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教我畫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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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周寫楓發(fā)現(xiàn),他在療養(yǎng)院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快了。 最近不管在現(xiàn)實還是睡夢中,他總能想起一些過去的事,但都只是零星的片段。他每天都會去看沈有赫和虞彥霖為他準備的相片資料,包括他接觸過的那些人,走過的那些地方,也會去網(wǎng)上搜關(guān)于他們家的資訊。 但好像不管他怎么努力,記憶總只是一點一滴地浮現(xiàn)。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的大腦里有一個禁區(qū),他的下意識不讓他探入。而這個禁區(qū),很可能就是他記憶爆發(fā)的鑰匙。 然而相比剛失憶的時候,現(xiàn)在的他越來越疲于努力,他想也許是出于愈加強烈的逃避心態(tài)。 外面的世界,也許真的不適合他也說不定。 在他回想的時候,他聽到房間的門打開了,扭頭只見沈有赫正提著一些東西往里走。 “今天怎么來這么早?”他問。 在上次他的生日過后,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多了一絲尷尬,但還是基本保持著原來的相處模式。 青年還是待他很好,經(jīng)常買一些時下流行的新玩意給他,比如可以自由繪畫的平板電腦,還有最新款的藍牙耳機之類的東西,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的窮光蛋,攀上了富二代騙吃騙喝一般。 “不是說每周三都要教我畫畫的嗎?”對方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我等不及就早點來了。” 他愣了愣,隨后笑道:“是啊今天是周三,我都差點忘了……” 每周三教青年畫畫的事,是上個星期他們一起說好的。雖然沈有赫說他們曾經(jīng)就有過這樣的約定,奈何他沒有一點印象。 現(xiàn)在的他畫畫都是靠直覺進行,讓他教人去畫,好像是有點自不量力了。然而做學生的人積極性竟然比老師高得多,還特意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手,一過來就三兩下挑出了幾種顏料,問他:“今天畫什么?山水還是人?” 他看了他一會,道:“山水吧?!?/br> 說完他便翻了翻以前畫的一些東西,挑出了比較簡單的一幅架了起來作為臨摹的對象,隨后幫著一起調(diào)了幾個顏色。等差不多準備就緒后,他便想該怎么開始。 “以前學過國畫嗎?” “好像小學和中學的時候有,現(xiàn)在還有印象。” “行,”他思索了一下,“那你先試試自己臨摹,我在這里看著。” 沈有赫坐了下來,抬起筆在畫紙上有些局促地留了潦草的幾筆,隨后便扭過了頭為難地道:“太久沒畫了,手有點抖?!?/br> 他看了看他的手,隨后輕嘆了一聲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對上了畫紙。 “那我?guī)阋粫?,你找找感覺?!?/br> 修長的畫筆在紙上緩慢游走著,兩只手緊緊相依著,在一起一落中留下流暢而明晰的線條,乍一看可能有一些抽象,但逐漸地便現(xiàn)出了景物本身的魅力來。 “放輕松點,”周寫楓低聲道,“畫畫是這樣,有時候你越刻意,反而不會有你想要的效果?!?/br> 待山和其上樹林的輪廓已經(jīng)完成時,沈有赫不禁有了些成就感,笑說:“好漂亮?!?/br> “嗯,要耐心一點,慢慢來……” 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握著青年的手,不自覺地低下頭看向他,而此時沈有赫也眼帶著笑意望向他。視線交匯之時,他的心里顫了一下。 在他想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后腦勺卻被一股力量猝不及防地壓了壓。一瞬的茫然中,他被迫低下了頭碰上了一雙柔軟的唇。 他驚訝地睜著眼,看見對方正閉著眼認真地吻著他。專屬于青年的令人安心的成熟味道包圍了他的周身,讓他的身體驟然熱了起來。 