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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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清寒在一起之后最大的變化是,每一天在我心里都有了盼頭,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讓人沉默。 每一個昨天都讓我留戀,每一個明天也讓我期待,我從過去那種死氣沉沉日復一日的日子里逃了出來,宋清寒站在那里,就是春暖花開。 他問我以后想去哪里讀書。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一會兒,最后告訴他想去B市,因為那里有海。 我從小就生在這座內(nèi)陸城市,對大海總是有種莫名的向往。 于是我反問他想去哪,他說:“那我就和你一起?!?/br> 按照他的成績,大可以在頂尖的學校里挑選,B市顯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我趕緊讓他住嘴,不滿地看他一眼,“不行,你自己的未來才最重要。” “可是你一直在我的未來里?!彼吻搴裘嫉?,也不知道他怎么有這么多說不完的情話。 我和他對視了很久,他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我只好認輸,無奈地說:“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就努力一下也去那兒?!?/br> 我不能讓他自降水平陪著我,這樣我和宋清寒的感情就沒有任何意義。我希望他快樂,希望他過得好,希望他幸福,而不是拖累他,那就只好我努力一下,好追上他的腳步。 新聞說下下周將迎來一年一度的流星雨,大概所有人都對流星有種美好的情懷。班里有女生約好姐妹和男朋友準備到時去山上看,我看著他們熱熱鬧鬧地抱團,轉(zhuǎn)頭問宋清寒想不想去,他說要帶我去他家附近的山上看。 沒幾天另一則新聞又掀起軒然大波,一名男子因多次虐貓且發(fā)布到互聯(lián)網(wǎng)上被逮捕,殘忍的圖片引起一大波網(wǎng)友的關注。我忽然想起小花的死,還沒來得及問,宋清寒就告訴我就是他。 本以為這件事不會再有結(jié)果,見到這種人渣罪有應得,解氣之余我又感到悲傷,小花的死已成定局,無論他判多少年都無法再改變。那些早就咽下去的難過又會偶爾冒出來,讓我心里苦澀,實在難以忘懷。 我總覺得這件事有宋清寒的手筆,再三逼問他有沒有出力,他才不情不愿地承認自己找了熟人追查下去,好在終于有了結(jié)果。 “我欠你的這輩子都要還不完了?!蔽腋袊@道。 宋清寒無賴地表示:“那就再多愛我一點?!?/br> 我故意擺出為難的樣子,拿鉛筆尖戳戳他的手指,“勉強答應你吧?!?/br> 下午的體育課臨時宣布測一千米,我荒廢了一個假期沒怎么鍛煉,跑之前就有種要不及格的預感。宋清寒比我早一組跑完,看見我們這組開始了,自己還沒休息夠就到最里面陪跑。 哨子一響,兩圈過去我就開始喘氣,看著宋清寒始終依著我的速度陪著我。他一句話不說,可我看見他的眼睛,忽然就有了堅持下去的想法。 最后我拖著沉重的腿在最后半圈開始加速沖刺,剛好卡在及格線,一過終點就被宋清寒扶住。他站在太陽底下,額頭上有汗,我?guī)退寥?,不知道第幾次對他說謝謝。 流星雨到來當天,他下午就和我會合,坐車前往他家附近的山,那里不久前改造成了風景區(qū),只是游客不多。 游客都往一個方向走,宋清寒卻帶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他說那里人少,可以陪我慢慢爬上去,我也就隨他帶路了。 爬到山上時恰好趕上落日,我和他站在石欄桿前,看著滿山赤紅的夕陽從眼前落下,這樣的畫面無論多少次都足夠震撼。宋清寒握著我的手,就這樣站了很久。 晚飯我們就坐在野餐墊上吃速食產(chǎn)品,平日里吃不慣的,放到特定場景下也別有一番滋味。這里確實如宋清寒所說的那樣人煙稀少,游客大多登上了另一個山頭,于是我不必克制收斂自己,在夜晚降臨之前親了他好幾口,而他給我更深的回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別喜歡親宋清寒,不管是嘴唇,還是別的地方。我喜歡唇齒交纏的感覺,仿佛我們本就一體,天生一對,親密是刻在血rou里的本能。這種欲望不會隨著時間而淡去,反而愈演愈烈。 卿卿我我了好久,夜幕才堪堪降臨。