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被她知道,自己拿人的衣服自慰吧!
青菽一開始還困著,聽到洛綸這話,一激靈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前胸后背頓時濕了一片。 “洛、洛綸……”青菽聲音打顫,雙手捧著電話,“你、你什么意思呀?我聽不懂……” 洛綸尚未開口,電話另頭就傳來一陣嘈雜,大概她人是在什么娛樂場所。 “你今天來的時候,除了你的愛馬仕包,不是還有個塑料口袋嗎?”洛綸聲音慵懶,明顯帶著幾分醉意,“我給你cao翻后,你就稀里糊涂落在診室了!對不對!” 青菽捧著電話,猶猶豫豫地輕哼一聲。 “告訴我!里面那件衣服是誰的?”洛綸逼問道。 “我、我平時在家里做家務穿的……” “你他媽少來!你個被錢cao的sao婊子!”隔著電話,都能依稀能嗅到洛綸滿嘴的酒氣,“你能有這樣的衣服!又臟又爛,上面全是汗腥味!你也是厲害呀小青椒,這種東西你也下得去手?” “怎、怎么了?” “還給我裝糊涂!上面你他媽射了一大塊jingye!”洛綸得意地叫嚷著,“別人就算了,我是什么人?不認識這個?啊哈哈哈!你就不怕真菌感染,jiba頭子上長菜花嗎!啊哈哈哈!” 青菽想到,此刻洛綸正抖著小辮子,在酒桌上酩酊大醉口出狂言,心里也有了幾分底氣,惡狠狠地回嗆道: “cao你媽!我就是愛套著臟衣服弄jiba!臭襪子、臭內(nèi)褲、臭鞋我都喜歡cao!我就是個變態(tài)!怎么了?管你媽的rou事!你還不是照樣把我的jiba含進嘴里舔嗎?cao你媽了個臭屄!” 青菽一口氣罵完,大張著嘴氣喘吁吁,只覺得心跳過速,雙手發(fā)麻。 “你慌什么呀,小青椒?”洛綸溫柔地回應,“還有讓你更慌的……唔,你喜歡的那位賣水果的老板娘,叫桃子是吧?我看衣服里還有張小卡片呢……電話、地址什么的都有……小青椒,你也不想被自己的老板知道,你偷拿別人的衣服自慰吧!” 方才一陣臭罵,早把青菽本就不多的力氣耗盡,委屈的淚水反倒涌了上來。 “所、所以……”青菽泫然欲泣,“你……你威脅我?” “威脅你?哈哈——啊哈哈哈哈——呃嗚——咳咳!”洛綸笑得嗆了嗓子,咳了半天,夾著嗓子媚聲道,“小青椒,你說什么呀!我怎么會威脅你呢?咱、咱不是好朋友嗎?呵呵呵……” 正所謂愛恨就在一瞬間,青菽咬著嘴唇,從此記恨起洛綸來…… “說吧,你要什么……”青菽冷冷地問。 “嗨呀,小青椒你別這樣呀!怎么開不起玩笑呢?”洛綸嗤嗤地笑著,“我就是喝得有點兒多,想你了而已……那,小青椒!咱們是好朋友,好閨蜜,沒什么不能說,能做的都做了是吧?對不對呀?” “少廢話!”青菽想到電話另一頭,洛綸那張堆笑的臉,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 “網(wǎng)上不都說了嘛,朋友不光要彼此要好,朋友的朋友,也要要好,才叫真要好……”洛綸醉醺醺的,舌頭開始打結(jié),“我琢磨著,什么時候,見一見那位疼你的趙大總……” “你想見她干什么?” “當然是跟她一起干你啦!啊哈哈哈……”洛綸嬌笑道,“開玩笑啦。咱們一起吃個飯,喝個茶,哪怕是大街上撞見,只要讓我見到她的面兒就可以!嘛,具體什么形式你就甭管了,我來安排,你只要保證趙總來就可以!很簡單吧?咱們就說定了哦!” “她平時很忙……” “我平時就閑著嗎?