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鄭潛
樂時傅來了。 來到我單位問鄭潛在哪,著急得好像是鄭潛家人。 “他不想去收尸。”我說。 樂時傅說:“我曉得,我找他不是為了這件事。” 哪又是為了什么?他們難道還有我所不清楚的秘密嗎? 一愣。 是有的,當(dāng)然是有的。 樂時傅和鄭潛的關(guān)系,遠(yuǎn)遠(yuǎn)要比我和鄭潛的關(guān)系糾纏得深。他們在同一個小區(qū)長大,了解彼此的秘密,甚至在未知的童真年代交付出彼此重要的東西,這不僅僅是朋友,哪有朋友是能上床的。 既然能上床,無一例外都是炮友的關(guān)系。 我先前問了鄭潛。 鄭潛眼里嘲弄,不屑似的笑道:“朋友?別抬高我身份了,我和他可不是朋友。” 我按耐住內(nèi)心不滿,撒了個小謊。 “鄭潛不想見你?!?/br> 樂時傅明顯不信。 我說:“不信你給他打個電話?!?/br> 樂時傅苦笑:“要不是他給我拉黑了,我用得著來找你嗎。” 我想了想,有些不情愿:“你既然都能找到我工作的地方,他家難道找不到?他這么多年一直在一個地方,你一次都沒去過?” 我可不相信。 樂時傅臉色怪異,默不作聲,一直站在我身前既不愿意說話,也不愿意退后離開。 不管他怎么想,我還有工作要做,直接越過他離開。 “他不準(zhǔn)我去,” 樂時傅很是別扭,“不準(zhǔn)我去他家?!?/br> “……” 他們發(fā)了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事件,被時光掩埋,只有當(dāng)時人才知情。現(xiàn)在其中一個當(dāng)事人把秘密公布與眾,然而我并不想了解。 了解得太多了,多到我有些為鄭潛的人生喘不過氣。 我掏出手機(jī),撥通鄭潛的電話。 鄭潛心情不錯,一接通便開始調(diào)情。 “怎么?又來找我啊。” 好像鄭潛有一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魔力,他的出現(xiàn)能讓極度暴戾的我安靜下來,為他所屈服。 “當(dāng)然來找你,不找你的話你肯定又出去玩,”我說,“樂時傅在我身前,有話和你說?!?/br> 我本想和鄭潛多說點(diǎn)話,可樂時傅眼巴巴的眼神實(shí)在無法忽視,他那副神態(tài)分明是下一秒就能奪過手機(jī)和鄭潛聊起來,比我還迫不及待。 鄭明死了。 鄭潛原本是過幾天收拾一下屬于自己的東西,一并丟掉,然后再也不會回到那個傷心地。這樣他和樂時傅從小到大的緣分徹底斷開,各過各的人生,彼此間不再有聯(lián)系,所有一切回到正軌。 這當(dāng)然對我有好處。 我從不否認(rèn)。 鄭潛那邊頓時沒聲了,樂時傅也安靜地等待著。 我看著樂時傅的眼神從期待到逐漸失望,他的眼里布滿不甘,似乎不情愿就這樣離開。 好像之前被拒絕的我。 鄭潛的嗓音低沉,說:“給他吧?!?/br> 還不等我伸手,我眼睜睜看著樂時傅從我手里搶過手機(jī),興奮得和鄭潛通話。 我望著空空如也的手,一言難盡地看向樂時傅。 樂時傅對我示意了一個眼神,嘴巴動了動。 ——謝了,兄弟。 我氣得笑不出來,陰沉著臉?biāo)浪赖囟⒆∈謾C(jī)。 樂時傅不磨蹭,直奔主題。 “我是要和你說你媽的事,你真不想聽嗎?” 樂時傅叭叭地說,“你是不是以為你媽走了?其實(shí)不是如此,當(dāng)年的事情有隱情。這事隔了快二十多年等到他死了之后才說好像晚了點(diǎn),可以我的處境也只能得到他死了之后告訴你。” 樂時傅輕輕問道:“你還想要知道你媽的消息嗎?” 我有一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即使這消息是個壞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