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鄭潛
最近沉迷與網(wǎng)絡(luò),卻不和人交流。 我深深明白自己要的是那些東西,那些能讓我暫時逃避世界的。 牧邊山來找過我,我也說不清是不是之前離開他也如此在門口癡呆守著,像個傻逼,見到我后兩眼放光,高興得已經(jīng)不會說話。 和我無關(guān)。 他說的話我都沒聽進去,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在玩弄我,把我蒙在鼓里,我才是真正的傻逼、 他說了挺多話,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算是狡辯,單純是在接受,他什么也不清楚。 我當(dāng)然明白。 錯誤不在他。 我的時空一直都是錯位的,而此刻我才真正明白,原來我與他也是錯位的,不僅僅是他,是我與所有人。 記憶從不對等,到底是誰灌輸了我記憶。 這幾天我把冰箱的酒都拿出來,喝了一瓶又一瓶,像是喝不盡的痛苦,怎么喝也喝不完。 有點累了。大概。 我迷迷糊糊地想。是鄭明啊。 對準(zhǔn)夜色,我干了一杯。 那些所有記憶里我媽的事情,都有鄭明。 是鄭明說,她看見我和他zuoai,也是鄭明說,她跑之前說我臟。 都是他說的。 鄭明怎么這么聰明。 聰明到毀了我一次又一次,跑也跑不了。我小時候說不上恨,可實在是希望她能回來看看我,家里有關(guān)于任何她的東西都被鄭明丟掉。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如同現(xiàn)在的我費盡心思最后笑話一場。 后來牧邊山又發(fā)了一些短信。 我對他回: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我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放過我成嗎。 牧邊山說:不成。 我翻白眼。 我警告道:我身邊不只你一個人。 牧邊山發(fā)過來的消息占有欲滿滿:我會讓你只有我一個人。 是倒了什么霉,認識了他。 又是倒了什么霉,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對牧邊山說:你沒那能力,真的,別費勁了。 我想了想,還是把上次出去和發(fā)生過的多夜情和牧邊山說了。其實本人毫無羞恥心,說出的話是讓牧邊山望而卻步,傷透他的心。 好人? 我嗤笑。這輩子都做不成好人。 我就是一個得艾滋死的命。 我趁著沒人關(guān)注,回到了原本的家,在家里看見一個人。 和鄭潛挺像,人老,生出白發(fā)。 他說:“我叫鄭證,是你叔叔。你是鄭中禾吧,和你爸真像?!?/br> 八百年里,鄭明家終于出現(xiàn)一個親戚,我一直都覺得他家里人都死絕,不然怎么逢年過節(jié),只有我陪著他。 連個我媽的鬼影都看不到。 而這個人,和鄭明一樣惹人生厭。 我正了正神,說:“我叫鄭潛,沒叔叔,別亂認親戚?!?/br> 他笑了笑,笑得挺慈祥的,像是看兒子。 真他媽惡心。 “我們聊聊?!?/br> “不用,”我說,“你有什么事憋在心里,我不想聽廢話?!?/br> 鄭證年紀(jì)挺大了,我現(xiàn)在的話實在不尊老,也沒法去和人尊老,畢竟一看到鄭這個姓,透都大了幾圈。 惡心也惡心挺久。 結(jié)果他拉著我,我想甩,甩不掉。 他說:“我有話想對你說?!?/br> 是不說出來,誓不罷休的地步。 煩死了。 我抿了抿嘴,吸了一口氣。 “可我真他媽的不想聽啊,滾吧?!?/br> “有關(guān)你爸爸的秘密。” “不想知道?!?/br> 他好像束手無策,我根本沒空搭理他,這次來之后是為了找到一點關(guān)于我媽的東西,至于找不找得到,都沒事,以后我都不會回來。 我要徹徹底底,和這里的所有人斷絕關(guān)系。 我媽沒有親戚,這么多年我都沒見過她娘家的人,是因為她是一個孤兒。 是不是作為孤兒,才沒有人為她伸張正義。 被人騙婚,被人家暴,無計可施,無法求救。 連死,都能別人玩弄。 一想到這,我渾身發(fā)冷。 鄭明這一家子,都應(yīng)該去死,包括我,也是。 大家都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