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酒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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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雷米爾給你購物清單,你帶回食材,他去做。 蔬菜,rou類,那些你買過無數(shù)次的食材在雷米爾手中化腐朽為神奇,如果不是你購買了它們又看著它們?nèi)绾巫兂墒澄铮愫喼睙o法想象那樣的改頭換面。你感到驚奇,而雷米爾對你的大驚小怪搖頭,他說:“把所有東西做成一個味道才比較讓人驚奇吧?” 他說你暴殄天物,你回答你從未浪費(fèi)食物,任何種類都會完全吃下肚——反而是雷米爾,你看見他把生姜從盤子里挑出來?!澳鞘钦{(diào)料!”他啼笑皆非道,“難道你會把薰衣草吃下去嗎?”在得到肯定答案的時候,雷米爾無話可說。 生姜、薰衣草、茴香之類的東西并非食材,不應(yīng)該吃,原來如此,難怪它們嘗起來怪怪的。 雷米爾似乎找到了新愛好,他熱衷于制作各式各樣的食物,超出了正餐所需的程度。他讓你買許許多多的白砂糖、糖霜、糖漿,很多很多黃油、奶油、芝士,他用這些東西制作糕點(diǎn),開始奇形怪狀,后來像商店里的一樣美觀。嘗起來可能會更好吃,畢竟他用足了材料。 有的時候,你站在販賣糖霜的貨架前,感到一種針刺般的罪惡感。還有人在遭遇戰(zhàn)亂,有人餓著肚子,你卻買這么多糖,這讓你覺得自己在犯罪。這不對,沉溺于口舌之欲是罪惡,你是否已在貪食之罪上走得太遠(yuǎn)? 你并非為了自己購買這些,你在完成雷米爾的采購單,而他,就像戰(zhàn)場上受驚的人們一樣,他需要很多很多糖,可以吃很多很多糖。你以此說服自己,將那些漂漂亮亮的食材放進(jìn)購物籃里,當(dāng)收銀員說你開始享受生活,那罪惡感又讓你如芒在背,仿佛聽到什么嚴(yán)厲的控訴。 你會吃完雷米爾做的飯菜,你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避免浪費(fèi),揮霍亦為罪過。但你不會碰雷米爾做的甜點(diǎn),一點(diǎn)兒都不碰,如此幾次之后,他便不再做你的份了。你看著雷米爾吃掉那些香噴噴的糕點(diǎn),多少松了口氣,好像又一次證明了自己并未犯錯。 天氣一天天變暖和,廚房的溫度則比外面更高,廚房里的雷米爾漸漸換下了毛衣,脫掉了襯衫,只穿著一件背心做飯。那件背心不算小,在他身上卻顯得有點(diǎn)勒,胸肌撐滿了背心胸口的位置,呼之欲出,從領(lǐng)口能看到小半。背帶卡在斜方肌的位置上,反而像個加粗符號,讓他上臂的肌理更加明顯。你問他要不要買更大的衣服,他不明所以地?fù)u頭。 當(dāng)火太大或者顛鐵鍋之類的動作太頻繁,雷米爾會出汗,不是會順著皮膚下滑的汗滴,只是均勻覆蓋皮膚的細(xì)密汗水。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好似冬天起霧的窗玻璃,覆蓋著一層潮氣,這潮氣并不陰冷,反而熱騰騰的。不知為何,你覺得盯著他流汗的皮膚是種冒犯,太……似乎太私密了。你移開你的眼睛,視線向下,想將目光安放在衣物包裹的地方。 背心的上半部分被撐得很開,腰的位置卻顯得剛剛好。胸口之下,腰線收束,多半要怪上半部分的對比,雷米爾的腰顯得意外纖細(xì),你幾乎覺得自己能把它握在手里。深色背心與淺色牛仔褲之間,一塊小麥色的皮膚格外扎眼,雷米爾的褲子相當(dāng)?shù)脱?,沒辦法,他得找個地方放尾巴。 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他的尾椎骨末端有一根尾巴,褲子拉不上去,露出了臀窩與一點(diǎn)兒股溝。那根黑色的尾巴沒繼續(xù)成長為惡魔的兇器,反而保持住了那個鈍箭頭似的尖端,有種未長成的柔軟感,讓你覺得渾身不對勁。這東西并非安安穩(wěn)穩(wěn)的死物,它會在雷米爾心情不錯時慢悠悠地?cái)[動,你想不盯著看都做不到。你看到那擺動的尾巴,繼而順著看到衣褲之間的縫隙,褲子不算緊,你的手大概能塞得進(jìn)去。 你知道那摸起來是什么感覺,你為此心跳加速,你為此深深懺悔。 有一次你忍不住抓住了那根尾巴,像抓住鐘擺,希望它別再搖晃。它摸起來真的挺軟,沒有甲殼,有點(diǎn)兒像娃娃魚。你下意識捏了一下,雷米爾跳了起來,弄灑了湯。 你為此鄭重道歉了很多次,說得雷米爾都煩了。他掐了你的手腕一把,跟你說這樣扯平。他手指的溫度長久地留在那里,燙得嚇人,你用手指摸過手腕,又用嘴唇貼上,像檢測自己是否發(fā)燒時一樣。那里溫度很正常,大概只是你的錯覺。 雷米爾的頭發(fā)慢慢變長,你看到他吃飯時頻繁撩頭發(fā),以免它們掉進(jìn)盤子里去。你去了商店,在一大堆發(fā)帶、發(fā)圈、發(fā)夾和發(fā)箍邊發(fā)呆,第一次發(fā)現(xiàn)處理頭發(fā)的道具居然有這么多種。最后你在店員的推薦下選擇了一條藏青色的發(fā)帶(“適合紅色頭發(fā)!”她說,以為你要給哪個福利院里的姑娘),把它交給雷米爾。 你的確給不少小姑娘扎過頭發(fā),如果雷米爾不會使用發(fā)帶,你可以替他扎。