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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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萊昂.垌文迪許親自趕往尤茉揚(yáng)星。密函與羅霂蘭御前侍衛(wèi)的密報是一同送達(dá)他手上的。雖是微服出行,侍衛(wèi)仍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將方瑾儒的宅院圍起來,周遭的民眾亦被驅(qū)趕疏散。 萊昂.垌文迪許擺擺手,只身進(jìn)入方宅。 方瑾儒坐于窗前,手里拿著什么正在看,儀靜體閑,單薄的肩背筆挺。 萊昂.垌文迪許站定欣賞了許久,方上前去伸手?jǐn)埩怂葡碌难珛謰忠谎U,卻是滿手溫膩。 “這是楨楨八歲生日時照的吧?” 照片里維楨穿的一件胭脂紅繡花小襖正是方瑾儒親手所制,十分精致。方瑾儒不善針黹,足足花了半年時間,這也是她唯一一次動手準(zhǔn)備禮物。萊昂.垌文迪許印象深刻,更深刻的則是方瑾儒一雙嬌貴柔荑上的累累針眼,心疼得他恨不能以身代之。 方瑾儒被他驚擾,甚是不悅,掙開他的手臂正要回內(nèi)室,聽聞他的話,腳步一頓,竟低低“嗯”了一聲。 萊昂.垌文迪許對她罕見的和緩態(tài)度微感詫異,原以為她會惱怒自己擅自來訪。 方瑾儒道:“你來這里,是想做什么?” 萊昂逡巡著她秀水明山似的容貌,湊到她耳旁啞聲道:“我想干嘛?瑾儒,寶貝兒,我對著你,還能干嘛?” 方瑾儒秀眉輕蹙,“我不愛聽這樣的話。你回去吧?!鞭D(zhuǎn)身就要走。 “哎,哎,別生氣呀寶貝兒,我真有事。”萊昂拉住她,掌中的素手小得不可思議,膚白腕紅,指尖幾乎是透明的,他眉心一動,想到方瑾儒今日頗為異樣的反應(yīng),心底似有什么念頭呼之欲出。 “楨楨出事了,在賽羅星被星盜余孽擄走。”他目光如電盯在方瑾儒臉上。 方瑾儒雪嫩的小臉剎那間白得真似死人一般。 萊昂心跳都停了半拍,連忙摟過她柔聲哄道,“別怕,別怕,已經(jīng)救回來了。對不起,寶貝兒,我不該嚇你。她好著呢,學(xué)院通知說早出院了,身心皆康健?!敝獣运念檻],又道,“此事絕密,外人不得而知,余匪已伏誅。” 事實(shí)是古琧斯文化研究學(xué)院通知羅霂蘭駐賽羅星大使館,維楨小姐受星盜劫持,幸好無恙救返,因受驚嚇不輕,短時間內(nèi)不敢作太空穿梭旅行。 如果他的侍衛(wèi)敢就這樣將話傳回西薩克瑟親王府,那這隊(duì)皇家御前侍衛(wèi)往后也就不必再返回羅霂蘭了。眾人深知維楨小姐受寵之深,經(jīng)查探,得知維楨小姐曾入住伽利斯聯(lián)邦第一軍事戰(zhàn)略學(xué)校附屬醫(yī)院,特地著便服,分批到醫(yī)院詢查,院方皆告知維楨小姐只有些許擦傷,然而受了驚嚇,學(xué)院不敢輕忽,勸其留院兩周待情緒穩(wěn)定再出院。 兩方說法并無太大出入,萊昂不知曉沈飛跟維楨之事,找不到學(xué)院與醫(yī)院隱瞞的理由,也就姑且信了七成。浸yin權(quán)力的上位者生性多疑,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的話。 方瑾儒緊閉雙目,并不曾落淚,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與她形容綽約的身子顫抖的頻率完全相合,這樣的微動真是誘人極了,再者臉色煞白,飽滿柔潤的雙唇便益發(fā)燦艷似霞光蕩漾。 萊昂的喉結(jié)激烈地滾了又滾。 “別害怕,寶貝兒,什么事都有我替你擔(dān)著呢?!敝父乖囂叫缘?fù)崃藫崴拇?,見她似是無知無覺,忍不住一口含了,咬著香軟的嬌rou猛一下抵進(jìn)她嘴里,舌頭舐遍她甜潤潤的口腔內(nèi)部,極盡旖旎地吻吮她。 方瑾儒輕輕地掙了掙,被牢牢箍緊。 “心肝兒,乖,別怕,讓我疼疼你……”萊昂沙啞著音哄她,勾了凝脂般的舌尖到自己嘴里,又大口地哺了唾液過去逼著她咽下,炙熱的大手隨之探入旗袍分叉處,掌下肌膚粉膩欲滴,他興奮得后腰一陣陣酥麻,手掌隨即探入嬌嫩的腿間,猶疑片刻,指尖挑開內(nèi)褲伸入其內(nèi)。 ‘啪!’ 萊昂英俊的臉龐被打得微微一偏,只得粗喘著悻悻然松開。 她既然動了手,今日怕是勉強(qiáng)不得。他恨不能直接將人摁倒在地強(qiáng)占了去,然而心上人性烈如火,上一回那樣做了,其結(jié)果慘烈得時隔多年,回想起來仍叫人摧肝裂膽。 萊昂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臉頰,并不動怒。這小東西倒也不是時時都如此堅持,尤其是維楨生辰前后,意志尤為薄弱,半推半就,一年間總也叫自己如愿數(shù)回。 他恨極了她不肯妥協(xié),如何威脅利誘,都不愿搬回首都星,相隔萬里,令他飽嘗相思之苦,痛不欲生。只一想到她玉軟花柔的絕美身子,鬢云亂灑,含淚倚榻承歡的動人情態(tài),再大的心火便又都煙消云散了。 方瑾儒收回通紅的手掌,旋身坐下,一絲不紊地整理因二人糾纏而略凌亂的衣物,玉指微動,美曼如靜女翩躚。 萊昂著迷不已地看著她,心底那股喜愛之情綿綿不絕地滿溢出來,這樣強(qiáng)烈鮮活的感情讓他一雙陰郁的眼睛閃耀出灼人的光輝。他心愛的女子無論處于何種狼狽的境地,總是保持著她獨(dú)有的優(yōu)雅從容,仿佛世間上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夠擾亂她的神,打動她的心。可既然是人,怎么可能沒有絲毫弱點(diǎn)?方瑾儒的弱點(diǎn)是什么?這個塵世間還有什么可以牽動她——維楨?今日方瑾儒的反應(yīng)確實(shí)不同尋常,然而足夠嗎?畢竟當(dāng)初維楨才六歲,被自己帶到首都星伊利丹。這么小的孩子,首次離家,長達(dá)六年,方瑾儒期間竟連一聲都沒有主動問起。更別提凱蘭了,簡直就是視之如無物。 這世間真的有人或物可以鉗制她,令她就范,乖乖回到自己身邊嗎? 他自仆從手中接過濕毛巾,半跪下來捧起方瑾儒紅腫的小手替她敷上。方瑾儒體弱,萊昂不敢用冰,只吩咐仆人用涼水湃了。 萊昂離開后,方瑾儒闔目沉思。 夜色漸漸深沉,黑暗洶涌而入,將室內(nèi)的燈光沖得薄弱不堪,靜極中似有種長河?xùn)|流不能回頭的嗚咽如訴。一襲冷風(fēng)從窗欞的縫隙中穿梭而進(jìn),扣動低垂的簾幕,外面花樹顫顫搖曳,發(fā)出潮水般的聲音,斑駁的痕跡淡淡的映在窗紗上,似是鬼魅欲伸未伸的指爪。須臾過后,一室空寂,四野闃然。 方瑾儒慢慢睜開雙眼,她全身上下無處不美,雙眼生得最妙,弧度悠長纖巧,清若山泉,睫毛微微一扇,便蕩起了暗暗水波,漸漸又凝作了縷縷的明漪,看一眼維楨八歲時的照片,明眸中仿佛有絲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片刻之后,那絲笑意漸漸湮滅,清明的瞳仁變得暗淡下來。她低嘆一聲:“千慮一失啊,還是沉不住氣。楨楨,這一生,我再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對不起,母親需要你……” …… 韓弗理被人喊去打牌。 蔣晗熙搖搖擺擺地踱過來,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著沈飛,直到把他瞧得渾身不自在。 沈飛問出了方瑾儒對萊昂.垌文迪許說的同一句話:“你他娘的想做什么?” 蔣晗熙自然沒有與他調(diào)情的心思,只挑眉譏笑道:“喲,瞧這一身悶sao的打扮,果然是脫胎換骨,神清氣爽。這陣子跟維楨過二人世界都樂不思蜀了吧?叫你出來喝個酒都得三請四請,好不容易松口還姍姍來遲,就這點(diǎn)出息,至于么你?” 沈飛沒有聽出他話里幾乎沖天而起的酸氣,事實(shí)上當(dāng)蔣晗熙提到維楨時,他已經(jīng)有點(diǎn)神不守舍了,低啞的聲音帶著沉醉和饜足:“楨楨亂點(diǎn)的襯衣,她挑我就穿唄。你都不知道,這陣子小丫頭真是,真是……”只是滿足過后,難免略微惆悵地一嘆,“晗熙,楨楨這孩子心腸冷的呀……” 維楨這段日子里出奇的乖巧聽話。 維楨倒不是心虛愧疚。心虛什么呢?她既不愛沈飛,也不愛蔣晗熙,完全談不上移情別戀。她待二人確實(shí)有別于其他男人——依戀,依賴,信任,敬怯外加一點(diǎn)見色起意。