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治瘟好搭檔、新男妃有孕皇帝沉溺色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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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方立即用絲帕按了按眼尾,整理好情緒道:“叫他進來?!?/br> 扶風(fēng)進屋請安后道:“師姆,徒弟明兒要進宮為嫻貴君和九皇主請平安脈,徒弟需不需要探聽消息?徒弟應(yīng)該怎么說?” 碧桃聽著都覺得背后暖暖的,自家先生果然是會調(diào)教徒弟,個個都是好的。 “不知現(xiàn)在宮里哪位小君最受寵愛,素日陪伴在御書房,侍寢的都是誰,你去探聽一二,不要落了刻意?!笔媲绶降馈?/br> 扶風(fēng)心里奇怪,但想起楚江臨走前的叮囑,痛快的答應(yīng)了:“是?!?/br> 舒晴方見扶風(fēng)答應(yīng)的痛快,斟酌字眼,慢慢的一字一句道:“如果,后宮仍舊是嫻貴君最受寵愛,那么你把這只包裹交給宮里的周寶瓶周小君,記住,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一定要保密?!?/br> 碧桃把手中準(zhǔn)備好的小包裹交給扶風(fēng)。 扶風(fēng)捏了捏,只覺得是些瓶瓶罐罐還有札冊:“師姆,這是什么東西?” “你放心,不是有害的物件兒,那位周寶瓶小君與我 曾經(jīng)有舊?!笔媲绶饺崧暋?/br> “好,徒弟知道了?!?/br> 皇宮 朝霞宮 正殿內(nèi),皇帝朱桁正摟著嫻貴君閑話家常,嫻貴君還抱著他們最小的皇子逗弄。 “陛下,扶風(fēng)先生來給嫻貴君請平安脈了?!碧O(jiān)來報,嫻貴君命請進來。 扶風(fēng)早已熟悉宮中禮儀,下跪請安后,有侍奴把絹子蓋在嫻貴君手腕上,扶風(fēng)給他號脈。 “本宮近日總覺得身體乏累,你給本宮開幾服提神的藥來?!眿官F君把皇子交給老姆姆抱著,自己嬌嬌軟軟的倒在朱桁懷里。 扶風(fēng)低頭,心里暗暗誹謗,一個三十多歲的哥兒如狼似虎夜夜春宵的你能不累才怪! 嘴上恭敬憨直的道:“嫻貴君殿下并無大礙,只是夜里勞神勞心,身體疲乏過多,呃嗯,要注重保養(yǎng)?!?/br> 嫻貴君羞紅臉:“陛下~” 朱桁摟住心愛的男妃,笑的咳嗽,邊咳嗽邊道:“咳咳……你師父不再,貴君的身子托付給了你,你倒也可靠?!?/br> “陛下謬贊,都是師父臨走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小的才能妥當(dāng)料理?!?/br> 年過四十余歲的皇帝朱桁兩鬢斑白,眉眼渾濁,看五官觀神氣,神采奕奕的有些反常。扶風(fēng)察覺出有些異樣,他不是沒見過皇帝,從前的皇帝可不是這么縱欲無度。 還記得他師父楚江坐堂時,診治一名老大人,這大人吃了五石散,yin欲大縱,上癮不能自控,每當(dāng)行事之后,必定大汗淋漓,虛空快活,身子表面強壯,實則已經(jīng)腎水虧透。 扶風(fēng)尋思片刻,這皇帝老兒也并非什么明君,充其量是守成之君,這么多年,老百姓也不見得多富裕,不如按下不提,待師父回來后再做商議。 正說著話兒,朝霞宮總管太監(jiān)來報:“瓶兒小君來給陛下、貴君請安?!?/br> 朱桁一聽是周寶瓶兒,立即露出些喜色:“難為他懂事,進來吧?!?