他想后退卻被識破了意圖,對方收緊了手臂一下子抱緊了他的腰,站了起來有些貪婪地加深了這個吻,將他慢慢地抵上了一邊的書柜。 恍惚中,他閉上了眼用心感受著濕滑的舌在口中的挑弄,慢慢地竟也開始回應(yīng)了起來。 心中那沉寂了許久的情欲在此刻呼之欲出,渾身的燥熱難耐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在愈加急促的喘息中,他感到對方的吻急切地延伸到了脖頸處,有些頑皮的啃咬讓他忍不住輕哼了出來。 他的聲音讓沈有赫更壓抑不下興奮,正準備伸手褪下他的褲子時卻被握住了手。 “怎么了?”青年抬頭看他,聲音有些沙啞。 “大……大白天的,”他看了看半掩的窗戶,吞咽了一下,“這樣不好吧?” 沈有赫看了他一會,隨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帶著男性魅力的低沉笑聲讓他不禁更加茫然,問:“笑什么?” “周寫楓,沒想到你生個病還變成純情少男了,”他將他困在書桌之上,直視著這一雙干凈的眼,“我們以前,在哪里沒做過?可惜你都忘記了?!?/br> 直接赤裸的情色話語讓周寫楓只覺得耳根發(fā)燙,十足窘迫的樣子讓沈有赫舔了一下嘴角,隨后挺起了身:“給你看一樣東西?!?/br> 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疊得很整齊的紙,慢慢將它打了開來,遞到了面前人的手中。 這是一張年輕男人的簡筆畫像。上面的人表情里沒有太多情緒,但透過有些緊繃的嘴角,還有凌厲的眼神,渾身令人不敢親近的氣息一覽無余。 周寫楓抬頭看他,道:“這是誰給你畫的?” 沈有赫勾起唇,反問:“你覺得是誰?” “……是我?” 他看著紙上一筆筆流暢的線條,還有青年眉宇間的神韻,心里陡然間竟生了一種不明的感動。 以前的他,會為愛人畫像嗎? “這是我讓你幫我畫的人像。當時你很不樂意,畫完之后還發(fā)脾氣嫌自己畫得差,”沈有赫回憶著那天的一幕幕,“對比以前,你真的變了好多。以前的你,連接納自己的另一只手都做不到?!?/br> 周寫楓聽他緩緩說著,安靜地看著畫紙上的那雙眼,只覺過去如此遙不可及。他好想透過這雙眼睛去了解以前的他,還有以前的沈有赫,去讀他們以前共同經(jīng)歷的那些故事。 “但是唯一不變的是,寫楓,”青年握住了他的肩,眼神充滿真誠,“你還是那個讓我心動的人。這一點,從來沒變過?!?/br> “我不指望你能很快接受我,我可以等。但是我會一直努力為你做到最好,”他將他的右手握在手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手部的手術(shù),就在下周一。只要這次成功,你就不用再活在以前的陰影里了?!?/br> “手部手術(shù)?”周寫楓看向自己的右手,“你是說,我還有機會恢復(fù)?” 當初知道自己的右手因為意外殘廢時,他自然很難受,但因為他現(xiàn)在是個有太多殘缺的人,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手還有重新恢復(fù)的那一天。 “嗯,”沈有赫點頭,“我已經(jīng)問過了,成功率很高,你大膽放心去做。” 這時,房間的門被扣響了。 沈有赫走去開了門,看見門外的人時有些驚訝:“你今天怎么來了?” “公司里請了個假,想休息休息,也順便來看看寫楓?!?/br> 虞彥霖走了進來,將手里帶的一些東西放了下來,看了看他們道:“我可以和寫楓單獨談?wù)剢幔俊?/br> 在沈有赫出去后,虞彥霖就坐在了沙發(fā)上,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huán)境:“你們還真行啊,把這里打理得和家里一樣,不錯不錯?!?/br> 周寫楓去接了點水放在了茶幾上,笑道:“都是小赫的主意,我這個懶人完全想不到這些?!?/br> 虞彥霖挑了挑眉,說:“他對你的事都還挺上心的。本來我還擔心這人不靠譜,這樣我也放心很多了?!?/br> 他想了想,問:“寫楓,你……你對沈有赫,印象怎么樣?” “印象?” 周寫楓想到他可能指的是什么,不過還是中規(guī)中矩道:“是個很可靠的年輕人,和他相處挺愉快的?!?/br> “……那就好,”對方點了點頭,“我這么問你是因為,我希望你能對他保持一些警惕。” “警惕?”他有些驚訝,“這怎么說?” “說來也話長了,”男人想了想措辭,“因為以前商業(yè)糾紛的一些原因,我對這個人的印象其實不太好,所以當時很不放心把你交給他。只是后來看你只對他有些印象,又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情況緊急就只能先這樣了?!?