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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苑心宮續(xù)寫】第69章

    第六十九章·以血起誓

    29年10月17日

    離眾人不過三里遠(yuǎn),一片空地上,荒瘠的的土地皸裂開一道道口子,一直延

    伸至遠(yuǎn)方直到看不見。

    吳雨和黑袍人二人相對而立,遠(yuǎn)處的白色人影則是方雪,似乎有意回避二人

    的對話。

    黑袍人依舊這樣怔怔的盯著吳雨看,注視良久,才吐出幾個字:「像,實在

    是像?!?/br>
    「不知前輩…說什么像?」

    吳雨腦子里有些亂。

    「你此番是收到蒼穹門的集結(jié)令,急著趕回巢湖罷?你可知所謂何事?」

    黑袍人沒有回答吳雨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吳雨雖心底驚訝,表面上卻裝作澹然:「晚輩作為蒼穹門外五門大掌門,尚

    且不知此令所為何事,前輩如何得知?難不成前輩還是我蒼穹門主不成?」

    面對吳雨的揶揄,黑袍人也不生氣:「你這性子倒是像她?!?/br>
    「唐申死了!」

    黑袍人語出驚人。

    「什么?」

    吳雨將信將疑。

    不給吳雨發(fā)問的機會,黑袍人繼續(xù)開口:「有一個人想要幫你一回,卻又不

    想與你為敵,所以他讓你師傅殺了唐申,如此,你便是新的蒼王,不過這蒼王的

    ‘蒼’字可就不是蒼穹門的‘蒼’了。」

    吳雨是那種越到緊要關(guān)頭腦袋越冷靜,做事越果斷的性格,這點在他初涉江

    湖,被蒼穹門擒住,卻對雷勐突下殺手被唐申和周潛龍看重,救得自己,反客為

    主就能初見端倪。

    「前輩從出現(xiàn)至此一直帶著方雪,若我沒猜錯的話,方雪和前輩應(yīng)該都是朱

    祁鎮(zhèn)的人,前輩口中那個想幫我一把的人,也是朱祁鎮(zhèn)把?不過……英宗那老狐

    貍會幫我?呵呵…你覺得我會信么?」

    吳雨果然可以笑的出來。

    黑袍人聞言愣了愣,不愧是雪兒和陛下的兒子,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計,都不

    是太子朱見深等其他子嗣能比的。

    哎……可惜陛下的性格……青出于藍(lán)的繼承者,對他來說只能是威脅……黑

    袍人在心里默默地想著,看來想讓吳雨相信自己,也只能……在吳雨的注視下,

    黑袍人從寬大的袖口中伸出兩只潔白的玉手,將遮住整個頭部的連衣帽緩緩的褪

    了下來。

    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

    光潔如玉的額頭下雙眸似水,卻帶著談?wù)劦谋?,似乎能看透一切?/br>
    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峨眉澹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

    容顏。

    雙唇不點而朱,如同點綴在俏下巴之上的紅寶石。

    白皙的頸間未佩戴任何首飾,即便在寬大黑袍的遮掩下,胸前的布料也被高

    高頂起,可以想象的到里面的酥胸是多么的挺翹。

    這……這……從臉蛋到身材,這黑袍女子與何若雪竟有八分相似,怎么可能!「娘親?……」

    吳雨終于失態(tài)了,無論他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多堅強,可何若雪始終是吳雨心

    底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抹柔軟。

    吳雨不由得走近了幾分,前面女子也任由吳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打量。

    仔細(xì)看去,一頭青絲的兩鬢里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小抹銀色。

    額頭上仔細(xì)觀察也能發(fā)現(xiàn)的幾縷淺淺的抬頭紋,不但不顯得老,反而讓女子

    更添幾分飽經(jīng)歲月的風(fēng)韻。

    從氣質(zhì)上看,眼前的半老徐娘比起何若雪也少了一絲靈動俏皮,多了一份成

    熟嫵媚。

    雙方就這樣僵住了許久,女子嘴角帶著淺笑,幽幽開口:「我叫張斷塵,是

    英宗皇帝的天影,也是雪兒的母親。當(dāng)年土木堡之變,英宗………………」

    「而朱祁鎮(zhèn),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隨著張斷塵徐徐道來,吳雨漸漸平靜下來,直到最后一句話,吳雨都沒再懷