/br> 嫻貴君的嘴角笑容有些僵硬,扶風(fēng)看在眼里,想起師姆的叮囑,暗暗記下。 “奴給陛下、貴君請安,愿陛下萬歲,貴君千歲。”周寶瓶步履亭亭如蓮瓣,隨著他走進來從容行禮,一股子裊娜生香。 皇帝朱桁笑道:“起來吧,賜坐?!?/br> “謝陛下,謝貴君,奴新得了姆家送進來的脂粉料子,還有些補身的吃食,已經(jīng)給后君殿下送了去,這便來了貴君殿下處,不料竟這般不巧,擾了哥哥與皇上的雅興,皇上還是快走吧,奴還有好些體己話兒想跟嫻哥哥說呢,偏杵著不動做什么?”周寶瓶小嘴兒一撅,天真俏麗,接著坐到了皇帝右側(cè)又是抱住皇帝的手臂又是推搡的撒嬌道。 “哈哈哈哈……”朱桁被他逗的大笑,捏了把周寶瓶兒的腰:“周不韋那滑不溜丟的老東西,生了你這么個小淘氣,貫會編排朕,你都帶了些什么好東西。” 嫻貴君到底沁yin后宮多年,此時笑瞇瞇的打趣兒:“見者有份,瓶兒弟弟看著呢,臣不會少了陛下的那份兒的~” “還是朕的嫻兒知道心疼朕,小瓶兒就會胡鬧!”朱桁笑著嗔新男妃。 扶風(fēng)腦子靈光頓現(xiàn),好家伙,一個嫻兒,一個小瓶兒,看來后宮中現(xiàn)在最受寵的已不是嫻貴君了,這小瓶兒大有分庭抗禮之勢啊。不過嫻貴君和瓶兒小君兩個人的關(guān)系并非敵對,莫名的有些微妙…… 趁著皇帝朱桁左擁右抱之際,扶風(fēng)趕緊告退,借口給九皇主號脈離開。 朝霞宮的珍籬閣。 九皇主朱堯姜一身鵝黃家常軟宮綢裙坐在榻邊,曼聲說:“賜坐?!?/br> 有宮侍立即搬來繡墩兒,擱在就近。 扶風(fēng)從開始的拘禁羞澀到現(xiàn)在混不吝的撩袍便坐:“我給皇主開的新藥膳方子,皇主吃著覺得怎么樣?” “不錯,近日來胃口不像前些日子,倒有些開了,上回你送來的那些薄荷涼津丹,我吃著不錯,胸口不再悶悶堵堵的?!敝靾蚪劬ψ⒁曋鲲L(fēng),櫻唇輕啟,微笑著。 扶風(fēng)咧嘴憨笑:“那都是我?guī)煾秆芯砍鰜淼拿胤?,在藥堂子里也銷售的特別好,每日都能賣出去幾十瓶,好的時候幾百瓶,都不夠賣的?!?/br> 朱堯姜含笑點頭,目色飽含贊賞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你……你師父去了柳城、以后還要去邊南治疫,將來他是不肯入朝做太醫(yī)了的,那你呢?” 扶風(fēng)撓了撓后腦勺,不是很明白朱堯姜問這句話的用意:“呃,自然是跟著師父的,我現(xiàn)在還沒出師,太醫(yī)院的大考自然不敢想,何況,朝廷里哪兒是那么容易的混的,太醫(yī)一個鬧不好就成了主子們明爭暗斗的炮灰?!?/br> “嗯?!敝靾蚪拖骂^,纖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情愫:“平西王世子求娶我,父皇已經(jīng)賜婚,你……沒別的話想對我嗎?” “我祝皇主平安喜樂,一切順心如意。”扶風(fēng)腦中心口一片荒涼,面上仍舊那副憨厚討喜的樣子,笑著拱手道賀。 他不是個傻子,哪怕他考上太醫(yī)院做了太醫(yī)院院首,區(qū)區(qū)五品醫(yī)官,怎么可能配得上金枝玉葉的皇家小哥兒,癡人說夢不過如此,他師父一直怕他情難自禁做錯事,其實他什么都明白,不過是心里邊兒的一點點暗戀妄想,從沒有奢望過能美夢成真。 他跟著師父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之前,是未入塵世的小小和尚,曾經(jīng)發(fā)過宏愿,如有機遇學(xué)得本事必定要救死扶傷,懲惡揚善,造福百姓。但在寒山寺里處處艱難,直至還俗拜師學(xué)醫(yī)后,才有如今光景,絕非區(qū)區(qū)財富權(quán)勢姻緣私欲能阻擋得了他。 