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替代品(上)
書迷正在閱讀:薔薇狂想曲(雙性NP)、玻璃糖(BG短篇集)、【雙】半身吻痕、聽我說、金鑾殿(古言H)、強取豪奪的他們(高H)、惡意、禁忌盛宴、優(yōu)xue攻略系統(tǒng)、收留(羞恥調教向)
梁安元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替代品,大概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不過他始終都掩飾的很好,這么久了,連他的大金主也沒看出來。能把他瞞這么久,梁安元發(fā)自內心的還是有些驕傲的,他覺得自己都選錯了專業(yè),他不該學金融,應該選擇表演專業(yè)。就憑他這幾年積累的演戲水平,拿個影帝都綽綽有余了。 要說他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從第一次見面就隱隱察覺到了吧。之后再見他,第二面,第三面,到他暗示明示,是繼續(xù)當個窮學生,還是當他情人,梁安元就更確定了,像現(xiàn)在流行的白月光和替身文一樣,他就是某個人的替身,相當狗血。 別說他怎么看出來的,相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大金主看他的目光是真的與眾不同,要多特別有多特別??赡遣皇窃诳此茄凵裨趺纯赡苁窃诳此?,分明的是透過他看著另一位朝思暮想的人呢。 梁安元此人其實沒什么太重的道德觀,這本就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他一個窮學生,面對一個資本家有什么選擇?一邊是煎熬的貧困,一邊是金錢的誘惑,只要跟了金主,不僅能順利讀完大學,還有大把鈔票入賬,哪怕畢業(yè)后也不用發(fā)愁,有多少人能抵擋這誘惑。何況吧,他本就是同性戀,從明白自己的性向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出來。進入大學后想談戀愛的心思就開始蠢蠢欲動,又備受煎熬,不想現(xiàn)在就有個送上門來的機會。這金主可不是那些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人,他保養(yǎng)的相當好,身材又有型,男男女女,想往他身邊靠的人掰著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所以說,皮囊這么好,跟了他其實不吃虧。 總體來說,梁安元其實還是有些享受的。金主是有名的大企業(yè)家,背景龐大,風度翩翩,出手闊綽,也沒什么變態(tài)的愛好,壓根挑不出錯??山o人當小情哪會是什么輕松的活,每次見面,梁安元都得拿出十二萬分的小心,一定得把人伺候好了,總之得熬到畢業(yè),到時候他再帶著錢走,過他瀟灑的后半生。 梁安元很有一個情人的自覺,所以他也更清楚,這金主大人可不止他一個小情,而且素質還良莠不齊,就教人猜不透他是喜歡對方哪一點,說起來這點就比較無恥,就是金主大人從來也不避諱讓他知道,有時候當著他的面接電話,有時候想見誰就直接讓對方過來,連地方都不換。也就真的是他有錢有勢,才能忍受他這點怪異。 除此之外,梁安元一直過的很滿意。他不是金主最喜歡的一個,但他肯定是最讓金主舒心的一個,也是跟著他時間最長的。 他已經出差了有段日子了,算時間應該就快回國了,果然當天下午梁安元就收到了金主大人的短信:我到機場了,回去等我。 言簡意賅,大意就是:我累了,你回去等我臨幸。 梁安元撇撇嘴,他已經大四了,反正閑的很,正好回去伺候金主。他能這么輕松也多虧了這個男人,有錢傍身,才沒有即將面臨的畢業(yè)壓力。 迅速打車回去,梁安元花上一個小時布置家里,把房間打掃干凈,噴上男人最喜歡的香水,又給桌上放一捧紅玫瑰。做完這一切,就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是男人回來了。 梁安元馬上提起精神,歡快的下樓去迎接他的金主。 正值寒冬,開門的瞬間帶入了一股外間的冷氣,梁安元興沖沖的跑到男人跟前,“聶先生。” 快兩個月沒見,這么看聶之鶴似乎比走的時候瘦了些,大概工作辛苦,不過人還是很精神,氣色也好,瘦削下的五官更顯立體,令人不敢直視。他這次回來似乎心情不錯,大衣也沒脫,就先撫了撫梁安元的臉,長吁了一口氣,然后長臂一伸,一把將人抱在懷里。 金主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冷冰冰的。不過梁安元可不敢推開他,乖巧的縮在他懷里,在不會讓他反胃的程度下撒嬌,“兩個月了,你才舍得回來。” 聶之鶴輕笑了一聲,同時炙熱的氣息從梁安元的脖子處開始蔓延,梁安元閉上眼,眼角處就點點的溫熱了幾下,聽著對方的喟嘆,“想你了?!?