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16】 他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他覺得他好像沒有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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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婚后,他們很幸福。 先生和他像在熱戀中;先生很寵愛他,為他下廚,為他畫畫,聽他彈琴,抱他zuoai——他們在這棟房子的幾乎每個地方都做過。 先生喜歡讓他坐在自己身上,一邊吃著自己的東西,一邊握著他的手,帶他勾勒線條,涂抹顏色;或是讓他一邊彈琴,一邊起伏顛動,上下吞吐;他也喜歡在阿白專心做事的時候忽然攬住他的腰,或是親一親他的腺體,那時候他的反應(yīng)總是很有趣—— 不論經(jīng)歷多少次,他都會嚇一跳,眼里噙著水,回頭去看。 先生總能恰到好處吻上他的嘴唇。 ——他們在這棟房子的幾乎每個地方都做過,地毯上,廚房里,門上,窗臺上,樓梯上,浴室里。 阿白是這個家的第二個主人,但他并不被允許擁有三樓盡頭那個房間的鑰匙,先生并不允許他進(jìn)入那里。 他好奇過,但他更了解先生的性格。 他知道他不應(yīng)該去,所以他并沒有試圖去猜測那個房間里有什么東西,他一向很乖。 12、 這天是Alpha難得一次生病的日子。 阿白照顧他睡下,管家向他說家里的貓不見了——顧應(yīng)覺有只很寶貝的貓,聽家里人說年紀(jì)很大了,有二十多歲,黑色皮毛,碧綠眼睛,就像松白。 過去的日子里,阿白曾經(jīng)見到過幾次它。它總是蹤跡縹緲的。 顧應(yīng)覺非常、非常愛它。 而這只年紀(jì)大了的貓咪,今天還沒有進(jìn)食。 阿白擔(dān)心它出事,找遍了家里頭,想起三樓的天臺,于是上了樓梯。 他聽見那房間里傳出幾聲細(xì)微的貓叫,便試探著擰了擰門把手。 竟然沒鎖。 窗簾拉得嚴(yán)實(shí),唯有天窗處一束陽光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那里端坐著一只黑貓。 阿白望見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怔忪。 他笑了笑,蹲下身,朝它伸出手:“乖,過來……”他頓了頓,想出來個稱謂:“阿黑?” 貓歪頭打量他,阿白被盯得不自在,又笑了笑,站起來輕手輕腳走過去:“乖貓貓,我們下去好不好?” 他試著抱它,它沒有拒絕,在他懷里挑了個位置窩好。 阿白有些開心,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眼角余光瞥見墻壁上模糊的影子—— 房里的燈忽然亮起,阿白聽見他的先生喊他的名字。 他沒有回頭。 13. 墻上掛著幅尺寸極大的油畫,阿白能依稀從筆觸分辨出是先生的作品。燈光下身著白禮服的鋼琴師黑發(fā)碧眼,清秀漂亮。 墻壁上蜿蜒掛著幾根繩子,大大小小的照片用夾子固定在上面,桌上有各式各樣的相框,無一例外的,都盛放著油畫中青年的模樣。 他還看見了先生的身影。 屋里有一架鋼琴,有許許多多獎杯、證書,有整理整潔的樂譜。 阿白看見復(fù)古樣式的留聲機(jī),他曾經(jīng)在拍賣會上看到過與之類似的古董,很貴,也沒有必要買,所以他放棄了。 先生打開它,室內(nèi)漸漸響起鋼琴聲。 是那首。 它發(fā)出的聲音果然很動聽。 阿白這樣想著,眨了眨眼睛,掛上他最熟稔的、和那位鋼琴家?guī)缀跻荒R粯拥?、溫柔的笑,抱著貓往外走,對先生說:“抱歉、抱歉應(yīng)覺,我不是故意要進(jìn)來的,你看,我來找它——應(yīng)覺你燒還沒退呀,不難受嗎?怎么沒有穿鞋?快下樓快下樓,休——” “阿白。” 他站在樓梯口,貓動了動,輕巧地跳下去。 “……休息一會兒呀?!?/br> 顧應(yīng)覺攬著他后頸,逼他和自己對視,“不是好奇嗎?” 阿白看著他,片刻后,顫抖起來,眼淚簌簌滾落:“不……不……先生、我乖,我乖……不……” 顧應(yīng)覺不喜歡他這副怯懦軟弱的樣子:“不許哭?!?/br> “我不哭,我不哭?!卑兹ケ壬拖褚恢徊渲魅巳鰦捎懞玫呢?,“先生我錯了……” 顧應(yīng)覺這時候已經(jīng)不大在意他的稱呼了,他還在發(fā)燒,臉上微紅,眼底藏著不耐和躁郁。 他那只手還扣著他的脖頸,另一只手拿著一粒藥,放在他嘴唇邊,逼著他吞了進(jìn)去。 “贗品終究是贗品,即使耗費(fèi)十年,也養(yǎng)不出他的氣度?!鳖檻?yīng)覺握住他手腕,看他止不住地干嘔,仍舊試圖攥上自己衣擺,便要將他拉開。 阿白拼命抗拒,近乎崩潰,哀求著喊先生。 可他一個Omega,怎么抵抗得了Alpha呢,甚至在掙扎間,被那股力扯著向后去,一腳踩空,滾落下去。 阿白好疼,疼得失了聲,無聲地悲鳴。 他渾身的骨頭都碎了那樣疼著,四肢鈍痛,這些疼痛匯聚到一處,刀子一樣在他小腹里攪弄,絞得那個小小的生殖腔里血rou模糊,慘烈可怖。 阿白看見血。 泛著強(qiáng)烈腥氣、帶著微弱梔子香的血液從他腸xue流出,浸濕了他的白褲子,在瓷磚地面上蜿蜒爬行,順著階梯向下去。 血。 阿白睜大眼睛,一只手按在血泊中,觸感濕熱溫暖,像一絲殘存的眷戀,粘膩地向他傾訴著,進(jìn)入他身體,進(jìn)入他血脈,進(jìn)入他心臟。 那是他的孩子。 阿白在哭,但是沒有流淚,他覺得喘不過氣了,言語都變得蒼白脆弱,他沒有辦法宣泄心里的痛苦和窒息,只是哭泣著伸出手,試圖挽回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從他身體里離開的,他孩子的殘軀。 他綠色的眼睛里只有滿地的鮮血和站在那里的Alpha、 他哀求他:“救救我……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他……” 但是他的先生被高熱折磨得很疲倦了,要去休息了。 他那樣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去,走下樓去——他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很累,連腳上沾了骯臟的污血都沒有在意,一步一步走過去,背影也漸漸消失了。 14、 鋼琴曲還在響,音樂聲在他耳邊回蕩,阿白用鮮血為自己做了一個繭,他在其中融化肌骨,成為一團(tuán)異變的rou塊兒。 他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他覺得他好像沒有明天了。 15、 阿白很清醒。 阿白瘋了。 他哭著,笑著,伏下去,緊貼著暗紅的液體,給了他的孩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爸爸在這里,寶貝,爸爸在這里?!?/br> 他用臉頰和他的孩子摩挲,他用喜悅迎接他的孩子。 “爸爸在這里,爸爸陪著你?!?/br> 這一年,他二十一歲。 16、 他確實(shí)好像是踩在云上。 ——從這樣高的云端跌落,他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