你這話說的!”洛綸興奮地打斷道,“具體什么時間地點,咱姐妹倆慢慢商量,到時候我有好處,肯定也會跟你分噠!嘛!就這么說定啦!過幾天再聯(lián)系你!拜拜!” 說罷,電話嘟地一聲掛斷了。 青菽放下電話,呆呆看著電視里美麗深邃的大海、輕柔飄蕩的水母,只覺得鼻子發(fā)酸,噗嗤一聲,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青菽哭到嗓子啞,又吃了幾塊水果,看著電視里輕飄飄的海洋動物,心情平靜下來。 說到底,洛綸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呀,青菽細想,洛綸一沒訛錢、二沒訛好處,只是想跟晗釵見一面罷了。多半是她看青菽性格悶頭悶腦,就想了這么一出,踢一腳督促罷了。 何況在洛綸心里,錢是第一位的,交往也好、感情也罷,都得為錢服務。 對這“唯利是圖”的世代,青菽不好多說什么,畢竟她這是金絲雀,也是金錢秩序的受益者。 青菽嘆口氣,吃了只青綠的梅子,酸澀的滋味,從舌尖蔓延到胸口。 欲望給人帶來活力,青菽捫心自問,洛綸追求金錢,晗釵追求刺激,我沈青菽,追求的又是什么呢? 青菽重新躺好,輕輕閉上眼睛。 隨著電視里陣陣海浪的聲音,桃子豐腴的胴體,正散發(fā)濃郁的滋味,悄然在青菽腦海浮現(xiàn)…… 次日,青菽睡到中午才起床。她看了看手機,晗釵沒找她,洛綸也安靜,不禁松了口氣。 青菽簡單洗了把臉,隨便吃了點水果和餅干,沏上一壺蜂蜜玫瑰花茶,盯著蒸騰香甜的熱氣發(fā)呆。 忽然,外面一陣報喪似地砸門。青菽嚇得差點兒從輪椅上翻下來,失聲大叫道:“誰、誰?。 ?/br> 門外沒人應,只是發(fā)出一陣包裹騰挪放置的聲音,過了好半天,才傳來一個氣喘吁吁,仿佛被榨干似的聲音:“快……快遞……” 都被榨干了,也就沒必要警惕了吧? 青菽搖著輪椅開門,人沒見到,反倒是通天一般,大大小小堆疊的紙箱包裹。 “趙,趙女士家,對吧……”一直發(fā)顫的手,從包裹間隙伸過來,“請、請您簽收……” “嗯,嗯,是的……”青菽沒多問,結(jié)果紙筆,簽了晗釵的名字,從縫隙里還給快遞員。 “謝、謝謝……有問題……請給我打電話……” 快遞員有氣無力的聲音,隨著一陣踉蹌的腳步聲消散。 青菽把包裹全都搬進屋里,累得差點兒吐出來。 窗外紅日西斜,花茶早已冷掉,青菽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垂下酸痛的雙手直喘粗氣。 待稍微回過神來,青菽挑了所有包裹里最小的一份,準備看看這都是些啥。 青菽把包裹放在膝頭,剛拆開一個角,就嗅到一股闊別多年,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里面是一大排嶄新的素描鉛筆,散發(fā)著木材淡淡的幽香。 青菽趕忙去拆別的包裹——顏料、水彩、畫布、素描紙、畫板、調(diào)色盤、支架、打光燈……全都是繪畫用的東西,而且數(shù)量多得離譜。 與其說是要畫畫,不如說是文具店在進貨。 若是十年前,青菽看到這些東西,肯定會興奮地尖叫跺腳(那時候她的腿還能動一動),可如今,她心里卻只剩一股說不出來的酸楚。 即便如此,她還是強忍著酸痛,迫不及待地拆起包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