但雷米爾只試了一次便綁好了,讓你有點(diǎn)微妙的遺憾。也是,他有一個meimei,從小給meimei綁過不知多少次頭發(fā)。 你從未見過那位瑪利亞,但你對她的了解恐怕比對鎮(zhèn)上的任何一個人更多。雷米爾告訴你她的名字,她的生日,她的愛好,描述她棕色的眼睛,她棕色的、打著卷兒的頭發(fā),說他們相依為命的經(jīng)歷。他說瑪利亞是個天使,你相信這點(diǎn),她是雷米爾的meimei,而且雷米爾這么喜歡她。 他跟你談瑪利亞,也跟你說弗恩,他的好友。你一度為此困惑,畢竟雷米爾的meimei和朋友都已經(jīng)死于非命,大部分痛失所愛的人都需要很多年的緩沖才能再度談起逝去之人。你把這問題委婉地問了出來?!盀槭裁床徽??都是些好事。”雷米爾說,“現(xiàn)在只有我記得了?!?/br> 名為瑪利亞的姑娘已經(jīng)長埋地下,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學(xué)生,她所認(rèn)識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與她同日赴死,唯有她的哥哥還活著,只剩下她哥哥還記得她。你突然明白了雷米爾為什么要跟你說,過去只有一個人還記得瑪利亞,現(xiàn)在有兩個。 你會好好記住她。 你記住她的名字,記住她的喜好,記住她的生日,你在她生日的那天為她買了蛋糕,還有蠟燭,蠟燭是她喜歡的顏色。你把蛋糕買回去,雷米爾會吃掉它,而瑪利亞小姐一定不會介意哥哥吃了她的蛋糕,她會很高興的。不過你不知道雷米爾是否高興——盡管你猜測和希望他會高興——當(dāng)你把蛋糕放在他面前,他的雙眼大睜,嘴唇發(fā)顫。 你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但當(dāng)你道歉,雷米爾不停搖頭,說了一連串謝謝。他很高興,高興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語無倫次,手足無措。原來他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你想,你還以為他任何時候都會非常果斷呢。雷米爾在客廳和廚房之間走來走去,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似乎想做點(diǎn)什么來慶賀,你的屋子里沒什么有趣的東西,他便又開了昨天剩下的幾瓶酒。 雷米爾昨天才喝到斷片,你認(rèn)為他今天不該再喝,無論他怎么聲稱自己一點(diǎn)都不頭疼。你勸說,他辯解,一來二去,那酒不知怎么的就被你喝了。你喝得不多,跟昨天幾瓶幾瓶地喝到底朝天的雷米爾比起來,只喝了一杯白蘭地的你不算什么,不過在此之前,你與酒的接觸也僅限于圣餐日用嘴唇碰一碰紅酒,大概一瓶蓋這么多。 這就是為什么不久后你躺到了沙發(fā)上。 你沒有突然昏迷,只是漸漸覺得困。你的耳朵guntangguntang,覺得自己的腦袋像個火爐上的茶壺,燒開了水,蒸汽咕嘟咕嘟地從兩個耳朵里噴出來。眼前的酒瓶一會兒變成兩個,一會兒變回一個,雷米爾在你面前舉起一只手,說:“這是幾?” 你看了一會兒,自信地回答:“手?!?/br> 雷米爾抽了口氣,嘀咕著“不是吧”“什么?一杯?”和“你到了合法飲酒年齡吧?”之類的話,你皺起眉頭,努力分辨他在說什么,不是很成功?!罢?jiān)彙!蹦惚M可能口齒清晰地說,“我需要睡眠。” 雷米爾笑了起來,你感到一只手拍了拍你的頭?!八?。”他說。你就睡著了。 你做了夢。 你夢見有人抱住了你,那個人有著寬闊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開始你以為是父親,然后你想起來你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而且他也沒有抱過你。 雷米爾在夢中擁抱你,他的手在你背后合攏,輕拍你的后心,就像你用圣鴿看見的、他擁抱那個醉酒女孩的姿勢。你滿懷感激地回抱住他,你感到溫暖又安全,像漂浮在一片暖和的海洋中。 但是接下來,氣氛就沒那么平和了。 你夢見你的手終究鉆進(jìn)了雷米爾后腰的空隙,順著股溝深入,貼著他的皮膚。他的牛仔褲與內(nèi)褲突然不見蹤影,夢嘛,那飽滿的rou體填滿了你的手掌。高溫蒸汽從你的腦袋里轉(zhuǎn)移到了下腹,而雷米爾的皮膚比這更加灼熱。他汗津津的身體貼著你的,你卷起他的背心,舔他的胸口,他嘗起來一股甜味。 雷米爾在你耳邊喘息,這吐息太過真實(shí),或是你的yuhuo太過高漲,它們將你猛地扯出了夢境。你驚跳起來,砰的一聲,額頭上一陣鈍痛。 你捂著額頭徹底清醒,剛才你一個鯉魚打挺,撞到了什么東西。雷米爾站在兩步開外,額頭發(fā)紅,對你干笑了兩聲。他眼神游移,看東看西就是不看你的眼睛。而后他的雙眼驀地停留在了某處,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嚴(yán)格來說,雷米爾還是在看你,看你的腰部以下。你在家里沒穿法袍,因此你褲子支起的帳篷無比顯眼,它在你們倆的目光下不知羞恥地硬著,半點(diǎn)不在意觀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