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府勾引將軍
葉夢君望著那只寬大有力的手掌,剛伸手放上去,就被一股結實的力道拉了起來,站得穩(wěn)穩(wěn)當當。 “我沒事、不好意思,是我身體不適,沒能及時閃開,是我的疏忽?!蔽⑽㈩澏兜慕抻?,像是在人的心上掃過似的,葉夢君磕磕絆絆的道歉,反而讓人更加愧疚。 “是我嚇著了公子,讓你身體不適?”容時茂沉吟,握著他的溫熱手掌還沒放開,目光細細地撫摸過他的五官,心頭涌起怪異而熟悉的感覺。 只因為,葉夢君的長相實在很難不令他聯(lián)想到一個人——當今少城主,葉千風。 多年前離開皇城,駐守邊疆之時,容時茂心中牽掛著的一片白月光就是此人。 可無奈君臣有別,容家祖上三代都對君主忠心耿耿,把握國家一半武力的容時茂,自然不能隨意逾越,那份心思也埋藏了許多,此時一看葉夢君這與他一半相似的長相,又被撩撥了出來。 “并非如此,不關您的事?!比~夢君對男子炙熱的注視感到窘迫,沒有卑劣地趁機要什么補償,只想快點離開,動了動被男人鉗住似的手。 “真的無恙?那為何你還在發(fā)抖?” 葉夢君干巴巴地如實交代:“沒事,我就是餓的?!?/br> 容時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一頓,當做賠禮了。” “我要回家吃,謝謝您的好意。” 葉夢君雖然身份低賤沒學過什么禮儀,可因為要討生活,這為人處世應該有的禮貌卻是一點沒少,很容易便讓人心生好感。 “請問你是哪家公子,我今日剛回來,說不定日后會與公子有來往。” 葉夢君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回復面前英氣的將軍。 他們的身份懸殊,自己不過是穿了一身華衣,披了一層假皮,根本不是什么大家公子,也就只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抽出了手。 其他士兵列好隊伍,將容時茂擁在中間,葉夢君也趁機鉆進了雜亂的人群之中。 容時茂有些失落,心癢癢地看他離開,甚至,腦中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多年未回主城,一進城門,就有了一場邂逅,容時茂看了看自己牽過他的手掌,彎起嘴角,干練地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葉夢君直接去了一間當鋪,旁人都是典當些金銀首飾之類的,而他要當?shù)氖且簧硪路?,這不禁讓他有些窘迫。 雖說這衣服的確面料和做工都上乘,能當個幾兩銀子,但是這一身,最值錢的,自然是腰帶上系著的那塊小小的月牙玉墜。 掌柜的一看葉夢君這人善可欺的模樣,知道他也是個不識貨的,就起了些壞心思。 “這衣服可不好當啊,小哥,你這衣服是哪兒來的?” 被這么一問,葉夢君臉色異樣起來,支支吾吾地,也說不上衣服的來處,這更讓掌柜的氣焰囂張了起來。 “該不會是偷的吧?” “我不是偷的!”葉夢君急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走。 把人激了一下,掌柜的又放緩了語氣,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和葉夢君打商量,用些碎銀子就簡單打發(fā)了他。 葉夢君捏著手里的碎銀子,也不惱。 畢竟他沒這個眼力見知道他當?shù)舻囊路?,或者說是衣服上的玉墜,有什么樣的價值。 此時他唯一所想,就是如何賺到錢,活下去。 回到破爛的木屋,姚朵看到他奇怪的走路姿勢和僵硬的動作,心疼地上來扶住他,“阿君,是不是那些人又欺負你了?” 姚朵和他都是孤兒,兩人幼時在街頭乞討相識,又一起被販賣當過三年奴隸,前幾年才逃了出來,一直相依為命。 “沒事,我、我去湖邊,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這是我?guī)Щ貋淼臒?,還剩了些碎錢,你拿著?!?/br> 葉夢君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被她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只是有些熱情地從身上掏出吃食和銀子。 “呀!竟然有銀子……還是你拿著吧,我也買了饅頭,你瞧,快吃?!?/br> “你吃吧,我吃過了。去酒樓當雜工時,店家給了些剩飯的?!比~夢君微笑了一下,目光放在桌上幾個熱騰騰的白面饅頭上。 姚朵知道他還餓著,塞了一個饅頭在他手里,“護城將軍今天回城啦,所以將軍府正在招大量傭人和伙夫呢,我報名成功啦,喏,我也幫你報名了,明日一早,我們倆就去上工吧?!?/br> 將軍?葉夢君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那個騎著馬逆光而來的男人,不禁感嘆世間巧合。 雖說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但是一想到那個男人對自己的誤會,葉夢君卻有了一絲出奇的逃避——不想去將軍府上工,也不想被他知道,自己竟是這樣的身份。 “怎么?不舒服嗎?” “不是,我只是在想,將軍府我就不去了,我今日問了許多酒家缺不缺長期工,他們還未回復我,萬一耽誤了那邊的事就不好了?!?/br> 姚朵抿了抿唇,“阿君,本地這些商戶都認得咱們,對咱們心存偏見,你就別去討嫌了?!?