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霧霧和霍辭去看了電影，她心情差不太想去，拗不過他的執(zhí)著。正好，也好久沒看電影了。

    看完電影出來，霍辭停佇在商場大廳的一排娃娃機(jī)旁，周圍聚集了不少情侶。

    他眼神看向褚霧霧，“過來。”

    褚霧霧懨懨地走過來。

    霍辭買了十個游戲幣，遞給她。

    褚霧霧看了眼其他人，沒有一個抓上來的，沒要，“抓不到的，浪費錢?！?/br>
    “不試試怎么知道?！?/br>
    霍辭放了兩個幣，三十秒的倒計時，他調(diào)整好爪子的方位，第十秒放下爪子。

    褚霧霧站在兩米的地方，看著爪子成功將布偶玩具抓了起來，極其緩慢地移到出口。要成功了？她不自覺停了呼吸。

    接近出口時，娃娃掉下來，在他們以為到掉下來時，砰的一聲，娃娃了彈回去?？諝g喜一場。

    全是套路。

    “哪有那么容易抓到。”她說。

    “我抓到了怎么辦？”霍辭繼續(xù)投幣，接著試了三次，每次都是差點拿到又甩了回去，“打個賭？”

    褚霧霧瞥了一眼，看到他又投了兩個，再次失敗。轉(zhuǎn)眼只剩兩個幣。

    “賭什么？”她上前兩步，身體倚著娃娃機(jī)。

    霍辭把玩著手上僅剩的兩個游戲幣，側(cè)頭看她，“如果我抓到了。”

    霍辭不再看她，眼睛緊盯著玻璃窗里的懸掛的娃娃，“做我女朋友?！?/br>
    褚霧霧沒想到會從霍辭嘴里聽到這句話，扶著娃娃機(jī)才勉強(qiáng)讓自己站穩(wěn)。

    她眉頭緊蹙，身心都在抗拒所聽到的，她抬起眼看他，目光很不友好。

    “怎么，”霍辭把玩著手里的方向鍵，沒有看她，“不敢賭？”

    他說，“如果我抓到了，你，做我霍辭的女朋友?！?/br>
    “如果沒抓到呢？”她問。

    “沒抓到就算了?！彼戳斯醋旖?，臉上浮現(xiàn)起自信的笑，“不過……這個可能性極小?！泵髅髑八拇味际×耍砬閰s好像已經(jīng)贏了似的。

    那抹笑，很刺眼。

    褚霧霧確認(rèn)他只剩下兩顆硬幣，也就是一次機(jī)會，她來了好勝心，“那賭唄?！睘榱嗽黾与y度，她走到旁邊的夾鑰匙扣的機(jī)器，指著藏在最里面的鑰匙扣，“夾這個，一次過。”

    霍辭用指尖旋轉(zhuǎn)著決定他感情線的兩顆游戲幣，幾秒后，將它們投到了機(jī)器里。

    三十秒倒計時開始。他控制著拳頭大的機(jī)器爪子，甩了甩，然后對準(zhǔn)她選中的鑰匙圈，右手一拍，動作干凈利落。

    哐啷的一聲響，霍辭從洞口取出了自己的“戰(zhàn)利品”，在滿臉吃驚的褚霧霧眼前晃蕩，他問她，“怎么說？”

    褚霧霧震驚地合不攏嘴，意識過來后迅速變了表情，冷冷走回原來的機(jī)器，指向他剛剛抓取失敗的玩偶，“抓這個?！?/br>
    “我已經(jīng)抓到了?！被艮o把鑰匙扣放到她手上，“想賴賬？”

    褚霧霧梗著脖子，說，“五局三勝?！?/br>
    霍辭再去買了一小籃硬幣，回來時把機(jī)器里一大半的娃娃抓了出來。

    一時間，他們旁邊圍了一圈人，有大人，有小孩，紛紛發(fā)出羨慕的聲音。

    “滿意了嗎？女朋友。”霍辭將抓到的娃娃串成長長一條，掛到褚霧霧脖子。下一秒，他圈上她的脖子，帶走他真正的“戰(zhàn)利品”，心滿意足地離開商場。

    褚霧霧從未如此懊悔，如此憋屈，她怎么會輸?shù)暮軓氐住?/br>
    回到了家，她將全部玩偶扔到了貓籠里，不過是霍辭單方面的自嗨罷了，她是不可能認(rèn)那賭注的，絕不可能。

    霍辭心情很好，好到晚上親自下廚，好到特意準(zhǔn)備了高檔紅酒，不僅親自給對方斟上，趁她不備，從身后啄了她側(cè)臉一口，“還剩最后一道菜，”

    “再等一會兒，寶貝，”他說，“馬上就好?！?/br>
    褚霧霧處在和霍辭截然相反的情緒邊緣，看到他在狹窄廚房忙碌的身影，心情更加不好了。

    她是個不能回憶過去的人，現(xiàn)在不得不仔細(xì)回望過去的幾個月以及今天。實在是，太糟糕了，非常的糟糕。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不知道怎么了，失控了。

