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魚就這樣被公主拐回了皇宮。

    期間王子試圖阻止這場荒誕的“艷遇”，但又覺得自己并沒有立場——作為同盟，公主越是表現(xiàn)得好色魯莽，對(duì)他們兩人的合作越是有利。

    最終他只是冷漠道：“查清楚她的底細(xì)?！?/br>
    “放心?！惫餍Σ[瞇道，“我這點(diǎn)本事還是有的。”

    ——如果王子選擇親自派人查詢，并了解到這位“買面包的小女孩”來處成謎，還特意去皇宮門口尋找過他后，或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郁郁被帶走了。

    “住在騎士長家里……那小孩看著那么正直，不會(huì)心里一點(diǎn)別的想法都沒有吧?！笨粗聦龠f上來的情報(bào)，公主饒有興致地摸了摸唇角，“也不知道換好了沒有……”

    “啪！”

    一聲輕響，公主很快就轉(zhuǎn)過身來。貼身侍女是要換上高級(jí)女仆服裝的，他雖然圖謀不軌，但不像很多毫無下限的貴族子弟一樣，半逼迫著人玩什么情趣換衣游戲，所以只是讓侍女去幫郁郁換了衣服。

    侍女驚慌失措的臉?biāo)查g和他對(duì)上：“大人，她，他……”

    “他是個(gè)男的！”

    “？”公主提著裙擺，快步走進(jìn)更衣室，推開門，眼前赫然展現(xiàn)的景象差點(diǎn)令他兩眼一暈。

    只見他撿回來的小美人正跪坐在更衣室柔軟的地毯上，一半肩膀覆上了綴有白色花邊的黑色綢緞女仆上衣，另一邊上半身完全裸露出來，平坦雪白的胸腹與瘦削的脊背在燈光下仿佛暈著光。下半身則被層層裙擺遮掩，探出的小腿潔白秀美。

    郁郁抬頭，他的長發(fā)此刻竟有點(diǎn)偏暗藍(lán)，宛若深海中的暗流，明明還是一樣的臉，卸下妝后卻顯現(xiàn)出了明顯是男子的清秀輪廓。

    “……”郁郁有點(diǎn)害怕地張了張嘴。

    ——這個(gè)人的表情看上去好可怕，像是要把我給撕碎掉，是不是不喜歡雄性啊。

    “……不會(huì)說話嗎。”公主走來，眼神有中讓人說不出來的東西，嗓音分外低沉，“真好，那就算知道了些什么，我也可以完全放心地……”

    他慢慢走過來，也半跪下去，替郁郁拉上了另一邊衣服，一顆顆系上扣子，拉住領(lǐng)口前的蝴蝶結(jié)，輕輕扯正。

    公主一只手撫上了小人魚的臉，唇角微微翹起，兩個(gè)酒窩顯得極為迷人：“漂亮的小啞巴，做我的王妃好不好?！?/br>
    “只要向我宣誓永遠(yuǎn)忠誠，絕不背叛。”

    “……”郁郁呆呆地伸出手，按住了公主覆在自己臉上的五指，觸感不是意料之中的柔弱，指腹竟然帶著繭。

    公主近距離的臉簡直比族中最妖艷的人魚還要美麗，郁郁作為既有生殖器又有生殖腔的人魚，連物種隔離都不在乎，更別說是男是女了。

    她好好看啊。郁郁又臉紅了，王妃……不應(yīng)該她是王妃嗎，可能是口誤吧。

    她是想要做我的雌巢嗎，甚至還承諾了永遠(yuǎn)。這么好看的雌巢，好像也不比當(dāng)初救下來的王子差。

    而且mama說了，男人當(dāng)雌巢又硬脾氣又差，才過了幾天，王子就忘記我了，不如，不如……

    郁郁偏過頭，輕輕吻了吻公主的手指，用才學(xué)沒幾天的手語笨拙地比劃著：

    我……也很……喜歡……

    ——人魚眼中的忠誠與人類截然不同，它們會(huì)癡情地去追求自己看上的人類或非人類，至于有幾個(gè)，中途可能突然換目標(biāo)或多出目標(biāo)，喜新厭舊程度是不是太快，則完全不在它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只要大家都享受到就好。

    “好?！惫骱孟窨炊怂拇鸢?，笑得更明艷了，“等我剁了那群蠢貨，我將承諾你至高無上的榮譽(yù)與快樂?！?/br>
    “現(xiàn)在太晚了?！惫鞯?，“履行你作為貼身侍女的職責(zé)，服侍我洗澡與睡覺吧。”

    ——

    “你和她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怎么樣了？”公主的哥哥皮笑rou不笑地看著王子，“聽說她今天還帶了個(gè)漂亮男仆回來？哎呀，meimei自小頑劣，給你添麻煩了……”

    “女仆而已。”王子平靜道，正欲離開，“關(guān)系一直很好。”

    “都是要舉辦婚禮的人了，怎么還分房睡呢?！惫鞲绺缫话褦r住王子，“我還是不放心我meimei，你不知道她一個(gè)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干得出，一起去看看吧?！?/br>
    “……”王子本想直接拒絕，腦中突然閃過面包房里那張好像極為深情又極為沮喪的臉，動(dòng)作不由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