我仰起頭,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忽然能夠依稀看見橫跨夜空的一帶銀河,繁星閃爍璀璨,我靠在宋清寒身上,一時間忘了呼吸。 就在恍惚之間,宋清寒突然指著一處讓我看——一顆流星搖曳著藍綠色的尾巴瞬間劃過夜空,很快消失在寂靜的夜晚里,一顆又一顆隨之而來。我忽然反應過來,趕緊叫他許愿。 希望我的家人,還有我和宋清寒都一生順遂平安。我緊盯著天空,在浩瀚銀河之下,偷偷在心里許下這個愿望。 我拿出手機錄下這一刻,一只手舉起手機,另一只手捏著宋清寒的下巴轉(zhuǎn)頭同他親吻,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很久,永遠也不會停下。在宇宙里我們那樣渺小,可我卻希望能夠愛他百年千年。 直到最后一顆流星劃過天空,夜空再度歸于寧靜,只剩下一顆顆閃亮的星,見證著我與宋清寒無需宣之于口的愛。 我們在山上坐了很久,直到夜風帶來微涼寒意才準備離開。 我被吹得有些冷,宋清寒就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我,我推脫不成,被他強硬地套上,不容半分拒絕。 夜晚的山路難走,一旦沒了燈光,這條小路更是荒涼,路邊上沒有圍欄,這時候我終于開始害怕,宋清寒舉著手電筒,一只手牽著我,讓我緊緊跟在他身后。 然而走到一半,我還是被一塊石頭絆倒,整個人不受控地跌坐在地上,差點把宋清寒一起拽倒。手掌膝蓋蹭破了皮,滲著紅血絲,腳踝處也開始刺痛腫脹——我又倒霉地崴了腳。 一句抱歉還沒說出口,宋清寒就不容置啄地決定:“我背你下去?!?/br> 說罷他就讓我趴在他背上,我問了好多遍重不重,他都用云淡風輕的語氣說:“再多吃點都不重?!?/br> 我怎么可能信他的鬼話,想讓他放我下來,大不了忍著痛走最后半程,宋清寒理都不理我,打著手電一步步向下走,每一步下去我都害怕得要命,怕他帶著我這么個拖累,也把自己弄傷。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悶聲說。 宋清寒反駁道:“你不要多想,這不是你的錯?!?/br> 也許是為了讓我安心,他小聲地哼起歌,我聽清了旋律,是。宋清寒走得很慢,卻始終緊緊背著我不曾松開,我垂下眼,忽然好想抱住他。 我記起很久之前,我爸媽還沒離婚時我們一家人去爬山,爬到山頂還花五十塊錢參觀了山頂那座什么都沒有的樓閣。下山時我走不動了,我爸就豪爽地背起我,一路吹噓著“前幾年我能一口氣你媽背到六樓”,我媽在一旁笑起來,就這樣說笑著走向山下。 那時我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有很多,等我老了可以背著我爸媽爬山,再提起他們年輕時的事跡逗他們。后來我爸在一個雨夜出了門,死在了半路上,我再也等不到想象里的日子。 “宋清寒,你是下凡來拯救我的嗎?” “我上輩子是積了多大的功德,才會這輩子遇見你?!?/br> “其實我以前很討厭雨天,也討厭夜晚,但是你的出現(xiàn),讓我不再厭惡這一切了?!?/br> “我要是被你慣壞了,哪天沒了你怎么辦?” 我在他背上絮絮叨叨說著話,宋清寒時不時回我?guī)拙?,崴著的腳似乎也不再那么疼痛。這條路長得像沒有盡頭,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醒來時他正送我去醫(yī)院急診,他刻意把手往背后藏,卻沒躲過我的眼睛——他的手因為背了我一路,正在不停顫抖著。 在醫(yī)院處理完出來已是深夜,街上寂靜而落寞,我坐在電瓶車后座,像他那次摟住我那樣抱著他,對他說了很多遍“辛苦了”。 而宋清寒對我說:“沒關系?!?/br> 我一個晚上沒睡著,一閉眼就會想起今天的種種:昏黃的夕陽,絢麗的流星雨,宋清寒哼的歌,還有他顫抖的雙手。 它們在我的記憶里躁動,他把我送到門口時的問題又一遍在腦海里響起——“你會不會有一天放棄我?” 宋清寒很少問這樣的問題,他似乎從不缺少安全感。那時我正猶豫著答案,宋清寒卻已經(jīng)準備離開。他笑著說他不著急聽我的答案,以后還有很多日子可以告訴他,又很快改口說他只是隨便問問,讓我不要在意。 可是我知道有些事經(jīng)不起等待,于是我找出手機,在凌晨五點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 “我發(fā)誓,永遠不會?!?/br> 過去我從不相信永遠,我爸媽說要永遠在一起,卻離別得那樣徹底。班花說永遠愛那個班主任,那么快就忘了他開始了新的戀愛。沒有什么東西是永遠的,感情也一樣,它只會見證人性的脆弱。 可是因為宋清寒,我開始想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