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他還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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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寫楓有過一個男友叫榮翎,交往了五年。和他一樣,那個人家世顯赫,是榮家的大兒子,但不是一個和他一樣“不務(wù)正業(yè)”的人。榮翎將榮氏地產(chǎn)做得風(fēng)生水起,成為這一帶房地產(chǎn)的巨頭,他爸疼他還來不及。 他們是在一個國畫大家的畫展中認(rèn)識的。那一年他也算是正值青春年少,已經(jīng)從周家搬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跑去隔壁城市看一個他向往已久的畫展。 榮翎的一個朋友是主辦方之一,當(dāng)時就跟著一起去了,兩個人偶然遇見就在一幅畫前聊了起來。對方氣質(zhì)沉穩(wěn),身材高大,是他喜歡的類型。 然后很快,兩個人出來吃飯,上床,交往。 他喜歡男人的事,其實周家上下都知道,周炳炎還因為這個把他狠狠打了一頓,大概是蠻久之前的事了。早點攤牌其實很好,遮遮掩掩實在太累,自那之后,他再也不用裝作對女人感興趣了。 但是和榮翎在一塊,老頭子好像更加不能接受,不過他也依舊肆無忌憚。喜歡就喜歡了,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重要的是另一方的態(tài)度。 而這另一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半年前,他發(fā)現(xiàn)周畑羽私下聯(lián)絡(luò)了榮翎。他原以為兩個人是有什么商業(yè)上的要事要交流,但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當(dāng)他踹開那扇酒店房間的大門,看到兩具軀體纏繞在一起時才恍悟,原來他們要交流的是身體。 前一天還給他送昂貴禮物,把他抱住親吻的人,轉(zhuǎn)眼間就可以和他美貌的,他最厭惡的弟弟滾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一臉錯愕的榮翎,還有被他壓在身下,手臂還纏在他脖子上的周畑羽,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榮翎還在喊他,下了床想攔住他,他回頭就是重重一拳。 好笑的是,當(dāng)時在場的還不止他一個人。后來一個小年輕帶著一個跟班急匆匆地趕到,略過他和榮翎兩個人直接跑進了房間。 他想這大概是周畑羽的男朋友,這一趟也是來捉j(luò)ian的,沒想到那個人捧緊了周畑羽的臉忙問他怎么樣,怕是擔(dān)心他的心肝小寶貝被另一個捉j(luò)ian的欺負了。 他都氣笑了出來,只能感嘆他這弟弟實在有一手。 擁有著足以瞞天過海的稚嫩美貌,純真天然的談吐舉止,和與年紀(jì)不相符合的極深的城府,這樣的人,大概誰都無法抗拒吧。 這樣的人,他終究還是比不了,惹不起。所以,他就干脆把他殺了。 回想起來,殺周畑羽的過程,其實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 為了方便行動,他用兩個月的時間練習(xí)單手開車,用槍。他自對方從公司大樓出來后就開車跟了上去,一直將對方逼進一個沒有人的倉庫。 在他雇傭的人砍下周畑羽的手后,青年雖疼得表情猙獰,渾身發(fā)抖,臉上都是冷汗,但還是保持著微笑,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在挑釁,在示威。 這個幫助他做小三的媽蠶食了周家一半權(quán)力的男人,大概還想不到他真的敢殺他。畢竟在他面前,他周寫楓一直是一個忍氣吞聲的慫包大哥,沒有任何魄力和膽識。 但是周畑羽不知道,其實他的大哥早就不太想活了。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事是做不出來的? 多少人竭盡全力想活下去,而他卻在企盼死去。也許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就可以跟他的母親懺悔,擺脫一切獲得重生。 這是他的愿望,但是手上已經(jīng)沾了鮮血的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實現(xiàn)了。 吱呀一聲,門又打開了,一道強烈的日光透了進來,讓他不禁抬手擋住了眼睛。 “有人找你?!本l(wèi)對他道。 距離虞彥霖走后還不到一天,怎么又有人來找他? 他很疑惑,但也只能跟著走出去。很快他發(fā)現(xiàn),這次并沒有走先前的那條路。 眼見著快走到看守所的大門,他忍不住道:“請問,是要把我?guī)ツ睦???/br> 對方不說話,只是繼續(xù)把他帶到一個偏僻的小門,將那扇門打開,對他道:“你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 他簡直摸不著頭腦,本來好好的在房間里待著,怎么就要被放出去了?難道是虞彥霖已經(jīng)打通了門路? 見他站著不動,警衛(wèi)開始不耐煩,道:“讓你走你就走,快!” 對方拿著警棍就要趕他,他無法,只能先走了出去。 “出去后有車等你。”對方留下這句話就走了,連他手上的手銬都沒有松開。 他慢慢走出了門后的通道,刺目的陽光投射下來,讓他這個在陰暗中待了太久的人好不習(xí)慣。 