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狂信徒的誕生
18 圣庇護(hù)教堂。 門上輕響兩下。 阿德羅斯盯著地面,他竟然在短短時間內(nèi)毫無自覺地射了精,隨之又失禁,太過不可思議,一時震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聽到門響他才連忙起身,一邊脫下臟污的睡袍,一邊問,“什么事?” “教宗,您還好吧?剛剛意識海好像波動了一下?!?/br> 門外是管家,他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緩和安定。 阿德羅斯套上新的睡袍,看了眼地上的水漬白濁,隔著門說,“我沒事?!鳖D了一下,“你讓人把祈禱室準(zhǔn)備下,我等會過去?!?/br> 管家答應(yīng)了。阿德羅斯聽他的腳步聲遠(yuǎn)去,這才用腳踩著換下的睡袍,草草擦了一下地,又進(jìn)浴室清潔了一下身體,換上干凈的衣服出了門。 年輕的侍從已等在休息間,為阿德羅斯罩上外面的法衣,系帶子時手微微發(fā)抖。 他精神力等級不夠,剛剛意識海的震蕩,他并沒什么實感,但看管家和幾位高級主管們來來往往,面色嚴(yán)峻,教宗又這么晚來到祈禱室,本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心中畏懼。 阿德羅斯等了一會,低頭見他還沒系完,說了聲,“不用了”,拂開他的手,自己草草結(jié)好了帶子,大步走進(jìn)了祈禱室。 香料已經(jīng)燃起,卡薩布蘭卡的香氣在室內(nèi)彌漫。阿德羅斯走到拜墊前跪下,雙手合十,低下了頭。 教宗現(xiàn)身在他自己的心靈島上。 比起剛剛恒星般的爆炸和隨后的巨浪,此時的意識海雖仍波濤洶涌,卻已平靜了許多。 舉目四望,巨大的氣流仍在半空盤旋。在他的四周,大大小小的島嶼被氣流卷著快速地旋轉(zhuǎn)。 失去了平衡的意識海中,島嶼與島嶼之間的距離不再符合物理的規(guī)則。偶爾有陌生的島嶼,被一股旋風(fēng)夾著與阿德羅斯錯身而過,距離近得他幾乎能看到島上隱約的人影。 湍急的氣流看似毫無規(guī)律,然而阿德羅斯的精神力遠(yuǎn)超他人,頂著夾雜著各種意識碎片的狂風(fēng),他在心靈島四處移動,一邊仔細(xì)觀察周圍島嶼的動向。 當(dāng)一塊巨大的冰隕石墜入海洋,會形成海嘯漩渦,看似紊亂的洋流,沿著螺旋的軌跡向那個中心點匯集。 宇宙間所有生物的意識匯聚的海洋,過于遼闊。阿德羅斯現(xiàn)在的位置,距離中心點又甚是遙遠(yuǎn)。他看了半日,只能隱約判斷出一個大概的方向。 他咬了下牙,合上眼,以意志將自己的心靈島連根拔起。 這在意識海之中的難度,幾乎等同于拽著自己的頭發(fā)讓身體離開地面??v然以阿德羅斯的精神力,也咬到牙根隱隱發(fā)疼,口里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終于如愿。 他整個人一輕,向上飛起,心靈島在他的四周變化,成為一個透明的泡泡,將他裹在其中。 泡泡在湍流中顛簸,偶爾被異常的氣流吹著打滾,阿德羅斯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唯有一再咬牙勉力支撐。 不知飛了多久,阿德羅斯突然看見前方意識海中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同時,那種曾經(jīng)體驗過的,食物鏈頂級生物對低級生物的壓迫感,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靈魂深處。 他又是恐懼又是欣喜,將臉貼在泡泡的壁上,努力睜大眼睛看。 漩渦的中心,隱隱約約地漂浮著一個巨大的冰藍(lán)色物體,隔得如此之遠(yuǎn),都能感受到那島嶼投下的陰影。 也許是趨利避害的本能,讓物理空間上離得近的心靈島嶼迅速避險,也許是宇宙過于遼闊,門的力量阻隔了絕大多數(shù)的湍流。 