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行！”

    蘇景行的力氣好大，將仰咫死死地摁在廁所隔間里，不由分說便去親仰咫。仰咫掙不脫，一下又一下捶在蘇景行胸口。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仰咫氣極了，剛從教室出來拐個彎便碰到在樓梯口玩手機的蘇景行，被強行拉到廁所隔間還被親，簡直莫名其妙。

    “噓……”蘇景行瞅了瞅門，“有人進來了仰咫，想被發(fā)現(xiàn)嗎？”

    仰咫搖頭閉緊嘴，求助似的看著蘇景行。

    “乖一點。”蘇景行的嘴唇抵在仰咫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太輕，像一陣熱風，吹得仰咫的耳朵發(fā)燙。

    “生疏了，讓我找找感覺。這東西還得多練才行?！?/br>
    “唔嗯～”仰咫瞪大了眼看著蘇景行吻他，眉目間沒了上一秒的強勢兇悍，像變了一個人。感官被放大，心臟快崩壞了，仰咫突然想起那個零點一刻的竹樓。

    明明是痛苦的記憶，可仰咫卻心動了，感官被放大，心臟快崩壞。明明，明明再努力一點，眼前這個人就可以從占據了自己二分之一的心上消失了。

    也明明，心上那么痛，仰咫還是閉了眼，抓住蘇景行的背和他肆意接吻。

    光是親吻不夠，蘇景行撩起仰咫的衣服，將手一點點探進去。被摸到腰的仰咫一個激靈，伸手推蘇景行，推不動，于是一口咬上他的舌頭。

    吃痛地退出舌頭，蘇景行瞪了仰咫一眼，手往上摸到仰咫的胸，一捏一揉，仰咫失聲叫了出來。

    “誒？”

    “什么情況？”

    有人驚訝出聲，隨即腳步聲走近?！巴瑢W，你沒事吧？出什么事了？”

    “沒……沒事?！毖鲥雺褐曇艋卮?，還想再說一句謝謝關心，在自己胸前的手用了力，刺激得他又快叫出聲來。

    “沒事就好。”

    “兄弟，你該不會是手機掉坑里了吧哈哈哈哈?！?/br>
    “哈哈哈哈哈?！?/br>
    說話聲漸漸遠去，仰咫覺得太羞恥，含淚巴巴地望著蘇景行。蘇景行扯著嘴角笑，放開他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拿出手機來發(fā)消息。

    滴滴滴滴——

    仰咫手機響了，蘇景行說自己先走讓仰咫冷靜冷靜。仰咫抬頭看蘇景行一眼，無聲地點了點頭。

    蘇景行走后仰咫脫力地靠在墻上，任眼淚流個不停。他罵自己沒出息，明明可以拒絕可以躲，卻每次都要沉浸在這虛假的歡愉中。一次又一次，往火海里鉆，往深淵里跳，他逃不脫蘇景行這只魔爪的手，即便痛苦不堪，還在墮落其中。

    “也許就是找虐受吧?！毖鲥肟拗拗托α?。

    大二實驗開始增多，仰咫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泡在圖書館，有太多要考的證，也有太多要完成的實驗，他想走在別人前面提做好畢業(yè)實驗，最好還能提前答辯，這樣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有蘇景行在的地方。

    雖然有時候不可避免會遇到蘇景行，但蘇景行沒有再捉弄他，甚至裝作不認識他。擦肩而過，連眼神都不會給一個。

    這樣便好。

    但仰咫永遠天真，永遠在著變化無常的蘇景行的道。

    冬天溫度太低了，仰咫不耐寒，又成天泡在實驗室觸碰冰冷的器械，在冷水中沖洗試管，手上長了很多凍瘡，又痛又癢特別難受。仰咫忍得辛苦，也在這種難受中學會了抽煙。

    連同想念和愛意一起，抽進肺里再吐出來，讓其散在冷空氣中，被凍結被銷毀。

    這天做好實驗下樓，在電梯口遇見了蘇景行和一個大二的女生。女生挽著蘇景行，眉眼帶笑。兩個人動作親密，仰咫只當沒看見，匆匆從他們身邊走過。

    蘇景行長得好看，成績也好，迅速在學校出了名，身邊總是圍著一大群女生。和高中時一樣，閃耀、受歡迎。可是出了名的同時，臭名也有了。

    仰咫聽說蘇景行才上大學不到半學期就已經換了三個女朋友。是真是假他不知道，

    也不想去同蘇景行說什么，QQ列表躺著的唯一好友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擺設。

    他知道對蘇景行來說，他的擔心和好意都不過是多管閑事罷了。

    “那就算了。”仰咫蹲在離實驗樓不遠處的小道邊抽煙，雙手冷得直打顫，煙霧飄進灰蒙蒙的空中很快便消散了，就像那一點點虛假的暖意和溫柔，總會消失得又快又干凈。

    偶有人路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仰咫，他就叼著煙沖別人笑笑。

    也不是沒有人喜歡仰咫，他長得端正，成績好，人品好，自律又努力。一直是老師夸贊的對象，也是好多女孩子喜歡的類型。只是仰咫沒有辦法跟女孩子接觸，關系稍微近一點，他就會感到不安。

    他也不知道這股不安源自于哪里，就是沒有辦法回應別人的喜歡，更沒有辦法去喜歡別人。

    而讓仰咫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正左擁右抱好不快活。仰咫扯了扯嘴角，實在沒有辦法笑起來，于是點燃了第二根煙。

    吸了兩口夾在指間，看著遠處灰蒙蒙的河流發(fā)起呆來。手上的煙被抽走，仰咫懵然回過神往后一看，自己抽過的煙正被含在別人嘴里。

    “蘇……叔。”仰咫顫顫地站起來，腳麻得挪不動半步，他看著蘇景行嫻熟地吐出煙霧，眼神清透又充滿寒意。

    蘇景行不說話，仰咫就看著他抽煙。被盯煩了他就狠狠吸一口，對著仰咫的臉吐出煙霧來，仰咫被嗆到了，又成功咳出了眼淚。

    “什么時候學會的？”蘇景行冷著聲音問。

    “不久前。”仰咫回答。

    “出息了啊仰咫?！碧K景行隨手丟掉了煙頭瞪著仰咫。

    “你怎么隨便亂扔垃圾？你這樣唔～”

    nongnong的煙草味道沖撞在一起，不好聞也不好吃。仰咫想起以前蘇景行身上還有淡淡的薄荷味，雖然蓋不過煙味，但還算好聞?？扇缃竦奶K景行身上只剩下陌生的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