對于完全還是小孩子心性的維楨來說,這樣的感情已是她能付出的全部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快夠得上她對自己父親的感情。 何況沈飛和蔣晗熙救了她,沈飛更是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從天而降,這比任何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更能震撼她。維楨不認(rèn)為自己有能力去搭救沈飛和蔣晗熙一次,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又有點(diǎn)過了。按照她從小到大的經(jīng)驗(yàn),身旁無論男女老幼,似乎都極其執(zhí)著于她的順從和聽話,那她就聽話好了,叫沈飛和蔣晗熙稱心如意,也算報答了他倆的恩情——沈飛和蔣晗熙確實(shí)已將維楨的性情和弱點(diǎn)琢磨得一清二楚,挾恩圖報對維楨是最有效的。這也是為什么二人寧可許出一個嫡傳大弟子的身份,也不允許伊麗亞利.費(fèi)爾南多透露他救了維楨的實(shí)情。 沈飛對維楨的小心思不大在意,于她的逆來順受卻是愛之若狂。他原本就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沒有機(jī)會也要創(chuàng)造機(jī)會,人品更沒有下限。尤其是經(jīng)過維楨這次生死一線的事,他算是看淡了,愛不愛的已經(jīng)不敢再計較,只要維楨全須全尾地留在他身邊,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所以哪里在意維楨是真心愛他還是存了別的什么意思?況且她居然真的肯聽話,對自己言聽計從,于當(dāng)下的他來說更是意外之喜。終究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什么深情厚誼培養(yǎng)不出來? 維楨就是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孩子,大人對待小孩子,除了讓她聽教聽話,基本就別無所求了。 搬進(jìn)公寓的第一天晚上沈飛就按捺不住,拉了維楨的小手哄她:“楨楨,乖寶貝兒,咱們晚上睡一床上行不行呀?老公真的什么都不會做,就抱著你,疼疼你?!?/br> 他委實(shí)是真心話。正如維楨差點(diǎn)喪命那日他所承諾的,會讓維楨順心如意,以后不再逼她。他已經(jīng)妥協(xié)了,待維楨畢業(yè),倆人正式締結(jié)婚姻協(xié)議之后才與維楨發(fā)生關(guān)系。況且就算是之前,他其實(shí)也不忍心對維楨下狠手,就像蔣晗熙打趣他的話:維楨一掉眼淚,他都恨不能跪下來給她端盂壺才罷。 維楨點(diǎn)點(diǎn)頭;“我都聽沈飛的?!?/br> 沈飛差點(diǎn)以為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掏了掏耳朵,把剛才的話一字不變又問了一遍。 維楨詫異地歪了歪小腦袋,不過她是個純良孩子,又乖乖答了一遍:“好啊,我聽沈飛的話。” 沈飛仍然回不過神,腦子放空地把維楨抱到床上,伸手去解維楨上衣的扣子,手略有點(diǎn)不穩(wěn),心臟急速地跳動著。 維楨乖乖地坐在床沿,任憑沈飛作為,被抬起臀部,脫下內(nèi)褲時嚇得啜泣了一聲,隨即忍住了,還抿唇對沈飛虛弱地笑了一笑,一雙含淚的大眼睛如同被獵人驅(qū)趕到圍欄里的幼鹿,有種任人宰割的溫馴。 沈飛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維楨的臉,她的每一點(diǎn)心理變化都逃不過沈飛的眼睛。 “小寶貝兒,你好乖,老公都不知道要怎么疼你才好……” 維楨拿小手捂了眼睛,她雖是勉強(qiáng)順從了沈飛,到底心里怕得很,也不敢看??齻ソ〈T的身軀頂入自己腿間,然后蹲了下來,沉促炙熱的氣息直往臉上噴,男人那股子急不可耐的燥悶灼得她的肌膚有點(diǎn)發(fā)疼,guntang的唇舌和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隨即落了下來。