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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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祎整條手臂都麻掉了,他被裴澈拽著和形形色色的人打招呼,在被敬酒的間隙,裴澈才會暫時松手,他的血液才能順暢流通。 裴澈每說兩句話,都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顧祎硬著頭皮回以微笑。 看來這張臉,的確早就惹怒了裴澈。 顧祎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亂瞟,他極力應(yīng)付一個又一個上前和裴澈搭話的人,酒一杯杯下肚,胃里燒起來,腦子卻保持高度清醒。 霍長風(fēng)坐在一個不惹眼的角落,懷里靠著一個乖順的omega。他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顧祎被裴澈牽著在人群里觥籌交錯,兩個一表人才的青年親密地站在一起,又有裴家的八卦輿論加持,兩人不可避免地成為了全場焦點。 正當(dāng)霍長風(fēng)端起一杯新酒,站起身準(zhǔn)備往人群的焦點靠攏,周圍的燈光亮了幾盞,現(xiàn)場的氣氛逐漸安靜下來,整場宴會終于迎來到最高潮的部分,眾人紛紛望向站在高臺上的裴天錦。 裴天錦端著酒杯笑意親和,等到所有目光都聚集過來,他才緩緩講話:“感謝今天各位蒞臨這場宴會,同我一道慶祝我人生的重要時刻。感謝聯(lián)邦給予我充分的信任,將如此重大的責(zé)任交付于我。今天各位做個見證,往后我裴天錦必定比從前更加嚴(yán)于律己,不辜負(fù)聯(lián)邦的期望。各位同僚,讓我們,為聯(lián)邦的繁榮干杯!” 裴天錦一直是聯(lián)邦政治界的明星人物,如今年不過半白,就連升兩級,成為聯(lián)邦首府州的州長,他將來的前途和地位不言而喻。 一席話落,應(yīng)和四起。無數(shù)個酒杯高高舉起,仿佛真在共襄什么盛舉。 霍長風(fēng)遠(yuǎn)遠(yuǎn)看見顧祎同裴澈一同站在前端,沒有異樣。他趁著眾人祝福人聲嘈雜,匆忙打發(fā)了omega到車?yán)锏人?,他小心避開了松懈的安保,翻墻繞進(jìn)了裴宅的后花園。 等裴天錦發(fā)完言,更多的人被裴天錦所吸引,裴澈松開了顧祎的手,他帶著顧祎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裴澈為他遞上一杯果汁。 “今天多虧顧助理的酒量不錯?!?/br> 顧祎胃里裝了大半酒液,他忍住想吐的欲望,接下果汁,“沒讓裴先生丟臉就好?!?/br> 裴澈沉默一陣,低下脖子閉眼倚靠在欄桿上,有些疲憊地捏著鼻梁骨。 顧祎感知今天的裴澈不一樣,格外鋒芒畢露,他內(nèi)心忐忑了好幾秒,裴澈突然側(cè)過臉,笑著嘆了口氣。 “其實顧助理不知道,今天你一露面,所有人就已經(jīng)在看我笑話了,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我也沒有面子,你做任何事,也只是給他們增加談資。不過沒關(guān)系,你是一把雙刃劍,丟臉的不止我?!?/br> 他的語氣明明在自嘲,卻透著滿滿的危險。 顧祎來不及分析他話里的意思,裴澈突然湊近,伸出一只手,指腹輕柔地從顧祎凸起的眉骨一直往下滑,撫過他的鼻梁,磨蹭他的唇,直至停在他的下巴處,他收回了手。 裴澈的表情有一股偏執(zhí)的柔情勁,顧祎配合著閉了閉眼,喉嚨好像被人捏在手里,窒息感撲面而來。 裴澈伸手把他手里的果汁拿過來放在一邊,目光帶著溫柔的探尋,“顧燁,你這張臉……真的沒動過嗎?” 顧祎望著他瞇起的雙眼,如實回答:“從來沒有?!?/br> 裴澈無奈地?fù)u頭:“那還真是巧,我認(rèn)識一個人,你們幾乎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br> 顧祎試探性問:“是裴先生以前的未婚夫嗎,有人跟我提起過……” “呵,顧助理那么聰明,不如我們坦誠一點,怎么樣?” 顧祎沒多猶豫,“裴先生想讓我坦誠什么?” 裴澈看著眼前這張鎮(zhèn)定的臉,忽然拉起顧祎的右手,攤開他的手掌,對著燈光端詳,又用指腹去細(xì)細(xì)摩挲顧祎指節(jié)上的皮rou。 這一個月里他有注意到,顧祎的慣用手一直是右手。 顧祎的右手觸感溫潤,觀賞性極佳,只有在接觸筆的指節(jié)邊上有薄薄的死繭。 很干凈的一只手,但是太干凈了。 “裴先生?”