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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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年滿意地看著邱寒生那條朋友圈,評論里已經(jīng)補充了一句「惹老婆生氣了,不是被盜號了?!顾嬷焱敌Γ惹窈酥藦膹N房里出來,他輕咳幾聲,面上又換回了冷淡疏離的神色。 「寶寶,都是你愛吃的,生氣也別餓肚子」邱寒生穿著圍裙有些局促地站在餐桌邊上,與平日里的精英氣質(zhì)完全不搭,倒顯得有幾分滑稽。 桌子上擺著小炒黃牛rou、辣炒魷魚、干煸四季豆以及冬瓜排骨湯。都是方逸年喜歡的家常菜,他也毫不客氣,盛了飯就開始品嘗美味。不得不說,邱寒生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反正方逸年的胃是被牢牢抓住了,至于心嘛,得看大混蛋接下來的表現(xiàn)。 「你坐呀,杵在那兒干嘛呢?」方逸年抬起下巴示意人坐到對面。邱寒生脫下圍裙后坐了下來,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米飯,然后什么話也不說,只埋頭吃飯。方逸年要被這呆瓜給氣死了,從某方面來講,邱寒生真的是"直男"到不行。 「學校安排去A大訪學,年輕老師都要去,你這幾天不用做我的飯了」邱寒生猛地一抬頭,好似終于清醒了一般,急忙問道「具體多久?」 「不知道,唔……大概兩天或是三天?」方逸年思索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數(shù)字。給人說明白之后,他也是不想再理男人,讓這臭混蛋自個琢磨去。 第二天清早,方逸年拒絕了邱寒生提出要送他的要求,收好行李就出發(fā)了。 他給學校請好假后,坐上了去隔壁市的高鐵。他這趟也不是為了訪學,而是回母親的老家去祭拜父母再順便回舅舅家拿點東西。四小時的車程不遠,但在年少的他看來為咫尺天涯,他跑了很久也沒跑完這段距離。父母去世后他就被舅舅一家子帶過去照顧,舅舅人很好,舅媽也待他不錯,但寄人籬下的滋味真不好受,平日里把家里鬧得雞飛蛋跳的淘氣包表妹也乖乖地向他示好,因為他是一個值得同情的人,一個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可憐人。他能理解但不會接受,這個家總是會小心遷就他的習慣,以他為中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提起他的傷心事。但越是這樣,方逸年就越是敏感難過。 他下了高鐵,出站后便有一堆出租車司機圍過來「小伙子去哪兒?。恳灰??」 「去這個地方多少錢?」方逸年指著手機上的地圖問道。 「100么!走不走撒?」司機都是cao著一口當?shù)氐姆窖裕@讓在這里生活過的方逸年倍感親切?!缸?!」他點點頭道。司機就是喜歡這樣爽快的顧客,歡歡喜喜接過他的行李載客。 方逸年直接拖著行李去了墓園。 墓園外開了個花店,他選了一束新鮮的白百合放在了兩座墓碑前,那里已經(jīng)擺上了很多貢品,還有零星燒成灰的紙錢。 舅舅已經(jīng)來過了。 他拂開一塊兒灰塵地,彎曲膝蓋跪在了兩人中間。 「我又遇到了他,你們知道的吧他是誰。他都跟我說啦,所有的一切,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他真的很愛很愛我」說到這,方逸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父母前面提兒女的情愛好像一直都很奇怪「又過了一年啊,時間過得真快,好像眨眼間我就成為了一個大人。我現(xiàn)在回c市當大學老師,嗯……工資不是很高,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寒生他很會做飯嘛,把我都喂胖了不少,但是我還是好想你做的菜啊……」方逸年鼻子一酸,眼眶紅了一圈。已經(jīng)過了八年,但自己仍然還是無法坦然面對死亡,但好在經(jīng)年后終不是孤苦伶仃一人,他在世間飄浮,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邱寒生的身邊,有了自己的歸宿和家。 等到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臨近關園時他才匆匆趕出來。腿腳早就麻到?jīng)]知覺,膝蓋也已經(jīng)跪青了一片。方逸年又橫跨大半個城市來到舅舅家,他在樓下觀望了一下并沒有亮燈,這才掏出鑰匙開了門。屋里很黑很暗,方逸年知道舅舅舅媽是有散步習慣的,他放心地走進了為他保留的那間房,開始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找到后就立馬讓停留在樓下的出租車司機將他送到了訂的酒店。 那是一只很有年代感的手機,在智能手機還未普及的時候用的那種,方逸年嘗試了下,還能充電,等他洗完澡回來時電已經(jīng)充到25%,成功開機。 已經(jīng)習慣使用觸屏智能手機,再用回老式的按鍵手機,方逸年花了一點兒時間去適應。等他打開短信箱時,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上百條信息沒有察看。除了同學朋友們的關心,其余占據(jù)85%的無一例外都來自于邱寒生。 「年年,你怎么不接電話?收到消息請一下電話」 「年年,你去哪兒了?」 「年年,你已經(jīng)一周沒來學校了,他們說你退學了,是真的嗎?你理理我好不好?求你了」 「年年……你在哪?我好想你……」 「我要瘋了,我覺得我快要瘋了,我是不是很沒用所以你才想離開我?」 「快回來吧,你現(xiàn)在讓我去死也可以,只要讓我能再看你一眼」 ………… 方逸年越看到后面越是心驚膽跳,字里行間透露出的絕望好像化成了實體將他裹挾,讓他無法呼吸。他腦子里又混沌又清明,但終究不敵舟車勞頓的生理疲憊,眼皮子緩緩耷拉下來,隨即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