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part1 過道的那頭出現(xiàn)了他的身影。 “把你朋友一個人留在屋里不太好吧?”我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我們默契的沒有質(zhì)問對方的意圖,不去打破,把氣氛堆砌保留著剛剛好的樣子。 他不后退,任由我靠近。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神,我不禁開始懷疑前幾天,那副瑟瑟的可憐巴巴樣子的人,究竟是不是從他身體里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 章荇的臉就在我的眼前,細細的吐息好像暈染在空氣里,近的我?guī)缀醵伎梢愿惺艿侥切┪⑾ⅰ?/br> 章荇定定的瞧著我,乖巧的模樣好像正在觀察我的態(tài)度。看到他沉默著含咬住了下唇,待松開后,受壓后紅潤微微充血的下唇像是掛著水汽的櫻桃般,又像是涂上了一層水光的唇膏。 然后他卻盯著我笑了,他說:“我是來道歉的,為昨天晚上?!?/br> 一覺醒來,天已徹底大亮,只是天上飄了幾絲浮云下的湛藍像是被蒙上一層灰,讓看了卻有些壓抑,又是一場雨過后。 快速洗漱完,去了樓下給。走之前不知道為什么,習(xí)慣性的又看了一眼,房門大開的房間,隨即回過神又不免自嘲,一個發(fā)了情的Omage,還能上哪兒?他這樣的人輪得到你擔(dān)心嗎? 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 part2 結(jié)束了一天的事回到屋里,躺上床,不知道是窗戶沒有關(guān)嚴,還是怎么,聽見樓下發(fā)情的野貓在哀嚎,眼睛沉重的幾近闔上,真的太累了。 今天姚樂打電話說,明天就能回來,她昨晚辦完事就坐飛機說是要回趟家,她說她回來有事要跟我說,我想等她回來去機場接她。 自那次以后,這兩天她的態(tài)度好不容易熱絡(luò)起來。 明明只有一天不見,但在得知她要回來,內(nèi)心躥騰的興奮,異常強烈,就好像長飲下的一瓶氣泡雪碧,喝到胃里涌動的二氧化碳頂著賁門,甚至再往上是喉嚨,讓整個上腹燥熱的緊。 于是又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姚樂后面給我發(fā)過一條短信,她是明天凌晨到的機場,距離現(xiàn)在大概還有五個小時。 我完全不敢睡,睡眠一向好的可怕,之前發(fā)生過早晨連訂四個鬧鈴都無法叫醒我的小意外,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我覺得那些都無關(guān)緊要,心底上并不緊張。 打算起床把窗戶打開,通通風(fēng),最近外面降溫,降降屋里的溫度,畢竟一暖和就容易犯困,是真的。 窗戶一打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外面的野貓叫的聲音更加凄慘了,貓可能就在一樓的樓道里,空曠的樓道下,長而尖的聲調(diào)嗚咽著,自帶著混響,有一瞬間像是小孩在嚎叫。 窗臺上姚樂養(yǎng)的一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翠綠翠綠的,大概有手掌那么高,在風(fēng)下左搖右晃的,甚至風(fēng)略大時,直接沖我來了個90度的鞠躬,好像下一秒就要攔腰折斷了,看著實在是可憐。 掂起了花盆,小心的雙手端住,就怕一個不小心,它沒斷但是直接來個蓬頭土臉的橫尸當場。把它放在了書架上,陶瓷碰上木面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鐺”。 “砰”,我放下小花盆正準備上床窩著,聽見風(fēng)聲里,隔著一道墻的一聲“砰”,聲音好像是外面的門打開的聲音。停住了動作,噤聲聽見有腳不規(guī)整踩過門框的聲響,聽起來好像不止一個人。 part3 我知道這個時候回來的除了身在外地,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登機的姚樂,那就只可能是也同樣住在這個屋子里的章?。 想了想,章?昨晚不是沒有回來嘛,他可能把昨晚的人順道帶了回來,果然...可能是最近跟他搞在一起,有些忘了,他就是這種人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坐到床沿,隱約能聽見外面的人小聲的在說話,突然的安靜被打破,心里有些煩躁。