朱堯姜嘆息,眼尾有點紅,靜靜的看向窗外:“如果人真的能選擇自己的命,我情愿沒有生在帝王家?!?/br> “貧苦百姓也會求神拜佛,有此念想,希望來世投個好胎,皇主又何必做司馬牛之嘆呢,來日去了平西王的封地,與世子也能和和美美,如我有機會去平西王的封地闞西省采風(fēng),一定會去探望您?!薄》鲲L(fēng)徹底想開了,露出一口雪白的大牙,憨笑真摯的道。 朱堯姜眼圈更紅了,頷首:“一定。” “其實你母父已經(jīng)沖冠后宮,你的兄弟也封了宜平郡王,將來的好日子還多得很呢?!狈鲲L(fēng)安慰道。 朱堯姜搖搖頭:“你不是皇室中人,我母父雖然貴為貴君,享皇貴君待遇,只在后君一人之下,但他心中的惴惴無人可替,君后在前朝后宮中的勢力你并非不知曉,父皇雖然寵愛母父和我,也有限,何況我母父并非唯一的寵妃?!?/br> 他知道扶風(fēng)的師傅楚江已經(jīng)與嫻貴君打成某種協(xié)定,并沒有避諱扶風(fēng)。 “我剛剛?cè)ソo貴君請平安脈的時候,看見那位瓶小君。” “不錯,他是我父皇的新寵男妃,過些日子就要受封側(cè)君了,新一批入宮的小君里,周尚書家的瓶兒小君,鄭侍郎家的鄭小君,王丞相家的王側(cè)君,都頗受寵遇,以瓶兒小君最為出色,寵遇自然也最高?!?/br> “這……你母父就不擔(dān)心嗎?”扶風(fēng)莫名擔(dān)心。 朱堯姜卻露齒荒唐一笑:“為何擔(dān)心?我母父最多吃點醋,如今他與瓶兒小君交好?!?/br> 聽見朱堯姜這般說,扶風(fēng)才悄悄松口氣,找了個無人注意的時候,把東西交給周寶瓶兒。 令他吃驚的是,周寶瓶似是早知道他會來尋他,還很高興又似很憂愁的把小包袱立即收下。 周寶瓶一改之前嬌俏妖冶男寵妃的樣子,有些焦急不安的把一封信塞給扶風(fēng):“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家主子,勞他再指點我一二?!?/br> 京城,自在堂——楚宅。 書案前端坐的舒晴方拆開信件看,殷紅的豐潤精致小唇漸漸彎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弧度越來越大,絕艷的烏翡水瞳閃耀著興奮痛快的妖異光彩。 碧桃察言觀色,覺得背后寒涼,小聲:“主子,可有什么不妥?” “哈哈……怎會有不妥,虞叔的眼光妙極,那周寶瓶兒果是個妙人。”舒晴方笑出聲來。 順手把信件放在桌上,你倆也看看吧。 阿喜與碧桃一起看信,登時大驚,阿喜的臉唰的全白,碧桃嘴唇顫抖。 舒晴方暗暗滿意阿喜的反應(yīng):“既然看過了,知道如何去做了嗎?” “公子,周寶瓶兒這胎留不得!”碧桃心驚rou跳,跪在舒晴方腳下。 如果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周紫雁是公子尋來攪合周家的人,周家又相中周紫雁收養(yǎng)改名做周寶瓶兒,周家,皇帝都不會放過公子的,太危險了。 舒晴方嘆氣:“我自然不擔(dān)這干系,傻子,你去看看爐灶的安胎藥好了沒有?!?/br> 碧桃抹去眼淚,見自家公子如此氣定神閑,心中安定,退出去。 阿喜忽地明白舒晴方的用意:“主子,是否,要保周寶瓶這一胎,還不讓周瑯大人知曉,還讓陛下以為此胎是正經(jīng)皇室龍脈嗎?” 舒晴方目露贊賞,不正面回答:“既然懂,那么就去做吧。” 阿喜早就有準(zhǔn)備要一條路走到黑了,事到如今,哥哥在楚江處,他在舒晴方處,他也別無選擇,為奴為仆,或許,這條路是個飛黃騰達的路。 “你怕不怕?”舒晴方饒有興致的撫著孕肚,打趣兒的問。 