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的雙性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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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啊……江卿樂快要無法呼吸了,他睜開已經一看,自己平躺著,一個粗壯的胳膊壓在他的胸前,胳膊上的肌rou就像磚頭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 江卿樂雙手用力把那惱人的胳膊摔在一旁,翻了個身側著睡去,突然背后的床鋪下陷,一個熱氣騰騰的胸膛貼上他的背,屁股也被一個炙熱的硬物抵住了。 他嚇得屏住呼吸,下意識厭惡的舉動不會讓對方發(fā)現了吧?只見戚凌的大手摟著他的腰往懷里攏了攏,嘴里呢喃道:“小母狗,喜歡老公的jiba嗎?” 那充滿魅力的低語聽的人耳熱,江卿樂咬咬牙回道:“喜歡……” 等了很久也沒聽到回應,直到身后再次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 墻上的老式掛鐘外面的玻璃已經空了,里面的時針指到了七,江卿樂偷偷回頭看去,借著從窗戶射進來的晨光,戚凌緊閉著雙眼,睫毛像一排小扇子一樣貼著下眼瞼,俊美的臉上洋溢著柔和的笑容,一點也不像個變態(tài)。 連在夢里都欺負他,江卿樂氣鼓鼓地,可他實在太困,再次醒來時已經中午了。 他爬起床,揭開桌上的菜罩子,空的,鍋里也干干凈凈地,戚凌這個王八蛋,肯定去他哥那里蹭吃蹭喝去了。 他摸摸扁扁的肚子,套好衣服就往戚玄家那里跑,半路上看見一個男人端著一碗白米飯從他眼前拐了個彎走上了另一條道。 那一瘸一拐的,不是肖睿是誰?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他沖上去飛起來就是一腳,肖睿整個摔倒在地,碗飛出去在空中形成一個優(yōu)美的拋物線摔的四分五裂,米飯掉在地上立刻引來了路邊的小雞啄食。 江卿樂由于動作過大扯到了下體,臉上還是一副兇狠的樣子:“媽的,狗東西,敢害我!”說著又上去補了一腳,把正在吃食的小雞嚇得四處逃竄。 周圍圍上來了幾個村民,江卿樂有些害怕,沒想到這些人并沒有上前阻止,反而說說笑笑。 看來這些村民所謂的“鄰里互助”不包括被他們買來的雙性人。 江卿樂不想給人看笑話,那邊肖睿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慢慢爬起來了,也許是為了維持“啞巴”人設,他一句話也沒說,平靜地從地上捧起了一團已經沾了泥巴的米飯。 有好事者跟肖睿打趣:“又給那母豬送飯吶?” 對他的挑釁無動于衷的肖睿反而對著那不懷好意的村民點點頭。 村民在他背后唏噓道:“哈哈,看來今天母豬要吃jiba飯了?!?/br> 江卿樂默默跟上了肖睿,這個家伙竟然不只給他送飯,他想看看這些人嘴里的“母豬”是誰,肖睿沒有理會他,仍然一瘸一拐地走著,他們停在一座茅草屋前。 這座茅草屋,也就比戚玄家的雞窩大一點,一米五高,想進去都得彎腰駝背。 江卿樂看見肖睿蹲下去,茅草屋里伸出一只手,肖睿把手里的飯團倒扣在了那雙手上。 那是怎樣一雙手?就好像白骨上套了一層人皮,被吸干了血rou,滿手的褶皺上遍布著老年斑。 江卿樂把肖睿押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掐著他的脖子發(fā)狠道:“為什么騙我?” 肖睿眼神里平靜無波:“我沒有說謊,我警告過你。” 玩文字游戲?肖睿雖然坑了他,但是從言行舉止判斷應該不算是個壞人,這是目前這個地方唯一能探聽消息的人,他警告道:“好,但是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必需言無不盡地回答我,你給誰送的飯?” “他叫西露,一個想逃走卻被抓回,打斷了腿,只能睡在床上張開雙腿等著人施舍的雙性人,他跟我們一樣。” 江卿樂震驚了,他問:“那買他的人呢?” “半夜被他用斧頭砍了頭,他坐上了進縣城的大巴,半路被人攔下,被抓回來后就成了全村的公妓?!毙ゎ@^續(xù)說,“為了威懾村子里被買回來的雙性人,逃跑被抓回來往往會面臨最殘忍的懲罰,像西露這樣的人村子里還有好幾個,所以你應該感到慶幸。” “我慶幸什么?”江卿樂從不寒而栗到難以置信,“我慶幸我被從天堂拉來這個骯臟的地獄?慶幸我本可以嫁給一個高貴的正常人現在淪為五個強jian犯的泄欲工具?慶幸我背井離鄉(xiāng)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慶幸我日日夜夜遭受屈辱?” “你至少比我幸運,今天摔了碗,晚上回去就要挨鞭子?!?/br> 可是我為什么要跟你比呢?江卿樂許諾道:“你幫我逃出去,我一定會回來救你?!?/br> 肖睿搖搖頭:“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反正從生下來就是注定要被買賣的,賣給誰不是賣呢?” 不,不是這樣的,他并不是生來被買賣的,他擁有富足的生活,父親和爸爸哪怕養(yǎng)他一輩子也不會把他賣掉。可是窮人就活該被賣掉嗎? 事實上第一批被繁衍出來的雙性人因為基因序列的改變,他們的后代也有成為雙性人的幾率,而一般購買雙性人繁衍后代的都是窮人,這就導致了生出雙性人的家庭會一直生,直到生出兒子。而養(yǎng)育一個孩子的成本不低,所以雙性人嬰兒一般都會被賣掉或者丟棄,因為即使養(yǎng)大了也可能哪一天就被拐賣了,畢竟買賣雙性人合法。 肖睿繼續(xù)說:“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幫你,但是你首先要能接受最壞的后果?!苯邮馨肷聿凰斓靥稍诖采希^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沒日沒夜地接受來自不同人的侵犯。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結果。 那樣真的生不如死,江卿樂答應了,他想逃,如果真的被抓回來,他大不了一死,他是不會活著過這種生活的。 事實上,他能在這個小山村里正常地吃飯睡覺和這些妖魔鬼怪斗智斗勇,全憑著一個信念:他一定可以回家。 明天趕集,村里有車子上街,五毛一個人,到了街上以后可以坐上午的大巴,兩塊錢就可以到縣城,那里有公共電話亭,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報警,但是警察并不會受理。當然這僅限于自由買賣的雙性人,對于被拐賣的,警察還是會視情況追究。 問題是,收費的車子并不會拉雙性人。 “這個我會自己想辦法?!?/br> 臨走前,他忍不住蹲下,透過狹窄的矮門去看茅草屋里的人,只見他躺在一堆干草上,腿向外展開,像一只青蛙一樣,露出黑灰色干皺的陰部和一小截從屁眼里外翻出來的直腸。 江卿樂早上沒有吃東西,此刻只能干嘔著,那雙渾濁的眼睛也看到了他,就像貪婪的鳥兒一樣張大嘴巴沖著他伸頭,他看見了那張嘴里被從根剪去的半截舌頭,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 他會變成那個樣子嗎?江卿樂昏昏沉沉地往回走,雖然嘴硬,心里是又懼又怕,這懼怕在看到趴在門口跟幾個小孩玩彈珠的小傻子的笑容時,轉化成了滿腔的仇恨。 是,這個傻子什么都不懂,但自從他來到這個山村后,從來也沒人跟他講過理。 小傻子遠遠看到他,從地上爬起來和幾個小男孩就要走,江卿樂遠遠叫住他:“我這兒有糖果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