    霍辭將檸檬三文魚端到飯桌上，這一餐算是齊全了。

    “霍辭?！?/br>
    “嗯？”他喝了口冰過的紅酒，口感正好。

    “你走吧。”褚霧霧低著頭。

    “走去哪？”霍辭抿抿嘴，舌尖正品嘗紅酒的余韻，沒明白她的意思。

    褚霧霧抬起頭，認(rèn)真地說道，“你走吧，去哪都行，只要離開這里，離開我。我不想再繼續(xù)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br>
    她一旦回歸理智，神情冷靜的可怕，語氣不含任何情感色彩。

    “這幾個月的事，你我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br>
    霍辭緩緩放下紅酒杯，眼中的欣喜隨褚霧霧說出的話逐漸消失。他將手肘放到桌面，修長的十指緊扣，聽她把話說完，目光逐漸凝重起來。

    “說完了嗎？”霍辭輕動嘴唇，銜接流暢的眉骨有了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右眉輕蹙，他站起了身，走到褚霧霧身旁，近距離觀察著她。

    褚霧霧面對他十分接近的臉，不由得往后靠了些，“說完了?！?/br>
    不料她話音剛落，霍辭的嘴立刻壓了上來，和之前的循序漸進(jìn)不同，他動作很快，力氣也很大，重重地把她壓在椅子上，她根本動彈不了。

    “唔，唔唔……霍……霍辭?！彼幢M全力去拽霍辭的衣服，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貼近了和他的距離。

    霍辭怎么說也是個常年健身運動的男人，褚霧霧的抵抗在他眼里毫無意義，無論她怎么掙扎，他很輕松地抱起了她的大腿往身上帶，反身坐到褚霧霧位置上，而她，坐到了他腿上，身體被卡在他的胸膛和飯桌邊緣。

    他捏住褚霧霧的下顎，撬開她牙關(guān)后狠狠吸著她的舌頭，另一只手鉆到背后，解開內(nèi)衣扣后，順著女人的脊柱溝一直往下探入，隔著一層布料，用指腹輕輕磨著。

    褚霧霧瞬間紅了眼，嘴也合不上，霍辭的舌頭正盡情在她嘴里肆虐，除了眼角溢出兩行淚，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沒出息地產(chǎn)生了感覺。濕了。

    褚霧霧攥著拳頭，極力克制著體內(nèi)的渴望，卻阻止不了身體的顫栗。

    霍辭第一時間察覺到滲出內(nèi)褲的濕意，沒有停留太久，他抽出了手，雙臂同時環(huán)上褚霧霧的腰。他看著她，“只要你對我有感覺，我不可能放過你?！?/br>
    褚霧霧渾身發(fā)著抖，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

    霍辭知道她大概被嚇到了，松散了些臉上的凝重，將她溫柔摟在懷中，“霧霧今天太累了，吃了飯我們?nèi)ニX。”

    褚霧霧頭搭在霍辭肩上，一直沒有說話。

    霍辭半杯紅酒拿了過來，“嘗一口？”

    她還是沒反應(yīng)，不過身體倒是平息了下來，不再顫栗了。他將紅酒含在嘴里，扶她起來后，對嘴喂了進(jìn)去。

    “別哭了?！彼p柔地吻了吻她眼角和臉上淚痕，“我很心疼?！?/br>
    褚霧霧陰沉沉掃了他一眼，明明讓她哭的就是他。

    “還難受的話打我，我保證一動不動。”霍辭眼神流連在她臉上，視線停留了嘴邊的酒漬，片刻，將嘴唇貼了過去。

    褚霧霧別開臉?；艮o吻偏了，親到她臉上。他捧起她的臉，從臉親到嘴。

    和第一次的強(qiáng)吻不同，這次的動作柔軟了不少。

    褚霧霧呼吸又一次急促起來，垂下了眼簾，只看見霍辭硬挺的鼻子，親密地蹭著她的臉。

    褚霧霧漸漸松開雙拳，手搭到了霍辭的肩，隨著這個吻的進(jìn)行，她抱上他的脖子，雙眸迷離。

    “晚點?！被艮o忽然停下，起身放下了她，“先吃飯?！?/br>
    這頓飯，霍辭是喂著褚霧霧吃完的。他忘了她也是會疲勞的，他在車?yán)锼X時，她獨自面對墓碑整個下午，緊接著又跟他在外面玩了一晚。

    “走，我們回房休息?！?/br>
    褚霧霧坐在沙發(fā)，她還不想睡覺?；艮o正在喂貓。

    褚霧霧側(cè)躺下來，說，“你喜歡我?！?/br>
    霍辭身體微怔，反應(yīng)過來后的他承認(rèn)，“對?！?/br>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歡嗎？”

    “你真的喜歡過一個人嗎？”

    “你什么都不知道，”褚霧霧平躺著，“真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彼抗饬髀吨?，每一次呼吸牽動心痛。

    霍辭察覺到了褚霧霧聲音的不對勁，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蜷著身體，在沙發(fā)邊緣瑟瑟發(fā)抖。

    霍辭立即過去抱了抱她，吻了吻，向她承諾，“我會陪你，一直陪你?！闭f完，他頓時陷入了惘然。

    他是個不相信永恒存在的人，更別說虛無縹緲的愛了。

    他提出另一種更務(wù)實的方法，“我們找心理醫(yī)生聊聊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