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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Smokey heaven在線閱讀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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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的夜晚下起了雨,倒掛在玻璃墻上的水滴像人從腰部沁出的汗,沿著高樓修長的下肢,流進城市上空的洞。

    局部的氣團溫暖干燥,燈林茂密,路面瘙癢,車輪一遍遍碾過去,不多的積水都成了泥水,四處飛濺,人群喧鬧著躲避,驚起管道里棲息的鳥雀,盤旋兩匝,還是又飛回了來時的地方。那里的路面也同樣潮濕,上面漾著香甜的泔水。

    這是過度發(fā)展的城市中心的裂痕,如同兩山之間的塌陷,泥沙俱下,墮落的人群在這里聚集,匯成了一條不夜的街道,天鵝城下的夜王街。

    飛鳥在這條道上結群,在五光十色的招牌后做窩。長街給繁華的都市豁開一條口子,以另一種形式的光鮮呈現(xiàn)出來,物理意義上的:一重更甚一重的霓虹,一層更深一層的夜。

    石棉瓦的檐上洇著水,紅紅綠綠的氖氣燈在雨的稀釋下朦朧出一團團光暈,從視覺上將板房里各式各樣的聲音推遠,不銹鋼的窗欄上掛滿了銹。往里面走,那些聲音又漸漸浮了上來,頂在夾道里破漏的天篷上,夾雜著呻吟、謾罵、哭笑和音樂,滯留在城市靜脈末梢里的人正以此為生。

    水面上掠過一雙白鳥,踩著細細的跟,小腿上沾了幾個泥點兒。擱在鎖骨上的傘柄跟人走步的起伏時不時的轉動,傘面上鼓起一串串水花。撐傘的人轉身拐進小路,彩燈喧天的亮著,來往的人皆被染成藍綠的皮膚紅黃的嘴,只有他在黑傘下頂著一張白臉,眉眼纖細,左眼皮上一道繡一樣的疤。

    素白的衣裙在人群中有些失色,愈往巷子里走卻愈明晰起來,沒有豐乳肥臀也一樣窈窕??傆新啡艘詽駸岬难酃饪聪蜻@位女裝的男子,而他卻不愛往眼睛里放人,悠悠地望向燈桿上的幾只鳥,那羽毛是跟他裙子一樣的白色。燈光變換,鳥受了驚,盤旋著飛進幽曲的小路,再未聽見聲音,像是消失了一樣。

    他駐足看了一會兒,視線重新曳回前面,雙目像是清酒里浸著的黑玉珠子,似醉似醒,不容他物。關在玻璃門后玫紅蒸汽里面的怪物,與她們不同。

    玊揣了揣懷里的包,昂起脖子,挺身走進雨夜深處。

    “回來了?”

    “嗯?!?/br>
    玊在亮著smokey heaven的燈牌下收了傘,往門口一豎,并不在意說話人的方位,隨口應了一聲,然后鉆進了自己的房間。他自己沒注意,可旁人卻能看出他腳步有多忙。斜倚著門框的女人打心里笑了他兩句,繼續(xù)抽著煙招攬客人。

    房間里咚咚的響了幾聲,玊又跑出來,只換了雙拖鞋,外套也沒脫。薄紗罩著緊繃繃的綢裙子,該短的地方短,該長的地方也短。他一男人這么穿倒也好看的緊,但不是最要緊。抽煙的女人抱起胳膊,笑著看他用門口的水管沖腿腳上的泥,滾圓的屁股在人眼前直晃。

    “哎,等你那老相好呢?”

    “等什么東西?”

    玊沒站穩(wěn),跳了兩下,拖鞋呱唧呱唧的響。

    “我愛等人家也得愛來啊,五百年見上一面,指著他賺錢,我喝西北風?”

    “有一個多月了吧?!?/br>
    女人在玊面前晃著手指。

    “謝謝玲姐替我計數(shù),回頭我跟他說,他肯定很感動?!?/br>
    “你看,還是要來吧?”

