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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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搭好后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三個人圍著一堆火坐在洞口,火上架了口小鍋,鍋中咕嘟咕嘟地煮著過濾后的河水,山洞里漸漸升騰起氤氳水汽,外頭森林也是霧蒙蒙一片,一縷縷柴火燃燒產(chǎn)生的黑煙從洞里飄到洞外,相映成趣間又透出股禪意。 水翻過兩個開以后,原白拿出補劑沖了壺熱飲,一人分了一杯,正好配著營養(yǎng)液一起,就當做是午飯。羅放捧著杯,小口小口地啜飲,看膩了雨景,索性就打量起對面的羅熠來。 男人通身氣度實在不凡,哪怕此刻流落荒野,杯中也只是最尋常不過的甜味沖調(diào)飲料,卻仍被他不疾不徐喝出了品茶的架勢。 然而再看下去,思緒便忍不住翻飛,想起那形狀漂亮的兩片薄唇不久前正貼在自己最敏感的那處,癡纏著要吮干凈里面淌出的yin水,那條舌頭也是靈活得要命,直攪弄得媚rou咕唧作響。 羅熠余光瞥見她雙頰漸漸緋紅,怎能猜不透那小腦瓜里面想著什么浪蕩事?然而惡趣味使然,卻非要逗她一逗,面上仍裝出關(guān)注外面雨勢的樣子,忽然又轉(zhuǎn)過視線問道: “皇妹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羅放被他冷不丁嚇了一跳,加上原白也跟著看了過來,心臟一時間跳得簡直要蹦出胸腔,好在她心思活絡(luò),立馬便想到了能說得出口的話題: “想,如果十六軍團的人一開始就下令開火,那我們怎么辦?!?/br> 羅熠輕笑道:“熠生平謹慎,不曾弄險,自然有后手準備?!?/br> 社死危機解除,羅放扁扁嘴吐槽:“那是當然,三皇叔畢竟智謀不足,若皇兄用兵,定先在這里埋伏一軍,以逸待勞?!?/br> 原白表情微妙地扭頭再次看向山洞外,他聽懂了這對兄妹話中機鋒,雖然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但難得見自己這位上司吃癟,此刻還是有些想笑。 羅熠瞇了瞇眼,放下杯子,探身就要去捏meimei的臉蛋:“小丫頭,膽子大了,敢揶揄——” 羅放原本作勢要躲,卻見男人動作忽然頓住,臉上乍然間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但也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很快就恢復(fù)如常。他慢慢又坐了回去,雙手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褲子口袋后,站起身對原白囑咐道: “我進去休息一會,原將軍,你陪她聊聊天。” 羅放看著男人腳步沉穩(wěn)地走向洞xue深處,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怪異感,但一時間也抓不住這念頭的起因,原白那頭又遵照命令開始說起話來,她只好先擱置了溯源的想法。 兩個人都不是健談的人,聊天聊得不咸不淡沒滋沒味,等車轱轆話說到了頭,原白干脆指著外頭林子里的樹開始背資料——這倒的確比之前的話題有意思多了。 講過兩株灌木后,他看向一棵有著灰褐色樹皮的高大喬木,先是說了形態(tài)特征和生長環(huán)境,接著就輪到藥用價值: “這種樹和母星上的金雞納樹極為相似,樹皮研磨成粉后都可以用來治療瘧疾。在母星時代,金雞納霜是行走于熱帶地區(qū)的必需品,往返大陸之間的商人都會隨身帶著一些備用——” 關(guān)于這種樹其實還有很多故事可說,但原白還是停住了講解,因為眼前的少女突然間站了起來,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過去看看皇兄?!?/br> 由于下著大雨,外頭天色暗得要命,洞內(nèi)更是漆黑一片。羅放摸索著到了休息的地方,果然見羅熠正靠在巖壁上,仿佛是在閉目養(yǎng)神,冷光燈下臉色卻慘白到近乎透明,聽到腳步聲也沒有睜眼的意思,似乎什么都不想管。 他這幅樣子更讓羅放肯定了內(nèi)心的猜測,趕忙從包里翻出一個金屬小瓶遞到他面前。 “這是我回皇宮那天,從皇兄你給我披的那件大衣口袋里掉出來的,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想著或許有用,就一起帶過來了?!?/br> 羅熠聞言睜眼,看到這瓶子,眼睛明顯亮了亮,然而沉默片刻沒有動作,終究只是輕聲說道: “放在那,然后出去吧?!?/br> 他雖極力放輕音量,想偽裝如常,可羅放還是聽得出這聲音沙啞得嚇人,分明壓抑痛苦到了極致,但又為什么不接藥?目光落在那雙微微顫抖的手上,頓時明白了——他方才不是不想接過,是實在提不起力氣。 心思一轉(zhuǎn),羅放將小瓶蓋子擰開后送到嘴邊,仿佛被逼自證清白般委屈道:“皇兄你放心,我沒有下毒的?!闭f完,將半瓶苦澀的藥液倒在嘴里,含著就去吻男人的唇。 