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漸失的底線(掉san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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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記憶便是一片混沌,戈緹腦海中只殘留了些許零碎、癲狂而又不可名狀的怪影。當他終于重聚神智,滿室的虹光液泡早已幻滅無蹤,周邊的環(huán)境也自扭曲虛幻恢復如常,使他勉強尋回了幾分現(xiàn)實感。 而那一幕幕褻瀆荒誕,連驚世駭俗都不足以形容的場面,則讓戈緹傾向于實是自身在超越極限的刺激與壓力下,陷入了某種臨時性的知覺障礙。 這一切……至少其中的大部分經(jīng)歷,應該都屬于臆想的范疇,少年有意無意地自我安慰著。 大約在歡愉臨近尾聲的時刻,他的感知紊亂是最嚴重的。戈緹甚至困惑地覺得,自己似乎又看見了無數(shù)張戀人的面孔,但卻大小不一,無頭無頸。 它們多數(shù)以不同的偏向在液泡壁上各自定格,雙目閉合仿佛不朽的浮雕。但仍有部分不再依存于那一顆顆詭怪的液態(tài)光球,掙扎著徐徐脫離,望之如應召升天的圣潔之靈。 而且它們的膚色各有不同,不論深黯抑或淺淡,都讓人聯(lián)想起歌劇繪本中的非凡種族。 在流幻的星彩輝映下,那些人面拖曳著無定形的光帶,恍若天使般環(huán)繞飛翔于空中,或低柔呢喃,或齊聲吟唱,或口含魂幣,或吞吐惡印,后兩者皆為時瑟在過去收割的戰(zhàn)利品。 在一陣陣爆炸般狂獝絢爛的快感中,在混淆了恐懼與亢奮的失真高潮間,戈緹對上了一只只琥珀色的眼瞳。 一張黃金之面上流露出真摯的憐憫。 一張水銀之面上勾勒出邪惡的貪婪。 一張青銅之面上傾吐著虛妄的甜蜜。 一張幽黑之面上蘊含著冰冷的傲慢。 一張又一張異色的畫皮盤旋飛過,交替浮現(xiàn)著各式各樣的擬人化情緒,生動、細膩、毫不僵硬,卻唯獨不見凡人所熟悉的色欲。 它們的面目是如此的美麗、柔和而威嚴,比覓食的飛蝗更壯觀,比旋舞的花瓣更浪漫??墒牵徽撨@些玩意的五官與戈緹的審美有多契合,那畸形的姿態(tài)與異類的色彩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那只是以人臉為模具的擬態(tài)之物,那只是二代異種丑惡形象的冰山一角。但是他的戀人喜愛這張臉,它的獵物鐘情這張臉,祂的祭品贊美這張臉,因而它們在顯化時稍作了幾分偽裝。 不過真論實際效果,只能說——非常、異常、極其之反人類。 它們可謂上位存在的零光片羽,本應被迷戀、被崇敬、被膜拜??稍谶@顆囚籠般的荒蕪星球上,幾乎所有生命都會在目擊的一剎那嘔吐不止,完全喪失辨別美丑的心智。 螺旋飛行的人面器官霍然間俯沖而下! 凝固于液泡之洋中的人臉同樣被驀地噴出! 它們在升空與降臨的軌跡上高速融合,凝聚成一團蒙著混沌幽影與無定虹彩,且有花紋瘋狂變幻的蠕動rou球。 而就算重構(gòu)成了這等惡心的模樣,仍可清晰地分辨出其上的每一張面孔。每一張臉蛋的尺寸皆不相同,但每只眼睛的睫毛都變得繁密而飄逸,頗像是一叢叢花絲狀的華麗偽足。 戈緹的軀殼如傀儡般被蛛絲牽引著,四肢盡情地舒展,仰天張開了懷抱。生有海量偽足的龐碩rou球旋動著,低語著,輕若無物地滾進了他的懷中。 少年體內(nèi)的yin刑枝杈仍舊綻放得如火如荼,可他的雙臂雙腿卻自動纏上了rou球,臉頰也輕貼在這只異形器官的表皮上。