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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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深夜,洞府之內(nèi),千影燈曖昧地亮著,寒泉之內(nèi),那水聲極刺耳,割破了二人之間短暫的平靜。 阿茸趔趄著再度跌在寒泉里,他無措地抬起頭看她,苦楝下意識伸手想拉他,又緩緩垂下手。 紫綾從水中升起,延著阿茸的身體爬上,再度將阿茸嚴嚴實實綁住。 苦楝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是許久未見的疏離,她聲音冷淡:“阿茸,安靜待著。” 斐孤一時恍神,只覺眼前的不是萬年前青澀心軟的苦楝,而是九重天冷漠凜然的司命。 他看那濕透的身影一步步離去,按捺住心中悵惘之意。 不要緊,若是司命根本不會推拒于他,只會冷冷瞥他一眼,對他無動于衷。那雙眼睛從來不會為他生波瀾,但方才苦楝推拒他時,那份訝異之下的慌亂,他卻明明白白地捕捉到了。 苦楝出了寒泉,仍舊坐于遠處,只是再不睜眼看他。 阿茸沒再吭聲,但苦楝也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深深呼吸,擯棄腦海中方才尷尬的局面。 蒲公英也不想的,他懂什么呢?她不該和那孩子計較的。 那孩子似乎憋著氣不肯出聲,洞內(nèi)極靜,只聽見一滴滴水落入泉中的細微聲音。 她忍不住睜眼去看,正撞進阿茸炙熱又專注的眼眸里。 他渾身狼狽,又被綁得死死的,面孔仍帶著薄紅,唇也紅得耀眼卻死死咬著,一聲不吭,沿著他發(fā)絲不斷滴落的泉水,偶爾落在那凸起的喉結(jié)上,緩慢地沒入他衣襟之內(nèi)。 兩次被綁著身體上漸漸浮起的紅痕在那身濕透的白衣下若隱若現(xiàn),他被束縛著動彈不得的姿態(tài),眼神倔強,緊盯著她,像是受盡蹂躪一般在無聲地反抗。 苦楝蹙著眉,他聽她的話待在寒泉里,不再掙扎,就這么安靜凝視著她,她反倒覺得更奇怪了。 那孩子眼里隱秘的情緒令苦楝下意識覺得惶然。于是再不敢看他,只硬邦邦重復道:“再過五日就好了,阿茸,忍一忍。” “好。”他聲音啞著,吐息之間的痛苦與曖昧讓苦楝不由想起方才蹭在脖頸熱燙的唇,令她無法忍受的溫熱與柔軟。 苦楝無端緊張起來,她不是很想逼迫他人的,只是這也沒有其他解決之法。 可是綁著阿茸強迫他忍耐,到底是對與不對? 她茫然之時便開始默背。 “有道之士,常以道制欲,不以欲制道。以道制欲,神所以清,心所以靜?!?/br> 以道制欲乃是道家心要,苦楝向來深信不疑。此刻知道阿茸的痛苦忍耐,只說服自己蒲公英會明白的,只要他忍過了便離精進更進一步。 她是為他好,當年她發(fā)情期也是這樣忍過來的,也并不覺得有多難捱,只是覺得麻煩,索性尋了奇花靈草煉成朽丹,永斷其欲。 只是阿茸的發(fā)情期來勢洶洶,她如今也煉不成第二顆予他。 五日,她在心里期盼五日之后一切恢復平靜。 到第五日,苦楝終于有了些笑容,開始走近阿茸。 他還滿頭大汗,瞳孔渙散,失神地看著她,苦楝輕聲喚他:“阿茸,你好些了嗎?” 他想開口又似乎發(fā)不出聲音來,忽然癱軟著倒在寒泉里,泉水之中有淺淡的紅蕩開,是極重的血腥氣。 苦楝愕然,她急急忙忙從水中將人撈起來,撤了紫綾,明明處在寒泉之中,那孩子依舊渾身guntang,熱得不正常,唇上全是血跡。 