羅熠連抬手都抬不了,此刻當然是任由她施為,眸中情緒訝異到了極點,感受著口中絲絲縷縷渡過來的藥液,又漸漸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知道羅放是裝的。 看穿他強撐出來的鎮(zhèn)靜,找個似乎合理的理由,周全他那點不想示弱的別扭心思。 聰明,通透,又狡猾。 名利場上跟各色老狐貍們打交道了這許多年,究竟是真正關(guān)切還是有意邀功羅熠一眼便知,自然能看出剛剛少女眼中的焦急絕無虛假,可也正因如此,他此刻心緒才更加復(fù)雜。 她并非有意將真情假意混到一起,叫人分不清道不明,蓄意用謊話去哄騙真心,就只是坦坦蕩蕩愿者上鉤,卻也能勾得那姓曲的恨不得捧出一顆心來給她。 當初這樁無果姻緣還是自己幫著善后的,照理說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可—— 藥瓶本就不滿,故而這個單純?yōu)榱宋顾幉女a(chǎn)生的吻也很短暫,待最后一滴藥汁也進了羅熠的嘴里,羅放立刻抽身,嘴里念叨著“好苦好苦好苦好苦好苦?!本腿ケ嘲锓姨呛?,含一顆在嘴里后總算不再皺著張小臉,又湊到男人身邊問道: “哥哥你要哪個味道的?這里有橙子味草莓味荔枝味,還有薄荷味?!?/br> 羅熠很想說他沒吃糖的習(xí)慣,然而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啞聲道:“你幫我挑一顆?!?/br> “那就和我一樣橙子味好了?!?/br> 隨著橙色糖球入口,他的味蕾間逐漸蕩漾出一股清新的橙子香氣,腦中那股幾欲撕裂的痛楚也慢慢消弭。見他狀態(tài)好了些,少女含著糖笑瞇瞇望過來: “是不是味道不錯?描述上說是八百倍果汁濃縮呢,好貴的,以前我都不舍得買。” 羅熠覺得這笑容在此處未免明媚得有些過分,于是轉(zhuǎn)而垂眸盯著地上的石子:“是,很好吃?!?/br> 沉思間,忽然又聽她一拍大腿,語氣中很有些后悔的意思:“皇兄你的病多久發(fā)作一次啊,這半瓶藥一下都喝了,下次可怎么辦?” 痛楚退去,羅熠漸漸又有了力氣維持那副無懈可擊的做派,他搖搖頭:“沒什么規(guī)律,好在發(fā)作間隔很長,這不是病,是舊傷?!?/br> “傷哪了?” 他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先開口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原白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羅放一顆糖吃完,又拈了顆桃子味的到嘴里,才老老實實答道:“開始就是說船上的生活,很無聊的,后來實在沒話題,他開始講外面的樹,說到金雞納霜是母星時代商人的隨身常備藥,我就想起來你是不是忘帶藥了?!?/br> 羅熠低笑,贊賞道:“放放真聰明?!?/br> 此后的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外頭雨勢似乎越發(fā)的大了,噠噠聲在山洞深處都聽得一清二楚。羅放坐著用光腦看了會書,等電量下到50%便想出去看看,剛站起身,不防手卻被羅熠拉住,慢慢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在這里?!?/br> 羅放疑惑:“什么?” “不是問我傷在哪里么?”他輕聲回答:“就是在這里?!?/br> “我十六歲參軍上前線,十八歲那年,一只王蟲帶著腦蟲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我所在戰(zhàn)場指揮部的控制中心?!?/br> 男人像是在敘述其他人的經(jīng)歷一般平靜: “我們擊殺了王蟲,但是腦蟲自爆的沖擊對距離最近的我造成了巨大損傷——大部分是精神力方面,傷愈后的評估報告很不理想,于是我被迫退役回到帝都從政?!?/br> 他沒有明說,可羅放也知道這事是何等的離譜——王蟲,尤其是腦蟲,雖然本身戰(zhàn)力極強,但它們的能力對于種群來說更加重要,永遠都是被蟲群保護得最妥帖的存在,怎么可能落單出現(xiàn)在人類的指揮部?這根本是一場未遂的謀殺。 “精神力的不時紊亂會伴隨我終身,開始的一年半的確很難熬,直到秦家,也就是我的母族,研制出了對應(yīng)的精神力穩(wěn)定劑,只可惜偶爾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就比如剛剛?!?/br> 羅熠臉色蒼白,面無表情,金眸中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涌著陰霾,那副完美面具終于被掀開了一角。不過看見少女絲毫不掩訝異的神色,他還是笑了笑,松開了自己的手,任由那貼在臉頰上的溫暖手掌滑落: “謝謝你的藥和糖,哥哥今天的故事講完了?!?/br> 兄妹倆玩的梗是三國演義梗,哥哥說的是空城計時候司馬懿的話“亮生平謹慎,不曾弄險”,但沒有深層含義,他確實有后手安排覺得這句順嘴就拿來用了。放放說的是曹cao三哭三笑的“我笑周瑜諸葛亮畢竟智謀不足,若我用兵baba”,損哥哥現(xiàn)在淪落荒郊野地像兵敗赤壁的曹老板,別飄了再飄說不定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