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雖然昨晚阿翰說不捅深喉，但是架不住我發(fā)狂，一個勁兒把他的jiba往嘴里塞，而且不管他說什么我都還要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結(jié)果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受到制裁了。

    我感覺我的喉嚨深處似乎被磨腫了，估計還破皮了，像很嚴(yán)重很嚴(yán)重的扁桃體發(fā)炎，連咽口水都痛得要死。

    我頂著一頭雞窩從床上坐起來，遷怒地怒捶阿翰，“你的唧唧是不是針對我？它為什么又粗又長，老子的喉嚨好痛！”

    阿翰還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被我捶醒了，眼神迷蒙地朝我蹭過來，“什么，怎么了？”

    我說，“請問你的唧唧能削尖削斷一點嗎？我告訴你，你這種唧唧捅我逼絕對痛得我哇哇叫！”

    阿翰現(xiàn)在清醒了。

    他抹了一把臉，無語地看著我，“不是這樣才shuangma？”

    我才不覺得爽，讓逼痛的唧唧都不是好唧唧。

    “我不管，你想辦法把它給我弄短點，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捅我的逼?！蔽夷笾恋哪樀罢f。

    他笑了一下，伸手把我圈住，說再睡一會兒。

    于是我們倆又躺進(jìn)被窩里睡覺，我和他渾身赤裸，皮rou緊貼。

    阿翰的皮膚干燥，他的膚色蒼白，身上常年溫低，我的膚色就是正常人的顏色，但和他對比起來就黑黃了一點兒，被窩里我常年是我做那個發(fā)熱的源，現(xiàn)在也不例外。

    我其實很喜歡和他抱著睡覺，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

    他抱著我，總能平復(fù)我各種不正常的沖動。

    我和他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阿翰陪我去藥店買消炎藥。藥房里的阿姨問我口腔是怎么發(fā)炎變腫的，我說，“因為被魚刺給卡住了?！?/br>
    阿姨很驚訝，“那是多大的魚刺阿？”

    我很沉痛地伸出手給阿姨比劃一下魚刺的長度，“沒錯，就是一根又長又粗的魚刺?！?/br>
    阿姨叮囑我以后小心點，然后給我開了藥。

    阿翰在一旁微笑地掐我胳膊上的rou。

    開的藥有噴霧，要對著喉嚨里的傷口噴。我自己噴不到又沒鏡子，阿翰就來幫我噴。他的手指按住我的舌頭，很仔細(xì)地看我喉嚨里的傷口。

    剛噴下去的那一瞬間，如同鋼針扎進(jìn)了舌苔傷口里，痛得我嘰里哇啦亂叫地捶他。

    大概是我這副樣子仿佛黑猩猩捶胸，實在是太搞笑了，他一邊抱住我，一邊笑著讓我捶。

    明天晚上阿翰的學(xué)校要和我們學(xué)校打辯論，他是二辯，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他對辯論不感興趣，只是因為他要刷學(xué)分。本來只是想作為替補，沒想到辯論社里的人不太行了，他成了二辯。

    這確實是阿翰能說出的話，他一直都是很聰明的那一類人，不論做什么總能輕松地做到最好，相比起來我就平凡很多。

    初中時，他是尖子生，我是中等生；高中時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們不在一起；大學(xué)時，他讀的是絕對一流的名牌大學(xué)，而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一本。

    “不過能再次見到阿璧實在是太好了。”阿翰說，“實在是太好了?！?/br>
    我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他，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太多次，這次沒有錯過實在是太好了。

    中午我們?nèi)ズ攘酥?，我問阿翰現(xiàn)在讀的是什么專業(yè)，阿翰說是金融。

    “你以前不是說要讀數(shù)學(xué)或者化學(xué)嗎？”我問他，“你不喜歡這兩個學(xué)科了嗎？”

    阿翰一邊幫我剝蝦，一邊說，“我父親讓我讀的?！?/br>
    他說父親這兩個字，顯得正式極了。

    我皺眉，我不喜歡阿翰的父親。阿翰的生母在我們五歲時就去世了。他的父親立馬就娶了新的妻子，他帶著新妻子去了首都，找了一個保姆，就把阿翰一個人留在這里，除了每個月定期匯生活費。他什么也不管。

    “你當(dāng)時搬家也是因為你父親嗎？”我問。

    阿翰說對，他把剝了外殼、抽了蝦線的蝦放進(jìn)我的碗里。

    他說，那個時候他父親認(rèn)為海淀市的第三中學(xué)是國內(nèi)最好的高中，要他必須搬到那里讀書。

    這個中學(xué)是一所公立轉(zhuǎn)私立的中學(xué)，我讀高中時也有所耳聞，中學(xué)戰(zhàn)績暫且不說，但學(xué)生據(jù)說都是非富即貴，老師要么是經(jīng)驗老道，要么是學(xué)歷嚇?biāo)廊恕?/br>
    “那個學(xué)校好嗎？應(yīng)該能認(rèn)識很多很厲害的人吧?！蔽艺f。

    阿翰笑了笑，沒說什么。

    我也能理解阿翰父親的所作所為，阿翰的父親很有錢，盡管阿翰從來不說。

    如果高中讀那所學(xué)校，阿翰的眼界是不一樣的，他認(rèn)識的人都是不一樣的，在學(xué)生時代就處于某個圈子里，比后面想加入某個圈子要簡單得多。

    這有點像原住名和移民的區(qū)別，原住民總是要高人一等的。

    我夾起蝦子含進(jìn)嘴里，因為口腔里有傷口，我不能沾醋和辣椒只能直接吃。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我還是感到很難過。

    在我們十六歲的時候，我和阿翰都計劃好了一起讀山城最好的那所中學(xué)，阿翰幫我輔導(dǎo)數(shù)學(xué)和物理，初三下那年我每天兢兢業(yè)業(yè)，半夜突然在睡夢里大吼一聲，吼的也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然而，他突然就不見了，在一夜之間，人就不見了，杳無音訊。

    那種夢想如泡沫破滅的感覺，時至今日我都還記得。

    阿翰察覺到我的情緒低落，他湊過來問我怎么了，是不是嘴巴痛得厲害。

    我抬起頭看向他，二十一歲的阿翰真好看，他的眉眼長開了，少了少年時期的唇紅齒白，多了點散漫成熟的感覺。

    “你這次不能再一言不發(fā)地消失了?！卑⒑铂F(xiàn)在確實很好看，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把手掄成無敵風(fēng)火輪捶他。

    “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真的再也不會理你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