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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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入宮已有二月時日,不知將軍可還住的慣?”。 一眾人入了殿分賓主入座。林貴太妃上座,陳關(guān)夫與林小姐則對座于下。 陳關(guān)夫見問,朝上座的貴太妃拱手而道。 “多謝娘娘觀念,臣一介粗莽,哪里都是住得的”。 林貴太妃聽了,溫和一笑。 “那便是最好了”。 說完她看向殿外密密麻麻的鵝毛,“這二月大雪,許是今歲最后一場雪罷”。 林小姐也看向殿外,溫婉舒柔道。 “該是娘娘所言,不然,這雪如此這般漫天遍野”。 陳關(guān)夫沒有同兩人一般看向外面,只因他虎皮擋雪披風(fēng)下藏著的圓肚子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動著。 “娘娘和林小姐所言極是,這雪是越發(fā)的大了,應(yīng)是最后一場了”。 他出聲應(yīng)和二人的同時,手悄悄探入披風(fēng)內(nèi),輕輕按揉自己鼓起的小腹,緩解那陣酸疼。 “將軍,將軍?”。 “嗯?”。 陳關(guān)夫猛然回神,見得貴太妃與林小姐都在看自己。他連忙歉意出聲,“臣,方才竟是想著大雪,便走了神,還請娘娘罰罪”。 “今日便是請將軍前來賞雪,將軍為雪移神,便是再好不過,娘娘可不能錯罰了將軍”。 陳關(guān)夫話剛落,對座的林小姐便柔柔出聲。 林貴太妃見此,眼里笑意越發(fā)重了,她看向林小姐,“這個死丫頭,古靈精的,容得你來說將軍長短。本宮本就無意罰將軍”。 陳關(guān)夫見此,松了一口氣。他方才揉著揉著,腦海中一下閃出天子容顏。竟是就這般走神了。 他不由心內(nèi)暗嘆,最近總是如此,輕易便要走神。 正是嘆氣之間,他耳邊忽聞殿外有人叫道,“蠻族公主到了”。 乍一聽到蠻族,他心底一驚,只聽得蠻族王子入都,那該是在會館,又如何進(jìn)得宮來。 接著待那公主二字一出,他才是瞬間明了是何情況。 原是和親來的。只他近兩月,日日皆在慶龍殿內(nèi),竟是到此刻才曉得此事。 “公主竟然來了,那便是該去接的”。說完,貴太妃便在嬤嬤的侍候下緩緩起身。 “娘娘說的是,蠻族公主是皇上宮內(nèi)唯一的嬪妃,該是要迎的”。 林小姐說完也隨著貴太妃身后出去迎人。 邊上得喜聽了這話,心里一停。 蠻族公主明明只是暫住宮內(nèi),何來嬪妃?而貴太妃兩次屈尊出迎,分明在暗示將軍。這嬪妃極有寵的,連她都要尊重的。 他心自思索,卻是人多眼雜,不好言說與將軍。 不知為何,陳關(guān)夫的小腹是動得越發(fā)厲害了。他只好一手按著小腹,一手撐在案上借力慢慢起身。 得喜見此,連忙上前將人慢慢扶起。隨后他謹(jǐn)慎的跟在人身后往殿外走去。就怕人出了一點(diǎn)事。 剛出得殿外,便見漫天的雪好似潑下來似的。灑在眾人身上。不一會兒每個人身上便都堆滿了雪。 然后這般寒天雪地里,站在殿門處的眾人,卻是見得那十幾步外,一未曾穿披風(fēng),只一身虎皮短裙的絕色少女,慢慢悠悠,躍步而來。 與此同時,隨著少女走來的,是眾人從未聽過卻難免心醉的悠揚(yáng)小曲。 當(dāng)下,林貴太妃都微訝了片刻。 只見那少女躍步走到殿外眾人面前,卻并未行禮。而是一步一步繞著眾人走了一圈。 眾人里不少人已經(jīng)面色不虞,林貴太妃卻是面帶微笑看著少女此舉。 少女終于停下,卻不是在首位的林貴太妃面前。 “你就是西涼天子的皇后?”。 陳關(guān)夫見人停在自己身前,微是一愣,心內(nèi)驚訝。不想接下來竟是收到讓他更加驚訝的問。 得喜見此,便要開口。卻被人拉了衣袖。 “我便是西涼天子的皇后”。 元寶剛跟著天子來到殿外,聽到是就是這明明朗朗的一句。他腳下微頓,并不敢抬頭看天子。仍舊低著頭,跟在腳步未停的天子后面。 “很好,你很豪爽”,女子水靈靈的眼睛里充滿了興奮。接著她退后一步,忽然擺開攻擊的陣勢,“西涼天子是我想要的郎君,在我們蠻族,一個男人只能一個皇后,我要和你決斗”。 說完,她猛的朝陳關(guān)夫面首襲去。 在眾人見此一變,無不驚訝至極,紛紛向殿內(nèi)躲去。 陳關(guān)夫見此將身邊護(hù)著自己的得喜向殿內(nèi)一推,自己則彎腰躲過女子一擊,后往左翻身,一步躍至離女子幾步外的地方。 卻是腳剛落地,便聽得喜一聲懼喊,“將軍小心”。 然而卻是為時已晚,他整個人已經(jīng)往下落去。 