    疑,他也終于明白起初的那一股熟悉之感從何而來。

    何若雪當(dāng)年在吳雨和柳兒洞房前,便已告訴吳雨部分秘辛,吳雨早就知曉他

    非吳令聞所生。

    此刻聽到他乃英宗朱祁鎮(zhèn)子嗣,也只是微微錯愕。

    畢竟,眼前與何若雪這般相似之人是他的祖母。

    即便從外貌上看并不像。

    「雨兒,我有我的難處。身為天影,我不得不……哎,陛下這次助你成蒼王

    ,希望你能明白他的用心……」

    張斷塵看吳雨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她所說之事,便說明來意。

    「哦?他的用心?是不是我為蒼王,朱家天下的外姓王,從此便衣食無憂,

    做我的快活王爺,最后老死在蒼穹門這塊地上?」

    「我若為蒼穹門的蒼王,那我便是反賊,從此他與我再無瓜葛,不死不休了?」

    吳雨的確很聰明,通過只言片語就能將朱祁鎮(zhèn)的意思猜測得清清楚楚。

    張斷塵嘆了口氣,她顯然失望了,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雨兒,你果真還是

    像雪兒一些,比起繼承了陛下的心智無雙,你將雪兒的傲骨、偏執(zhí)展現(xiàn)的更

    為淋漓盡致?!?/br>
    「罷了,雨兒。以后,行事需更為謹(jǐn)慎些,你父…」

    說到這里,張斷塵還是改了口:「英宗…比你想象的還要恐怖的多,萬事小

    心?!?/br>
    「另外我觀你武功已將至破鏡,可這蛟螭覺醒程度還是太少。從前你吳家那

    老管家吳貴,他在宮中,玄武不得,不成氣候啊…,雨兒你回去罷?!?/br>
    吳雨聽到此處,雙膝慢慢跪了下去,雙手做拱,深深的低了一下頭,算是拜

    了一下。

    沒有再說一句話,而面色比之以往卻更為堅定不屈。

    起身,離開。

    吳雨沒有回一下頭……張斷塵看著吳雨離開的背影,臉上滿是落寞。

    她清楚吳雨的性子,與何若雪如出一轍,沒人能勸得了。

    「難不成當(dāng)真要骨rou相殘么?」

    張斷塵口中喃喃道,旋即帶著方雪消失在這一片荒蕪的土地上。

    …………眾人見吳雨歸來,連忙圍上去。

    「吳雨,你怎么樣?」

    唐澹月關(guān)切道。

    「沒事,天色不早,蘭陵距蒼穹門尚有近千里,抓緊時間進(jìn)城歇息一晚,明

    日一早便上路。」

    吳雨自從回來,表情就有些凝重。

    眾人見此,也沒在多問,只得遵令。

    李上河若有所思的看了吳雨一眼,也未說什么,便上馬去了。

    次日一早,吳雨一行人也不在蘭陵逗留,便出發(fā)上路。

    五日后,吳雨等人終于趕到巢湖蒼穹門,只不過蒼穹門早就人滿為患,收到

    集結(jié)令的各路頭領(lǐng)都已趕到蒼穹門總部。

    ……議事廳中,主位空缺。

    三當(dāng)家宋癡、六當(dāng)家司明月、七當(dāng)家李上河、五門掌門吳雨分列中堂兩側(cè),

    余下皆是從各地趕來的蒼穹門各路頭領(lǐng)。

    眾人正好奇這等場合,蒼王怎的還不露面,其他幾位當(dāng)家也并未悉數(shù)到場。

    繼司明月之后回到蒼穹門的宋癡說話了,顯然是事先和司明月等人商量過的。

    「此次發(fā)出蒼穹門集結(jié)令,急召各位回來,主要是宣布一個消息,此外另有

    要事商討?!?/br>
    說到這里,宋癡頓了頓。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才繼續(xù)開口。