    玲姐吐出口煙,對自己正確的猜測感到滿意。

    “只是感覺而已……”

    玊試著狡辯,不過一直以來的感覺都很準。在迫暮時分、鳥鳴聒噪、天氣干熱、又或者要下雨的時候,都可以見到他,沒有規(guī)律,卻總是很準。

    “那是個什么人???從來都是黑衣黑帽,遮著臉跟偷似的,我都沒機會瞧上一眼?!?/br>
    “就……普通人?!?/br>
    膠皮管里的水流出得很不利落,玊好容易沖完了一只腳,又換上另一只。

    “這么說可糊弄不了我,讓你看上的能是普通人?”

    玲姐用胸脯從后面使勁頂了他一下,玊差點朝前摔倒。

    “看上什么呀,就是來得多熟起來了?!?/br>
    “嗯——?”

    玲姐故意拖長了音,一把攬住玊的脖子,先把他半邊身子上的癢癢rou招呼一遍。

    “我看你那小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還嘴硬!‘來得多’呀,你倆辦起事兒來可真是不一般,嘖嘖嘖,讓浸yin紅燈區(qū)多年的我都重新體會到了有傷風化的感覺。“

    玊的臉紅成一團,也不知道是癢的還是羞的。

    “有??驼婧冒?,要不我也攬一個,營業(yè)額就不用愁了?!?/br>
    “玲姐你不宰客說不定就攬到了?!?/br>
    “呸,說著玩的?!?/br>
    玲姐噴出一大口煙,把煙頭隨手往遠一丟。

    “我可受不了有人睡在我旁邊,尤其是我閉著眼、別人睜著眼的時候,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感覺簡直可怕。應該有這種人吧?你呢,是哪一種?“

    “我還挺喜歡跟人一起睡的,因為我從小就是跟弟弟一起睡嘛,習慣了。”

    “唔……”玲姐想起些什么,“啊,你弟弟就是那個特別厲害的打手,叫琥子對吧?“

    “他那么出名嗎?“

    “是啊,從沒見過那么會打架的人,明明個頭那么小?!?/br>
    “個頭小也……力量很足啊。“玊的腰愈來愈彎,“玲姐,我快不能呼吸了?!?/br>
    “哦哦,壓著你太舒服我都忘了,你rou好軟?!?/br>
    松開前玲姐還不忘再捏捏玊的肚子。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你那個客人叫什么。”

    “淵?!?/br>
    “就一個字?還挺酷?!?/br>
    玊想了又想,像不舍得分享糖果的孩子似的說:

    “他的眼睛是苦艾酒的顏色?!?/br>
    雨下得有點大了,女人披上了紅紗巾,沒完沒了的吐著煙霧。苦艾酒的客人悄無聲息而來,仍著一身黑衣,鬼魅一樣出現(xiàn)在店門口。玊跟著他進屋去了,門口斜著的雨傘“啪”的一聲倒地,把正在出神的玲姐驚得兩肩一聳。

    一旦開始看客人的眼睛,那可不是件好事啊。

    玊幾乎是被淵拖進去的,他自己也急切,兩個人從過道撞進窄小的房門,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舌頭被他纏著,呼吸的節(jié)奏被牽走,錯亂了一陣,終于匯在一處,黏密濕潤宛如甘甜的酒意浸透腦髓。玊被吻得發(fā)暈,卻又記起桌上的包,退后兩步,鞋子差點被踩下來。淵用力揉捏著他軟彈的臀rou,借著他向后傾倒的勁兒一下把人托離了地面,讓那雙長腿盤在自己腰上。玊摟緊了淵的脖子,被從他滾熱胸膛里傳來的有力心跳激得戰(zhàn)栗不已。兩人都是從雨里來,可淵的體溫還是那么高,玊對這體溫貪戀得很,便起了勁往人身上磨蹭。淵按著他的后腦不讓這吻分開,分離許久的空白時間急劇壓縮,毫不費力地碾磨成情欲。玊體會到瀕臨窒息的熱潮,來不及咽的唾液從嘴角漏出來,眼睫毛上掛滿濕氣。

    兩人廝磨著倒向床鋪,玊卻突然別扭起來:

    “等一下,我腳還濕著?!?/br>
    “不妨事?!?/br>
    淵啃著他的頸子,硬是分開他的膝蓋,自己壓上身去。玊只能在半空翹著腳,小腳趾冷冷的,不一會兒就覺得腿酸。他今天穿了包臀的短裙,一張腿,裙邊就勒住了腿上的rou,卡在一半不上不下。淵的手臂在他后背墊著,壓得緊了抽不出來,兩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動作。

    “就說等一下……”

    “好重?!?/br>
    淵一笑,那雙綠眼睛便讓人覺得像是飲了酒,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洋溢出幾欲將人吞沒的濃烈熱度。背后覆著的那一只手,通過輕薄的外物傳來骨節(jié)的感觸,仿佛植物牽繞的須根,rou是土壤。玊稍稍抬起身體,試探著對方已經(jīng)硬起來的那處。

    “那你起來呀?”