原來滿地的雪將地面遮住,他所踩的地方原是一處階梯的頂端,而那梯足有幾百階。 陳關(guān)夫心內(nèi)只叫糟糕,本能上抱緊自己的小腹。就要撞在階梯上之時,哪知卻忽然落入一個熟悉的寬闊胸膛里,他微是一愣,猛的睜眼,“長德?”。 抬頭看去,卻是對上那張鳳眼。他當(dāng)即愣住,“陛,陛下?”。 蔣明德像是并未聽得那聲,溫聲只道,“將軍勿動”。 言落,他手往下隔空一拍,借力抱著人翻上了階梯頂端。 待二人剛站穩(wěn),那女子就沖過來。 陳關(guān)夫立即做出防備,卻見那女子一過來,卻是直接忽略過他,只朝天子淚眼汪汪道,“你為何兩月都不來見我?”。 說畢女子纖手一指天子懷里的陳關(guān)夫,“是這個小妖精把你勾去了嗎?”。 陳關(guān)夫生平第一次聽見人這般說他,還是當(dāng)著這許多人的面,只覺得當(dāng)即從頭熟到尾。 “大膽,皇宮之內(nèi)容你放肆?來人,帶公主下去,好好教教這宮里的規(guī)矩,免得將來惹出大禍”。 正是暗恥之中,他忽聽素來溫和的貴太妃厲聲對周圍宮人吩咐。 不一會兒女子便被十幾個侍衛(wèi)壓下去了。 讓他奇怪的是,天子從頭到尾并未說過一句話。 “將軍,日后出行,還是多些人罷”。 靠坐在床欄上的陳關(guān)夫面上還有些微紅,只因方才天子竟是一路將他從貴太妃宮外抱到了慶龍殿內(nèi)的龍床上。 他被子下的手微微蜷縮,“臣,日后必然不再如此”。 坐在床邊上天子聞言站起身來,“夜深了,將軍且先歇息罷”。 望著天子與元寶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殿外,得喜心下一嘆。 這陛下都去青鸞殿住了兩月了,連帶著自己師父也走了兩月。 他心底叫苦,什么時候,他的師父才能回來,他日日擔(dān)心得都要累死了。 夜半三更,月已入了云,皇宮內(nèi)一片漆黑。 在這片漆黑里面,青鸞宮的燭忽然亮了起來。 “元寶,你經(jīng)得住事,先速去慶龍殿打理,讓得喜留下”。 “是,陛下”。言落,元寶急匆匆領(lǐng)著幾個宮人往外奔去。 “你來時,將軍如何了?”。 得喜見問,連忙答道,“回陛下,奴才來時,將軍仍是叫不醒”。 蔣明德正站在床邊,張手讓宮人給自己穿上龍袍。他鳳眸微斂,“讓人去請?jiān)毕壬薄?/br> 得喜連忙應(yīng)下,急急出了殿。 床上的滿臉是汗,神情痛苦,好像正在掙扎著什么。同時,其泛白的厚唇不斷呢喃著什么。 “陛下,將軍這是被噩住了”。 “先生可知為何被噩?”。 站在床邊的李大夫順了一把自己的花白長須,“將軍日子越是高了,身體難免虛弱,這宮內(nèi)邪祟偶爾撞著,便會噩著”。 其對首的蔣明德出聲詢問,“那如何解法?”。 “陛下,乃真龍?zhí)熳?,邪祟皆懼”。李大夫想了片刻,委婉提道?/br> “朕便知道了,今夜勞累先生,元寶,且送先生回去”。 “是,陛下”。 “其余人退下吧”。 待人都走了,殿內(nèi)只天子與將軍二人。 蔣明德站在床前,看了那人半晌。后自動手脫了龍靴上床。 他在將軍身旁規(guī)矩躺下,便要閉眼,忽聞耳邊輕語。 他當(dāng)即睜眼看向身側(cè)的人,卻是見得那人臉上蒼白,粗眉緊皺。他靠近了些,聽得越發(fā)仔細(xì)。那人在輕輕喊著。 “長德,長德,長德”。 三遍六字,都很哀傷。 蔣明德靜看著人半晌,在人喊到第十遍時,他俯身在人耳邊輕語一聲。 “長德在此”。 接著便見將軍喊聲一停,隨即那雙粗眉漸漸平復(fù),只嘴邊仍是繼續(xù)。 蔣明德遂伸手拖著人圓滾滾的小腹,把人輕輕拉進(jìn)自己懷中。 便見將軍越發(fā)安靜下來。他見此,微微一笑,“朕卻是還有此般辟邪之處”。 無人回他,殿內(nèi)出了他之外的人正在他懷中沉睡。 他靜靜看著人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臉。那張剛毅的臉,因這段時間常呆在殿內(nèi),已然變白了些。 于是黝黑掩蓋住的許多傷疤都露了出來。那些細(xì)小的傷口,很多都是劍傷。 蔣明德似是想到什么,他輕輕拉開將軍褻衣,見得人胸前綁著一塊厚厚傷布。 他見過,傷布下有一道十分猙獰,深可見骨的傷口。就算已經(jīng)好了不少,卻也是可怕的疤痕。 修長手指在那厚步上輕輕抹過一圈后,他收回手,給人拉上衣襟。 將軍渾然不知這一切,他嘴邊間斷低喃著一句。 蔣明德俯過去,湊在人耳邊,輕輕回應(yīng)那每一次間斷?!伴L德在此”。 幾次下來,他猛然發(fā)現(xiàn),原來將軍即便睡著了,也是會耳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