若能無視雙方差異巨大的形態(tài),二者就如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摟抱得密不可分。 臃腫的rou球不斷分泌出含有異香的虹色詭霧,但從外觀上來看卻是一只只眼瞳中流下的淚液所化。這汩汩瑩亮而黏膩的液體具有奇特的活性,實為一種蘊藏著寶貴真理的淚蟲,在某個湮滅已久的位面內(nèi),曾被視為來自繁星深處的饋贈。 那里的土著文明足夠發(fā)達,擁有一定程度的能力去解析淚蟲的奧秘。窺視真理所得的利益,是凡俗種族無法抗拒的誘惑。為了搶奪僅有且無價的淚蟲,他們發(fā)動了曠日持久的血腥大戰(zhàn),為了獲得更多的天外賜予,他們又舉行了一場場盛大的祭祀。 殊不知那所謂的天降寶物,只是入侵者隨機投放的宇宙浮標。虔誠的呼喚一旦被淚蟲之主響應,世界便迎來了終末。 當外來的異魔完成了入侵與毀滅,行將離開本源枯竭的位面時,一名隸屬主神的契約者卻突然降臨,吃掉了那頭強橫的神話生物。 這位神之使徒本可以提早降臨,挽救那一點尚未熄滅的文明之火,可惜他本身對此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他對絕大多數(shù)生靈都缺乏興趣,沒有敵意,沒有惡意,更沒有仁慈。 就像在遙遠的原初之星上,若無“戈緹”這一特殊個體,他也不會特意保留星球舊有的生態(tài)。 時瑟并不欣賞此番狩獵對象的生命形態(tài),因此未以其為藍本,培育一個與噩獸因子相結(jié)合的新單元。 但他認為淚蟲是種不錯的紀念物,所以讓核心器官記錄下了這一素材。然后在此時此地,充作助興和取悅祭品的佐料。這種浪費而缺乏效益的行為,約等于人類所講究的擺盤裝飾。 在仿如祭壇的長桌之上,rou球以柔膩繁多的唇舌吸吮著戈緹的耳垂、脖頸、軀干、四肢和性器,就連指尖和足趾都未有落空。它那妖異纖長的偽足則刺破了他的敏感肌膚,自這具凡人之軀的背后洞穿而出,同時爆發(fā)出渴求而歡欣的宏大呼嘯! 那分明是囂噪、詭誕、滅絕萬物的邪魔之音,戈緹的聽覺系統(tǒng)卻將之定義為純凈悅耳——竟好似重重彩窗下叮啷作響的風鈴,愛慕者臥于床畔念誦的情詩,或是自天國之門后傳出的圣歌。 若非全身上下正遭受著難以描述的侵犯,戈緹一定會為這極致動人的天籟而微笑落淚。雖然他當下也在落淚,但那純粹是因為過于酷烈的官能沖擊。 在這可怖瘋狂的攝食進程中,在此獨一無二的靈rou交合下,少年凌亂而無助地環(huán)抱著rou球,雙臀之間則是殘忍作祟的衍生體,前后夾擊,求救無門,無論如何也不得解脫。 他的思維被玩弄得四分五裂,一邊保持著親密依賴的姿勢,一邊卻在垂死掙扎般的哭泣呻吟,間或呼喊三兩次戀人的名字,斷續(xù)的聲音中既有真實且幸福的極樂之情,又透露出因支撐不住殘酷的“愛撫”而持續(xù)崩潰的特異波動。 那青春鮮美的rou體不受控制地狂亂抖搐,禁錮于凡軀內(nèi)的靈魂則不停地發(fā)出絕望的尖叫。而接下來,戈緹就如墜入流沙的落難者,一寸寸地沉陷到那怪異龐大的rou球內(nèi)部。 他就似回歸到了出生之前的狀態(tài),只是包裹著他的并非母體宮腔內(nèi)的羊水,而是一團團虛實無定的幽影。他的肺部不再有分毫空氣,轉(zhuǎn)而填滿了由虹霧變回液態(tài)的淚蟲,他的腹腔內(nèi)蜷縮著自主斷裂的影觸,炙熱緊狹的甬道中射進了逐漸融解的rou質(zhì)枝杈。 除此以外,還有更多不可名狀之物自外探入rou球。那是繁復而獰惡的影翼,數(shù)度閃現(xiàn)的類人扭曲肢體,奇形怪狀的混合型口器……諸多有形無形的“東西”刺穿了戈緹的血rou、骨髓和神經(jīng)。 