不遠處停著一輛車,等他走近后,一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見他的臉時微微怔了一下,隨后帶著體面的微笑對他道:“周先生您好,我是沈氏集團總經(jīng)理沈有赫先生的助理楊越,這次來是接您和我們沈總會面,請上車?!?/br> 對方的話中并沒有征求他意見的意思。 “沈氏集團總經(jīng)理?”他皺眉,“我不記得我認(rèn)識這號人?!?/br> 對方還是保持笑容,道:“以后有時間慢慢了解,請上車吧?!?/br> “既然我不認(rèn)識,有什么理由上你的車?里面突然讓我出來已經(jīng)很莫名其妙,你愿意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您不要著急,我們總經(jīng)理會向您解釋,如果您不配合,我會很為難?!?/br> 他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知道若是這一趟不走,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對沈氏他有一些印象, 不是像周家一樣的世家,而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大企業(yè),主攻是文娛產(chǎn)業(yè),在藝術(shù)活動領(lǐng)域有很多不錯的投資。但對于這個企業(yè)的總經(jīng)理,他根本從未接觸過,并不知道對方找他出于什么意圖,而且還是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 坐上車后,對方就不再說話,專心開車,直到車停在了一棟別墅之前。 楊越走下車,將他帶進了房子里。 別墅一共有三層樓,裝修豪華,但沒有什么人氣。他跟著人一直來到二樓的一個門口,對方用食指叩門,里面?zhèn)鞒鰷喓竦哪新暎骸斑M來?!?/br> 厚重的木門被打開,里面窗簾都已經(jīng)拉上,光線不強烈,站在窗邊的是一個身型修長的男人,光影投在他的深色西裝上,顯得幽深莫測。 在那個人轉(zhuǎn)過身后,周寫楓才發(fā)現(xiàn)他的實際年齡似乎比自己小很多。 這個小男孩,就是沈氏集團的總經(jīng)理?……他突然佩服起沈家的基因。 看到面前的人第一眼時,沈有赫的瞳孔劇烈震動了一下。他盯著他許久,久到周寫楓開始感到不自在。 “你就是沈有赫?”他開口打破了沉默。 話出口的一瞬間,對方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像是終于回過了神,眼神很快變得冷漠和尖銳。 “是?!?/br> 對方走了幾步到他面前,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青年比他還高一些,形成了一種隱隱的壓迫。 環(huán)顧了一遍四周,他說:“你把我?guī)У竭@里來,是什么目的?是周家人指使你的嗎?” 他轉(zhuǎn)念一想,又道:“還是,你是鄭一芮的人?” 他記得之前有聽過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關(guān)于鄭一芮和沈氏的什么人有過怎樣的聯(lián)系,那時候他對這些事根本沒有興趣,但此時他不得不懷疑起面前的人。 通過私刑報復(fù)處理,不是鄭一芮做不出的事,他想要不是他很快自首,大概也早就死在對方的手中了。 青年這時笑了笑,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我?guī)銇?,是有重要的事要你合作?!?/br> “……什么事?” 對方更靠近了他一些,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卻感到肩上落下重重的一掌,那只手緊緊地抓住了他。 他吃痛地低哼了一聲,抬頭直視那雙沒有溫度的眼:“你要什么?” “要什么?……問得好,”對方將手移到他的后頸,微微施了力道,“其實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許,我就是想要你難受一點?!?/br> “……放手!” 他想掙脫桎梏,但右手被猛地捏住,尚有神經(jīng)的地方被壓迫的感覺讓他痛得喊了出來,額上很快滲出了冷汗。 青年的臉靠他很近,他在劇痛中抬眼與對方對視,卻在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人,是那天酒店里…… “你……是周畑羽的男友?” 對方緊盯著他的眼神松動了幾秒,隨后松開了他,勾起唇道:“你果然記得我。” 那天闖進來的人的臉,周寫楓其實沒有記得很清楚,只是對方逼出了他的記憶,因為那一晚對他來說,是如此不堪和深刻。 周畑羽的男友,那就是來找他算賬的了? 這種行為果然符合對方的年齡——幼稚。 “年輕人,你是來報仇的嗎?”他笑了,“那我建議你,讓法官改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省得你自己來動手。” 青年的臉色陰沉,問:“你很想死?” 他點頭,道:“你很聰明。不過既然那么聰明,就不應(yīng)該千方百計想讓我出來,你犯錯了?!?/br> 對方看了他一會,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皺眉,問:“那你到底要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都會攔住你,你不想做的,我都會逼你做,”青年聲音森冷,“只要你難受,我就能痛快。” “……” 他沉默地看著這個一身寒霜的人,捏緊了拳。 “聽說,你很不喜歡呆在周家,”對方再次靠近他,“那等我玩夠了,就把你送回周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