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鴛鴦浴
晚飯時分,周媽提醒他吃飯時他才從房間出來。 “又在畫畫?”白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他主動挪了一個位置讓林俞安坐在他旁邊。 林俞安點了點頭。 自然而然的就靠近了他。 “手好些了嗎?給叔看看。” 林俞安把手遞給他看:“已經(jīng)好很多了,不疼?!?/br> 白迅還是對著他的手指跟哄小孩似的吹了幾口氣:“洗手的時候注意不要碰到水了?!?/br> “白叔,我不是三歲小孩了?!绷钟岚渤榛厥?,皺著眉頭說道:“你總是把我當(dāng)成孩子,我都那么大的人了,還依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很沒用的,也很丟臉的。” “叔只想你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就夠了,其他的,都有叔幫你?!?/br> 林俞安想到:豬圈里的豬也很幸福,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無憂無慮,農(nóng)場主好吃好喝著對待他們,讓之長一身好rou,等待著過年屠宰。 “要不要叔幫你舉報一個畫展?!卑籽笇χf道。 林俞安回過神:“不用了,沒什么意思。我又不差錢,也不想要名氣?!?/br> “可以給別人看看我家安安的大作啊?!?/br> “沒什么值得好看的?!彼X得好的都被他燒掉了。 “安安總是這樣,明明小的時候還很喜歡跟別人分享你的畫,現(xiàn)在連叔叔都不給看了?!?/br> “白叔你是大忙人呀,你很忙的,我就不拿自己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獻(xiàn)丑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以前小的時候不懂事,誰便畫幾幅畫就想著要辦畫展揚名立萬,結(jié)果大多數(shù)畫都是被白叔你買走的,其他的那些,也都是看著你的面子上才買的?,F(xiàn)在想來,真丟人?!?/br> “叔是真心喜歡我家安安的畫的呀……”白迅好生的哄了幾句。 林俞安白了他一眼,不在理他。 白迅輕笑著。 他真的很愛笑。 飯間氣氛其樂融融。 洗漱時,白迅也以林俞安手受傷了不能碰水為由,主動請纓要幫他洗澡。 他工作很忙,但他非常熱衷于圍繞著林俞安幫他做事。 打小他就喜歡給洗頭洗澡,喜歡事無巨細(xì)的收拾打扮他。 林俞安曾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當(dāng)成活的芭比娃娃在玩耍。 聽說有些女孩子喜歡玩娃娃,據(jù)說還有自己的娃圈,會給自己的娃娃買衣服,梳洗打扮,做游戲,立人設(shè),稱自己為娃娘之類的,把假娃當(dāng)真人一樣養(yǎng)。 林俞安懷疑,白迅是不是更高端,直接將他當(dāng)成那種活體娃娃在養(yǎng)了。 后來林俞安青春期后懂事了,知道羞恥了,就不愛讓白迅靠近他了,中途有比較長一段時間跟白迅還鬧的很僵,覺得他是變態(tài)。 后來,是兩人好上了之后,林俞安又才重新接納他允許他給自己洗澡。 “舒服嗎,安安?”白迅跪坐在浴缸后面替林俞安洗著頭發(fā),指腹在打著泡沫的頭皮上給他按摩著。他一身西裝革履,風(fēng)度優(yōu)雅,氣質(zhì)斐然,明明一生貴氣仿佛生來就該前呼后擁受人敬仰的男人,卻半跪著,幫浴缸中的人洗著頭發(fā)。 他的手法特別老道、并不遜色于其他專業(yè)人員。 林俞安“嗯”了一聲,打起了呵欠。 白迅的按摩手法很厲害,每次被他一按摩,林俞安就忍不住眼皮打架,想要睡覺。 林俞安打著呵欠,他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叮囑著他:“不許向上次那樣在浴缸里給我含那啥……也不許偷襲我……” “好過分,原諒在安安眼里,叔叔是這樣人啊?!?/br> 林俞安輕哼了一聲,說不準(zhǔn)他認(rèn)同他的話,還是因為被按摩舒服啊哼出啊聲。 但他知道。 白迅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 他在想要的時候,可以放浪形骸的如同婊子。 在不要的時候,他又清冷無欲的正人君子。 人真是一個很復(fù)雜的生物。 在白迅偷襲他的時候,林俞安不高興。 