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回歸家族,阿爾卡那的墻中之鼠
“養(yǎng)得真俊俏啊,不愧是阿爾卡那的少爺,可惜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鬼 。” 強盜們對于凱因的威脅并不放在眼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少爺除了狩獵外能有什么武力,甚至那獵物都有可能是手下討好獻上的。 強盜們默默咽下口水,他們覺得剛剛祈禱完畢就來了這么一個大肥羊。 起先本著先jian后殺的原則,獨眼囂張想著將他肢解后吃掉也查不出來,誰能想到這個深夜阿爾卡那的大少爺突發(fā)奇想外出,還好死不死到了這片森林。貴族的rou他還沒吃過,想來物華天寶滋養(yǎng)出來更加美味。 但這個想法沒有持續(xù)多久,強盜們面面相覷,發(fā)現(xiàn)根本打不過。 凱因并非那些花架子,他專門受到戰(zhàn)斗方面的訓練和指導,所教授的也是一擊制敵的招數(shù)。 盡管強盜數(shù)量眾多,但他們紛紛倒在凱因的手下,殺人對于貴族少爺而言不值得一提,勇士之地不存在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第一次真正見到活人的鮮血,凱因還是被震撼到,通常最大的事情也不過是獵殺猛獸。訓練時的那些東西刀刀致命,每一下都是奔著取人首級一箭穿心而去,以至于真正打斗起來他甚至收不住手。 凱因站在血泊里,看著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少女,他伸出了手。 露娜知道這些都是食人不眨眼的惡魔,死不足惜,眼前的救命恩人在她心中現(xiàn)下無比偉岸。 她的頭發(fā)。。。凱因心里泛起了漣漪,他那不近人情的父親是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女兒嗎? 果不其然回到城堡他遭受了嚴厲地責罵和處罰,雖然確實多了一個meimei,也殺掉了當?shù)爻裘阎膹姳I們。凱因又被關進黑暗的地牢,父親還勃然大怒直接放言鞭打一頓再餓三天。 他這位長子越發(fā)叛逆,不再完全聽從命令遵守規(guī)則,這讓家主感覺到威脅。 露娜做夢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為貴族小姐。此前她最多只敢想像可能父親是個富商,但現(xiàn)在差距直接拉開,倘若之前告訴她自己的父親是勇士之地的領主,露娜一定覺得這個人瘋了。 現(xiàn)在瘋子成了自己,看著不同于麻袋的粗糙,絲綢的柔軟貼服在身上。露娜看著鏡子里打扮好對那個人,不敢置信的摸著臉。洗去灰塵的她和凱因十足的相像,不說是兄妹簡直過不去。 她想起了那個瘋癲的母親,雖然一點感情也沒有,但只要她還擁有這個頭銜就無法不肩負責任。 家主冷漠的看著她,從頭到腳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露娜遲疑著講述起自己的母親,希望她也可以到華麗的城堡頤養(yǎng)天年。 家主并沒有說什么,只告訴她明天就開始訓練,至于她母親的事情,自然有人處理。 凱因接連觸犯他父親的權威,讓這位家主心中的火苗燒得更旺。 他被關在地牢的同時,父親喊來了家族中所有的人匯聚在阿爾卡那城堡的正廳。 家主坐在自己的王位,將露娜介紹于眾人,宣稱自己將多一個女兒。 他這番舉動,明眼人看得出來,只是介紹給家族成員,并非在全城大肆宣揚失而復得的女兒回歸。可見并不怎么上心,礙于血緣關系,阿爾卡那的小姐流落在外總歸在他看來丟人現(xiàn)眼,祖上榮光都被抹上陰霾。 露娜看著這些陌生的兄弟姐妹,對于她的到來,這些人臉上看不出什么,甚至有些嘲諷的笑容極其刺眼。 她下意識尋找著最熟悉的那個身影,凱因不在這里,明明其他人都來了,露娜失落的垂下眼眸。 “以后認真學習規(guī)矩,努力訓練。”家主留下這句話就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走了。 露娜被穿上裹胸衣,身后的女仆死命的拉扯絲線,很快她就被迫挺拔起來。這套衣服簡直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女仆邊扯邊說“露娜小姐你初來乍到不適應,阿爾卡那的其他小姐為了保持身材和姿態(tài)都是用了這套方法?!?/br> 真是要命,誰愛弄自己弄去。露娜轉動手腕,扇著那珍珠扇,這一層一層厚厚的衣服又緊又熱,貴族小姐竟是還沒她當初當擠奶女時候穿得舒心一些。 盡管麻袋確實沒法和絲綢相比較,自由度可太高了。 女仆帶著她熟悉這棟巨大的城堡,每個人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少爺小姐們住雕梁玉棟的宮殿。