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兒媳婦挺著大肚子來了!兒媳婦生了!
雖然失了一個孩子十分令人扼腕,但兩人并不是只有這一個孩子,瀘兒還需要照顧,家里其他事情還需要岑琰cao心。 慢慢的,兩人尤其是岑琰就不再傷懷,只是偶爾想起,就到郊外孩子的墳前坐一坐,時間幫他們漸漸平復了哀傷。 永平十四年,兩人接到潤兒的來信,信中說了京中諸人的近況,還有深兒、濤兒的婚事,年前在大伯的主持下已經定了,就等著他回京主持昏禮呢! 三月接到的信,說成婚的日子定在了六月里,四月下旬岑琰就帶著瀘兒回了陽京城,等著主持岑懿深和褚彥濤的昏禮。 兩位新婦,一男一女,岑懿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才子,娶的是禮部右侍郎家的女兒,也是位才女,不僅能陪深兒吟詩作對,而且理得一手好財,也不怕兩人把日子過亂。 褚彥濤娶的卻是一位江湖中人,是弦月山莊的少莊主,名叫岳熙寧,弦月山莊離得遠,所以他就跟著褚彥濤住在了將軍府,岑琰能經常見到他。 之前還沒什么感覺,可婚期越來越近的時候,岑琰就發(fā)現自己的這位六兒媳行動之間會不自覺的護著肚子,而且小腹微隆,已顯孕態(tài)。 岑琰不得不佩服自己六兒子,自幼就喜歡往外跑,自己與褚容思去了邊疆后他更是沒管頭了,經常一年都不回京一趟,他還以為濤兒得孤獨終老了,沒想到孩子都有了。 兩個孩子的昏禮十分隆重而盛大。褚家早已不是當初京郊那戶普普通通的農戶,隨著孩子們以及孩子的夫婿越來越受圣人重用,褚家的下一代大多數也都是官宦子弟,十分繁盛。 昏禮結束后第二天是認親環(huán)節(jié),別家還沒在,就安楊夫夫倆和褚容思家這么些人,就這些人就將兩位新婦弄傻了。 雖沒失禮,但兩人心里不約而同的佩服起公爹強大的生育能力,竟一連生了九個兒子,幸虧家大業(yè)大,否則怎么養(yǎng)的起?。?/br> 呆了這段時間,讓瀘兒和家里人都認識過了,岑琰才帶著瀘兒回到了望舒城。過年的時候接到家書,說六兒媳已于十一月底順利產下一子,兩人又做爺爺了! 褚容思在回信里臭罵了兒子一頓,嫌他做事不規(guī)矩,并交代褚彥濤好好照顧妻兒,以后要是再敢在外面胡作非為,就回去打折他的腿。 褚彥濤拿著信又在媳婦面前假模假式的哭訴了一番自家老爹的暴力,收獲了正哄孩子的少莊主白眼一枚。 永平十四年就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去了,在一片風雪中,迎來了永平十五年。 都說瑞雪兆豐年,可西疆的一場暴風雪卻壓垮、吹翻了許多人的房子,不少窮苦百姓被凍死,西疆總督準備救災。 要知道,能做上一品大員的人都不會太簡單,在朝廷旨意下來之前,他先叫城中富商捐糧,之后又帶頭叫西疆官員捐糧,就連褚容思都從軍中調了幾百斤口糧。 不過軍中這些口糧屬于借出,一旦開倉放糧,是要還回去的。 到了三月,賑災也就差不多了,農戶們也開始了春耕,至于雪災死難的百姓,有些是家人安葬,有些沒有家人或一家子都不幸罹難的則是由褚容思帶著一眾將士集中埋在了郊外一處墓地。 褚容思這幾年在西疆的聲望節(jié)節(jié)高升,但岑琰卻有些擔心,畢竟“功高震主”也不是白來的,就與褚容思說了這事兒。 褚容思安慰他:“別怕,我從去年就已經開始上折子以久不歸家惦念父母、子孫為由請求換防歸京了,但是圣人一直沒準,應該不至于…”岑琰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之后的西疆倒是風調雨順,有了經過農科改良的種子、工部帶來的先進農具以及西疆總督興修的各項水利工程,西疆的農業(yè)生產比之前要興旺許多。 再加上與中原的貿易往來,在大徽治下的西疆百姓日子紅火起來,與其他小國百姓的貧瘠形成了鮮明對比,引得西疆周邊各國百姓甚是眼紅。 西疆穩(wěn)定了,圣人也就放心了,不過依舊沒有準許褚容思回京,西羌幾乎是褚容思一路打下來的,所以圣人希望他留在那兒,哪怕不打仗也能震懾他國。 永平十七年年初,褚彥濤帶著妻兒來投奔兩位父親,他自幼就一心想要來邊疆建功立業(yè),之前因為他還小,所以褚容思不讓他來,這次他就偷偷帶著一大家子來了。 這次他是拖家?guī)Э趤淼?,等到的時候,岳熙寧已經挺著一個老大的肚子,見此情形,褚容思也沒辦法讓人再回京了,只怕兒媳會生在半路上。 不好意思說兒媳,褚容思就將兒子暴揍了一頓,邊揍邊罵:“好你個混小子你以為仗那么好打的?想一出就來一出,你媳婦那么大的肚子,你也不怕他半路出事兒?” 他下手極重,藤條沒揮幾下,褚彥濤的后背隔著厚厚的冬衣都能看出血痕了,岳熙寧心疼極了,見岑琰不出聲,只好自己托著肚子去求褚容思。 “阿爹,您手下留情,別打了,這次是我任性,是我想來西疆,是我想讓他有一番成就,濤哥是為著我…呃啊…爹爹…肚子…啊…疼啊…” 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還沒等他走上前去,肚子就一縮一縮地疼了起來,孩子不停的踢打,他嚇壞了,這胎看著肚子大,可才八個多月,還不到生的時候,趕緊忙叫岑琰。 岑琰過來撫上他的肚子,發(fā)現孩子果然在作動,就趕緊扶著他進屋坐下,之后對屋外的褚容思道:“好了,教訓教訓他得了,可別嚇壞了我的乖孫!” 又吩咐屋里的下人,“去,把小林大夫請來,快些!”下人應聲而去,屋里只剩下岳熙寧不停地呻吟:“呼呼…爹爹,孩子不會…哼…疼…呃…” 小林大夫來了把過脈道:“可能是路上奔波就有些驚了胎氣,再加上被將軍這出嚇到了,胎兒才躁動不已,我開服安胎藥,每日兩次,連喝七天,六少夫人就沒事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之后褚彥濤就扶著妻子去了岑琰幫他們布置好的臥房休息,兩人的長子褚尚慷才兩歲多一點,長得玉雪可愛,瀘兒十分喜歡,岑琰就讓叔侄倆一起睡。 過了正月,褚彥濤就被褚容思扔進了軍營,什么官職都沒有,就是一個大頭兵,這也是為了磨練他,褚彥濤沒說什么,岳熙寧也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了。 唯一有些微詞的是岑琰,因為岳熙寧身懷重孕,褚彥濤理應陪伴左右才是,可進了軍營,又是個普通兵士,自然出不來,連岳熙寧生產恐怕都趕不上。 岳熙寧倒是不以為意,“家里這么多人,有他沒他都一樣,爹爹您不知道,上次我生慷兒,剛剛破了羊水流了點血,他就沒出息的昏過去了,在家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岑琰聽后也有些無語,他也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么“廢物”,既然岳熙寧覺得沒什么,那自然是好,岑琰看著他悠閑的摟著肚子和慷兒玩耍,也就沒再說什么。 到了二月,岳熙寧肚子變得更大,小林大夫診治過,說是羊水過多的原因,他馬上就要生產,也沒什么別的辦法了,也就沒開藥,只囑咐他好生將養(yǎng)。 到了二月十一,岳熙寧從昨天夜里就覺得肚子有些發(fā)緊,時不時會痛上一陣,不過并不規(guī)律,想到他生慷兒時差不多痛了三天,也就沒在意,誰也沒告訴還繼續(xù)同孩子玩耍。 正看著孩子騎小木馬的時候,岳熙寧感到腹中又一陣疼痛,怕嚇著孩子,就咬牙忍過了,一刻鐘后,慷兒玩膩了,岳熙寧就準備把孩子抱下來。 誰知在岳熙寧撐著叉開的雙腿慢慢蹲下的過程中,腹中傳來一陣劇痛,“嗯…呼…呼…啊…”他沒蹲穩(wěn),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攤上,接著他就看見自己股間流出一股液體。 羊水破了?岳熙寧躺在地上,起不來身,只好大聲喚仆役進屋:“呃…來人…啊——!”下人進來后岳熙寧被扶著到床上躺下,還把剛剛被嚇得號啕大哭的慷兒抱了出去。 之后又有人去各處報信,請來了穩(wěn)公、小林大夫,等岑琰聞訊趕來的時候,岳熙寧已經開始向下用力了,孩子的頭都要被娩出來了。 岳熙寧常年習武,又年輕體壯,不出三個時辰,就聽見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是個健康的男孩兒,褚容思給孩子起名褚尚恒。 翁婿兩人要照顧三個孩子,日子過得充實而快樂,到了永平十八年,岑懿瀘已經六歲了,潤兒特地從陽京送來了一個教書先生,為瀘兒啟蒙。 永平十八年五月的時候,衣衫漸薄,岑琰就覺得自己最近有些食欲不振,而且肚子竟有些凸出,他有些不敢置信,趕忙叫來了小林大夫診脈。 小林大夫一切脈,沒多長時間就道:“回王爺,確是喜脈!已經快三個月了!”岑琰摸著有些凸起的小腹,就覺得這是上天見自己之前那個孩子走的可憐,恩賜給他的。 等褚容思回來,岑琰就將這事兒說與他聽,他倒是驚大于喜,自己已經五十二了,岑琰也已經四十六了,這么大年紀,實是沒有為個未出世而孩子冒險的必要。 “可找小林大夫瞧過了?你身子怎么樣?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就不要了,好不好?我年歲大了,可經不起這些了!” 岑琰聽著又心酸又心疼,心里還有些甜蜜?!皼]事兒,”他拉著褚容思的手摸著自己微凸的小腹,“而且我總覺得是之前那個無緣的孩子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