苦楝握住他的手腕探查,體內(nèi)經(jīng)脈逆轉(zhuǎn),氣血正旺,心火炙盛,以致內(nèi)滯阻塞,脈息虛浮,若是再不疏通,他便危在旦夕。 “阿茸,阿茸?”她連喚幾聲,仍無應(yīng)答。 蒲公英的臉色早已不再緋紅,她以為是情潮退卻,沒想到卻是髓竭骨枯之兆。 寒泉之中的血紅很快杳然不見,已是白日,平日里活蹦亂跳的蒲公英軟倒在她懷里,奄奄一息。 苦楝抱著他想了又想,低頭看阿茸毫無血色的面孔,心下也是掙扎不已。 她輕觸了觸他的臉頰,仍是guntang,再不敢猶豫,當即松了手將人放在一旁,閉眼撫上心口,紫光忽從心口起,她皺著眉運功逼出體內(nèi)的朽丹。 只見一顆淡色的丹丸從她口中躍出,苦楝緊張地握住,絲毫不敢大意。 她輕輕攤開手,看著這枚毫不起眼的朽丹。 為了這樣一個莫名收留的蒲公英,要把這樣的靈丹妙藥送出手,她心里多少有些難以言喻的可惜之意。 她只有這一顆,煉制的材料也實在難得,不知費了她多少功夫才集齊的,恐怕以后也難得了。 但此刻阿茸須即刻疏通體內(nèi)經(jīng)脈,否則性命不保。 苦楝想了想,還是微微嘆了口氣。 誰叫她收留了這孩子。 她將將把朽丹遞于阿茸唇邊時卻又心思一轉(zhuǎn),忽然劈開朽丹分成兩半,一半再度咽下,一半親手喂給了阿茸。 她存了私心,料想朽丹如此難得,一半即便不能斷欲,怎么也能撫平蒲公英的內(nèi)熱之癥,解這燃眉之急罷? 苦楝一邊觀察阿茸臉色,再度握住阿茸脈門,體內(nèi)洶涌的熱流平緩許多,但是朽丹卻幾乎探查不到,像是瞬間融進他血脈一般。 她心里七上八下,再度喚他:“阿茸,還難受嗎?” 那孩子喘著氣醒過來,一見是她就沒骨頭似得抱了上來,口中胡亂道:“jiejie,jiejie我好難受啊,越來越難受了……” 他的手緊緊抱在她的腰間,透藍的眼睛著迷一般地盯著她的唇,不斷靠近。 苦楝如臨大敵,正要推他,他卻像是受不了一般忽然將頭抵在她肩頭,喏喏道:“不能看,不能看……” 他們泡在寒泉里,苦楝的身體冰冷不已,只有阿茸是熱源,他呼出的熱氣落在她肩頸,令她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jiejie身上好涼,我好熱,想貼近一點,可以嗎?”他還在氣息不穩(wěn)地說話,手緊緊地摟著她腰,已經(jīng)抱得很緊了,卻還像在拼命忍耐什么。 “不可以。”她斷然拒絕道,仍舊握住他的手腕還待查探,那孩子卻反手扣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很是纏綿的姿態(tài)。 苦楝強硬地制住他的手,繼續(xù)把脈,人卻不安分地在她耳邊喘息:“jiejie,我難受……” 苦楝偏頭躲了躲,哄道:“忍一忍。”一邊仍舊正色把脈。 這蒲公英體內(nèi)脈門相沖,臟腑空虛,反倒更為血熱。 她頭痛不已,有些懊悔,自己私心過重,不夠大方,給了一半朽丹果然不成,害這孩子仍舊難受不已。 沒辦法了,只得把剩下一半也予他了。 只是她方逼出朽丹,那孩子躁動不安,她左手還按著他,接住朽丹的右手卻忽然被他一把抓過。 苦楝大吃一驚,這時偏偏又脫不開手,那半顆朽丹就要掉入泉中。 情急之下她施法去接,紫綾一出還未觸到朽丹,那朽丹卻好似落葉歸根,疾速下落,在苦楝驚懼的目光中于泉水中化作烏有。 為時已晚,紫綾隨之空蕩蕩地飄在水中。 完了。 徹底完了。 苦楝慍怒不已,她一轉(zhuǎn)頭看向始作俑者。 