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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類人,他們永遠(yuǎn)被動,因為他們被人捧在頂端,不用伸手,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會親手得到。 我看著我哥逆光而立,金光鑲在他的發(fā)絲上,把他提拔的輪廓勾勒得更疏遠(yuǎn),我心頭更覺得他符合這類人。 “于廣羽,你好奇怪,”我開口,“又要給我安監(jiān)控,又不準(zhǔn)我和別的人交往,”我繼續(xù)問他,“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跟我說話的?” 我哥雙眼一瞇,眸子里閃過一道光。 “安安,我不想你和自己的家教老師糾纏不清,你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分手了。”我開口打斷。 我哥沉吟片刻。我看著他往前走了幾步,在離我一尺遠(yuǎn)的地方停住。 “吵架了?”他輕輕問。 “我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心軟,聽見他溫柔的語氣就忍不住坦白了,仰頭去望他的臉,“哥,都是因為你?!?/br> 他睜大眼睛,又閉了閉。我看見他唇角的弧度往上揚。他笑了。 “你怎么這么傻?!?/br> 他伸手,兩指捏了捏我臉頰上的軟rou,臉上露出無奈的笑。然后我聽見他說:“我們不能告訴別人的,安安?!?/br> “喂,給你買的?!?/br> 我正拿著筆,狠狠戳著寫滿我哥名字的草稿紙,眼前就伸出一只手,舉著小賣部里最暢銷的那款甜筒。 我扭頭,見黎天站在我課桌旁,滿臉不屑,又夾雜著幾分緊張。 “謝謝?!?/br> 我盯著他笑了笑,放下筆,接過甜筒,冰涼的手碰到他的手背,慢慢擦過去。 教室里面很多人,有著晚自習(xí)前浮躁的跳動分子和鬧哄哄的聲音。黎天本來就長得挺出眾,又隔著一個教室來給我送甜筒,不免有視線聚集在我倆這兒。 我把甜筒往嘴里送,舌尖舔了舔,聽見黎天深吸口氣。我繼續(xù)直視著他的眼睛,乖巧地問:“為什么要給我送甜筒???” 他咳了一聲,搖擺的視線努力鎮(zhèn)定下來,終于回應(yīng)我的目光:“你不是給我買了那飲料嘛,我回禮?!?/br> “你怎么這么客氣呀。”我笑道。 他擺擺手,低頭看著自己的球鞋,雙拳握緊又松開,像是在猶豫著開口。 我用手肘扶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不是和任里韻分手了?” 我眨眨眼,點頭。 我看著他喉結(jié)不安地滾動,愈發(fā)覺得他又直又傻:“你不上晚自習(xí)嘛,馬上要打鈴了,你回去吧?!?/br> 他“嗯”了一聲:“那我走了,冰淇淋要化了,快吃吧。” 我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打量了幾番他勁瘦修長的小腿,小口小口地咬著甜筒。 “怎么,想對黎天下手了?” 任里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座位,譏笑著調(diào)侃我。 “你怎么這么多汗,快擦擦。” 我見他滿臉是水,抽幾張紙作勢要去幫他擦。 他沒躲,收回那副厭惡的神情,剛剛還淡漠的眼神一下變得暗沉,從下往上鎖住我。 我裝作沒看見,繼續(xù)給他擦額頭。 “干啥呢這是?欺負(fù)我們新同學(xué)嗎?”后桌毫不知情,見狀揶揄著任里韻。 “滾?!比卫镯嵎瘩g道,眼睛還盯著我不放。我有些怕,手不免有些顫抖,他直接奪過我手里的紙,有些煩躁地推開我,力道不大,但有拒絕的意思。 “別撩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