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鄭潛
鄭明拉大嗓音:“我養(yǎng)著我的孩子,關你什么事!” 我在一旁看他們爭吵,從有點興趣到索然無味不到兩分鐘,我身邊有太多人為我裝扮正義,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看熱鬧,都忘了。 我小時候總進警察局,那些警察問的話題也有趣,很直白,直白到我現(xiàn)在都忘不了、他們說你看見爸爸的下面了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們又會問爸爸摸你了嗎? 我疑惑了會兒,說不知道。 他們問:“你知道性侵嗎?” 我說:“我和爸爸只是在玩游戲?!?/br> 這是我媽教我的。 我媽被打怕了后總是在一遍哭,說別碰我們家正正,鄭明就笑,把我壓在桌上,說正正也是我的孩子。他深情地摸我的臉,當著我媽的面插到兩腿之間,我望著頭頂藍色的墻壁不知所措。 mama為什么要哭呢? 身體好像有點熱,鄭明好像很爽,爽到后面自己開始擼,然后我看到了白色的東西,從他下面流出。 白色的、和藍色的。 這是我認識中所有世界的顏色。 我小時候總是被請到警察局,有mama的原因,mama對警察說這都是他在家里開玩笑。 警察問開玩笑會打人嗎。 mama不說話,到最后不了了之,把人放了。 也有我,他們問我我知道爸爸在做什么嗎。 我說:“我和爸爸只是在玩游戲?!?/br> 這是我媽教我的。 其實我沒有什么記憶,畢竟太小了,小到不記事,到了后來我媽也開始酗酒,她醉醺醺就會和我說這些,說我小時候多天真,說她是個傻子。 再到后來,我媽跑了。 我問mama:“我能和您一起走嗎?mama。” 我媽摸著我的臉,像當初鄭明一樣,只是充滿了厭惡,很用力。 她說:“臟?!?/br> M說了什么我沒大注意,只是等到回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鄭明不在了。 我歪歪頭問,“同學?” M玩弄我的手指,認真到不愿意說話。 “我可不和老同學發(fā)生關系?!?/br> “已經(jīng)發(fā)生了,”M說,“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準走。” 執(zhí)拗。 我不記得M是我的哪個同學,要說小學到初中,其實就那些人,記憶翻來覆去,抖落到地上,也回憶不起一個他。 什么同學,認識我,我不認識的同學? M到底是誰。 他叫牧邊山,第一次見面就和我說了他的名字、他的工作,第三次見面帶我回到他家。 好像,巴不得我了解他。 他微信的朋友圈毫不避諱發(fā)自己的工作信息和日常生活,誰都可以看,我偶爾刷到,也不愿意看,傻不拉幾的,看了也意思。 好奇不該有。 好奇不能有。 我比較想和M斷了關系,他太執(zhí)著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執(zhí)著和非我不可,并沒有讓我高興和滿足。我受不了被掌控的感覺,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不屬于我自己,命運像是一根線,誰都能牽一牽,誰都能丟一丟,從不屬于我本人。我是個玩具,被擺弄成最滑稽的姿勢,供人觀賞。 為什么他有大道不走。 難道是來笑我的嗎? 可我有什么好笑的,我本身就是個笑話。 我對M說我想想,M說別想太久,他會等不及,我說那就別等了。 M又笑了,說:“咱倆得纏一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