它們溫柔地親吻著他的大腦,愉悅地啃食著他的精神,不容抗拒地掌控了他的意志,并以守護者、掠食者、奉獻者、征服者的立場鏈接了他那渾渾噩噩,震顫且又美味的靈魂。 而深陷于那等絕境下的戈緹,在心魂深處竟慢慢地、莫名地涌起了美妙而絲滑的情感。 他冥冥中仿若墜入了一顆神秘虛幻、無邊無垠的虹星。 在現(xiàn)實世界,少年仰面朝天地被困于rou球中央,目之所及盡是恐怖的夢魘。而另一個不可測度的維度中,他看不見天空的景象,卻如飛鳥般自由地俯沖降落。 在那顆遍布虹光海域的星球上,每一滴水珠都是凝縮的愛意,每一朵浪花都是綻放的熱情,每一記潮音都是斑斕的告白。 戈緹自高空沖進蒼茫大海,被那由愛意、熱情與告白聚成的深海所包容,海水溫暖、翻騰且深不見底,而他將永無止境地墜落。 這讓他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舒適,心中充滿了眷戀、安心、寧定和饜足。然而,這卻是一個審美正常、理智在線,由血rou凡胎構(gòu)筑的普通人……絕不會出現(xiàn)的反應。 記憶中的畫面仍在以奇異的方式消退遠去,翻動時顯得破碎且難以連貫,可即使殘存的感受已被大幅稀釋,戈緹仍能稍稍觸摸到彼時的心境。 作為一名極少會逃選修課的瑞丹什學員,他對異常事物的抗性還算不錯。不過鑒于自小到大,少年從來不肯接受任何人安排的心理咨詢與精神療愈—— “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往在接觸神秘學的相關(guān)課程時,不也有一定概率遭逢不可思議的幻覺嗎?這回恐怕是被觸發(fā)后遺癥了?!?/br> 此刻在戈緹心間劃過的,是毫不嚴謹?shù)倪壿嬇c充滿漏洞的借口,可他拒絕深思細究,并欣然接受了如此答案。 比起精神層面的強烈余韻,rou體上的殘響反倒不值一提。少年略顯恍惚地側(cè)躺在長桌中央,健美且光澤柔潤的裸體上不見有情色的潮紅,亦無早先遍及肌膚的晶瑩汗液,只是散發(fā)著些許清新如沐浴后的味道。 戈緹懶洋洋地枕著深翡之海麒麟柔軟的肚腹,視野中正有一只半人半蛛的生物在眼前來回溜達。 他盯著白蜘蛛看了一會,忽地抬手招了招。 那頭衍生體的蛛軀很明顯地哆嗦了下,旋即又原地踏步了兩秒,這才劃動八根纖長節(jié)足,窸窸窣窣地爬了過來。 它用雙手抱住戈緹的指腹,幅度輕微地扭動著卵圓形的蛛腹,宛若有隱形的尾鞭在末端諂媚地搖晃。戈緹嘴角浮起頗有些孩子氣的笑容,輕輕戳了一記這家伙精致迷你的臉蛋,又把它狀似緊張而平展的某根蛛腿按了回去。 接著,屈指猛力一彈! 在一聲細軟婉轉(zhuǎn)的蟲鳴中,白蜘蛛被啪地彈到了桌底。 戈緹斂起面上表情,緩緩坐起身來。他拿過放在邊柜上的一襲蒼青色絲絨披風,簡單而隨意地一裹,隨即扭頭望向餐廳正門,定定地注視著剛好從外回來的戀人。 時瑟已然換了一身新的監(jiān)察廳制服,華麗肅穆,整潔而又隱帶森然。他安步走到長桌前,正要屈膝為少年套上室內(nèi)拖鞋,戈緹卻先一步跳了下來,而且不偏不倚,穩(wěn)穩(wěn)地踏在時瑟那一雙深黑色的馬靴上。 這位大少爺將雙臂環(huán)在自己戀人的頸后,赤足踩著兩片質(zhì)地堅硬的靴面,在披風下裸露出大片光滑肌膚的胸膛緊貼著對方,說:“你對我下手都那么過分了!還想讓我自己走路嗎?” 戈緹仰臉望向時瑟的目光清亮澄凈,閃耀著富有朝氣的神采,語氣慵懶且任性,頗有幾分爽完還挑三揀四的意味。 至少表面看來,在直視二代異種那對幽麗、剔透的琥珀色瞳孔時,少年的神情肆意而自然,看不出絲毫異樣的畏懼。就好像他所經(jīng)歷的一次次“交歡”,當真不存在半分疑點。 時瑟略微沉默了一下,抬掌輕撫戈緹的頭發(fā),柔聲道:“我并未給你造成妨礙行動的傷害?!?