/br> “……為什么說,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他琢磨了一番,又補充道:“是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嗎?” 對方看著他沉默著,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較好。 “還是說,我們以前不單純是朋友?” 本來只是調(diào)侃的一句話,他還以為虞彥霖會對他說出他和沈有赫之前真正的關(guān)系,而話音剛落時卻注意到對方臉色猛地僵了僵,隨后皺眉道:“他對你這么說的?” 見他搖了頭,虞彥霖微微松了口氣,“以前你們的關(guān)系確實很近,但是因為這個也生了不少矛盾。我是覺得這個人城府太深,所以希望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他真正想要什么,你不一定看得透?!?/br> 他看了他一會,點頭道:“好,我會的?!?/br> 虞彥霖笑了,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周氏那邊還沒消停,我們還得在這里避一會,等風頭過去了再考慮下一步。你就安心待在這里養(yǎng)身體,有什么事就聯(lián)系我。” 他又交代了好友幾句,隨后便扭開門走了出去。這時門外站著的人也走了過來,問他道:“最近還好嗎?” “就那樣吧,周氏已經(jīng)大換血,鄭一芮把熟悉的人拉了上來,還留了個別周燁的人,”他嘆了一聲,“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久我也要脫出管理核心了,以后也不知道會怎么發(fā)展?!?/br> 沈有赫皺眉,問:“那他們目前對寫楓是什么態(tài)度?” “就當已經(jīng)沒這個人了吧,”虞彥霖微微搖頭,“要真是這樣倒好,但鄭一芮防備心很重,周燁又不知道躲在哪里,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他想了想,對面前的人沉聲道:“沈有赫,你一定要配合我讓寫楓盡快恢復(fù)記憶?,F(xiàn)在一張白紙的他根本應(yīng)付不了他繼母那些人,如果他繼續(xù)這樣下去,將來一定會吃大虧?!?/br> “他已經(jīng)在逐步恢復(fù),我們心急也無濟于事。” “從住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他現(xiàn)在都想起什么了你說給我聽聽?”男人用銳利的眼神看著他,“你不用瞞我,我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如果不是你太過保留,按寫楓的能力現(xiàn)在怎么可能是這種狀態(tài)?” 沈有赫深吸了一口氣 ,篤定地道:“太過激進的方式只會事與愿違,我只想保護他不受傷害,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對方看了他一會,隨后笑了:“你是想保護他,還是保護你自己?” “我……” 他還來不及解釋,對方就用食指用力戳向他的胸口,眼神充滿威懾:“我告訴你沈有赫,你要是不配合治療進度,我就馬上把你的那些破事都告訴他!知道真相的周寫楓會變成什么樣的人,你是怎么躲也躲不了的,不用再自欺欺人了,明白了嗎?” 說完,男人就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看向那道背影揉了揉太陽xue,只覺得肩上落下了無形的千斤重擔,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 ……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他真的太自私了嗎? 再次打開房門時,里面的人正站在那里,像是要把什么東西掛在墻上。 “回來了?”周寫楓示意他地上的東西,“彥霖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你看有什么需要的拿一些走吧。” 沈有赫幾步走到他旁邊,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之前給他畫的像簡單地做了個裝裱,正要往墻上掛。 “你還會做手工?"他有些驚喜。 “我看網(wǎng)上有些人畫完后會這么干,閑來無事就學學,”他看向桌上擺的各種畫,笑彎了眼,“我打算把這些也做一做,你要不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