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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錢琒認得幾個家長面孔,平時就不是很好相處,經(jīng)常找館里麻煩的家長。

    他微微擰起眉,在人群外圍高聲道:

    “我在這里,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br>
    家長們紛紛回頭,七嘴八舌的向錢琒討要說法。

    “錢館長,你這都是怎么教孩子的?我女兒回家之后,渾身都是傷,你得賠我醫(yī)藥費?!?/br>
    “我兒子在你這學(xué)了一個禮拜,什么都沒學(xué)會,退錢!”

    “你這破跆拳道館,教練根本不會教,態(tài)度還那么差,把我孩子都嚇哭了,賠我家孩子精神損失費!”

    ……

    錢琒知道,此事不是表面那么簡單,肯定是沈家搞的鬼。

    他不是個脾氣好的人,這兩天也心煩的很。

    干脆放飛自我,一一懟回去,懟得幾個家長都啞口無言,罵罵咧咧的走了。

    跆拳道館一下子清靜了下來,沒鬧事的家長見狀,帶著孩子扭頭就走。

    錢琒沒心情挽留,長嘆一口氣,對愣在原地的員工們說:

    “放假了,同志們,都回家吧?!?/br>
    “???”員工們面面相覷。

    “關(guān)門,把暫時歇業(yè)的牌子掛在大門上?!?/br>
    錢琒說完這句話,最后望一眼,他花很多心思建立起來的跆拳道館,學(xué)員離散,安靜得可怕。

    他的喉嚨就像被一根魚刺卡住,刺疼又難受,眼眶逐漸泛紅,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

    沉默良久,緩緩收回目光,邁步離開了。

    走出跆拳道館大門,坐在臺階上,發(fā)了一會兒呆,衣角在冷風(fēng)中舞動。

    片刻后,他不自覺的點開手機屏幕,又雙叒叕給沈宴彬打了個電話,等待過程中,嘴里喃喃自語。

    “快接電話,水果店被砸,館子不能營業(yè),不管是你爸還是你,在背后給我下黑手,老子都要找個說法!”

    最終,不出意外,電話沒人接,自動掛斷。

    錢琒咬了咬牙,決定去找他。

    驅(qū)車前往沈家大別墅的路上。

    錢琒猛踩油門,握著方向盤的手捏得很緊,盯著路況的雙眸透著不管不顧的沖勁兒。

    汽車很快到達別墅門口。

    他下車,抬頭望向氣魄雄偉的高門大屋,

    沈家大少爺與他這個市井小民,兩人本是不相配的。

    記得沈宴彬曾經(jīng)說過,他不嫌棄他。

    錢琒勾唇一笑,低聲道:“我也不嫌棄你。”

    這不就是追夫來了嗎?

    老公~你可一定要讓我見到你啊。

    不把事情解釋清楚,老子就死皮賴臉賴在這里。

    錢琒腳步只停頓一秒,抬頭,繼續(xù)邁步走過去,指尖按下門鈴。

    “來了,來了?!?/br>
    很快,里面出來一個穿著制服的女傭。

    女傭抬眸看見是他,腳步瞬間停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結(jié)巴道:“錢,錢先生?!?/br>
    錢琒嘴角彎起一抹狂放不羈的笑,仿佛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一樣。

    “嗯,是我,開門?!?/br>
    女傭噎了一下,退后兩步,“等等,我去幫你叫老爺?!?/br>
    說完,小跑折返回去了。

    錢琒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耐心等待。

    此刻,他很想,很想,很想見到沈宴彬。

    不光是想聽他一個解釋,也想看看他的臉,摸摸他的手,感受他的心跳和溫度。

    他思念他了。

    ——

    客廳。

    沈康裕正在喝茶,女傭著急忙慌走過來,說:“老爺,錢先生來了?!?/br>
    “哪個錢先生?”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正要喝一口。

    “錢琒,就是大少爺?shù)摹蹦信笥选?/br>
    被茶湯燙到,沈康裕嘶嘶抽著氣,啪一聲,重重把茶杯放回茶幾上,冷哼一聲。

    “他膽子倒不小,竟然還有臉來?!?/br>
    接著,危險的瞇起眼睛,褶皺的老臉上透著狠辣,陰惻惻道:

    “來了也好,給他下點猛藥,讓他徹底死了勾搭我兒子的這條心。哼,賤男,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這時,另外一個傭人走過來,畢恭畢敬道:“老爺,飯菜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用餐嗎?”

    “嗯,吃飯吧。”

    平靜的應(yīng)了聲,沈康裕從椅子上站起,雙手背在身后,緩步走向餐桌。

    負責(zé)開門的女傭,抬起頭,不知所措的問:“老爺,門外的錢先生怎么辦?”

    “讓他等著?!鄙蚩翟n^也不回,語氣有些輕蔑。

    ——

    書房里。

    沈宴彬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里兩天了。

    這兩天,他吃飯睡覺都不太好。

    明明什么活兒都沒干,英俊的臉上卻滿是疲憊。

    不知道錢家怎么樣了,

    他心急如焚,

    表面不顯,見誰都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以放松別人的警惕。

    藏在衣服里的紙條,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

    這個一定要想辦法送出去的,

    那是他找摯友求助的信息。

    可找誰送出去比較好呢?

    坐在書桌前假裝看書的沈宴彬,眼皮一抬,目光落在不遠處打撲克牌的兩個保鏢身上。

    賈卓這兩天跟他的關(guān)系比較好,

    但還是不能徹底信任,

    畢竟他是拿爸爸工資干活的人。

    “叩叩叩——”門口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