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01(那人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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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實是個不值得一提的故事。 御家曾出現(xiàn)過一個卓絕群倫的天之驕子,從小在各方面的表現(xiàn)都是無懈可擊的完美,是御家其他兄弟姊妹望塵莫及的存在。 御子殤對那人寄予厚望,打算在合適的時機退位,將權柄移交給他。由他繼任,統(tǒng)御整個帝國的黑暗。 然而,那人卻是個與御家格格不入的異類。 鋪著地毯的長廊上,年幼的男孩冷漠地盯著擋在身前,笑容燦爛的少年。 他知道少年是誰,與他流著相同血脈的長兄御江澈,但他并不打算和少年有任何交流,那毫無意義,他只是御子殤的用來殺人的工具而已,工具和其他人有所牽扯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并不是指御子殤會因此懲罰他什麼的,純粹就是他嫌麻煩,礙事。 於是他轉過身,毫不猶豫地離去。然而才剛踏出半步,少年手就逕直伸向了他的後頸。他下意識扭身、抬手防御,但敗就敗在他是一個尚未發(fā)育完全的豆丁,人矮腿短,因此攻守幾波來回之後,敗下陣的他被御江澈給抓了滿懷。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干嘛這麼急著走?”御江澈雙手握著御江瀾的腰枝,不費吹灰吃力就把孩童給舉了起來,笑著說,“阿瀾,你好呀,我是你的大哥御江澈,今天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你都不知道,我從以前就一直很想見見你了?!?/br> 沒想到御子殤欽定的繼承人是個人設與御家截然不同的熱情話叨,御江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冷淡道:“你見到了,放我下來?!?/br> “那可不行!”說著,御江澈直接就將豆丁扛在了肩上,在仆人與守衛(wèi)詫異的注視下邁開步伐,向著宅邸外頭走去,“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有一堆話想跟你聊,你要喝紅茶還是果汁,我待會讓人準備,啊對了,我在回來的路上有買蛋糕給你,那間蛋糕店的蛋糕都是純手工做的,我排了好久才排到的,不過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我就都買了哈哈哈……” 神啊。孩童趴在御江澈肩上,生無可戀地想,如果我有罪,請讓死亡制裁我,而不是讓這個話叨來摧殘我。 御江瀾本以為一次之後,御江澈就會和其他兄弟姊妹一樣對他失去興趣,又或是聽說他的事情後對他心生畏懼,再也不主動接近他。 卻沒想到這次只是開端。 御江澈也不知耍了什麼花招,總是能確實掌握到他的行蹤,甚至還精準地堵住他的去路。被扛個幾次後,御江瀾徹底麻了,因此當御江澈又一次笑意盈盈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默默地跟了上去,久而久之竟也習以為常。 時間流逝著,眨眼之間御江瀾就已抽條般地長高,成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第一次踏入御江澈房間的御江瀾叼著餅乾,快速環(huán)顧了下周遭環(huán)境,果然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像,以前他去暗殺住在五星飯店總統(tǒng)套房的獵物時,覺得那房間已經(jīng)非常高級了。 但是跟御江澈寬敞明亮,極盡奢華的房間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坐在御江瀾身邊的御江澈用手肘捅了捅御江瀾的腰,說:“阿瀾,我從以前就一直想問你,你難道都不去上學嗎?” 御江瀾望向兄長,沒有說話。御江澈只知道他是御子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卻不知道他打從出身起,就是個連證件都沒有的黑戶。路邊的流浪漢起碼還能在中央機構查到自己的身分證明,然而他什麼資料都不會有。 就跟幽靈一樣,在偌大的帝國中查無此人。 不過他沒打算告訴御江澈這件事。 經(jīng)過這兩年的相處御江瀾大致摸透了自家兄長的個性,簡直就跟傳說中的圣人一樣,完美得找不到任何一絲性格缺陷。 一開始御江瀾很難適應這件事情,他想不透,為什麼御子殤那種心理極度扭曲的瘋子能夠養(yǎng)出御江澈這種樂觀開朗的性格,離譜,但無解。 讓御江瀾形容的話,御江澈就是黑暗中的光,跟太陽一樣溫暖著,照耀著身邊的人。 御家的孩子都很喜歡御江澈,就連那個戀父的御江漣也不例外。假日的時候,待在二樓書房的御江瀾經(jīng)常會看見他們幾個坐在綠意盎然的庭院里,其樂融融地喝著下午茶。 即便隔著厚厚一層防彈玻璃,御江瀾也能感受到那輕松愉悅的氣氛。他雖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他想,他們談話的內容一定都是自己這輩子無法理解的。 