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云小九的心機,柳公子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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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寄嵐抱著程如風睡了一晚上,醒時夢里都握緊了她的手沒有松開,卻也沒有再同她交合。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雙胞胎來服侍程如風洗漱時,李夢樵都忍不住有點好奇道:“白真君昨天晚上看起來那么生氣,我還以為你會勾著他多泄幾次火,結果竟然沒做?你到底是怎么哄好他的?” 程如風心底就不由得涌起一股愧疚。 說到底,她不過就是在利用白寄嵐對她的心意。 她不能回應他那樣單純熾烈的感情,又不想在這時和他決裂,如此那般,其實都不過是虛與委蛇,不想他在這里發(fā)火,不想他傷害其它人……哄著他,吊著他…… 其實,辰輝都時常叫她小騙子,她這點伎倆又能瞞得了白寄嵐多久? 無非就是他愿意優(yōu)容著她而已。 如果白寄嵐盛怒中狠狠折騰她一番,她心里可能反而平靜,但…… 他雖然是霸道地抓著她不放,卻又那樣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程如風的心就有點亂。 但李夢樵又問:“柳公子昨天送了你什么?” 程如風抬起眼來,從鏡子里看向正在替她梳頭的李夢樵。 看得有點久,李夢樵動作不由得停了停,然后就收起了臉上嬉笑的神色,直接跪下了?!拔摇?/br> 程如風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輕輕搖了搖頭。 “我說過想把你們當朋友,不興跪來跪去,是真心的。但是……你這些小心思,最好也收一收,一次兩次算情趣,多了真是心煩,我可沒精力整天陪你玩這些?!?/br> 李夢樵垂下眼,低低應了聲。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跪著沒起來,向程如風那邊移了移,輕輕貼在她腿上,低低道:“我只是……有點怕。” 程如風嘆了口氣,伸手拉他起來,“四方樓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你有手有腳還是修士,在哪里活不下去?” 李夢樵閉了嘴,心情越發(fā)低落。 四方樓教他什么? 他是作為侍候人的性奴培養(yǎng)的,能教他什么? 無非就是獻媚邀寵后宅爭斗那一套。 他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他沒有拿得出手的身世修為,在程如風的這些男人里,外形也只算一般,程如風對他……大概也沒什么感情,他們只不過是被硬塞過來的鼎爐而已,了不起看在是雙生子的份上有幾分獵奇的興趣,比起什么從小到大的交情或者一見鐘情的緣份,他屁都不算。 他能做的無非就是不要臉的替她在男人們之間插科打諢,調和促進催化。 一直以來也的確做得很不錯。 可是…… 白寄嵐不一樣。 他對程如風不一樣,程如風對他……大概也不一樣。 如果他們真的能結為道侶,其它人肯定一個也留不下來。 他們兄弟就更不用說了。 他幼小時被家里長輩賣過一次,到了四方樓,又被燕云隨手送了人。 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覺得有了歸屬…… 程如風說得沒錯,他有手有腳人又不傻,在哪里活不下來? 但他不想走。 所以程如風剛剛心亂猶豫時,他就故意提起柳鳳吟。 是打斷,也是提醒。 他知道自己過了界。 但…… 他就是不想走。 程如風也站了起來,兩人貼得很近,以她的身高,只能看到李夢樵抿緊的唇。 她又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唇角,“你這是何必?自由自在的不好么?” 李夢樵沒回話,退后了一步,繼續(xù)替她整理好發(fā)型衣服。 程如風站著沒動,由得他做這些細碎的事,好半晌才道:“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想走,沒有人能趕你走?!?/br> 李夢樵正蹲下身替她整理禁步下垂著的流蘇,聞言便直接抱住了她的腿,頭貼在她小腹上蹭了蹭,像只乖巧的大狗一樣。 “唔,就知道小珍珠對人家最好了?!?/br> 程如風有點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卻不由得在想,李夢漁的想法大概和他恰好相反吧?就不知道到時這兄弟倆要怎么協(xié)調。 白寄嵐對李夢樵其實反而沒什么敵意。 不過就是一個下人。 白家是天劍宗數(shù)得上的世家,數(shù)代人發(fā)展下來,家里奴仆侍女不計其數(shù),他本人也是呼奴喚婢長大的。就算是修士,身邊也總有些雜務,有幾個侍候的人,再正常不過。 就好像在絕大部分修士眼里,凡人都不算人。 對白家這種尊貴世家來說,下人……呵呵,大概還不如靈獸法寶吧。 只要對方安守本份,他真犯不著紆尊降貴地去跟個下人計較什么。 所以李夢樵侍候程如風梳洗更衣,李夢漁張羅早飯布菜添粥,白寄嵐都沒什么表示,一臉司空見慣。 他自己其實早就辟谷了,但程如風愛美食他是知道的,她喜歡吃,他就陪著她吃。 一頓早飯倒是無比和諧溫馨。 等他們吃完,李家兄弟撤了早飯,又泡了茶上來。 白寄嵐道:“我要去看看大哥,你……” 他說到一半就頓下來。 他其實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但他和白映山之間必須得好好談一談,又不方便有她在場。 想要她老老實實在這里等他回來,又想著自己答應過不會關著她不會干涉她……白寄嵐一時就有點頭疼起來。 程如風卻點點頭,很自然地道:“你們兄弟也好久不見了吧?他住在客院那邊,一會我讓人帶你過去。回頭我去找你們吃中飯?” 她這樣安排了,白寄嵐也就跟著點了點頭。 稍坐了一會,李夢漁來帶他去找白映山。 程如風送到了門口,轉身回來之后,才有空來看柳鳳吟送她的結丹賀禮。 那個盒子里,是一枚小小的海螺。 晶瑩剔透,玲瓏可愛。 這是一種法寶,叫留音螺,就跟程如風前世的錄音機差不多效果。不算什么稀罕的東西。但這一枚這么漂亮,可能還是挺貴的。 不過既然是柳鳳吟送的,應該不會只是看它漂亮吧。 程如風拿在手里賞玩了一會,就輸入了一絲靈力。 柳鳳吟有如醇酒般動人的聲音頓時就響了起來。 “如風?!彼麊玖艘宦暎虚g又停頓了很久,才輕笑起來,“唔,真要給你留音,一時倒不知要說什么好了?!?/br> 程如風頓時就覺得耳朵都酥了,明知只是留音,他并不在這里,卻依然喃喃地回道:“噫,柳公子說什么都好呀?!?/br> 那留音螺里柳鳳吟的聲音繼續(xù)道:“那……我給你唱首歌吧?!?/br> 程如風睜大了眼。 她跟柳鳳吟在及時行樂圖里相處了那么久,經常能聽到他撫琴,但是他自己唱歌,這還是第一次。 他這次沒有撫琴,只是清唱。 一首古老的情歌。 柳鳳吟的聲音像輕風,又像流水,溫情脈脈,柔柔拂過她的心房。 程如風只覺得整個人都像要飄起來。 情歌并不長,他很快就唱完了。 自己又好像不太好意思一樣,輕輕咳了兩聲,低低道:“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希望能夠陪著你。每次你聽這首歌,那就是我在想你?!?/br> 程如風的心臟狂跳起來。 什么我不在你身邊,什么我在想你。 他明明就在這里。 她刷地跳起來,直接跑了出去。 她要去見柳鳳吟,現(xiàn)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