阿喜也回以一笑:“主子都不怕,阿喜怎會怕?!?/br> 半個月后,宮中傳出好消息,瓶兒小君懷上龍?zhí)?,晉封瓶側(cè)君。 工部尚書周不韋大喜過望,立即請旨意,讓正室嫡君去宮中探望,按照規(guī)矩,有孕滿三月后還要歸寧省親,周家需要大建省親別墅,還與周瑯咱三合計,把周瑯與淑懿縣主的婚事延后舉辦,目的當(dāng)然是怕因接待后宮封賞等禮儀之事,怕慢待了皇室縣主。 淑懿縣主自然無不可,他本就對周瑯這個夫婿不甚滿意,勢必要在婚禮上出出風(fēng)頭,如擠在一起辦了,反而不美。 周不韋大喜,派管家又增添了好些聘禮和貴重禮物給未來兒媳夫添箱。 與其父相比,周瑯的反應(yīng)卻冷淡異常,甚至顯得一反溫文儒雅常態(tài)的暴躁易怒。 周瑯夜夜難眠,他想起那日在書房與周寶瓶亂性一事,如同百爪撓心,甚是難受。 算算日子,周寶瓶懷的胎兒幾乎是剛剛承寵就有了,可是距離他們亂性的那幾日,相差的也不遠(yuǎn)啊,這胎兒究竟是不是陛下的龍?zhí)ィ?/br> 周瑯夜夜噬心,如果龍?zhí)ゲ⒎腔实鄣模敲?,不僅僅是他周瑯一個人的腦袋搬家,整個周家,與周家交好的人家,誅滅九族是跑不了的事兒! 他要怎么辦? 周瑯膽怯了,不敢聽從周不韋的安排入宮看望周寶瓶,他害怕知道答案。 但一味躲避,周寶瓶卻并不放過他,直接求了陛下想念“二哥哥”,皇帝朱桁見周瑯在工部為官政績不錯還不貪功冒進,遂同意了心愛男妃的懇求,宣周瑯進宮請安。 周寶瓶已經(jīng)從與其他小君、選侍、奴君同住的初岫宮里搬了出來,皇帝特特把距離自己寢宮最近的承歡殿改名燕囍宮,賜椒桂涂墻之寵,給周寶瓶獨居。 “你叫瓶兒側(cè)君好好養(yǎng)胎,他可是咱們周家現(xiàn)在最最重要的依仗,呵呵,將來他誕下皇子,咱們周家就再也不必忌憚鎮(zhèn)北王、忌憚王相了!”周不韋高興的清點庫房,拿出好些壓箱底的祖?zhèn)鞯暮脤氊?,讓周瑯入宮給周寶瓶請安的時候送給周寶瓶。 周瑯嘴里苦澀,幾次張口欲言,還是把話吞了進去。 皇宮宮城內(nèi)——燕囍宮 被內(nèi)侍帶入宮中,殿內(nèi)富麗堂皇,金玉之物皆價值連城,雖貴氣絕塵,裝點的品味極佳,周瑯觸目所及皆是成雙成對的燕子或嬉戲、或交尾、嬌俏動人心。滿宮室皆一股椒桂濃香撲鼻,這可是后君殿下才能有的待遇。連寵冠后宮的嫻貴君也只是生了九皇主后才賞賜了蘭桃涂墻。 “臣給側(cè)君殿下請安,側(cè)君千歲?!敝墁槅蜗ハ鹿颉?/br> 周寶瓶穿著石榴紅綢衣小裙,如云青絲拖地,臉上帶著壓抑的欣喜,親自來扶他:“二哥哥不必多禮,我們是骨rou至親。” 周瑯身體僵硬,忙避開周寶瓶的手。周寶瓶見狀笑的頗甜膩曖昧:“哥哥放心,內(nèi)侍和太監(jiān)都被遣出去了,無人知曉。” 于是,周瑯硬是被周寶瓶“請”進了內(nèi)室敘話。 “你不想想,這是要全族人性命的事,何況,你我是同父異姆的兄弟,違逆人倫天道,孩子絕不能留!你糊涂啊!”周瑯急的團團轉(zhuǎn),眼睛瞬間凌厲,咬著牙問:“你是不是沒喝那藥?你敢對我的話陽奉陰違?” 周寶瓶被他的無情叱責(zé)給傷到了心,卻并不對此驚怒,只是淚漣漣的道:“我是當(dāng)著你心腹的面兒,一滴不漏喝下的,你以為我愿意有孕嗎?后來,我想打掉,但太醫(yī)說我……說……說我氣血虧虛,如果打掉,這輩子我都不能再生育了!父親大人一直不肯讓我認(rèn)祖歸宗,我母父一直是受人輕賤的外室,好容易能有個名分,我為了家族入宮,難道還要絕了我的前程,毀了我的身子,才算是對周家好嗎?” 