章三
楊蕙當晚就在老宅里住了下來。 他喜歡祝簫意,所以理所當然地喜歡這座曾經(jīng)見證著祝簫意像一只俄羅斯小熊一樣野蠻生長的大宅。 諸事繁忙的祝長官只有在每年東正教信奉的圣誕節(jié)時住回來,一直住到東方的新年過去后才離開。雖然住的時間短,但老爺?shù)呐P房里依然保留著曾經(jīng)的陳設——這里的許多東西都是祝簫意的父親與他的俄羅斯母親留下的,屋里的臥具和擺設糅合了東方的韻味與北地的風情,壁爐、燈龕還有香爐里跳動著橘紅色的火光,裊裊娜娜的香爐里燃著除味的藥草,苦澀的草藥味與清淡的花香在空氣里緩慢流動。 而屋內正中央的大床被半透明的帷帳虛虛掩住了,晃動的人影與被褥鮮亮的紅色在帳下若隱若現(xiàn)。 “……呀!”有人低低地叫了一聲,“你輕點,好痛!” 那是楊蕙的聲音。此時的他坐在被褥里,褻褲卷到膝蓋窩的位置,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腿搭在祝簫意腿上,細膩光滑的皮膚被大紅色的喜被捂得暖融融的。祝簫意正抓著他纖瘦的裸足,低著頭認真檢查他腳踝上扎眼的緋紅,那生著薄繭的虎口磨得楊蕙又痛又癢,嘴里嘶嘶抽氣。 他原本是騙祝簫意的——這騙人的活兒他做起來輕車熟路,只消說自己在雪地里凍崴了腳,骨子里像毛熊一樣單純好哄的祝簫意就會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算事情敗露了,這家伙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撐死了給他擺幾天臉色。 但這回算是失算了?;蛟S是小幺撲人的勁頭太猛,楊蕙的腳腕真的給扭到了。 好在他傷得并不重,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他的皮膚薄,藏在蒼白皮膚下的淺青色血管細細的,揉一下就會浮現(xiàn)出淤血來。脫下鞋襪后,他扭傷的腳踝便暴露出來,只見踝骨處已經(jīng)淤了些細密的血點,好像剛被歹人用粗糙的麻繩捆住手腳,凄凄慘慘地糟蹋過一番,滿是淤青的纖細腳踝顯現(xiàn)出某種觸目驚心的美來。 祝簫意拿了藥膏來給他上藥。涼絲絲的膏體被粗糲的指腹抹開,又被人體的溫度敷熱,一陣涼一陣熱,惹得楊蕙的小腿輕輕彈了彈,光溜溜的腳掌也胡亂地動起來。 “別動?!彼粊y動,祝簫意就皺起眉,抓著他小腿的手掌收得更緊了些。 楊蕙這才消停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他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見祝簫意沒再動作,又故意伸直了腳趾,圓潤的趾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去蹭祝長官緊繃的大腿內側。 “祝簫意,你親我一下,”他說,“親我一下,我就不動了。” 祝簫意好像嫌他煩,手指箍緊了他亂晃的小腿,眉間依然緊皺著,銳利的眉峰紋絲不動。 但他終究還是怕傷著楊蕙,沒有把那熊力氣使出來。哪知楊蕙一個使勁,柔軟的腳掌就順勢貼上了他的胯間——這只狡猾又急色的狐貍居然搞起了突襲,蜷起那白玉似的腳趾,隔著布料,用那雪白的腳掌踩上祝簫意尚未勃起的yinjing,再在男人低啞的悶哼聲中惡意地碾了碾。 男人胯間的那玩意兒被刺激得一跳,頓時硬得像塊烙鐵,暖烘烘地撐起整個褲襠,隆起脹鼓鼓的弧度,似乎只要解開褲頭,這根粗硬的東西就能迫不及待地彈出來。 “不要這么嚴肅嘛,祝長官,瞧,你下面可是誠實得很呢,”楊蕙笑彎了眼睛,同時伸出手去撫摸祝簫意繃緊的臉龐——他的手指沿著那流暢的面部曲線輕輕勾勒,摸過那筆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還有緊抿的嘴唇,嘴里忍不住嘖嘖贊嘆道,“真美,祝簫意,真美。