    「數(shù)日前,有眾多不明身份的刺客趁酒宴松懈時闖入我蒼穹門,使用調(diào)虎離

    山之計后刺殺蒼王。蒼王……不幸身隕!二當(dāng)家為保蒼王與刺客殊死一戰(zhàn)后也不

    知所蹤…!廳中頓時如落針氈,蒼王,唐申……竟然死了!早就知情的吳雨還好

    些,其余尚未知情的每個人無不雙目瞪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李上河僅僅是

    吃驚了一下,看到吳雨面無表情的樣子,似想到了什么,旋即冷靜下來。隨著時

    間推移,廳內(nèi)漸漸sao亂了起來。宋癡見狀連忙發(fā)話:「各位稍安勿躁,雖然我也

    不愿相信,不過此事千真萬確,包括六當(dāng)家等眾蒼穹門人都在場。此事一旦告知

    天下,蒼穹門必然動蕩一番,然蒼穹門不可一日無主,不少兄弟仍在前線待命。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選出一人暫代門主之職,發(fā)號施令,同時徹查此事,為蒼王

    報仇雪恨」

    宋癡此言一出,立刻得到眾人的支持。

    方才一番言論,故意隱瞞了一個訊息,將唐申的死訊說為「數(shù)日前」,而并

    未道出具體時日。

    目的就是不想讓眾人發(fā)現(xiàn)唐申身死的時間是在他們收到集結(jié)令之前,也就是

    說,集結(jié)令本不為此事所發(fā)。

    「三哥這般智勇雙全,‘癡’這名字,可有些名不副實了啊,呵呵……」

    李上河在心里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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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從正午一直持續(xù)到了黃昏才結(jié)束…………是夜,月朗星稀。

