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02(御家子嗣與那個怪物血脈相連)
書迷正在閱讀:安居樂業(yè)的發(fā)情期、浪蕩公子挨艸記(np)、哥哥大人夜夜索求、被迫營業(yè)的算命先生日常、野河、魚和刺(啞巴美人攻x浪蕩肌rou受)、強勢侵占、性欲(總攻)、純良秘書催眠成臠寵、許了個愿之二次使用(男轉女)
御江瀾往旁邊一閃,順勢躲開。瓷杯狠狠摔在墻上,爆裂成無數碎片。熱茶潑滿雪白的墻面,沿著墻壁滑落,留下斑駁的污痕。 睨了眼碎了滿地的殘骸,御江瀾輕蔑一笑。守於門外的兩名守衛(wèi)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所驚,不敢大意,因此他們收起槍械,換上帶電的警棍,直接拐進會議室里。 御江瀾悠哉地走進會議室,毫不意外地看見剛才拿茶杯砸他的人被一名守衛(wèi)扣住雙手,制住行動。 那人是名衣著華貴的女人,身材保養(yǎng)得宜,依舊維持著年輕時的曼妙曲線。歲月并未在她的臉上刻下過於明顯的皺痕,因此她只略施粉黛,綴著淡妝,徐娘半老而風韻猶存。 御江瀾打量了女人片刻,憑藉著他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很快就從腦海深處調出了女人的資料。 女人名為程月,西區(qū)程家的豪門千金,年紀輕輕就接手了家業(yè),并在大學時期與季宇誠相遇,相識,相知,相愛,兩人畢業(yè)後就結了婚,并在隔年誕下了季程羨。 然而此刻程月的舉手投足間卻毫無半分貴族應有的禮儀與氣質。她就像個潑婦一樣,情緒激動,不斷地辱罵擒住她的守衛(wèi),手上還緊握著一把小刀,動機再清楚不過,明擺著就是要替她可憐的兒子報仇。 另一名守衛(wèi)連忙從她的手中奪過小刀,隨即迅步而行,恭敬地呈給坐在會議桌前的御子殤。 “一大清早的,發(fā)那麼大脾氣對身體可不好喔,阿姨?!庇瓰懺谠竭^她的同時,輕飄飄地扔下了這句話。 這時程月才終於察覺到御江瀾的存在。她猛地扭頭,朝御江瀾的背影嘶聲力竭地破口大罵── “你竟敢這樣對我的兒子!” 程月尖銳地咆哮著,“你給我等著,我絕對會讓你付出代價!” 支手托頤的御子殤懶洋洋地掃了在他身邊入座的御江瀾一眼,朝坐在對面的季宇誠淡淡開口:“你自己選,要麼讓她離開,要麼讓她閉嘴?!?/br> 自御江瀾進門起就沒有過好臉色的季宇誠轉過頭,朝站在他身後的心腹吩咐幾句。那名心腹點點頭,立刻走向還在發(fā)瘋的程月,二話不說就往她的臉上狠狠搧了幾個巴掌。 事不關己地看戲的御江瀾?zhàn)堄信d致地挑起眉毛,他可算知道季程羨那個愛甩人家耳光的壞毛病是遺傳到誰了。 那心腹從守衛(wèi)手中接過被打得頭暈眼花的程月,攙扶著步履蹣跚的她回到了季宇誠身旁的位置坐下。 從程月的反應來看,顯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程月已經失了那股恨不得與御江瀾同歸於盡的那股瘋勁,興許是被身旁的男人打怕了,總然她瞪向御江瀾的眼神依舊懷著滔天恨意,卻是再不敢多言一句,只能兀自垂淚飲泣。 這出無聊的插曲終於落幕,御江瀾這才有閑心打量起程月身邊的季程羨。 季程羨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眼神畏縮,膽小如鼠,唯唯諾諾,此刻正害怕地縮在椅子里,可以想見昨日的境遇究竟對他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心靈創(chuàng)傷,而他的後半輩子都將與這個創(chuàng)傷共存,直到死為止,他都無法走出這個痛苦的陰影。 出乎御江瀾意料的是,季程羨竟然只有一只手打著石膏,被醫(yī)用吊帶固定著。他仔細回憶了下,這才發(fā)現自己昨晚竟忘了交代部下要把季程羨的另一只手給折了。 罷了,就當季程羨撿到便宜吧。 感覺到視線的季程羨下意識抬起頭,卻沒想到會撞進一潭含著幽深笑意的黑池里。他嚇得低下頭,尋求安全感似地牽住了母親的手。 兒子的異狀吸引了程月的注意,一轉過頭,入眼便是像只小鵪鶉一樣瑟瑟發(fā)抖的季程羨。程月心疼地握緊了季程羨的手,心中對御江瀾的憎恨又飆升了一層。 御江瀾沒有理睬程月,她雖然是季程羨的母親,但實際上她根本沒有半分話語權,能夠裁定重大事情走向的向來只有家主。 然而季宇誠不過是個代理家主,真正的家主竟是不曾前來。 是漠不重視,還是另有隱情,老實說御江瀾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現在已經跟身旁的御梟聊到翻了。 我覺得狗爹一定是吃防腐劑長大的。御江瀾在心底一本正經地吐槽,你老實說,你真的沒喂他吃過防腐劑? ──沒有。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因為太不科學了,季程羨他爹跟我那狗爹的年紀明明差不多都在四、五十左右,可是你看,為什麼別人家的爹就是個正常的中年大叔,我爹看起來才三十出頭? ──瀾瀾,你也長得很像剛滿十八歲的小朋友。 