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點刺激的
轉眼就是年末,家里、宮里都要有宴會,初一還有大朝拜,之后還要去各處走動,整個年前年后岑琰都十分忙碌,與褚容思已經一個月沒見了。 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正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陽京城里熱鬧非凡。 岑琰就約著褚容思一起去逛花燈會。上街之后的第一感覺是人好多,為了不走散,褚容思就伸手牽著岑琰走,看看兩人牽著的雙手,用眼神示意侍衛(wèi)走遠了一些。 去年秋日里,褚容思已經過了武舉,正式成了一位武舉人,現(xiàn)在在準備武進士的考試,他自認對武試很有把握,只要加強文試就行。 這些天褚容思一直在溫書,今天也是看兩人一個月沒怎么見,而且岑琰興致也高,才陪他出來玩兒這么一會兒。 兩人逛著逛著,岑琰看見一盞花燈很可愛,是只小兔子的造型,很精致,但攤主并不直接賣,而是誰能連續(xù)猜中他的十個燈謎才能買走。 每人一張紙,上面寫著燈謎,對著攤主說出答案,才能買走兔子燈。 兩人接過來一看,倒并不是很難,都是字謎:百里挑一兩傾心?。ù蛞蛔郑ㄖi底:皆);微風輕吹雨聲響?。ù蛞蛔郑ㄖi底:羽);草木生繁葉?。ù蛞蛔郑ㄖi底:世)…… 前幾個很容易就能猜出來,結果這商家也簡單,越往后越難,到最后一個岑琰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花落無言(打一字)(謎底:射) 好一會兒,岑琰也沒想出來,他都要放棄了,還是褚容思靈光一閃,小聲在岑琰耳邊說:“豫瑾,是射箭的射字吧!花落不就是謝嗎?再去掉言,射箭的射??!” 岑琰一拍腦門,對啊,剛剛自己在想什么??!最后終于如愿以償的得到了那盞小兔燈,岑琰開心的笑了! 望著那張面如冠玉的笑臉,褚容思有一瞬的失神,豫瑾一直這么好看嗎?還是今夜的景致太美,讓自己有些沉醉其中? 岑琰轉頭看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笑得更燦爛了:“怎么,子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褚容思倒是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豫瑾本就是如玉君子。” 岑琰見他如此回答,試探著反問:“那…子玠可愿一直看下去?”褚容思想了想,“我自是愿意的,只是怕將來你親眷不樂意我一直看!哈哈哈…” 他又不是真傻,剛剛岑琰問的明白他也聽的明白,可自己只是個農家子,豫瑾卻是親王世子,將來是要當王爺的人,將來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 雖然想到以后看不到豫瑾這般笑臉,覺得有些不甘,不過他一向心大,又覺得這是今晚的錯覺,興許明天就沒這種感覺呢! 可岑琰卻不想就此放過他,拉住褚容思牽著他的手,“我想時時與子玠一起,我想時時看著子玠,子玠可嫌我?” 褚容思搖搖頭,“怎會嫌你!只是…唔…”岑琰大概猜到他要說些什么,捂住他的嘴,“你不嫌我就好,我們先不要管別的好不好?” 兩人分開之后,褚容思坐在褚家小院的書房里,自己呆了許久,既然自己出身無法改變,就得努力用功,這樣才能更配得上岑琰。 從那天之后他就埋頭苦讀,為在之后的武舉會試做準備,每天不是在溫書就是在練武。岑琰過來看他這么辛苦,就學著幫他煲湯喝。 剛開始的時候味道真的是不怎么樣,但褚容思總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還夸獎他有下廚的天分,不過之后就好了許多,慢慢的,岑琰的湯越煲越好喝,褚容思相當滿足。 兩人就這樣相處著,越來越默契,頗有點老夫老妻的味道。晚上有的時候岑琰會住下,兩人就會相擁而眠,當然。只是普通的睡覺而已。 到了二月,突然有一天,勤親王在吃飯的時候突然提起岑琰的婚事,讓勤王妃抓緊時間相看,岑琰未發(fā)一言,心里卻有些著急。 好在勤王妃對這事很淡然,只說:“我已經許久未與勛貴人家交際,對于適齡的姑娘不太了解,世子妃不可大意,我得慢慢相看才行?!币娝f得有理,勤親王也沒反對。 見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岑琰腦子急速的轉著,得像個什么辦法阻止他父王的想法才行,可是有什么辦法呢?最后,一行字鉆進岑琰腦子:生米煮成熟飯。 岑琰暗自想定了決心,但他也知道,子玠肯定不會同意他這種主意的,還得有個什么好的契機讓這件事情自然發(fā)生才行?。?/br> 在他母親逐漸出現(xiàn)在人們視野中開始,岑琰就很焦慮,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很快,岑琰等待的契機就到了。 三月初一,武試殿試舉行完畢,初二發(fā)榜,褚容思高居榜上第十,被授二甲武進士,輔國公在兵部走了個人情,褚容思直接授職為金吾衛(wèi)三等侍衛(wèi),官居五品。 這種好事自然要好好慶祝,先回了趟家,將這件事告訴了家里人,大家熱鬧了一番,褚容思就又回陽京城了,之后就是同窗之間的宴請。 這一日已經吃過喝過,這幫人卻還不滿足,又鬧著要上翠屏樓,那種風月之地,褚容思自然不想去,岑琰還在家等著他喝湯呢! 最近見他有些應酬避不開,怕他喝多了酒傷身,岑琰就每日幫他煲一碗湯,等他喝完了他才回王府。 可惜,這幫武人別的可能不會,但力氣卻還是有的,褚容思掙扎半天,也沒掙開,只好給在外面等他回家的劉安使眼色,讓他去搬救兵。 劉安到底機靈,看著自家三少爺被眾人架走,沒多久就駕著馬車往褚家小院去了。岑琰聽劉安將前因后果一說,眉頭皺得緊緊的。 心里暗暗想到:居然敢去青樓,看在你讓劉安回來找我的份上,放過你這一次。怕去晚了出岔子,岑琰就趕緊動身去翠屏樓了。 等岑琰到的時候,眾人已經喝開了,岑琰眼見著一個滿臉脂粉的女人往褚容思身上蹭,再看褚容思,眼神有些迷離,一看就是神智有些不清,卻還知道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