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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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夜依言坐下,卻沒去碰那杯茶——某種預(yù)感告訴他眼前之人來者不善,再完美的禮節(jié)也無法挽回這場談話注定不歡而散的結(jié)局。 羅熠并不在意他的無禮,自己端起茶杯淺啜一口后,才不緊不慢道:“這次請曲先生來,是想同你談?wù)勁c我十七皇妹有關(guān)的一些事?!?/br> 果然如此。 曲夜面上不動聲色,仍舊保持著標準的坐姿,只說:“您請講?!?/br> “當(dāng)初軍部的人應(yīng)該跟你解釋過她離開的真實原因,從某種角度來看,她的舉動算是幫了我個大忙,故而我投桃報李,為她解決了麻煩,留她在我身邊做個助手。” “不過不管怎么說,她當(dāng)初的行為的確一定程度上連累到了你,作為兄長,我想代她對你進行些補償。” “請盡情享受接下來的宴會,回去后,最近在工作上阻礙你的那些煩心事也會一掃而空,此后如果還有別的困難需要幫助,也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的秘書?!?/br> 他措辭雖然客氣,話中暗含的意味卻與長輩勸分無異,曲夜皺了皺眉,沉聲道:“我不需要補償,我只想見她?!?/br> “這不沖突,等會你當(dāng)然可以見到她。” “只是——容我提醒。”羅熠將茶杯穩(wěn)穩(wěn)放回桌上,語氣依舊從容:“如果你試圖與她破鏡重圓,那恐怕要失望?!?/br> “當(dāng)初那條消息,是我教她回的?!?/br> 音量不大的一句話,卻讓曲夜驀然間瞪大了雙眼。 “你——教的?” 羅熠適時露出一點為難的表情,好像熟人在打探他meimei的糗事那樣:“她不是太會處理情感問題的孩子,那種情況下,當(dāng)然只能求助于我。” “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不賴?” 他的語氣輕松中帶著溫吞的惡意,用調(diào)侃的形式慢慢撕開眼前人的傷疤。 假的。 說會回來,是假的。 曲夜并非第一次意識到這種可能,但沒盼頭的日子實在太苦,故而即便明知是個謊言,他也仍舊選擇相信——起碼她還愿意費心騙自己。 只是沒想到,連這個謊也是別人幫她編的。 憤怒,失望,種種負面情緒乍然間同時迸射而出,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就覺得腦中有什么在嗡嗡作響,熱血隨即上涌,整張臉都燙得厲害。他強撐著鎮(zhèn)靜端起杯子,盡量自然地低下頭,借助微晃的深色水面觀察自己的臉色,還好,只是看起來更慘白了一點,沒表現(xiàn)出太過分的激動。 冷靜,曲夜,你得冷靜下來,不能著了眼前這人的道。 他再次不符合社交禮儀地灌了一大口茶水潤喉,以防嗓音過于干澀刺耳,輕聲附和:“這樣啊,那還真有點令人失望?!?/br> 羅熠微微瞇了瞇眼,是沒想到曲夜比他預(yù)想的要頑強得多。照理說生活單一的人更容易走上偏激的路子,他本以為那句話的真相足可以讓這個學(xué)術(shù)瘋子失態(tài),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他小覷了。 不過沒關(guān)系,他本來的計劃也不只如此。 平復(fù)好情緒后,曲夜略一分析情勢,放下杯子單刀直入:“如果我感覺不錯,您似乎有些厭惡我?” “還好。”羅熠輕笑,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他的質(zhì)疑:“頭一次體會到做哥哥的妙處,總不會期望meimei太早被人拐跑,這種心情,曲先生難道不能理解么?” “那恐怕有些難了?!鼻菇z毫不給面子,說話夾槍帶棒:“想必殿下也知道,我是孤兒出身。” 面對這樣近乎于挑釁的話語,羅熠卻沒發(fā)火,只微笑著搖頭,目光中飽含憐憫:“想激怒我,讓我收回許諾,好去她面前刷得更多的同情分?曲先生,你是聰明人,我也愿意跟你說些實話?!?/br> “你莫非認為阻礙你們再續(xù)前緣的就只有我?” 一句話,正中死xue。 曲夜心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挫敗感來,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幽幽涼氣在心間盤旋,讓他徹底沒了反駁的欲望,只能眼看著羅熠起身離開。 他當(dāng)然知道,最大的問題是羅放不愛他。 感情么,有一點,但也就那么一點,所以他才要拒絕這所謂的補償,兩清?怎么可能兩清?兩清就意味著再無瓜葛! 沒有了,已經(jīng)沒有別的籌碼了。 工作上被人使絆子,他可以拉下臉奔走活動攀扯人脈,可羅放——他實在太了解這丫頭,現(xiàn)在只能靠著那點愧疚牽著絆著讓她別徹底扔了自己,這最后的聯(lián)系斷了那就是真斷了。 慢慢站起身來,走到裝飾用的鏡子旁站定,曲夜看著鏡中臉色蒼白的陰柔青年,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是很滿意這個脆弱感拉滿的造型。 就算那句話不是羅放自己想的,可總該是她親手發(fā)的,那是否意味著她也默認了其中的內(nèi)容? 只要還有一點希望,死皮賴臉也好,賣慘也罷,讓他放手,那是絕無可能。 * * * * 時間轉(zhuǎn)回現(xiàn)在。 曲夜看著眼前緩步走來的謝沉淵,心中不悅到了極點,捏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指節(jié)處都泛著青白色。 怎么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煩人精。 他和羅放這場戀愛總共談了一年半多一點,其中鎖的藥性就持續(xù)了十二個月。開始兩次,他還能堅持不忘初心,盡量抱著找樂子的心態(tài)去看待謝沉淵和羅放的定期纏綿,后來終于徹底不裝了認栽了,除了在每月固定的那天裝死,其余時間就秉持著防火防盜防謝沉淵的原則,堅決嚴防死守。 羅放他們組但凡出去團建,他請假早退都要跟著,拎包買單結(jié)賬沒一句怨言,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跟到最后,甚至和羅放那班同事都混熟了。 但即便是如此盯防,很多時候他也沒攔住。 在曲夜看來,謝沉淵這個人就是非常直白的,不要臉。 簡簡單單切個水果蛋糕,分給羅放的那塊上永遠是她最愛的水蜜桃;平平常常玩?zhèn)€狼人殺,他預(yù)言家驗羅放是狼卻給金水;就連復(fù)古一點打個麻將,他都在暗戳戳給羅放喂牌。 回去后曲夜跟羅放抱怨這人就是沒安好心,羅放還會略帶心虛地辯解,沒有,你想多了,是巧合,謝工那么坦蕩一個人。 是啊,坦坦蕩蕩地當(dāng)他這個正牌男友不存在。 現(xiàn)在他忍了一個多月的相思之苦,受了未來大舅哥一番勸退,好不容易端著委屈賣慘把氣氛拉到適宜,這人又過來橫插一杠子。 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