好啊,感情我也是從小吃防腐劑長大的就是了。 御梟沉吟片刻,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 ──御家子嗣與那個怪物血脈相連,所以才會這樣。 御江瀾一愣,下意識就思考起這段話所包含的深意,但是情報的不足大幅局限了他的思維,任憑他絞盡腦汁,還是沒能分析出一個滿意的答案。當他想要繼續(xù)追問下去,卻被自現實傳來的一聲輕咳給生生打斷?;剡^神的御江瀾抬眸望向面色陰寒的季宇誠,毫無誠意地笑了笑。 季宇誠狠狠剜了御江瀾一眼,對御子殤說:“子殤,我希望你能明白,今天事情非同小可,不是用錢就能輕易解決的?!?/br> 御子殤背往後靠,雙手搭在扶手上,慵懶地倚著舒適的辦公椅,“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坐在這里處理這件事?!?/br> 言下之意,這一件事情對御子殤來說純粹就是出搬不上臺面,不值一提的鬧劇。 在座的人──除了腦袋無法正常運轉的季程羨──立刻就聽出了話中的深意。季宇誠克制住表情的變化,用指尖揉了揉被氣得隱隱作疼的額角。 季宇誠身邊的程月已經被氣到面容扭曲,但是她不敢對御子殤發(fā)怒,所以將炮口對準了御江瀾,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都飽含著深切的憎恨:“御江瀾,你難道都沒有任何話想說?哪怕是和程羨說一句對不起!?” “阿姨,你這話就不對了。哪有人像你這樣無緣無故就按頭逼人道歉的?”御江瀾聳聳肩,悠悠道,“而且啊,剛才拿熱茶潑我的人都還沒跟我道歉呢,憑什麼你讓我道歉我就必須照辦?”“你還敢跟我裝蒜?!”程月氣急敗壞地指著御江瀾,“你對小羨做這種事,難道都不怕下地獄?” “所以說啊,我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能不能仔細地和我說個明白?”御江瀾無奈地攤手,“不然我跟你完全沒辦法好好溝通啊?!?/br> “好啊,既然你打死不認帳,我就慢慢說給你聽?!背淘屡瓨O反笑,憤恨地道“你設局陷害小羨,讓他平白無故被斷了一只手,然後又在御先生面前搬弄是非,害他被小漣逐出公司,趕出御家?!?/br> 程月越說越氣,聲調也不自覺上揚,趨近銳叫:“這件事情害得我們季家顏面掃地,小羨的爺爺因此大發(fā)雷霆,甚至還命令小羨不準回家,你知道你害小羨過得有多慘嗎!?可你卻還不肯罷休,竟然還找人來輪暴他,你怎麼做得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你這樣還算是人嗎?。俊?/br> 說著,情緒激動的程月悲不能抑,掩面哭了起來。 “很遺憾,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一件都沒做過?!庇瓰懶χf:“季程羨之所以被父親打斷手,是因為他差點殺了我,御家家規(guī)寫得清清楚楚,家族成員禁止內斗,違者當罰,所以季程羨被斷手純粹是他活該?!?/br> 季宇誠冷哼一聲:“要胡謅也要有個限度,程羨的性子我最清楚,他沒有那個膽子動手殺人。” “但事實就是,我險些被他掐死?!庇瓰懰菩Ψ切Γ叭羰遣恍诺脑?,你們可以去調閱飯廳的監(jiān)控,這樣你們就明白他為什麼會想置我於死地了?!?/br> “既然你會這樣說,就表示你是有備而來。這年頭造假監(jiān)控錄像并不稀奇,所以我并不打算采納你的意見?!奔居钫\說,“我只想知道,你跟程羨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 御梟微微挑眉,不愧是季淵那條毒蛇親手教出來的孩子,從御江瀾進門前……不,或許是在抵達御家之前就算計好了這一切。 御江瀾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自然不可能被他們抓到把柄。他們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季程羨的證詞。然而季程羨的證詞實在過於單薄,根本無法被當成指控御江瀾的證據,因此這對夫妻才設局演了這麼一出戲,意圖直接從御江瀾口中套出最關鍵的證詞。 由情緒飽滿激動的程月開局,先聲奪人地控訴御江瀾陷害季程羨的罪行,可是他們實際上根本就沒把握那些罪行是否成立,因為那全都是由季程羨的主觀臆測拼湊而成,無從核實。 所以程月在控訴完畢後才會用哭泣來結尾,既能完美地渲染受害者家屬悲傷的情緒,又能打斷御江瀾朝她辯駁的機會。 接著再由擅長話術的季宇誠來套御江瀾的話,真相為何完全不重要,他們的目標有兩個,其一是讓御江瀾直接或間接地承認自己傷害季程羨的動機,想賴都賴不掉,其二就是教御子殤相信幕後主使就是御江瀾,然後對御江瀾施加裁罰。 不過很可惜,他們算錯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