擰了床頭的水喝了幾口,躺在床上盯著手機,半天了,手指抵著屏幕,新聞依舊停在那一段,我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因為外面的聲音,真的...真的...說不出口的令人浮想聯(lián)翩。 他們并沒有回到臥室,因為那些細碎的旖旎聲音真的很近,很近。我晚上看手機一向習(xí)慣關(guān)燈,因為很多時候我比較享受一個人待著時的那份安靜,他們可能以為屋子里沒人... 貓在窗戶外應(yīng)景的細聲哀叫,客廳里的人看樣子也躁動的不行,屋內(nèi)緊挨客廳的那面墻,有衣料摩擦的聲響,甚至可以聽出來他們是在接吻,這間屋子隔音實在是差,我甚至可以聽到細細的悶哼聲。 那聲響距門口很近,我躺在床上甚至懷疑下一秒他們就會一把推開我屋子的門,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盡管知道他們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還是覺得難堪極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在故意偷窺,可明明他們才是突然闖入的那個。 糾結(jié)了片刻,我還是覺得搞出點聲響讓他們收斂點比較好。起身踢起床邊的拖鞋,打算起床直接把燈打開,既不突兀,又能最大程度上起到作用。 握著手機剛經(jīng)過門口,突然手機猛的一亮,心下頓時涌起一陣不安,果然接著就是熟悉的,格外清晰刺耳的來電鈴聲響起。 本來我故意放輕腳步,有些做賊心虛,被猛的嚇了一跳,一時間居然反應(yīng)不及怎么去關(guān)掉它,再一看備注是導(dǎo)師打來的電話,又慌張的不知道是掛還是不掛了。 part4 門外的人顯然是意識到了屋里有人,屋外沒了聲響,整個屋子除了這刺耳的鈴聲外都安靜的可怕。思來想去還是沒有膽子掛導(dǎo)師的電話,也顧不上什么,邊往窗邊走邊按了接聽。 說了大概十幾分鐘,是課題的事,掛完電話,渾身泄氣的坐在床邊,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好像是搞砸了,有些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占理的事為什么最后搞得這么的猥瑣?像是我故意趴在門口偷聽又被突然抓了包的感覺。 所幸剛沒注意,現(xiàn)在門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了動靜??礃幼邮亲叩袅?,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既然不在,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打算趁著現(xiàn)在出門去上趟廁所,抹黑擰開了門,一看客廳果然早沒了什么人影。 還沒走出門口,鼻子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縷煙草味道,順著味道往前走了幾步,透過客廳窗外投來的皎潔微光,定格在不遠處一處微紅的光點。 待眼睛適應(yīng)好這個環(huán)境后,這才看清了斜躺在沙發(fā)上的一個瘦長人影。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章?... 在我還沒開口時,他倒先開了口,看著那處光點從他的唇角移到了指間,明滅煙火閃爍著,昏暗里,聽見他因為躺著有些啞的聲音:“你剛在偷聽?” 話音剛落,光點又移回唇角,猛吸上一口,又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你別告訴我,你在門口是巧合?!?/br> 我懶得解釋些什么,只是不忍言語上莫名被他壓了一頭,忍不住道:“我對你們的那些不感興趣,還有那你呢?前段時間裝得這么可憐的樣子,后來又總是偷偷跟著我,你又真的為的什么?” 看見他微微支起了上半身,然后跪在沙發(fā)上,并不說話,目光沉沉的穿過一片微光靜靜打量著我。 我這才注意到他沒穿上衣,赤裸的上半身在月光下瑩瑩的反著弱白的光,鎖骨下是渾渾的暗影,瘦窄的小腹下也藏在一片陰影里,我的眼神又一次不受控的定格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肋間,想到了手機里的那個東西。 他笑,胸腔隨著一齊微微共振,吞吐出了六個字:“我說過的,炮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