    吳雨走進(jìn)一間庭院,院中石桌旁坐著一道麗影。

    「小雨…」

    見到來人,女子開口。

    吳雨抬眼看去,喚他之人,自然是收到集結(jié)令趕回蒼穹門的吳紅袖。

    身為上河城的地下控制者,吳紅袖例舊一身綰色勁裝,將她前凸后翹的身姿

    緊緊包裹。

    長發(fā)被一條絲巾挽起,臉上不施粉黛,膚白如雪,一雙杏眼透著溫柔。

    挺翹的酥胸下,一雙修長有勁的雙腿筆直站立,腳下一雙赭色短靴,整個人

    散發(fā)著江湖女俠的英氣。

    「姐,又有一年未見了…?!?/br>
    吳雨看得有些失神,半晌才回了一句。

    「撲哧…」

    吳紅袖看著吳雨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瞧你那傻樣,怎么,想jiejie我了?」

    吳雨聞言有些臉紅,撓了撓頭,訕訕一笑。

    別看吳雨如今統(tǒng)領(lǐng)三軍,在親人面前,依舊如靦腆的少年一般。

    吳紅袖見狀也不在打趣吳雨,正色道:「小雨,今日,聽說你暫代蒼穹門門

    主之位了?」

    吳雨點了點頭,眼神飄忽,吳紅袖的話將吳雨的思緒拉回到日昳時的場景。

    三當(dāng)家宋癡提出由外五門的大掌門吳雨暫代門主一位,六當(dāng)家司明月同樣支

    持吳雨,七當(dāng)家李上河作為吳雨的軍師,自然不用多說。

    蒼穹門門主唐申已死,二當(dāng)家周潛龍、四當(dāng)家龐箏、五當(dāng)家朱楷皆是不知所

    蹤,剩下的三位當(dāng)家一致推選吳雨,加上吳雨入門以來,戰(zhàn)功赫赫,先破蘭陵,

    再取濟(jì)南府,此等形勢下,眾人竟無一反對,吳雨暫代門主一職,查明蒼王死因

    ,統(tǒng)領(lǐng)蒼穹門所有勢力。

    「想不到昔日少年如今已經(jīng)是聞名江湖的蒼穹門門主了,恭喜你了小雨。」

    吳紅袖見吳雨點頭后又發(fā)愣,還是祝賀道。

    恭喜么……吳風(fēng)自然清楚宋癡推舉他的原因,宋癡是他的師兄,他們的老師

    ,是周潛龍。

    吳雨又想起到達(dá)蒼穹門后遇到玉琴,玉琴替周潛龍轉(zhuǎn)述吳雨之話。

    「師徒緣分已盡,以后,我叫周易」。

    周潛龍自然是朱祁鎮(zhèn)的人,按張斷塵所說,這「門主」

    不過是朱祁鎮(zhèn)給他的施舍,吳雨袖中的拳頭捏的有些發(fā)青。

    「小雨,小雨…你怎么啦?發(fā)什么愣,你來此是來看望澹月姐的吧,她在屋

    子里,你進(jìn)去罷?!?/br>
    吳紅袖見吳雨的樣子有些奇怪,于是催他進(jìn)屋去。

    唐澹月今日見過宋癡,得知唐申的死訊后便一言不發(fā)將自己關(guān)到了屋子里,

    誰都不見。

    看來即便唐申從來沒有對她盡過一點父親的責(zé)任,甚至曾經(jīng)還狠狠地傷害了

    她,可這份來自血脈中的聯(lián)系,依舊讓唐澹月有些難受,尤其是唐申臨死前讓周

    潛龍轉(zhuǎn)述的那句「對不起」……吳雨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向唐澹月的屋子走去。

    看著吳雨的背影,吳紅袖輕咬紅唇,欲言又止,眼神中閃過一絲絲的憂愁…

    …………………時間飛快。

    景泰七年入冬,蒼穹門對外宣布唐申死訊,吳雨上任新門主,同樣自立為蒼

    王!傳令招兵買馬,以減少唐申的死對蒼穹門造成的影響,安撫好動蕩的時局后

    ,繼續(xù)以國靖難為號,舉兵叛亂。

    ………京城,少保府。

    吳風(fēng)悠閑靠在黃花梨木椅上,丟掉手中的訊諫,吃了一口翡翠遞來的葡萄,

    輕笑一聲:「呵呵,看來我這大哥速度還不慢,當(dāng)上蒼王了啊。不過終究是反賊

    ,為了個名頭,這蛟螭血脈可有些浪費了呢?!?/br>
    話畢又看了翡翠一眼:「那最后的梼杌,不知道娘親那邊有消息了沒?!?/br>
    后者也沒管吳風(fēng)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而是笑吟吟道:「葡萄好吃嗎,也不看

    看這都什么時季了,還要吃葡萄。再過些時日,西域也找不來了。」

    吳風(fēng)聞言,忽然一把扯過翡翠,邪魅的臉頰露出笑容:「那就吃你這顆西域

    的嫩葡萄?!?/br>
    說罷不顧后者的驚呼,一把將腦袋狠狠的扎進(jìn)翡翠兩團(tuán)高聳之間,細(xì)細(xì)品嘗

    起來。

    屋內(nèi)登時被被春色所籠罩………三日后,皇城,南宮偏殿。

    除了朱祁鎮(zhèn)和他的影子外,方雪和周潛龍都在殿中候著。

    朱祁鎮(zhèn)獨自品著龍井,聽罷身后黑影的匯報,得知蒼穹門形勢,也是吳雨的

    選擇。

    「啪」

    朱祁鎮(zhèn)兩指間的青花瓷杯盞倏的炸成粉碎,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紫。

    「既然他不知好歹,他日就別怪朕了,朕給過他機會了!」

    張斷塵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朱祁鎮(zhèn)平復(fù)了心緒才慢悠悠道:「讓曹富貴將他那老烏龜?shù)?/br>
    弟帶過來見我。」