沈飛異常劇烈的心跳聲透出胸腔傳來,“撲通撲通”,維楨覺得自己身體都被震得酥麻起來。 近在咫尺的低沉男聲:“楨楨,寶貝兒,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我呀……” “不要,我、我害怕……”維楨渾身簌簌發(fā)顫,不敢哭鬧,只細(xì)聲細(xì)氣地抽噎著緩解心中的恐懼。 胸前一暖,被狠狠地含住,又濕又熱,然后是尖銳的刺痛。維楨難受得啼哭起來,伸手去推他,被攥緊擰到背后。 “老公又不是要艸你,就是親近一下,寶貝兒別怕,乖一點(diǎn),嗯?”大手已徑直探入嫩生生的腿間。維楨嚇得整個人蜷縮起來,被沈飛強(qiáng)硬地拔開。 “不是動真格的,這么怕作什么?乖,讓老公摸摸這小東西,嘖,寶貝兒,你他娘的到底怎么長的,嗯?真夠嬌的,光溜溜,嫩得像一小團(tuán)水,物似主人形,倒跟我家小楨楨一樣了?!彼统恋匦ζ饋?,把玩了好一陣子,才戀戀不舍地將手抽回。 維楨虛脫般伏在他健碩灼熱的胸膛上。 良久,沈飛終于從她身上起來,將這怕得直打顫的心肝rou扶住,寵溺地親她的小臉,柔聲細(xì)語地安慰她。 維楨心情平復(fù)了一點(diǎn)兒,怯怯地仰起頭,露出一段纖柔雪白的頸脖,滿臉淚痕,明眸內(nèi)波光離合,猶彌漫著嫣嫣水汽。 沈飛輪廓凌厲的英俊臉龐布滿汗水,濃密的赤金短發(fā)全被打濕了,貼在雪白的皮膚上。 蹲跪到維楨身前,替她拭擦淚水,披上自己寬大的襯衣。 他的聲音暗啞沉促,“楨楨,如果我不是——”如果我不是這樣愛你,愛得簡直可以不要自己的命,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對你做出極其可怕的事情來。 維楨疑惑于他的欲言又止,問:“怎么啦?沈飛要說什么呀?” 只要不碰她,她就能完全平靜下來,半點(diǎn)世俗情愛都未曾沾染,這就是個佛光般皎潔無塵的孩子。彷佛所有的掙扎、迷戀和狂亂都是他一個人的,與她其實(shí)毫無干系。 她是寺廟里的佛像,高立云端看盡人間酸甜苦辣、離合悲歡,卻不會去普度眾生——無論是他沈飛,或是其他的誰。 沈飛近乎虔誠地攥著她一雙美若白蓮的小手,“沒什么,小寶貝兒。就是想告訴你,我很愛你,非常非常愛你。為了楨楨,我沈飛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容忍?!币彩裁词虑槎伎梢愿傻贸鰜?。 維楨眨了眨眼,抿嘴笑道:“我也是喜歡沈飛的?!?/br> 沈飛垂眸笑了笑,鋒銳桀驁的眉骨揚(yáng)起,輕聲道:“真心話?楨楨沒有騙我?”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除了我呢,嗯?楨楨還喜歡誰?” 維楨愣了愣,心底突然“咯噔”一墜,倏的臉容煞白,不安地往后退了一點(diǎn)。 沈飛站起來,將勁悍的手臂抵在她身體兩側(cè),居高臨下地鷙視著她,“怎么,楨楨怕我?你怕我什么?” 維楨十根手指都抖起來,她顫著音怯怯道:“我怕你不高興?!庇稚斐鲂∈掷怂麑挻笫终频膬筛L指,“沈飛,你別生我氣好不好?我、我不是故意的?!彼娴臎]有故意招惹蔣晗熙,她連一個男朋友都不想要,怎么可能會見異思遷,有齊人之念。 沈飛怔了一瞬。 小丫頭端端正正坐在床上,雪白晶瑩的胸前掛著自己送她的青魄石佛牌,乖得似一樽瑰麗的人偶娃娃。這樣一個怕風(fēng)怯雨,嬌氣十足的小人兒,身不由己,能做什么主?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彎腰把維楨抱起來,“沒事,沒生氣。我逗你玩兒呢,別怕,小寶貝兒?!庇謵蹜z地吻她的小臉,“我跟楨楨在一起只有高興的?!?/br> 如此絕殊離俗,妖冶嫻都的小女孩兒,偏偏一副和媚心腸,哭起來嬌滴滴,笑起來甜絲絲,這樣可憐可愛,別說男人,女人也抵擋不住,誰傾慕她都不足為奇。既然先落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了。這小東西雖然心是冷的,到底身子是熱的,又是這般美得傾國傾城,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