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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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流云給程如風倒了杯茶,一面輕輕解釋:“之前知客堂突然通知我柳公子要搬過來,我見真人睡得正香,就沒有打擾……” 翠華峰人少有人少的清靜,但壞處也同樣明顯,整個山頭,除了凡奴,就這么幾個人,什么事都得方流云忙活。只是峰內(nèi)日常還好說,但有客上門,總得有人出面張羅。辰輝不在,程如風在睡覺,也只能方流云接待了。 “嗯,沒事。反正我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背倘顼L說著掏出一個玉瓶給他,“只是想給你一顆補天丹。” 方流云動作一僵,差點連小小的玉瓶都拿不穩(wěn)。 他看向程如風,嘴唇微微翕動,半晌才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補天丹雖然因為它的不確定性,在丹鑒上的評價并不算太高,只排到六品,但丹方難尋,會煉的人并不多,向來供不應(yīng)求。 他真沒想到程如風會這么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給他。 程如風道:“我自己煉的,原料都是燕云送的,也沒花費什么,給你就拿著。” 李夢樵不失時機地插嘴,“我也有,我哥也有?!?/br> 程如風很無奈地瞟了李夢樵一眼,索性點點頭,“我還準備給楚揚一顆?!?/br> 方流云:…… 所以這是人手一顆么? 這真的是補天丹,不是糖豆? 但程如風都這么說了,他也就不再拒絕,將玉瓶收了起來,道:“多謝真人厚賜?!?/br> 程如風聽他一口一個真人,也挺無奈的,但一時也沒有辦法,總不好當著這么多人一直跟他掰扯這個,只能以后再說。 禮物送出去,又喝了杯茶,她就想起自己之前對白映山的承諾來,笑著問他要不要四處走走? “好啊?!卑子成綉?yīng)了聲,轉(zhuǎn)頭去看柳鳳吟。 柳鳳吟笑了笑,道:“我剛搬過來,還有些東西要收拾,就不去湊熱鬧了?!?/br> 其實大家都是修士,隨身家當都是一個儲物袋就裝了,他又只是客居,有什么可收拾? 無非就是對白映山之前的退讓投桃報李而已。 再者說……就算他可以接受程如風有眾多男人的事實,但總歸還是有一點自我的矜持,不可能像李夢樵那樣沒臉沒皮時刻沖上去爭寵。 都是金丹修士了,幾百年壽數(shù),來日方長。 程如風領(lǐng)著白映山在翠華峰閑逛,她在這里五六年,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過。 但要說風景,翠華峰其實也并沒有很特別的地方,何況白映山還是天劍宗的人,什么洞天福地沒有見過? 而且他這時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風景上面。 從他被及時行樂圖的器靈催促,急沖沖跑來欲靈宗,他還沒能好好跟程如風說說話。 程如風也看出來了,逛了一圈就還是繞回了映月樓,帶著白映山在湖邊的大陽傘下休息。 李家兄弟出來,奉上靈果香茗,又識相地退下了。 程如風坐在躺椅上,順手摸了只水蜜桃咬了一口,愜意地瞇起眼來。 白映山笑了笑,“你很喜歡這里啊?!?/br> 她在這里,比在天劍宗和迷霧島都要自在得多。 程如風點點頭。 欲靈宗怎么樣不提,她的確喜歡翠華峰,師父不在,大師姐潛心修行,師兄不黑化的時候,又對她百依百順。她在翠華峰萬事如意自由自在,又怎么會不喜歡? 白映山打量著她的神色,暗自又把想帶她走的心思按了按,反正她都是金丹真人了,欲靈宗也沒有人能強迫她怎么樣。 想到這點,他又問:“我聽柳公子說,你這次結(jié)丹極為兇險?” “還好吧?!背倘顼L說,她用千暝和墨寶傳下來的陣法,又結(jié)合了欲靈宗諸位前輩的經(jīng)驗,自己還煉了不少靈丹,結(jié)丹的雷劫倒還勉強,柳鳳吟說兇險也是指后來的心魔劫。她嘆了口氣,“主要是我家靈寵之前吸收的魔氣太多,帶著我的心魔劫也艱難了一些?!?/br> 如果不是后來聽到柳鳳吟的琴聲,她當時可能真的壓不住自己殺意,屠城滅國都不一定。 那樣的話,大概就真的會墮入魔道了。 程如風現(xiàn)在想來,還有點后怕。 因為就算她現(xiàn)在冷靜地反思幻境中的細節(jié),也不覺得自己會有別的選擇。那樣真實又現(xiàn)實,弱小無依時被排擠欺凌;尊紀守法善心救人,卻引來殺身之禍;一心想低調(diào)隱忍,卻最終無路可走……一步一步,逼人入魔。 “如果那些事,在現(xiàn)實里真的發(fā)生……”程如風嘆了口氣,“我大概已經(jīng)變成一個魔修了吧。” “你不會的。”白映山道。 程如風笑起來,“這么相信我?我可真不是什么純潔善良的小白兔?!?/br> “魔修之所以為正道不容,并不只是因為他們修行的功法,更多是因為他們行事百無禁忌血腥兇殘,視人命如無物。你不會的?!卑子成轿樟怂氖?,輕輕道,“只說一點,你拿到及時行樂圖多久了?這種魔寶,無主時都能吞沒整座城池,數(shù)十名金丹真人都束手無策,你心中若是真的沒有底線,只怕早已變成世間浩劫了?!?/br> 程如風對自己可沒有這種信心,她其實到現(xiàn)在也不敢說自己真能掌控及時行樂圖,不過一直在連哄帶騙,墨寶到現(xiàn)在也還是動不動就威脅她要弄死所有人。她自嘲地撇了撇唇,“只是還沒被逼到那一步而已。” “不會的?!卑子成皆俅蔚?。 程如風抬起眼來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未來的事,誰說得清呢?” 白映山目光溫柔,聲音溫和,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如風,對我們有點信心。柳鳳吟能把你從心魔劫拉回來,我也不可能讓你被逼到絕境。” 他把程如風拉過去,貼著她的耳朵,輕輕道:“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會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的?!?/br> 程如風伏在他懷里,低低應(yīng)了一聲,只覺得滿心溫暖,一時間甚至覺得,哪怕真是入了魔,有這點暖意,她也能撐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