/br> 戈緹故意偏開腦袋,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我難道不清楚自己的狀態(tài)好壞嗎?再不小心點照顧我,我隨時休克給你看啊!” 話雖如此,他那飽滿而高昂的精氣神卻完全是另一回事。哪怕是養(yǎng)精蓄銳多日的戰(zhàn)士,都未必能在健康指數(shù)上勝過這個才遭過多番蹂躪的少年。 而下一秒,戈緹便突襲似的在時瑟唇上一啄!與此同時,他那線條流暢漂亮的腹肌驟然緊縮,兩條修直結(jié)實、極具戰(zhàn)斗力的長腿迅若雷霆地高抬,一左一右,像雙生的蟒蛇一樣狡猾地纏緊了戀人的腰肢。 在高雅且不失璀璨的燈光下,他那兩截未能被披風遮掩的大腿展露出顯著的力量感與威脅性,且又氤氳著靜謐而柔淡的珠光,骨rou勻稱的小腿與裸足亦是隱藏著說不清的誘惑。 戈緹附在時瑟耳畔,輕緩地說:“再過不久,就該來人做檢測了吧?你先帶我回辦公室去等,會客室也行?!?/br> 時瑟露出無奈的笑,“好,你先下來?!?/br> 戈緹卻刻意與他作對,假惺惺地說:“不!我現(xiàn)在走不動路,而且也舍不得放開你?!?/br> 時瑟溫和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勸說道:“這樣不太好,在外面還是會撞見我那些部下的,你別總把他們當死人?!?/br> “啊哈!這是我的問題嗎?起初你坐懷不亂,假正經(jīng)得讓人懷疑你性功能全失,想要睡到你這位‘禁庭之眼’,可不得靠我丟掉節(jié)cao,主動進攻?可等到真開了葷,才發(fā)覺你就是個性癖古怪的變態(tài)!” 戈緹仿佛越說越起勁,臉上神態(tài)變得極是豐富,雙眼略微瞇起,似怒非怒地指責,“都被這樣那樣了,我還會在乎這點小事?要不是你,我的底線怎么會一降再降……低到了從前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 見他這般蠻不講理,時瑟的指尖在少年背脊上輕柔地一按。戈緹登時就酥了渾身的骨頭,口中逸出一聲甜膩的喘息,兩條肌rou緊實的腿再也無力夾牢,軟綿綿地朝下滑落而去。 在足尖著地之前,他就被時瑟攔腰抱了起來。 盡管明面上表現(xiàn)得泰然自若,但在被時瑟的臂膀托起的剎那,戈緹仍是頓覺頭皮發(fā)麻,微不可察地戰(zhàn)栗了一瞬。 很快,他便被送進了一間寬廣的休息廳。 戈緹被時瑟放在了一張長沙發(fā)中,膝腿上又蓋了塊厚實柔軟的毛毯。從敞開的大門朝外張望,可看到廊道對面曾被鮮血染紅的會客室。 由于毫無倦意,戈緹只是調(diào)整坐姿,不太端莊地倚靠在右側(cè)的扶手邊。在一片平和寂靜中,他忽覺腿邊似有異物蠕動,定睛一看,卻見白蜘蛛從絲絨披風的下擺探出半顆腦袋。 在與少年目光相接之后,它立馬輕快地竄到外頭,咚噠咚噠地爬下沙發(fā),又在他不善的盯視中攀上旁側(cè)的落地燈,隱沒于華麗碩大的燈罩內(nèi)。 戈緹忽然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猛地回首,往鑲嵌在墻邊的一只大水缸內(nèi)望去。果不其然,他在水藻和魚群中看到了一道流動的藍綠色彩輝,當這只衍生體沉底趴伏時,看起來倒真如一片綺麗的珊瑚。 時瑟同樣在此間作陪,他在一張深棕色圓桌后落座,倒不急于處理待辦公務,只悠緩而穩(wěn)定翻閱著某本書籍。 直至天色漸明,一縷曦光穿過落地窗投入室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