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夏的手指在江持的口腔里感受著他的濕潤與溫熱，他瞇著眼睛看著江持，好像一瞬間回到了江持第一次帶他去開房的那個下午。當時的江持也是嘴里含著手指，勾人的模樣和當下一樣撩撥著卜夏的心。

    可那時的江持和現(xiàn)在的江持到底還是不同了。卜夏腦袋里又是這些天江持在他眼前與他保持距離的模樣，雖然那次的性愛稱得上痛快，但卜夏開始懷念那個不是jiba對他發(fā)情就是滿嘴黃色廢料的江持了?，F(xiàn)在那么溫和的江持讓他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心疼。

    他喜歡上的人從來不是個溫和的人，他喜歡的人從來都是對喜歡的人喜歡的事有執(zhí)念不會輕易放棄的人，是當機立斷表了白就要帶他去開房的人。

    江持，我求求你，快回來吧。

    不知不覺江持已經(jīng)含了好一會他的手指了，卜夏回過神抽出手指，兩指在江持有些發(fā)紅的嘴唇上掐了一下。

    “持哥，想cao我嗎，還是挨cao？”

    江持愣了愣神，然后輕聲道了句“我都行”。

    卜夏聽到這句話之后又是心底一沉，好像重逢之后每次讓江持cao自己都成了一件難事。他下面本就硬著，擼了兩下，伴著從心底燃起的怒火，對江持說：“那你轉過去，扶好了。”

    江持二話不說地就轉了過去，扶住了前面的樹干。卜夏也完全忘記了擴張，看著默默轉過去的江持，直接扶著自己東西擠進了江持的臀縫。

    江持感覺到自己的肛門被卜夏用力地頂著，突然有點害怕。難道剛剛含手指不是為了擴張嗎，江持剛想說點什么，就感覺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后面?zhèn)鬟f到他全身的神經(jīng)，他雙腿一軟，幾乎就要直接跪下去。

    本就是幕天席地，自己又是被cao的那一個，江持被卜夏突然的破入痛得渾身立刻布滿了汗，卻也沒發(fā)出什么聲音。他把所有聲音都壓制在了自己喉嚨里，這點痛算什么，和卜夏曾經(jīng)遭受過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卜夏也不知道江持在想什么，這會只顧著解決自己的欲望，在江持身體里大行其道，整根拔出又整根末入，他看著江持苦苦支撐著的身體，看著兩人結合處被他的yinjing帶出的腸rou，他從尾骨向上摸著江持的脊背，然后順著他的脖子摸到了他的下巴，把四指全都伸進了江持的嘴巴。

    “呃……”江持還沒有完全消化身后的疼痛，卻突然被卜夏強硬地撐開了嘴巴。

    “持哥，你怎么都不出聲音的？”

    “……外……外面……”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什么時候在乎過這些？”卜夏聽到江持這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身下更發(fā)了力地捅他：“……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江持渾身一僵。

    怎么就成了折磨？

    卜夏把手拿了出來，也把江持翻了過來，然后下一秒把他抵在樹干上吻住了他的嘴巴。卜夏這一系列cao作太快，江持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去回應他，卜夏就已經(jīng)結束了這個突然的吻。

    “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卜夏撫上了江持布滿了細汗的臉頰，還沒等江持搖頭，他又開口道：“你打我啊?！?/br>
    江持的手被卜夏拉了過去，然后覆在了卜夏的臉頰上。

    江持不可置信地看著卜夏，耳邊反反復復的都是卜夏那句“你打我啊”。江持的心臟一下一下抽著疼，他不知道說什么去回應，他帶給卜夏的那些傷害難道已經(jīng)刻進了卜夏的基因嗎，半晌他才吐出來三個字：“我不疼?！?/br>
    這場越來越畸形的關系中，被改變的又何止是江持一個人。從前的卜夏，怎么會上趕子求人打。