漩渦的湍流中,除了阿德羅斯所在的那個泡泡之外,早已不見任何意識的實物。 唯有阿德羅斯,如飛蛾撲火般朝著那無比恐怖的所在前進(jìn)。 然而,未等他接近到那巨大的冰山,甚至距離漩渦的中心還很遙遠(yuǎn),在他的前方突然橫空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爪子,毫不費力地攔住阿德羅斯的泡泡,微微一揮,將它原路擊回。 劇烈的旋轉(zhuǎn)和顛簸,將阿德羅斯直接從意識海中彈了出來。他頭暈?zāi)垦#吭诘厣细蓢I了半天,才有氣無力地抬起頭,全身大汗淋漓,里衣全部濕透,連質(zhì)料極厚法衣背后都被汗濡濕了一片。 在精神世界遭到的攻擊,現(xiàn)實世界中也會有反應(yīng)。此刻他全身酸痛,像坐了十倍加速度的過山車,還沒系安全帶,全程被顛得到處碰壁。 但身體上的不適還在其次。此時,阿德羅斯的心被恐懼抓滿。回想起剛剛在意識海中的經(jīng)歷,他意識到,他那不顧一切靠近的行為,并沒有取悅對方,反而惹得祂不高興了。 一身的熱汗瞬間轉(zhuǎn)為冰涼,阿德羅斯不顧渾身酸痛,連忙五體投地,高聲祈禱。 “我最尊敬的主啊,您是意志的主宰,精神的道標(biāo)。我匍匐在您的圣殿,懇求您的原諒?!?/br> 沒有回應(yīng)。 沒有被注視的感覺,或是精神上的觸動。 他反復(fù)念著禱詞,心中卻越來越是恐慌。 他提高了音量,希望得到哪怕一點點神恩的回應(yīng),卻直到口干舌燥、聲音嘶啞,也未能如愿。 他跪趴在地上,粗聲喘著氣。 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祂明明選擇了他!祂在夢中出現(xiàn),揭示自己的存在,與他對話,甚至允許他用自己的身體取悅他—— ?。“⒌铝_斯眼前一亮。 他記起了其他的一神教信徒們。那些信奉的主是人格神的教徒,想起他們在試圖取悅他們的神時所作的行為。 哦哦哦,是他的錯。他不應(yīng)該這樣毫無準(zhǔn)備地妄圖去接近他的主。要感謝他的主是一個仁慈的神。以祂的力量,想要捏碎他的心靈泡泡,或是讓他失去神智,只需一個動念。 而他的神卻只是略施懲戒,讓他明白自己行為的缺失,給了他改正的機(jī)會。 阿德羅斯不由心悅誠服,他對那全知全能的主再次頂禮膜拜,之后便連忙起身。 小休息室中,等待著的侍從已經(jīng)困得打起了瞌睡,聽見門響聲連忙站起,“教宗?” “哦,沒事,我回去重新收拾一下再來?!?/br> 阿德羅斯說著,匆匆從另一個門出去,侍從扭頭望了望窗外。凌晨的霧氣,在暗夜中時聚時散,如有實體。侍從眨了眨眼,“再來?” 管家尚未休息,十分敬業(yè)地在門口迎接阿德羅斯,如每日他下朝回來一樣,微微鞠躬。 阿德羅斯想到還有些道具沒有,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你那里有苦行鞭吧?還有其他那些一神教、多神教獻(xiàn)祭時常用的東西,都幫我準(zhǔn)備些?!?/br> 管家點點頭,波瀾不驚地問道,“好的,教宗。您等會是安寢了,還是我把東西給您送去?” 阿德羅斯搖搖頭,“直接送到祈禱室就行,我等會兒還會過去。” 身心潔凈,是幾乎所有宗教都要求的祭祀和祈禱禮節(jié)。 阿德羅斯進(jìn)了浴室,照往日習(xí)慣,認(rèn)認(rèn)真真地洗完頭發(fā),用絲瓜絡(luò)沾著沐浴液清潔了重點部位。 往日清潔自身,做到這樣便可以了。但今日他卻覺得不夠。 “身體內(nèi)部的清潔”。 這個說法,在一般宗教的意義上是指禁食或是齋戒。 阿德羅斯博覽群書,卻知道歷史上某一宗教,對于教徒的食材有嚴(yán)格限制,他們在異教徒皈依時有一個要求,是用清水反復(fù)灌腸,以清理身體內(nèi)殘留的食物殘渣。 他剛剛忘記交代管家給他找灌腸的用具,此時只能暫且從權(quán),將手持花灑的蓮蓬頭拔掉,在水管上涂了沐浴液,直接插入了腸道深處。 一股強(qiáng)勁的熱水流入體內(nèi),燙得阿德羅斯立即關(guān)上開關(guān),調(diào)節(jié)了之后才重新打開。 