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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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柏琛燒得更加嚴重,臉色酡紅,神志不清,臉上身上都燙得像塊炭,手指尖卻是冰涼的。容簡用涼水給他擦了幾次身子,也沒有降下一點點。胳膊和腿上的傷都惡化了。洞里十多具尸體沒有處理,山林里的飛蟲蒼蠅飛進來不少,這場景實在可怖。 被土匪搶來的女子也清醒了,她下身傷得厲害,體質又弱,再一看山洞里這地獄般的景象,竟又嚇著了,也跟著發(fā)起高燒來。容簡只好來回看顧,間或去處理土匪尸體,累得虛脫。 日暮時分,肚子咕嚕嚕一通叫,他才意識到一天沒吃東西。雖然柏琛和那女子半死不活,吃不下什么,但他自己要是再不填填肚子,就要也跟著倒下了。他只好拿了弩,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出去看看能不能獵到一兩只兔子或是野雞。 正在林子里搜尋獵物,容簡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噼啪”聲。這應該是地上的枯枝被踩斷發(fā)出的聲音。 容簡停下腳步,屏息聽著四周的動靜。 隨著“嗖”的一聲響,一柄小刀破空而來。容簡機敏地一側身,小刀扎入一棵樹干。容簡向小刀來處看去,一個人影大剌剌晃出來。容簡飛快地端起弩,扣動弩機,發(fā)射出一支弩箭。 不料他身后突然有人一掌朝他后頸劈來。原來前面的人如此明目張膽,不過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容簡感覺到氣勁,急忙矮下身子就地一滾,拉開距離。沒想到身后的人動作也非常快,急沖兩步,直撲過來。又累又困的容簡直接被按倒在地,弩被卸下,兩手被扭在背后,一根繩索快速地在他手腕上繞了幾圈,牢牢捆住。 容簡拼命掙扎,那人膝蓋頂著他的腰,手按著他脖子喝道:“老實點!侯爺在哪?” 是李卯的聲音。容簡喘著粗氣停止了掙扎。他側臉被壓在滿是石礫的地上,一陣陣刺痛。先前在他正對面的李丁也走了過來,踢了他一腳:“你竟能跑掉,侯爺莫不是出了事?” 李卯掐著容簡脖子把他提起來,喝問:“侯爺在哪?” “那,那邊的山洞?!?/br> 兩人推搡著容簡跟著他到了他們容身的山洞。洞里濃重的血腥味和一地的尸體令兩人寒毛直豎,一邊叫著“侯爺!”一邊四處查看。 柏琛躺在地上,跟個尸體沒什么兩樣。李丁撲過去,慌慌張張地試他的頸脈,發(fā)現還活著,才急忙檢查他的傷勢。 李卯把容簡推到角落里,指著他道:“等會再來跟你算賬!”轉頭要去看柏琛,想了想又掏了根繩子回頭把容簡的腿捆上。 “不是我……”容簡微弱地辯解了一句。但他也知道,在柏琛醒來之前,他說什么都不會得到信任。 “侯爺若能醒來,自會告訴我們?!崩蠲疀鰶龅乜此谎?,走過去和李丁一起處理柏琛的傷。 容簡這幾日身心交瘁,極度疲乏,如今李丁李卯找來了,至少不用他再cao心。雖然受了冤屈,他還是縮在角落里沉沉睡去了。夜里因為饑餓和尿意醒了一回。他掙動了一下僵硬酸麻的身體,看了眼火堆光照下,李丁李卯面色不善的臉,猶豫了一下,打消了請求排泄的念頭,強忍著不適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簡隱約聽到李丁李卯興奮地聲音:“侯爺!侯爺您總算醒過來了。” 沒聽到柏琛的聲音。容簡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洞口外面還是黑的。 寅時。他想。柏琛不過是因為身體牢固地記著,寅正時分要起。所以即使是要死了,到了這個時間也要睜一睜眼。 果然李丁李卯的聲音很快變得沮喪。 容簡再度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李卯過來給他解開繩子,讓他到洞外排泄。 恍惚間容簡好像回到了過去一年多的時光——清早時在監(jiān)視下進食,排泄,清洗,沒有尊嚴,沒有自由。 回到山洞里,李卯給他吃了塊餅,又把他手腳捆起來,丟在角落里。 被土匪搶來的女子先撐不住斷了氣。李丁李卯把她和土匪尸體都掩埋了,把山洞清理干凈。 第二天凌晨,寅時三刻,柏琛又睜了睜眼假醒了一回。到了夜里,他才真正清醒過來。他視線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虛弱地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李丁道:“沒事,小江他們潛回南坪去探聽消息了。我和李卯在樹干上發(fā)現了您的聯(lián)絡暗號,就在這兒四處尋找?!?/br> 暗號是柏琛讓容簡刻的。他視線越過李丁李卯尋找容簡的身影:“他呢?” “誰?小黃?屬下把他捆在那邊。侯爺,是不是他……” “放開他。是他救的我?!?/br> 李丁李卯相視一眼。李卯應道:“是?!彼鹕碜哌^去給容簡松綁,說道:“對不住,我先前不知道?!?/br> 容簡愣了愣,他沒想到李卯會對他道歉。他揉著麻木疼痛的手腕不知道要說什么,但李卯很快就走開了。容簡仍舊坐在那個角落里沒有挪地方。 李丁李卯在這里,柏琛也醒了,慢慢應該能好轉,那就用不到他了。那么他是不是又得像從前一樣,穿著可笑的衣服,露著羞恥的部位在地上爬?容簡抱住自己的膝蓋,微微發(fā)抖。 雖然已經五月,但洞里陰暗潮濕,夜里仍然寒涼,李丁李卯在柏琛躺的地方不遠處點起火堆。 柏琛坐了起來,后背靠著洞壁,看到容簡縮在角落里,說道:“叫他坐過來?!彼吕?。他沒有說出后一句。 李丁走過去低聲跟容簡說了句,容簡站起來慢慢走過來。他眉頭皺著,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柏琛就是看出了他眼神里的不情愿。 但再怎么不情愿,他坐下來的時候還是坐得特別靠近火。柏琛斜眼看著他那幾乎要被燒起來的衣袍下擺,忍了又忍才沒有開口說他。倒是旁邊的李丁提醒了他一聲,他才急忙把下擺撩起來,搭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