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嬌大小姐m與她的保鏢s 二
長島坐落于c市東南邊的海灣對面,離城約摸三十公里路。提起這個地方,本地人都擺上一股難以言說的神情,原因無他,那是普通人工作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地方。說不上是嫉妒,只是初次在象征著隔閡的渡輪口遠遠望上一眼,便會對目光所及之處嘆為觀止。 那是一幢龐然大物,在其他白色樓宇間顯得格外氣派。從正面看幾乎占據(jù)了整個視野,在主體旁邊對稱建著兩座塔樓,墻面綠藤蜿蜒、野蠻生長,樓前是大理石沏的泳池,背后看不見的空地則鋪滿了草坪,花房里女主人正精心澆灌著花骨朵兒,靜謐的氛圍與宅邸里的喧鬧形成鮮明對比。 季淮玉對大廳里的社交禮儀嗤之以鼻,不過是不曾見過幾面的人互相掰扯利益罷了,你來我往虛與委蛇。說到底,這次聚會真正在意的只有她爹,給愛妻cao辦得隆重,但主角自己還沉浸在花花草草里,連同男主人撇下一攤子事兒,絲毫不給客人面子。于是,一場生日宴會就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商業(yè)聯(lián)誼會。 對季淮玉來講,她爹媽不在,反倒樂得自在。她提起裙擺,被旁邊的管家攙扶著下了樓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小姐一出場就引起全場嘩然——贊美與嘆息摻半。不過后者都是小聲嘀咕,沒人敢真正說與人前。這位大小姐的名聲在外,別看她長了幅天使模樣,穿著泡泡公主裙像洋娃娃似的精致漂亮,濃密的睫毛下小鹿眼睛眨巴著,無辜又惹人憐愛,每每見著都會深受蠱惑,實則是內(nèi)心的小惡魔蠢蠢欲動,指不定在想著什么法子整蠱人呢! 許多人都擁了過來,季淮玉看著烏泱泱的人頭,一邊得意又一邊犯惡心。叫她去說客套話,那還不如和季九那三棍打不出個屁來的悶葫蘆聊天呢。想到這,她有些納悶,從宴會開始就沒看見人影,季九在干嘛呢? 我絕對不是在關心他,我只是在看這刁奴有沒有偷懶!季淮玉給自己找補,心底霎時通暢了不少。她也沒管等著套近乎的一群旁系親戚以及其他受邀的客人,下了樓便往大門走。 "鉆?。倓偛皇沁€很厲害嘛哈哈哈哈?。⒓净从窀衾线h就聽到一陣笑聲,說話的那人聲音尖銳,讓人聽了不由得皺起眉頭。耳朵遭到污染的大小姐興致缺缺,正準備轉(zhuǎn)身走時又模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呸!不就是季淮玉一條狗嗎!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你們幾個給我把他按死了!"季淮玉挑挑眉,她的狗?不就是季九么。她改變了原有軌跡,尋著聲音走向源頭。 卻見季九被摁著跪在地上劇烈掙扎著,揚起的臉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幾個男人圍在他旁邊,把他的腦袋死死按著,又踹背想使其四肢著地。等季淮玉走近,她突然明了這群人的意圖??柘轮?,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季九的頭顱依然高昂挺立著,他一人難抵多人,若是今天必然要過這關,他也不介意來個兩敗俱傷,反正他也沒有什么輸不起的了。全身的青筋抱爆起,一雙黯淡無神的雙眼里卻突然擠進來一抹鮮艷的色彩。 她自逆光來,那是他十幾年來看過無數(shù)次的身影。 "你還知道他是我的狗啊?那么……"季淮玉的出現(xiàn)讓圍觀的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我的狗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教?你算個什么東西?"季淮玉輕蔑地看了對面一眼,那幾個人面色瞬間蒼白,驚訝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隨后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季九,對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人過來。 季九揮開了身邊人的鉗制,站起身來隱在季淮玉身后。"廢物。"季淮玉譏笑一聲,"教你的全都忘了,合該被這些比你更廢的東西欺負。"聞言,季九咬了咬后槽牙,面部線條緊繃,顴骨處凹陷了一塊,頭卻是緩緩低了下去。剛才的境況都沒能讓他改變意志,如今只消季淮玉一句話,就讓他羞愧難當。 季淮玉沒理會季九異樣的反應,她所想的僅僅只是維護自己的形象罷了。仆人被外人欺負,打的是她的臉。她越想越氣,指著面前如夢初醒般慌亂解釋的幾個人,"你們幾個,自己跳下去。"她手指的方向是游泳池深水區(qū),足有1.8米深。幾個人頓覺天崩地裂,他們中最高的也就剛剛到這高度,其余的歪瓜裂棗沒達到要求也就算了,一個個的還都不會游泳,這跳下去就是去喝泡澡水來的! "等我動手就不會是這么簡單了。說說看,到底想怎么樣呢?"季淮玉交叉抱臂,好整以暇地望著這出喜劇。幾個人面如菜色,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跟下餃子似的撲通跳進去。 戲也看夠了,大小姐丁點的興致也被磨沒了。走時還壞心眼扔了一個救生圈進去,好兄弟自相殘殺嘛,不賴! 身后的季九盯著季淮玉的背影,熾熱的眼神在被察覺之前又有所收斂。關于這場隱匿在喧鬧里的荒誕鬧劇與只有月亮知曉的、吹過心底撩撥漣漪的夏夜晚風,它不是吊橋效應在做催化劑,而是那像攀附在白色樓閣墻上的爬山虎一般瘋長的少年情愫,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勢在必得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