這回的感覺舒服了很多。 他從未做過灌腸,不知應(yīng)該注入多少水,只低頭看著自己小腹,想著怎么也要等到小腹鼓起,沒想到只十幾秒后,一股突然其來的強(qiáng)烈便意便襲來。 他忙拔出水管,來不及走出淋浴間,“噗嗤”一聲伴隨強(qiáng)烈排氣,水流中夾雜著污物直接噴射出來,濺的淋浴間到處都是。 阿德羅斯頓時又羞又窘。 神恩教重視精神力,而將身體看做贅物,布達(dá)教更是將人的身體稱作“臭皮囊”。 阿德羅斯向來不重感官,卻也從未深刻地體會到,人是多么骯臟的生物。 想到他此前甚至試圖用這么骯臟的身體感受神恩,阿德羅斯的臉燒了起來。 他捏著鼻子開了抽風(fēng)扇,草草收拾了最糟糕的部分,想到體內(nèi)深處還不知有多少這樣的臟東西,只覺得一時也難忍,打鈴叫來了管家,隔著門吩咐他給自己去找些灌腸的用具。 過了一會兒,管家敲門進(jìn)來,用白色手套托著銀色雕花的盤子,里面一應(yīng)俱全的放著潤滑劑、灌腸袋和開塞露,放在浴室外間,鞠了個躬離開。 阿德羅斯有了經(jīng)驗,這回萬萬不敢再離坐便器太遠(yuǎn)了。他先用了開塞露,排出體內(nèi)大部分污物,再將灌腸袋的導(dǎo)管插入肛門,往體內(nèi)注入500毫升的生理鹽水,忍耐了一會兒排出。反復(fù)數(shù)次,直到排出的液體基本干凈,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重新洗了澡,又刷牙,用牙線清潔牙齒。直到感覺到從內(nèi)到外真正干凈了,才換上一件全新的衣服出了門。 管家已經(jīng)將教宗要求的東西準(zhǔn)備好,滿滿兩個提箱,由侍者抬著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祈禱室。 外邊天色仍黑著。正是一天之內(nèi)氣溫最低的時候,白霧在葉片上凝成露珠,草葉打濕了阿德羅斯的鞋子,他干脆在進(jìn)祈禱室前脫掉了鞋,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上,緩步走到了祈禱室的中間。 他跪下,掌心撐地俯下身,額頭貼著地,整個人卑微到塵土中,喃喃念起了禱告詞。 “全職全能的主啊,您是意志的主宰,精神的道標(biāo)。微不足道的我,匍匐在您的圣殿中,唯有全心對您的崇拜……” 他一遍遍念著禱告詞,沒有感受到回應(yīng)。 念著念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口中說的是“微不足道的我”,而身上竟然穿著華服,便趕緊將法衣脫掉,只穿著最內(nèi)層的里衣,伏地禱告。 再之后他想到,也許他的跪姿還不夠卑微?于是換成了五體投地的方式。 又或者是姿態(tài)還不夠虔誠?他找出了苦行鞭,一邊禱告一邊鞭笞自己。 外邊的天色漸漸亮了,第一縷晨光透過拼花玻璃,悄然撒入晨光,阿德羅斯卻仍然沒有感到來自神的任何反饋。 背上火辣辣的疼,里衣在反復(fù)的鞭打中已經(jīng)撕出裂口,露出紅腫起檁子的后背。 阿德羅斯近乎絕望。他的臉色潮紅,目光不正常的發(fā)亮,視線在異教徒的祭祀道具上反復(fù)逡巡,最終,落在了一只巨大的假陽具之上。 他著迷地盯著那只假陽具,越看越覺得那形狀和夢中生物的yinjing略有相似。 他捧起那只假陽具,熱切地親吻,對著它頂禮膜拜,隨后在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的絕望中,執(zhí)著它的根部,用它往體內(nèi)用力捅,同時不斷念誦著,“我唯一的主啊,意志的主宰,精神的道標(biāo)……” 啊!望過來!他的神望過來了! 一種無可形容的喜悅襲上阿德羅斯的心頭,就像一顆小型的炸彈在他顱內(nèi)爆炸,他高潮著跪伏下去。 兩腿之間,剛插入一個guitou的假陽具,大半露在外頭,被體內(nèi)高潮帶來的痙攣夾得顫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