    他湊過去吻住了卜夏，唇齒糾纏間本就有精神恍惚的卜夏似乎忘掉了剛才自己為何發(fā)怒，他竭澤而漁般地貪戀著江持的舌尖，不停地與他接吻，以至于在江持在他耳邊輕聲叫他躺下的時候，他也歸順地躺了下來。

    江持把自己的外套卷了卷，然后墊在了卜夏的腦袋下面。卜夏抬頭望著遙遠的天和近處的樹葉，感受著跪坐在他身邊的江持用溫熱的口腔包裹住了他的yinjing。江持這方面向來有技巧，卜夏的喘息一聲高過一聲，不一會江持便退了出來，然后他騎在卜夏身上，找準了位置坐了下去。

    “持哥……”

    江持在光天化日下愿意騎在他身上陪他胡鬧，卜夏不可遏制地有些激動，急忙也坐了起來，環(huán)住江持，一邊與他接吻，一邊頂著胯，手里還沒忘記去照顧下江持半勃起的yinjing。

    ……

    卜夏在江持體內xiele幾次之后終于結束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性愛。兩個人依偎著靠在樹干上，都顯得有些疲憊，尤其是江持后面還在隱隱作痛。但對這疼痛他有點自得其樂。

    其實剛剛他騎在卜夏身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卜夏身上那些交錯的、淡淡的但還沒褪去顏色的傷痕。有些在胸膛上，有些在大腿根上。江持這會輕輕地摸著那些淡紅色的印子，又摸到了卜夏大腿根那幾處被他用煙蒂燙傷的疤，從前他的那些惡行卜夏忘不了，他也忘不了。有些傷疤可以褪去，有些就像這些煙疤就會永遠留在卜夏那些不為人知的地方。

    江持記得這些煙疤應該是大概在一年前，卜夏有一次為了哄他開心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他一直吸著煙沒給他好臉色看?，F(xiàn)在想想，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那根煙在燃盡之時，他突然撩起了卜夏的白色襯衫，用煙蒂給下半身除了內褲什么都沒穿的卜夏留下了一排疤。

    卜夏錯愕、痛苦又委屈的眼神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卜夏盯著那些疤，聲音都是顫抖的：“為、為什么？”

    江持記得自己當時心虛，什么也沒說，只是把剩余的煙蒂按在了煙灰缸里，然后便沒有在理卜夏。第二天一大早，卜夏好像從疼痛中緩過來了，仍是“持哥”“持哥”的叫著他。

    卜夏好像總是問他為什么，后來便不再問了，開始和他解釋，開始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哭。他變了太多了。

    卜夏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到自己嘴邊，輕輕啄了一下。

    “小夏你一直問我為什么……”江持緩緩開了口，盯著那些傷疤出神：“沒有為什么，只是我混蛋罷了?！?/br>
    卜夏一怔，其實他真的不想和江持再去說這些事了。

    “我很害怕……在對你做了這些事之后，怕你離開我，所以我又做了些什么？我變得更混蛋，好像這樣就可以綁住你一樣……”

    “每次你都沒有選擇離開……我便安心了……然后更混蛋……”

    “我就是個自私又膽小的混蛋。”

    所以并不是厭煩我了啊。

    卜夏又低頭吻了吻江持的手心，感覺自己鼻子有點酸：“持哥，你能和我說這些，我……很開心?！?/br>
    江持回過神，對上了卜夏笑瞇瞇的眼睛。

    江持和卜夏坦白這些，是抱著再次被拋棄的準備的?？伤绻€要把自己這些齷齪的想法憋在心里，他怕是永遠也無法坦然面對卜夏。

    江持什么都沒再說，而是一把抱住了卜夏，用盡自己渾身力氣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胸膛感受著卜夏有力的心跳。

    卜夏也伸手抱住了江持，在他耳邊笑嘻嘻的說：“咱倆還是先把褲子穿上再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