來自家人的溫暖,關懷,羈絆……所謂的親情。 御江瀾深深地注視著御江澈的笑容,那抹笑容是彷佛能夠驅散一切黑暗般的燦爛,純粹無暇。 接受這個事實後,御江瀾深諳自己絕不能和御江澈提起太多和自己有關的事,照御江澈這種性子,絕對會跑去跟御子殤理論,到時候麻煩的還是他。 “狗咳……父親有替我請家教?!彪m然都是教暗殺跟拷問的。御江瀾淡淡道,“就算不去上學也不要緊?!?/br> 御江澈不贊同地皺起眉頭:“這是你的真心話?” “是?!庇瓰懹帜闷鹨粔K餅乾往唇里送,巧克力味的,略苦,“你別多想,是我自己不想去學校,跟父親沒有關系?!?/br> “你難道……不想認識新朋友嗎?” 殺人道具需要什麼朋友? 御江瀾一愣,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語壓回舌下,換上另一套較為正常的說辭:“我有嚴重的社恐,與其在班上成為被霸凌的那個,我還不如在家當阿宅?!?/br> “你這孩子真是……都還沒跨出第一步,別這麼輕易就放棄啊?!庇簾o奈地嘆了口氣,卻又忽然靈光一現(xiàn),語氣由憂轉喜,“不然我明天帶你出門逛街如何?” “我拒絕,我討厭人群?!庇瓰懞敛华q豫地說,“我要在家打游戲?!?/br> “既然如此,那我現(xiàn)在去跟父親說你想去上學,請他立刻去學校辦手續(xù)。” 我求求你別搞事行不行?。坑瓰懽旖浅榱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我知道了……我跟你去,你千萬別跟父親說這事?!?/br> “那麼,明天早上十點大門見~” 一個小時後的書房,御江瀾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御子殤的辦公桌前:“御江澈讓我明天和他出門一趟,所以我要請假。” 御子殤從文件堆中抬起頭,摘下金絲框眼鏡:“要去哪玩?” 直覺御子殤會派人去埋伏搞事的御江瀾沉吟片刻,道:“我不知道,他說他想給我個驚喜?!?/br> “你現(xiàn)在不說,我待會讓江澈來告訴我也一樣。” “……逛街。” “行吧。”御子殤拉開抽屜,修長漂亮的手指在一疊排列整齊的信用卡中挑選似地翻了又翻,最終夾出了一張黑卡,拋給御江瀾,“拿去花?!?/br> 御江瀾伸手接住,決定明天就去銀行把這張卡的錢全部轉帳到自己的黑戶里頭。 “對了,這張卡沒有開啟提款功能,只能用來消費?!?/br> 御江瀾默默把卡塞進口袋,要是不把這張卡刷爆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有喜歡的東西就買吧,它是無限卡,不用擔心額度問題?!?/br> 淦。 從打擊中回過神的御江瀾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您何時變這麼大方了?” “呵。”御子殤慵懶地往後靠,沒有回答御江瀾的問題,而是直接另辟新的話題,“江澈若是要帶你出門玩,一定會拒絕讓保鑣跟著。但他的個性跟‘他’很像,不容易對身邊的人設防?!?/br> 若是御江澈向身邊的親信透露了明天的行蹤,而親信之中又恰巧藏著內鬼……御江瀾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了下,如果他是內鬼的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能夠鏟除御江澈的大好機會。 明天御江澈就相當於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危險之中,隨時都面臨著被狙殺或近身刺殺的風險。 “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庇託懧朴乒雌鹨荒ㄎ⑿?,透著令人發(fā)指的冷酷,“找出內鬼背後的人,然後殺光他們?!?/br> “那御江澈怎麼辦?”御江瀾問,“您不派人保護他?” “他身邊跟著你,不是嗎?”御子殤笑意更甚,亦更加殘酷,“要是不想眼睜睜看著親愛的兄長死在面前……那你可得好好加把勁喔,瀾瀾。” 御江澈三生有幸,攤上這麼一個把他當成誘餌,還壓根不在乎他死活的絕世好爹。 當御江瀾拉著自家兄長在商城的露天廣場東奔西竄,利用障礙物躲避狙擊手的射擊時,內心不僅毫無波動,甚至只想呵呵一笑。 原本他判斷幕後黑手頂多只會派兩、三個人來進行暗殺,但那人不知跟御江澈有什麼血海深仇,鐵了心要御江澈死,竟然派了一隊雇傭兵來。 假日的商城人潮絡繹不絕,情侶約會、好友歡聚、家庭出游,蓬勃的青春氣息與談笑聲潑灑在陽光之下,讓空氣中充盈著人間美好的煙火氣息。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和平,讓人放松。 因此這些臉上盛滿笑容的人們在看見從一輛不起眼的箱型車中走出幾個穿著黑色勁裝、防彈背心,戴著墨鏡與戰(zhàn)術喉麥的壯碩男人時,還未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甚至還有些年輕人好奇地佇足圍觀,拿出手機拍攝他們,全然把他們當成了電影的cospy愛好者。 直到那群男人舉起了手中的機關槍。 脆弱的和平被瞬間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