但蒲公英迷迷糊糊只知道撒嬌,像只樹袋熊似地抱著她,還死死扣著她的手,低聲喚她:“jiejie……” 苦楝氣不打一處來,惱怒地試圖抽出手卻死活扯不出來。 她看著蒲公英神志不清的樣子也沒處撒氣。 她的朽丹就這么沒了。 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把它一分為二,早知道一把塞給蒲公英吃了不就完了。 現(xiàn)在可好,白白給糟蹋了。 苦楝的心情不可謂不糟糕,但更糟糕的是這孩子現(xiàn)下怎么辦? 沒藥給他吃了,蒲公英的狀況堪憂,恐怕真的必須與人交合才能度過發(fā)情期。 她又開始思索解決的法子。 蒲公英抱著她,暖乎乎的,在她冰涼的身體上不斷蹭著,手指也在她的指間不斷摩挲,她沒好氣地盯著蒲公英漂亮的面孔,忽然就靈光一現(xiàn)。 對了,嫵盼最喜歡漂亮男妖怪了,若她帶著蒲公英去尋嫵盼,說不定嫵盼看上蒲公英,就幫他度過發(fā)情期了。 她緩了臉色,半摟半抱起人,漸漸出了寒泉,好聲好氣道:“阿茸,我?guī)闳と耍莻€美人,你乖一點,聽她的話,發(fā)情期也就過了?!?/br> 斐孤聞言,心下一冷。 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苦楝會把他轉(zhuǎn)手與人。 苦楝的心真硬啊,她從開始讓他忍耐到渡朽丹與他,他見招拆招,如今朽丹沒了她還能想出將他送予人解決的法子。 她為他考慮了,心思縝密,只是并不把自己作為他的解法。 他醞釀著,眼眶就適時地紅了。 苦楝忽然被大力推開了,那個孩子跌在地上,警惕又失望地看著她,眼眶通紅:“你要把我送人?” 苦楝沒反應(yīng)過來,還怔怔看著他。 “為什么要把我送人?”阿茸眼淚滾滾落下,垂下眼扯自己的尾巴,又去狠狠揪自己耳朵:“是尾巴讓你惡心,還是耳朵更讓你惡心,所以你要把我送人?” “阿茸,我不是這個意思?!彼_始明白他會錯意了,躬身下去按住他的手,阿茸卻冷漠地一把拍開她的手。 “別碰我,反正你也覺得惡心?!?/br> 他自己跌跌撞撞站起來,要往外頭走。 氣氛古怪又冰冷,苦楝頭一次見蒲公英冷臉,一時語塞,在原地恍神了好一會兒,待他快要走出洞府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上去攔住他快速解釋道:“不是,我沒有要把你送人。只是你發(fā)情期需要與人交合,再不找人你性命堪憂。我只是想帶你去朋友那兒,她長得美也喜歡你這樣的漂亮妖怪,等你發(fā)情期過完你可以回來的?!?/br> “她喜歡我這樣的漂亮妖怪?”阿茸重復了一遍,微微冷笑道:“那你呢?jiejie,你喜歡我這樣的嗎?” 他語出驚人,苦楝當即面色凝滯,啞口無言。 “你不喜歡對不對,所以要把我送給別人解決。” “你憑什么覺得把我送出去了,我還會回來。” 他呼吸急促,又強撐著極力忍耐下來,自顧自地笑起來,恨恨地盯著她,眼淚卻大顆大顆砸下來:“jiejie,你也知道要你朋友喜歡我才能和我交合,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我喜歡誰呢?” 苦楝不知所措,阿茸驟然湊近,飛快地在她唇畔落下一吻,笑容堪稱惡意:“對不起,jiejie,我喜歡你?!?/br> 苦楝石化一般,愣愣看著他,下意識摸上自己的唇。 (sorry這個進度我努力了,但是還是沒寫到,還有一章我努努力,明天一定有rou我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