/br> 梁安元一個哆嗦,聽著英俊的男人說思念,真是差點就感動了。幸好自己深知內情,馬上穩(wěn)住了心神,繼續(xù)按照男人喜好演下去。 很快就被人橫抱起來,一路到二樓的房間,梁安元露出迷離眼神,迎接聶之鶴的熱情。 聶之鶴如今也四十大幾了,大約是保養(yǎng)的好的緣故,他的欲/望一點也不輸給年輕人,梁安元有好幾次都覺得要承受不住,累的渾身發(fā)顫。聶之鶴上了床就跟個瘋子似的,脫了衣服就兇相畢露,也只有完事后才會露出幾分溫柔。梁安元早就發(fā)現(xiàn)了,聶之鶴格外喜歡吻他,吻他的眼睛,還不許他睜開眼,似乎就是喜歡他上下眼簾輕顫的模樣。 每當這時,梁安元就只能在心里翻個白眼。事實就是約莫他這雙眼睛和那位白月光大神極像,才會讓聶之鶴這么心醉神往。都是五官,可沒見聶之鶴有多喜歡他的鼻子耳朵。這個時候應該怎么做,就該是睡眼朦朧,欲醒不醒的模樣,眉頭皺一皺,有一點被打擾的不耐煩,一點點的小驕縱。可這個度一定得掌握好,千萬不能過頭,不然大金主就會覺得不像,連相似的影子都沒有了,沒興致了,那該有的禮物就少了。 聽到上頭溢出的一點輕笑,那就行了,這次依然演的很好。 才剛折騰過一通,聶之鶴卻沒睡幾個小時。梁安元半夜醒來,一摸身邊都是空的,他揉著眼睛坐起來,難道聶之鶴這個時間回去了,他也沒聽到汽車聲? 愣了一會,梁安元才慢騰騰的下床,房門一打開,就看到走廊上泄出的一線光,那是書房的方向,聶之鶴沒有走,還在辦公。 心里有一點觸動,看來資本家也不是誰都能當?shù)玫摹.敵醺臅r候梁安元就查了不少有關聶之鶴的資料,沒想到男人的身世竟不如他想象中的風光,他是個富三代,卻是最見不得光的富三代。有傳他的生母其實不是那位有名的畫家薛如意,而是一個小明星偷偷生下的。源去已故的聶同澤的一筆風流債,當年鬧的是那個沸沸揚揚,還驚動了聶老爺子,才把人保全。雖是平安出生了,不過卻十分不得聶同澤的喜歡,一直把他扔在紐約養(yǎng)著,直到老人故去,聶之鶴才有了回國的機會。 想到這里,梁安元是有些心疼的,從小就擔著私生子的身份,父母都不在意,他卻還能靠著自己走到今天,肩負下整個聶家的責任,守住這份江山。真是世事難料。梁安元是看到那位聶先生還有一個大兒子,據說溺愛的很,就給養(yǎng)成了一個草包廢物,在父親死后還精神失常了,沒過幾年也去了。到底怎么死的,說法卻是多了。有傳是自殺,也有傳是聶之鶴為了爭家產,故意把人逼死的。 所以從古至今,凡是這種富豪家族,也就表面風光,骨子里都是一堆爛事。 梁安元提起精神,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去廚房里煮了一杯咖啡,又拿了幾塊點心,等會得讓聶之鶴小小的感動一把。 重新上樓,在書房門口一看,聶之鶴果然對著電腦工作。他穿著睡衣,戴上了眼鏡,電腦屏幕上的光在他臉上投射出一片光影,他看了一會就揉揉眉心,閉眼片刻后又重新工作。 要說剛才是裝的,現(xiàn)在卻是真的生出幾分敬佩又溫柔的心思。梁安元慢慢走進去,把咖啡點心順著桌沿推過去,“累了嗎?” 聶之鶴只朝旁邊掃了一眼,就笑道:“這么乖?!?/br> 剛說完,卻立刻斂起了笑,聶之鶴的神色有些僵硬,很不自然。也就這一次,沉浸在溫情中的梁安元沒有做到察言觀色,繼續(xù)低聲的說:“都忙了兩個多月了,也休息一下,你要是熬壞了,誰來心疼你?!?/br> 鼻尖飄蕩著咖啡香,一低頭,還有蛋糕的誘人色澤,聶之鶴卻是冷冷開口,“你這是干什么?” 梁安元臉色一變,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看你熬夜……” “你這是干什么!”聶之鶴聲音一凜,人也站了起來,眼神里都是駭人的恐怖光芒,“你會給我送咖啡,你怎么會給我送咖啡,難道你還會心疼人,你恨不得我去死!”他一把抓住梁安元的肩膀,五指用力捏著那肩胛骨,“你怎么會討好我,我越痛你才越高興!”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聶之鶴,無論是床下的他,還是床上的他,都沒有過這個模樣。像條惡犬,像個失心瘋,面目猙獰惡鬼一般,瘋到要把面前的人當一塊生rou,只有啃上一口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梁安元嚇壞了,他的肩膀疼的厲害,眼睛里一閃,直有淚光沁出來。 聶之鶴的動作又僵住了,他忽然換了一種神色,就去撫梁安元的臉,“別哭,別哭童童。是我,是我不好,我嚇壞你了?!彼昧⑷吮г趹牙?,又拍他安撫,“別哭,童童別哭?!?/br> 梁安元哆哆嗦嗦的點頭,盡力止住哭聲。剛才那瞬間他真的嚇壞了,恐懼像條藤蔓,隨著聶之鶴的雙手攀附纏繞,纏的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凝滯。 事態(tài)終于脫離秩序了,他真的害怕了,他有點不想再當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