仆人們的房間要小上很多,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倒也是非常清至典雅,比富商家中主臥還要好上一層。 露娜想起自己的小屋,那瘋子母親還在那里。她再次詢問起母親下落,希望可以搬來同住,他們母女可以住一間屋子。 然而,女仆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扯開繞了一圈什么也沒說。 露娜見問不出來話,她又想到了凱因,這大概是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最能依靠的人。 去求求凱因,或許能夠成功,他不是阿爾卡那的長子,話語權理應最重。 可是這兩天都沒有見到他,凱因哥哥到底去哪了。 露娜心心念念的凱因哥哥正好死不死被關在地牢,側墻一個小孔是這里所有的光線來源。 他倒是不驕不躁,饒有興趣順著小孔看去,以前被罰進來的時候明明是全黑的,一點光亮也沒有。 看著那肥碩的老鼠從孔里鉆出來,凱因啞然失笑,原來是老鼠打的墻洞。 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問題的不對勁,阿爾卡那哪來的老鼠。凱因的父親,阿爾卡那的家主極其憎惡這種可能會傳染疾病的大哺乳動物,曾經下令城堡中不得出現(xiàn)任何一只老鼠。 這十數(shù)年的嚴打,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老鼠的蹤跡,它們難道是卷土重來嗎。 老鼠。。。這只老鼠比一般的老鼠要大上一圈,兩眼帶著兇狠一看就是從小食rou長大。 凱因不由認為可能是廚房又冒出了鼠洞,老鼠們每天吃本來為他們準備的食物。想到這里凱因一陣惡心,等他出去一定要好好徹查廚房。 那老鼠倒是不怕人,見著凱因也不竄洞逃跑,反而一副躍躍欲試咬人的狀態(tài)。 它咬在凱因的皮靴上,將那里咬出一個深深的印記。凱因還記得他這皮靴是牛皮所做,質地還是比較堅硬。這只老鼠的牙口看來還是挺好,自己得小心不被它咬到。 原先的地牢不分白天黑夜,靠著這只老鼠意外打出的洞,倒是讓凱因有了一些時間概念。 光亮逐漸減少就是要到晚上了,凱因無奈看著角落里的那只鼠,他被關在這,除了水之外沒有什么能分給它的。 看著那只老鼠吱吱舔完他倒在地上的水,凱因想著若是沒有疾病這一因素的話,讓它們一點食物到也無妨。 夜里,凱因抱著自己的佩刀睡覺,他靠著墻壁,半夢半醒中好像聽到成千上萬的老鼠呼嘯而過的腳步聲。 凱因一下子驚醒,他看著身后的圍墻不知所措。他又看向腳邊的那只小老鼠,它睡得正香,壓根沒有發(fā)出什么奇怪的叫聲。 一定是做夢,凱因想著過度饑餓可能讓他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抱著這樣的念頭再次入睡。 夢里成群結隊的老鼠飛檐走壁,它們順著城堡里所有的已被挖空墻壁中爬行,整個阿爾卡那城堡已然是它們的樂園。 無數(shù)吱吱吱的叫聲匯聚在一起形成古怪的尖叫,老鼠們一齊跑過的時候簡直震耳欲聾,阿爾卡那到底哪來的這么多老鼠。 那個洞怎么變大了,凱因看到老鼠再次入洞,而現(xiàn)在那本該只供這些細小生物出入的窟窿竟突然變得連他也可以進入。 內里的漆黑令人不寒而栗,耳畔則是再次想起老鼠們吱呀撕咬和奔跑而過的轟鳴聲。 凱因不堪其擾,他決定親自一探究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墻內居住著成千上萬的老鼠? 他鉆過去,暗暗唾棄自己的這種行為有損貴族顏面。在他父親面前,什么理由也不能解釋為什么阿爾卡那的少爺竟然在鉆洞,這種姿態(tài)丟盡祖上的臉面。 但是他不在,管他呢。對于那位家主的厭惡與日俱增,未曾盡過任何父親的指責,反而動輒打罵。甚至因為某位弟弟未能完成規(guī)定的要求,被他打殺。 從那之后,凱因有意無意幫助自己的弟妹們,身為長子的他若非天大的錯誤是不會被殺掉。比起弟弟meimei的懲罰,父親甚至對他已經算仁慈。 倘若他死掉就好了,凱因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潛意識里他是如此的大逆不道嗎。 我總是要明白真相的,什么禮儀什么規(guī)則通通閃開。 出乎他的意料,那看上去真實的不像墻壁,阿爾卡那居然有這么粗長的一段墻。看來先輩們?yōu)榱朔乐棺锓竿诙刺用摚瑹o所不用其極,可惜現(xiàn)在用在了自己的子孫身上。 忍受過那狹隘的一段路程,放眼而至的是另一個世界。 簡直就像是阿爾卡那城堡的翻版,建筑不太規(guī)則工整,但城堡的影子太重讓人無法忽視。 所有的東西不再對稱,但是凱因看向了夜空,那里出現(xiàn)了雙月。 這城堡內空無一人,凱因輕而易舉便走入其中,這大門上原先精美的圖案現(xiàn)在看來如此怪異,幾何的建構在這里不被奉為規(guī)理。 墻對面的一切似乎都無法解釋這里的東西,那么老鼠。。。那成群結隊在墻里奔跑的老鼠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