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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能夠聞到比爾的味道。真是匪夷所思,但他坐在昏暗的審訊室一般的空間里,比起被稱為“房間”更像是一個四方的匣子,頭頂懸掛的白熾燈照亮不了這片空間,但所見昏暗,沉郁的,應(yīng)該整潔的接近冷硬,但伊森能夠比爾的味道。血液的味道,即使被抹去了也在空氣中蠢蠢欲動,像是滲出墻壁的不知來源的褐色污斑。 “不要這么緊盯著我,我們沒有惡意,伊森先生?!钡つ釥柭龡l斯理地說。 伊森討厭這個人。從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感到憎惡,接近咬牙切齒,他覺得這個人激發(fā)出了他身上所有涉及野獸的一面,無暇去思考原因,也無力去思辨,只是憎惡,憎惡。他討厭這個人。“費洛,給我們的客人一點水?!钡つ釥栟D(zhuǎn)頭對旁邊的人說。 于是一杯冰水從伊森的頭上澆下。“怎么樣,清醒點了嗎?”丹尼爾露齒而笑,“吸血鬼?!?/br> “對人類可能需要使用婉轉(zhuǎn)的手段,但對你根本不需要。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個吸血鬼。至于被發(fā)現(xiàn)的手段,以后你或許可以對其他的吸血鬼小弟說一聲,沒法吃人的東西就不要在大庭廣眾下進食。”丹尼爾抽了伊森一巴掌?!艾F(xiàn)在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做個登記。你應(yīng)該也沒少看這種題材的電視劇或者犯罪,知道我不想用其他東西威脅你?!?/br> “多久前轉(zhuǎn)化的?” 伊森閉緊了嘴唇,他感覺獠牙抵著了下嘴唇,蠢蠢欲動地發(fā)著癢,伊森張開了嘴,“三個月前?!?/br> “看清咬你的人了嗎?” 伊森搖頭,“沒有,是深夜。” 丹尼爾抬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看了伊森一眼,“你這樣體格的人怎么會被轉(zhuǎn)化?” “我喝醉了。”伊森平靜地說?!笆且粋€不錯的教訓?!?/br> 不久以前他還是人類,被作為人類看待,而現(xiàn)在他被綁在椅子上,機械地回答著問題,像被逮住的野狼,只除了少了一個鞭打他的人?!斑@是嫌疑人錄嗎?”伊森問。 “是的,所以你最好規(guī)矩一點小鬼,社會的容忍度可不高,沒有加強的監(jiān)獄可以塞吸血鬼。啊對你來說最好再加上一個忠告,”丹尼爾咧開嘴笑,“以后可別再喝酒了?!?/br> 伊森帶著他濕噠噠的頭發(fā)走出了警局,沒有人可以給他提供一個吹風機,理所當然。伊森坐在臺階上仰頭看著透藍的天空,不禁想亞當是否也被這樣對待過,但他沒有告訴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伊森把額頭壓在了膝蓋上,雙臂環(huán)住了自己的小腿,他閉上了眼睛,是的,如果亞當告訴他他會被這樣對待的話,伊森會哭的。 他覺得不值一提,粗暴的動作和言語的暴力,但那種態(tài)度,丹尼爾亞當斯的態(tài)度,像一面鏡子,伊森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他看到了別人,他成了野獸。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哪怕有人對他微笑那也是刻意的彰顯,彰顯什么?看,我不在意。虛偽。伊森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他撐著自己的膝蓋站了起來。他要去走走。 “看來你感覺不到我?!币辽痤^,亞當對他微微一笑,他拿著一罐可樂,現(xiàn)在把帶著水珠的易拉罐貼到了伊森的額頭上,“我站在旁邊看了你好久,但你感覺不到我?!?/br> “從什么時候?”伊森接過了可樂,“謝謝?!彼÷曊f。 “從你從警局出來的時候?!眮啴斂吭趬ι?,他微微抬起頭像在思索,“我跟在你后面,擔心你會選條河跳下去,然后你走了一會兒,坐在了公寓的臺階前, 你哭了嗎?”亞當?shù)拖骂^看著伊森。 伊森搖了搖頭,“差一點。謝謝你?!彼俣日f,聲音輕的像呢喃,有些別別扭扭的。 “不要勉強?!眮啴斶珠_嘴笑,“你是不是恨我恨的入骨,畢竟是我把你變成了一個怪物?!?/br> 伊森不吭聲。 “不要太過在意麥凱恩,我也在里面登記過,至于丹尼爾亞當斯,”亞當緩慢地抿了一下嘴唇,尖牙短暫地袒露在了外面,“早晚會有人治他的?!?/br> “站起來?!眮啴敍_伊森伸出手,伊森拉住了他的手,亞當微微用力把伊森拽了起來,這是個有些滑稽的姿勢,鑒于伊森比亞當高那么多,現(xiàn)在又坐在臺階上,伊森險些站不穩(wěn)從臺階上跌下去,亞當笑了笑,黑色的睫毛短短地遮著眼睛,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你有地方去嗎?” 伊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真走運?!眮啴斦f,“你想我陪著你嗎?” “陪我走過這條街?!?/br> “你想我和你說話嗎?” 伊森搖了搖頭,他的手指在亞當?shù)恼菩睦矧榭s了一下,“但是拉著我的手?!?/br> 在他們將要轉(zhuǎn)彎的時候亞當?shù)氖挚圩×艘辽氖滞?,“你現(xiàn)在還感覺不到我麥凱恩,但很快你就會感覺到我的存在,就像我能感知到你一樣,因為我們被同一條血脈相連,”他說,“我們流著相同的血,看不到的絲線系著我們,你不會孤單的,因為我們是家人?!?/br> 伊森咬住了下嘴唇,亞當轉(zhuǎn)身離開了。轉(zhuǎn)角過后是泰勒的公寓,伊森的腦里出現(xiàn)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他與亞當被血脈相連,他無法憎恨亞當,也無法離開亞當,他們是永遠無法分割的家人。 伊森的尖牙露在了嘴唇外面。他想到了泰勒。他的教師那么羸弱,那么柔軟,無力又接近殘忍,他無法觸碰到對方,他對對方身懷不安,懷有驚懼。 或許他可以咬他??梢赞D(zhuǎn)化他。于是他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他的教師就會屬于他,像一個被抱在懷里的布偶娃娃。然后他看著他哭泣,出神,默不作聲,心里只會有憐愛,再也不用害怕。伊森邁了一步。 但是公寓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了。泰勒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了伊森面前。他穿著一件針織外套,室內(nèi)拖鞋不很合腳,泰勒的半個腳掌都露在外面,“你去哪里了?”怒氣藏在他的聲音里,針織外套沒有扣扣子,泰勒的左手把像是慌亂套上的外套攏在一起,“我一直在等你。既然你在外面為什么不進來?” “……您可以直接給我發(fā)消息?!?/br> “哈?!碧├锗托?。他盯著伊森的臉,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泰勒的臉平靜了下來,他走下了臺階,“怎么了?”他把左手貼到了伊森的臉頰上,伊森把自己的臉靠上了帶著涼意的手掌,他閉上了眼睛?!案疑先??!碧├照f,然后拽住了伊森的手腕。 伊森低下眼睛看著泰勒拽著他手腕的手,他被泰勒帶著前進,伊森抿了抿嘴唇。我不再孤單了。伊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