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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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個絕好的機會。 羅放靠在枕頭上,看著身旁尚在熟睡的簡溪。 昨天在書房做過一次以后,這男人直接抱著她進了主臥,又射了兩次才摟著自己入夢。當時迷迷糊糊不記得四周狀況,現(xiàn)在一切卻是再清楚不過—— 手機就放在枕頭邊上,是當年最新的水果手機,還沒有裝備face id,只能指紋解鎖,而男人的手近在咫尺。 拿起手機,解鎖,撥打110。 只需不到一分鐘,自己就能從這個鬼地方逃脫,這男人也會身敗名裂,再沒有向徐晴晴出手的機會。 她默默拿起手機。 男人仿佛無知無覺。 羅放低下頭,看著暗著的手機屏幕映出自己的臉,忽然笑了一下。她甚至沒有按一下電源鍵,只用它圓潤的邊角戳了戳男人的臉。 “醒醒。早飯我想吃生煎?!?/br> 簡溪睫毛顫抖了兩下,才慢慢睜開眼,眼神似乎很迷茫的看著她,完全是大夢初醒的樣子。 “還有,這種淺顯的試探以后就免了吧。” 羅放冷笑,她才不信簡溪會真如此粗心,這布置刻意得令人生疑。 男人眼中的迷惘頓時收起,是也不裝了。他順手從羅放手里接過電話,被戳穿后,神情一絲尷尬也沒有,甚至反客為主: “大清早的,你別撩我。” 羅放無意與這人扯皮,只重復道:“早飯我要吃生煎?!?/br> 簡溪神情淡然:“我不會做?!?/br> “點外賣都沒有么?”羅放皺眉,仿佛難以想象:“你不會住在郊區(qū)吧。” 簡溪罕見的有點煩躁,是摸不準羅放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囚徒的自覺里夾帶著女主人的那種理所應當,微妙又親近。 心里隱約有一種預感,就像課堂上羅放回答出他第一個問題時的那樣——少女在向自己發(fā)起挑戰(zhàn)。 這場單方面的馴服已經(jīng)變了味道, 他當然可以說不,告訴她你不過是我的囚犯,沒資格挑三揀四。但獵手的驕傲與本能讓他意識到,如果拒絕,那從此在羅放眼中,自己也不過就是世間的凡夫俗子之流,一個庸俗又膽小的尋常綁架犯。 唯獨這點不能容忍。 她還不知道大后天的行程,勝利的天平還傾向自己這邊,他的傲氣讓他不能怯戰(zhàn)。 兩個人眼神交錯間規(guī)則就已制定,這是獨特的默契,簡溪賭自己能發(fā)現(xiàn)不對。 于是他也笑了,劃開手機:“想吃哪家?我來點?!?/br> 羅放倒是不挑:“不拘哪家,評分高點就行,餡料要鮮蝦的,不要芝麻不要蔥?!?/br> 簡溪于是真的隨便挑一家點了。 外賣員敲門時羅放也很乖覺,窩在二樓。直到男人戴上口罩,接過餐盒撕了單子再關上門,才套了件男人的襯衫,樂顛顛跑下來,道聲謝后抱著外賣盒開吃。 長長的餐桌兩端,兩個人相對而坐,簡溪咬著面包煎蛋牛奶,羅放哼哧哼哧往嘴里塞生煎包。 她大概真是餓狠了,兩盒生煎一個人吃了一盒半。最后實在吃不下了,剩下半盒,她抱著餐盒坐到簡溪身旁,叉起一個湊到簡溪嘴邊。 “吃一個吃一個?!?/br> “你出的錢嘛?!?/br> 少女笑容明媚,不摻一點虛假。 簡溪看著這樣的羅放,覺得她這樣演戲也很有意思,忍不住就有點著迷。他順著羅放的意,咬住一個,在她的注視中咀嚼然后吞下,點點頭,評價道: “還不錯。” 仿佛一對尋常夫妻,然而實際上——各懷鬼胎,同床異夢。 早飯吃完后,羅放本來想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卻被簡溪拉住了胳膊。男人的眼神溫柔深邃中帶著不容置疑: “陪我練琴。” 羅放愣了愣,也很明白自己沒有議價的權利。 她見了陽光,吃了外賣,從不見天日的牢房到登堂入室,作為囚犯來講已經(jīng)足夠放肆。于是沒有絲毫異議,她粲然一笑,挽上簡溪的手,甜甜蜜蜜地上了樓。 假,好假,然而互相認同的虛假,反倒正合了簡溪骨子里的某種瘋勁,他也就樂意這么演下去。 寬闊明亮的琴房里,隨著男人十指翻飛,優(yōu)美的琴音傾瀉而出,女孩卻聽得興趣全無,直打哈欠,直到一曲奏完,才敷衍地鼓掌,例行公事一般問: “是什么曲子?” “德彪西的月光?!彼瑯踊卮鸬煤唵危毥菓蚩倹]意思,于是開口又問:“有沒有想聽的曲子?我可以彈給你聽?!?/br> 羅放思索半天,不確定地說:“我也不記得名字了,就是西游記里那段,悄悄問圣僧女兒美不美,你會彈么?” 簡溪不答,只伸出一只手在琴鍵上按了幾下,熟悉的曲調(diào)頓時在房間中響起,這不過是哄外行人的玩意,羅放卻聽得開心,甚至好奇地湊近。 簡溪其實也只大概記得高潮那么幾句,更不想為這種曲子浪費時間,于是很快就停了手。 他看向不知所措的少女,笑了笑,說:“過來。” 羅放乖乖過去,男人壓好琴蓋,讓她坐到上面。 少女只穿著男人的襯衫,翹著兩條細白的腿,大大方方把上百萬的斯坦威當?shù)首幼?/br> 素白色的女孩,黑色油潤的琴,共同營造出一種凄艷詭麗的美感。 羅放偏著頭凝視簡溪,看到男人眼中逐漸染上欲色,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手,坦坦蕩蕩地陰陽怪氣: “我知道了,你想在鋼琴上cao我。” 少女表情里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她真的長進了,簡溪想。 心中不免升起幾絲危機感,更多的卻是棋逢對手的快意,男人吻上去,一手扯落女孩身上單薄的襯衫,腦中忽然想起塞基洛斯墓志銘的那兩句歌詞。 life exists only for a short while and Time demands his due. 之后的兩天,都是對第一天大同小異的復刻,直到第三天,簡溪預定逃往意大利的日子,早上起床,男人捏著手機問她想吃什么。 羅放捂著嘴打哈欠,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慵懶。 “找家廣式早茶吧。” “蝦餃不要筍,牛rou球不放陳皮,糯米雞不要香菇,哦,再加一碟蛋散。” —————— 報更微博:akl阿卡阿卡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