    張斷塵聞言便消失在殿中,看來陛下要開始動手了么,為何雨兒至今都沒有

    動作呢?張斷塵回想起自己當(dāng)日對吳雨最后的忠告,暗自嘆息。

    「哼,蒼王!就算得這四神獸,我也未必就怕了你。不過,少了這頭烏龜,

    呵呵,有趣?!?/br>
    朱祁鎮(zhèn)轉(zhuǎn)身說道。

    很明顯,這番話是說給方雪和周潛龍聽的。

    二人不明所以,朱祁鎮(zhèn)看向方雪繼續(xù)開口:「方貴妃,蘭陵之事你做的很好

    ,這一年,辛苦你了。不過這玄武之事,朕還需要貴妃再cao勞一番,如何?「屬

    下…屬下,知道了?!?/br>
    方雪聲音顯得很遲疑,她清楚朱祁鎮(zhèn)所說的「cao勞」

    是何意思,在朱祁鎮(zhèn)身邊這么多年,她更清楚朱祁鎮(zhèn)的喜好是什么。

    當(dāng)年錢皇后和吳貴那檔子荒唐事,她可是一清二楚,倒不是說她有多冰清玉

    潔,身為貴妃自然是……只不過想到吳貴那又老又丑的面龐,還有那猥瑣的神情

    ,方雪就有些反胃,不過她并不敢忤逆朱祁鎮(zhèn)的話,朱祁鎮(zhèn)的可怕,她比誰都明

    白…「你先退下吧,等朕通知?!?/br>
    朱祁鎮(zhèn)的語氣沒有半分感情。

    「是」。

    方雪走后,朱祁鎮(zhèn)才看向剩下的周潛龍玩味地笑道:「方貴妃似乎有些不情

    愿呢,潛龍哦不,周易才對,你且‘助’她一回吧,哼哼。另外上次的事情辦的

    不錯,你想的要的東西,朕很快都會給你?!?/br>
    「謝陛下。」

    周潛龍眼中精光一閃,話卻很少。

    ...不多時,吳貴便被他哥哥曹吉祥帶了過來,起初吳貴還有些不愿,不

    過在聽得有好處時,吳貴就有些管不住下身的玄武了。

    「吳貴,朕之前要你攪亂后宮,讓朱祁鈺焦頭爛額,無心政事。看你紅光滿

    面的樣子,聽說朱祁鈺給你升了官,如今是正六品御前太監(jiān),最近過的不錯嘛?」

    朱祁鎮(zhèn)一見吳貴便打趣道。

    「奴才托皇上的福?!?/br>
    吳貴訕訕地拱了拱手,他能升官自然是吳風(fēng)讓朱祁鈺所做。

    「哼,托我的福?!?/br>
    朱祁鎮(zhèn)聽見吳貴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悅,語氣還帶著點嘲諷和…羨慕?「方雪

    貴妃……聽聞過吧,之前一直為朕在外辦事,答應(yīng)朕一個條件,方貴妃…便是你

    的?!?/br>
    「奴才愿意,奴才愿意?!?/br>
    吳貴心中那個激動啊,方雪貴妃的大名他自然是聽過,傳聞美若天仙,吳貴

    早就垂涎欲滴。

    不過大哥曹富貴曾囑咐過他,方雪是朱祁鎮(zhèn)的人,讓他yin亂后宮可不包括朱

    祁鎮(zhèn)的禁臠,除了當(dāng)年的錢皇后。

    加上方雪常年不在宮中,吳貴就是想,也吃不到啊。

    如今朱祁鎮(zhèn)自己開口,吳貴哪里會推辭,何事都不曾問,連忙答應(yīng)下來。

    朱祁鎮(zhèn)看到吳貴這副不堪的樣子,目光里都有些鄙夷,大概在想神獸玄武怎

    會落在這種人身上。

    但,他似乎忘了玄武生來秉性…「我要你以玄武發(fā)誓,永遠(yuǎn)都不得為吳雨辦

    事!」

    「以玄武發(fā)誓?奴才…不會啊」

    吳貴聞言面露苦色。

    朱祁鎮(zhèn)見吳貴這般模樣都有些樂了,想了想,轉(zhuǎn)頭道:「周易,你教教吳貴?!?/br>
    周潛龍有些錯愕,不是他不愿,而是……以玄武發(fā)誓??他聽都沒聽過啊,

    朱祁鎮(zhèn)明顯是在唬吳貴啊。

    不過臨危受命,他也只能趕鴨子上架。

    遲疑了會,周潛龍搬出里的那套:「渙其血,去逖出,無咎……嘴

    里念念有詞,手上動作還不斷,末了還濺了點血到地上。吳貴見狀,也是有模有

    樣的學(xué)了一遍,還擠出了兩滴血。一旁的朱祁鎮(zhèn)看得嘴角抽了抽,連忙轉(zhuǎn)過身去

    像是憋住了什么般,語氣有些怪異:「咳咳…好了,吳貴你先退下把,今夜子時

    ,方貴妃在景陽宮等你?!?/br>
    「謝皇上,奴才告退?!?/br>
    吳貴此刻都覺得下身像著火一般,連忙道謝退了出去。

    只留下朱祁鎮(zhèn)和周潛龍在殿中。

    「哈哈哈,玄武…當(dāng)真有趣,哈哈哈。吳貴一走,朱祁鎮(zhèn)終是忍不住了?!?/br>
    陛下…你…」

    周潛龍倒是次見朱祁鎮(zhèn)這般模樣。

    「周易,好名字,倒也不錯。你也去吧,記得辦好你的事,別讓那

    蠢貨白白淌了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