但白迅做正人君子的時候,他更不高興。 因為他從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他的情欲。 他在給林俞安洗澡的時候,看著這具他經(jīng)常求歡的身體時,此刻的眼神里看不到情欲。 他平靜,溫和,寵溺,喜歡,仿若珍寶,帶著某種壓抑的欲望,但林俞安卻不知道那欲望到底是不是情欲,他甚至一度懷疑,他白迅對他根本就沒有情欲。 “怎么了安安?怎么不高興了?” 林俞安悶哼了一聲,就獨自憋著生悶氣。 白迅像是會讀心術(shù)似的,他無奈的笑著看著林俞安,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不要的是你,現(xiàn)在生氣的又是你,我家小祖宗真是太難伺候了?!?/br> 說罷,他又便踏入了浴鋼之中:“叔陪你洗鴛鴦浴好不好?”他笑著,眼角微微上挑,勾起一絲魅惑。 西裝被水浸濕,貼在身上,有一種別樣的誘惑,禁欲又性感。 他故意趴在林俞安身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慢慢的靠近他,那種越來越近的壓迫感,令林俞安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唾沫。輕易的被他調(diào)戲的臉色漲紅。 剛剛那點不愉快,很快就被身體上傳來的快感給泯滅。 “白叔……” . 醫(yī)院里。 元濤此刻也光著身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小板凳上被姜磊按著洗著頭發(fā)。 他身上被毆打的痕跡看著還觸目驚心,但身體僵硬的不行,皮膚紅的發(fā)燙,特別是耳朵根和脖子根,他低著頭都能讓人看到紅的發(fā)燙。 “我、我自己來?!?/br> “不行,你不是說了嘛,你是病患,你行動不便,既然要照顧那我就得事無巨細(xì)的好好照顧?!苯谝槐菊?jīng)的說道,拍了拍他的頭:“來,低頭,沖水?!?/br> 調(diào)試好水溫,他就開始按著他的頭給他沖水。 “站起來,我給你打肥皂。” “不用了,老子自己來?!?/br> “不行,林少說了,讓我好好的伺候你,手拿開,擋什么擋,你又不是女人,那地方也不是什么值得可看的地方?!?/br> “媽的,混蛋姜磊,你就是故意報復(fù)老子的,不就是多指使了你幾句嘛,你在林俞安面前不都是任勞任怨的,憑什么到老子這里你就不舒服了?!?/br> “我沒有不舒服,我這不是比對林少還要盡心盡力的對待你嗎,我絕對事無巨細(xì),親力親為,盡心盡力。手拿開,讓我打肥皂?!?/br> “你大爺,你往哪兒打,你變態(tài)啊。老子自己來!” “你老實點,你不是病患嗎!手放下,別害羞,你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硬了?!?/br> “我日,滾你媽的……憑什么只有老子一個人脫衣服,你也給我脫了!” “抱歉,我沒那方面癖好?!?/br> 元濤瞬間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指老子就有這方面癖好??!你媽的,去死吧!” “你老實點,聲音小點,不然護(hù)士聽見了又以為你在跟我吵鬧,又要請保安讓我出去,你不想被護(hù)士看到兩個大男人在浴室里面打鬧吧?!?/br> “算了,我先忍你一次?!?/br> 姜磊笑了一下,他剛放松戒備,元濤就趁機一把拽住他。浴室地滑,姜磊猛的被摔在地上,疼的呲牙。 元濤騎在他身上,扯著他的衣服,怒笑道:“我忍你個屁!” 話還沒有說話,元濤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被燙的坑疤印入他的眼球。 姜磊一腳踹開他,拉攏衣服。 “怎么回事?”顧不得疼痛,也顧不得生氣了,元濤怒問道。 “沒什么?!?/br> “屁,你讓老子看看。你身上的燙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了?誰弄的?是不是你老板懲罰你了?” “你胡說什么,誰能虐待我,你黑道電影看多了吧?!?/br> “是啊,誰他媽的能虐待你,你身手那么好,揍人那么厲害,你自己不束手就擒,誰他娘的能傷到你!” “你還跟我在浴室里胡鬧,沾水發(fā)炎發(fā)膿了怎么辦?” “媽的,老子明明才是那個被你揍的人,怎么到頭來我他娘的還得為你cao心,我欠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