顧祎低喊了一聲,好像受到了冒犯。 裴澈松開手,抬起頭,略有歉意地笑了下:“只是確定一下有些東西?!?/br> 裴澈繼續(xù)問:“顧助理還想繼續(xù)留在我身邊嗎?” 鑒于當(dāng)下的境況來看,這絕對是個摻雜了曖昧暗示的問題。 顧祎正了正臉色:“裴先生這么問,是不滿意我的表現(xiàn)吧,準(zhǔn)備讓我離職嗎?” “顧燁,你明明清楚,偏偏要我說明白嗎?我這么問,更可能在表示……我想再給你個機會,讓你繼續(xù)留下的機會?!?/br> “那……裴先生需要什么作為給我機會的回報?!鳖櫟t的手指緩緩?fù)中木蹟n,他對那個答案又期待又抗拒。 裴澈的語氣驟然冷如寒冰:“你頂著這張臉接近我的時候就知道我要什么,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我不會相信你的狡辯?!?/br> 顧祎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他沒有想過裴澈明明疑心他動機不純,還愿意把他留下。 這個任務(wù)的難度遠(yuǎn)超預(yù)期,如果他答應(yīng)留下,他會隨時處在暴露身份的危險之中,畢竟裴澈本來就不信他。如果他不留下,毫無爭議,任務(wù)失敗。 其實一點也不難選,只是顧祎被裴澈的話術(shù)套牢,他不知道怎么開口才好。 裴澈明顯沒有了耐心,自己低聲說出答案:“我要你?!?/br> 顧祎如釋重負(fù),那本來就是他預(yù)備的接近方式,但緊接著裴澈拋下的冷漠殘酷的話語還是讓他后脊一涼。 他說:“我要你像狗一樣討好我?!?/br> 顧祎一開始就做好了尊嚴(yán)被踐踏的的準(zhǔn)備,所以在短暫的內(nèi)心掙扎以后,他很快接受了裴澈的安排。 然后顧祎想努力表現(xiàn)的更懼怕一點,他的睫毛抖了抖,顫著聲音說:“這個代價太大了,我不確定我能給。” “不管出于什么必要的目的,如果顧助理想留在我身邊,你就會給的。答案一直就在你心里,我不想再多浪費唇舌?!?/br> 顧祎望著眼前這個洞察一切的男人,他的心底早就被那對淺色的眼睛窺探透了。 現(xiàn)在他們只是在互相打啞謎,沒把話說完整。顧祎深深地明白裴澈的懷疑,但他無力改變,只好順從他的牽引,給出答案。 “裴先生,我想留下來……” 裴澈很快反應(yīng):“很好?!?/br> “那么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叫‘裴先生’,叫我‘先生’?!?/br> 顧祎毫不猶豫,服從地張開嘴:“先生?!?/br> 裴澈抬手撫摸他的頭發(fā),表情還沒有從隱怒里脫離出來,還是漠然的,但顧祎知道,他很滿意。 “顧助理今晚做的很好,先生期待你之后的表現(xiàn)?!?/br> “是,先生。” 顧祎始終乖順地站好,感受裴澈溫?zé)岬氖终茡嵊|他的頭發(fā)和臉頰。 這一刻,顧祎明白,泯滅尊嚴(yán)的游戲真正開始了。 從此以后,他就是顧燁。 霍長風(fēng)離得有些遠(yuǎn),沒有聽見二人的對話,只是躲在黑暗里看著兩人。 他恍惚覺得,顧祎的神態(tài)變樣了。 方才他去后花園仔細(xì)探查了一番,里面有一個小孩,但他暫時不能近身,就撤回來了。 霍長風(fēng)順著宴會結(jié)束的人流,離開了裴家,可惜沒跟顧祎說上話。 裴澈被裴天錦叫進(jìn)書房談話,顧祎在客廳等??腿硕家呀?jīng)離開,宅子安靜下來,管家張羅著下人收拾殘局。 約莫十分鐘也不到,裴澈就出來了,他看見顧祎,臉上的陰郁氣息一掃而光,“顧助理,過來牽著我?!?/br> 顧祎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身體先一步反應(yīng),大步上前,牽住他的手,靠近他的身體:“走吧,先生?!?/br> “嗯?!?/br> 上車時,顧祎示意司機退下,他替裴澈開車門,從裴澈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受用這些照顧他的細(xì)節(jié)動作。 一路上二人沒有交談,但顧祎的神經(jīng)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 等車到了樓下,裴澈突然扭過脖子,把額頭靠在顧祎肩上,輕輕說:“明天晚上七點,我希望可以在我的門口看見你?!?/br> 他就靠在他身上,顧祎呼吸都不敢加重,“我記住了?!?/br> 然后裴澈放顧祎離開了,本來應(yīng)該送他上樓再讓他走,不過今天是第一天,裴澈不打算過于嚴(yán)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