/br> 輕輕嘆氣,葉夢君在她的說服下,點了點頭。 來到氣派的將軍府,葉夢君的心無由來地多跳了一下,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再看到那個英氣的男人。 不過——葉夢君甩了甩頭,這將軍府里的傭人眾多,更何況他還換了衣服,看起來和那日的貴公子天差地別。 而且他們僅僅萍水相逢,那人怎么可能記得自己的模樣。 因為模樣周正,葉夢君一進將軍府,就被管事嬤嬤相中,安排他做接待工作,伺候來將軍府做客的達官貴人。 而一起前來的姚朵,則被安排去浣衣。 與其他苦力、打雜的活計相比,葉夢君此時的工作算是舒服了不少。 伺候在達官貴人旁邊,葉夢君除了言聽計從,滿足他們的需求,也聽到了不少八卦,這其中,就有關于這府邸主人——容將軍的。 梨花木椅子上坐著三兩個穿著絲綢袍子的人,一邊品茗一邊閑聊。 一個手拿著絹子的女子,一邊比劃一邊說:“咱們將軍一回城啊,那股子英姿勃發(fā)的勁兒,可讓多少千金小姐們傾倒啊?!?/br> “何止千金小姐啊,多的是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 “說的不錯,府里進了幾批新侍從,里面就有不少年輕丫頭做這樣的夢?!?/br> “將軍護城已久,這次一回來,就算他不想,宮里的大臣應該也會cao勞起這些事情。” “誰說不是呢,我看將軍也有這個意思。這些天也不是沒人進了房的,只是大抵都不合心意吧,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了?!?/br> “呵,瞧著吧,還會有人起心思的?!?/br> 葉夢君站在一旁端著茶水,靜默不語,只是將這番閑聊都收進了耳中。 只是得了將軍垂憐,就能翻身嗎?這樣的道理讓葉夢君覺得有些悲哀,但也很能理解這些人為何趨之若鶩。 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最親近的人——姚朵,竟然也是其中一員。 “朵朵,你說什么?你喜歡將軍嗎?” 葉夢君用力抓住姚朵的肩膀,盯著那個正在梳妝打扮的女子,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姚朵的目光從破舊的銅鏡上移開,對上葉夢君瞪大的雙眼,垂眸抿了抿一片唇紙。 朱紅掩蓋了她蒼白的唇,染上分明的顏色,有一份驚心動魄的艷麗。 “今晚我頂替曉麗,有一個為將軍端水,伺候他夜讀的機會,如果我成功了,阿君,我們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般苦了?!?/br> 葉夢君連連搖頭,“我不苦??粗阄碛跈噘F,那樣的苦才是我無法承受的?!?/br> 葉夢君不明白,他們倆現(xiàn)在都有了工作,不像以前一樣有一頓沒一頓,為何姚朵卻還生了這樣的念頭? 難道她變得越來越貪婪,也像別人嘴里說的,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對上要問個徹底的葉夢君,姚朵眼中含了一股清淚,搖了搖頭,“阿君,我病了,大夫說如果這兩年不醫(yī)治,就沒幾年好活了。我需要更多錢來醫(yī)治,除了抓住一切機會,我別無他法?!?/br> 葉夢君心驚,姚朵以前餓久了,日日浣衣,涼水的寒氣入了骨子,自己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她當真落下了病根,且還引發(fā)了這些病。 可盡管如此,葉夢君還是沒辦法就這么讓姚朵走出這扇門:“你本來就生病了,如此虛弱,如何能……” 姚朵疼得滿頭是汗,竟是暈了過去。 門外有人敲門,是別的丫頭的聲音:“姚朵,你不是替班嗎?怎么還不出來???” 葉夢君咬咬牙,拜托這丫頭照料姚朵,拿了桌上的妝品與輕薄的衣物。 鏡中人略施粉黛,便已艷麗非常,纖長柔韌的四肢將一身輕紗撐起,光滑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胸膛前的兩粒紅豆凸起,似乎還殘留著被那日神秘男人吮吸后留下的殷紅。 …… 容時茂方才沐浴完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絲綢外袍,露出一片結實的麥色胸膛,慵懶地在桌前坐下,撐著腦袋翻閱起了文書。 隨手捧起案邊的清茶喝下解渴,容時茂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覺得有些不對勁,瞇起眼睛。 門外的葉夢君咬住下唇,強忍著心中的忐忑。 他剛才給容時茂的茶下了藥,但是他不確定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這份畏懼讓他沒敢按照規(guī)矩站在容時茂身邊伺候他,反而逃跑似的,只敢守在門口。 不過,這都是徒勞的。 下一秒,葉夢君就感到一股強大的風力襲來,門嘭地打開,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丟進了房內。 “哪個賤婢在本將軍的茶中動了手腳?” 葉夢君跌在地上,忍著生疼,沒敢開口。 容時茂看清楚了這不是往常的婢女,而是一個男子,更是冷笑一聲。 “我當只有女人會妄想靠近本將軍,原來男子也能如此不要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