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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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抖,我在開門輸入密碼都輸錯好幾次,每一次的錯誤提示音都讓我的內心更加焦灼不安。 只是一墻之隔,仿佛咫尺天涯。 "咔噠"一聲,門開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我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了心中的暴虐,裝作驚訝于客人突然到訪的神態(tài),實際上已經狠的咬牙切齒了。 時黎仍然穿著整齊地坐在沙發(fā)上,而周延一臉挫敗地仰頭望著對方。他似乎對這個家的真正男主人歸來并不感冒,心安理得地鳩占鵲巢。不過再怎么說也是灰頭土臉的失敗者,我心底怎么嘲笑都不為過,只是面上不顯——這一點我和周延都達成了共識。時黎看我們倆斗,在他眼中,就像是在看兩個小學生為了一塊橡皮擦的歸屬而爭得面紅耳赤。我們都不想被貼上幼稚的標簽,盡管大部分爭鋒相對時,我們都會把對方給氣個半死。 "我應該說明白了吧?明白了就請回吧。"時黎抬起手,指著玄關的方向。 周延縱使再死皮賴臉,也受不住昔日戀人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他。 "你別假裝深情了,周延。你出國不告訴我,真的是因為害怕得不到我的原諒嗎?你只是在給自己找備胎。" "我快惡心死了。" 這是時黎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日子好像還是和從前一樣淡。我和時黎誰也沒有主動提起那天的事,好像僅僅只是生活中無足輕重的一個小插曲。但連日以來心里憋悶的郁躁都在清晰地宣告著一個訊息——我忍受不了時黎寡淡的態(tài)度,想讓他只看我也只能看我。這種念頭一旦打開便收也收不住,像泄洪似的嘶吼,直接沖垮了我尚且理智的防線。 我必須要做點什么才能緩解我這種焦躁的情緒。于是一個休息日,我提出了給時黎紋身的想法。這是我們還沒有進行冷戰(zhàn),仍然濃情蜜意時,我向他討來的一點兒好處。時黎向來是一個遵守信用的人,即使他還生著氣,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排斥和拒絕。 我把預先準備好的轉印紙放到時黎肚臍下的一小塊皮膚上,紫色的一面朝下,然后把轉印紙撫平。等解開紙張徹底印好圖案雛形后,趁著干燥的時間,我又將針頭消毒后裝滿了紋身墨水。等一切準備就緒,打開紋身槍,讓針頭對準參考線,然后開始進行輪廓的描繪。 針頭刺進皮膚時,時黎輕哼了一聲。"乖,馬上就好了。"我斜著紋身槍繼續(xù)沿著紋身線條著墨,一邊移動一邊擦掉多余的墨水。黑色愛心的周圍是嬌嫩的肌膚被戳弄成紅通通的一片,只是指尖輕微的觸碰就讓時黎的身子不住顫抖。 完成紋身后,我一動不動地盯著時黎的小腹看了足有兩分鐘。因為是自己紋身的緣故,我選的是比較簡單的形狀,它只是一個平常的愛心形狀,兩側各展開翼,不過它的寓意卻并不像表面那樣純情——這是一枚被喚為"情欲"的yin紋。被紋上的人欲望高漲到無法自已,余生都將在不停自慰,或是乞求男性與之交合之中渡過。 涂上紋身膏,再進行包扎,時黎便打上了我的印記。 青年躺在客廳的泡沫坐墊上,然后又被我翻了個面。側身的時候,我瞥見了他屁股上那處刻有字母的紋身,現(xiàn)在只剩下一點紅印。我若無其事般說出了一句干癟的話,"好像已經消了。" 時黎"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什么態(tài)度。 我又陷入了無邊的猜疑中。"嗯"是什么呢?有時候是時黎淡淡的肯定,有時候又是表示禮貌的抗拒,在更多時候,它是一句若有似無的回答。就像時黎本人一樣,是一陣風,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卻又抓不住他。 我在讀書時看到過這么一段話——"雖則我惱怒它的固執(zhí),無親熱,我仍舊不放走它。魔念在我心中生長了?!?"我希望這風能為我逗留,假若他不會應允,那么,便像囚綠一樣囚風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