你知道嗎,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整個東歐……不,恐怕整塊大陸都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br> 祝簫意掀起眼皮來看他一眼,近乎透明的淺褐色眼瞳里倒映著壁爐里的火光,正無聲地灼灼跳動。 “來,讓我親你一下,”楊蕙的笑聲從胸腔深處冒出來,帶著某種酣甜的醉意與囂張,好似借著酒興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绔子弟,“不然可就暴殄天物了,你說是不是?”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低而婉轉的嗓音媚得像是能浸酥骨頭,“祝簫意?我的東歐美人?” “……不要那樣叫我。”祝簫意冷著臉說,好像覺得那是什么可恥的稱呼。 “不然你要怎樣?懲罰我嗎?”楊蕙低低地笑起來。他將腿從祝簫意手里抽出來,然后半跪著坐起,俯下身去捏住祝長官的下頜,迫使祝簫意抬起頭來看他。祝簫意被他搞得火起,面部肌rou繃得冷硬,兩只茶褐色的眼瞳在陰沉沉的眉骨陰影下冷冰冰地看他,活像一只遭到挑釁的頭狼,又兇,又粗魯,又不解風情。 誰叫楊蕙喜歡呢。祝簫意可以拿這副殘暴的面孔去嚇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鶯鶯燕燕,讓她們哪怕心里惦記著他,卻遲遲不敢和他搭話,只敢說那個從小在俄羅斯長大的軍官兇神惡煞,好生可怕。也只有色膽包天的楊蕙膽敢見色起意,使出了渾身的聰明勁兒,像塊牛皮糖般怎么都嚇不退。 “擺出這樣兇的面孔做什么,我難道還會怕你不成?”楊蕙調笑道。 他湊過去親吻祝簫意的嘴唇,猩紅濕潤的舌尖勾勒著祝簫意的唇形,將那兩瓣薄唇舔得濕淋淋甜津津,唇齒間溢滿了催情的花香。同時,他手上也沒閑著,肆無忌憚地去隔著褲子摸祝簫意硬邦邦的yinjing,滿意地感到那根東西在自己手掌里越發(fā)腫脹guntang起來。 他就這樣跨騎著祝簫意,好似騎著一頭桀驁不馴的野熊,隨時可能被掀翻在地。但他只需要故作嬌弱地哼哼幾聲,祝簫意就會皺著眉安靜下來,咬牙克制著反抗的欲望,那塊壘分明的腰腹肌rou隨著緊張的呼吸緩慢起伏,緊致的肌理間蘊藏著的野性呼之欲出。 楊蕙沿著那緊繃的腰腹摸下去,解開祝簫意的褲頭,看著那根粗長的玩意兒彈出來,沉甸甸的囊袋和滾熱的柱身打在他臉上,性感得足以叫人發(fā)狂。他不由得舔舔嘴唇,嘴里饞得要命,忍不住將臉龐靠近過去,也沒管松垮的衣物已經(jīng)順著自己光滑的手臂滑落下去,雪白的脊背弓起的豐潤弧度全部暴露在祝簫意灼熱的視線下。 “有沒有想我,嗯,小小祝?”他呵出的熱氣鋪灑在那粗大的柱身上,再伸出濕軟的舌頭來舔了舔,嘗到了那濃烈的麝香與熟悉的腥味,興奮得眼睛都放出光來,“我想你了,想你好久了,在北平的時候每天都想著你自慰,連周世堯都不知道,”他喘著氣說,“好大好熱,唔,祝長官讓你憋了這么久,一定很好吃?!?/br> 祝簫意低頭來看他,眉間仍然緊皺著,低垂的眼瞼虛掩著難以透光的眼瞳,額角和脖頸都有虬結的青筋繃起。被楊蕙輕輕一舔,他就從喉嚨里擠出一點沙啞的喘息來,性器上暴起的筋絡更是激烈地跳了跳。 “你……”他低啞的嗓音里充斥著濃郁的情欲,“……你真是一點都沒變?!?/br> 楊蕙像一只靠吸食陽精維生的妖精般趴在他胯間,秀麗的臉龐因為情動而泛著惹人悸動的潮紅,狡黠的藍眼珠在紅潤的眼眶里打轉,再往下就是赤裸的脊背與漂亮的蝴蝶骨,骨骼與肌理隆起的弧度像新月般光潔流暢,大片肌膚被鮮紅的被褥襯得瑩白如玉。 他用濕漉漉的舌尖緩慢地舔弄祝簫意硬熱的yinjing,眼角因為jian計得逞而笑得勾起來,眼波流轉,媚態(tài)橫生,yin邪得不可思議,好似一條會用柔軟嗓音和嬌弱臉龐迷惑男人然后將他們抽筋剜骨吃進肚里的美女蛇。 “……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他笑著說,“祝簫意,填飽我。填飽我,我就不會再鬧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