    “真不厚道?!?/br>
    淵啄了啄他的耳垂,一個巧勁翻身,把玊放在自己身上,手指滑開裙子的拉鏈,在他熟稔的關竅上游走。玊聽見自己血中響起根須扯斷一樣的噼啪聲,痛而且癢,神經(jīng)緊皺起來,rou體卻松動,腰一點點塌陷下去。

    “怕濕了床單?”

    哪還顧得上床單的事,淵落在他耳畔的呼吸像是過了電似的,撩得他身心都酥軟酸麻,而這對妓子來說就很業(yè)余。玊勉強撿回些職業(yè)cao守,主動解開客人的衣褲,把自己也脫了個干凈,rutou麻生生的在胸尖兒脹著,他俯下身去用這堵住淵的嘴,咬了咬牙,往后xue里探進了兩根指頭。他前面已經(jīng)濕了,緊貼著淵硬熱的那根,里面收縮的越發(fā)厲害。玊鼓著口氣把絞緊的內壁撐開,腹部的空虛擴大了,淵在他屁股上揉捏的力道惹得他幾乎支不住肩膀。等沉下腰開始納入的時候,聽見淵埋在他胸脯上深吸了一口氣。

    “我好想你?!?/br>
    玊想說的也是這個。

    妓子房間里的擺設只有臥具算得上大方,足夠幾個人在上面折騰,但也不全是這樣,接不到客人的也配不上用好東西。玊的床還不夠大,兩個人滾就有些擠,他便一直騎在淵身上,自己動起來伺候。屋檐上的雨嗒嗒的,他的喘聲把雨聲蓋了去。粉紅的臀間含著勃發(fā)的男物,乳白的液體從交合處滿溢出來,幾次差點讓那東西滑出去。玊急忙用手扶住,賣力地扭著腰,將淵納進更深的地方,xue口脹得酸疼,里面卻熱得像是要化開。他前面已經(jīng)去了幾次,但淵的持久力還是那么嚇人,早晚都得自己討?zhàn)?。玊也不是不愿意跟他多磨一會兒,可是從窗外泄進來的又潮又涼的空氣總讓他剛浸出汗的身體冷掉,在皮膚上刺刺的,叫人分心。淵似乎看出了他的煩惱,摟過他的肩膀,又一翻身將他覆在身下。

    “抱歉,讓你冷了?!?/br>
    玊忍不住彎起眼睛笑了,對于這么體貼的客人還有什么好挑剔的呢?于是伸出雙臂,勾住身上人的脖子:“你想對我怎樣都行?!?/br>
    ——本意是想撩撥的。

    暗示著放任和催促的話語,應該要這樣理解,可淵到底是個與眾不同的家伙,反而放緩了動作,在玊的身上重新落下細密的愛撫和親吻,直到那對溫度過于敏感的肌膚因內外交匯的情熱再次沁潤出脂玉一般的光澤。從肩頭、胸脯、手腕,到柔韌的側腰、豐腴的小腹、秘不可見的足心,漸漸泛起薄紅的印記。腿根到臀部的空隙,像是幼鳥微微隆起的嗉子,柔軟、翕舒,而且饑渴,如今也不再掩飾,大敞開來,等待著飼哺。是啊,這家伙本來就很難纏。玊幾乎無法思考,只能憑借對愉悅的本能的渴求,抬起膝蓋、分開雙腿、與男人的腰身緊緊相貼,感受著那物的勃發(fā)和沉沉克制著的侵入,于歡場中贅余的惜愛之情與同樣被惜愛著的纏綿悅樂一起涌上心來。

    能耐住性子、到嘴的東西放著慢慢享用的人,真是不能小覷啊。

    浮沉中玊回憶起第一次接待淵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