越說越氣,周寶瓶心里苦不堪言,他想他要是不動情就好了,也不會這么難過,怒極反笑:“二哥哥,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既然你不愿意保這個孩子,我就去與陛下說,說我未出閣前與你茍且,你和父親大人明明知曉,還是要把我送入宮中,蒙昧天顏,污混皇室龍脈,呵呵,到那時,我不好,誰都別想好過!” 最后一句話,周寶瓶已然瘋癲,大眼睛赤紅的盯著周瑯。 周瑯驚怒與他久久對視,最終敗下陣來挪開視線。 “二哥哥,你怎么如此心狠?這個孩子太醫(yī)說他很健康,你真的舍得他嗎?你摸摸它……”周寶瓶弱弱哭著,拉著周瑯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他自然不會告訴周瑯和他那個便宜爹周不韋,他其實不是周家的血脈。 “寂寞深宮里,我只有它了,對哥哥起了妄想,本不過求一夜春宵,不求其他,幸而有了孩子,宮里也有了依靠,哥哥,你不幫我,誰能幫我?此事你知我知,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我向你保證,我會為了周家在后宮里爭奪最高的寵遇,我會為了周家拼命,更不會阻撓你的前程,我只會幫你呀……”周寶瓶嚶嚶哭著,跪下來。 周瑯的心情復(fù)雜的難以言表,對上周寶瓶那對兒與舒晴方五分相似的大眼睛,終于還是心軟,攙扶起周寶瓶,周寶瓶趁勢投入他的懷里哭的哽噎難言。 “好了,事已至此,我會盡力護住你,你……保重?!敝墁樀男臉O其慚愧內(nèi)疚,他心里只有舒晴方一個人,如今卻害了周寶瓶和這個無辜的孩子,他的所作所為,對舒晴方更是一種背叛。 這件事必須捂住了,晴兒不能知曉,父親更不能知曉。 自在堂密室,舒晴方在舒家先輩的靈牌前見了金玉樓的新晉心腹錢師爺。 “一切準(zhǔn)備就緒,請錢師爺轉(zhuǎn)達,鎮(zhèn)北王府在西南養(yǎng)著的二十個西域伶人趁此時機送入宮?!笔媲绶皆陟`牌前,點燃七盞荷花靈燈。 “舒二公子放心,二十個妖媚西域伶人,是老王爺早就養(yǎng)起來的,最擅采陽補己之道,唯有咱們真龍?zhí)熳涌煽跋硎埽〉倪@樣的普通男人碰都不敢碰。” 舒晴方瞇起大眼,冷道:“你不怕馬上風(fēng)死,屆時,這些伶人無用之時,我可叫老王爺把他們賞賜給你?!?/br> 錢師爺笑容僵在老臉上,立即肅然制住了剛才調(diào)笑,說了正經(jīng)事:“您說笑了,小的怎會不怕……老王爺和王爺都說,大業(yè)一成,定會給舒家翻案,答應(yīng)給舒少主的勛爵官位封地,絕不會有違誓,還請舒少主您靜候佳音?!?/br> “嗯?!笔媲绶睫D(zhuǎn)過臉,冰雪玉顏半明半暗猶如地獄艷鬼,聲線好似陰寒凌凌的冥雨:“你知曉好歹,事情如有變化,立即來知會我。” 錢師爺賠笑,弓著身子:“小的是托了您的洪福才有機會進王府效力,自然曉得投桃報李。” 柳城、趙村。 “諸位太醫(yī)請看——”楚江把救來的小孩兒,讓他躺在桌上。 柳城府城的各州官員、太醫(yī)、名醫(yī)等人來瞧,那小孩兒本來猙獰的人面瘡竟然減退了不少,不由驚奇,問楚江是如何做到的。 “諸位可曾聽說過一句俗語?天下百毒,五步之內(nèi)必有解藥?!背┵┒劇?/br> “楚大人的意思是,這場瘟疫皆是毒物所致?這……” 段尺素收到楚江的眼神示意,命人抬進來一桶水,一擔(dān)鵝黃燦燦的枯草:“諸位請看,這是附近開采的官家銀礦礦脈旁的水域打來的泉水,隸屬柳城的十二個村莊人口吃水皆是由此地發(fā)源,我與楚大人已經(jīng)查過,此水中污染極重,開采礦脈的人戶不僅僅有官家,更有賊人狗仗人勢,私自以官家銀礦做掩護,行私挖銀礦之惡事,偏他們不懂得官家挖礦不壞礦脈水源之法,一味的貪多,才造此次人禍。這金藤草最喜生長在礦脈附近,能解金屬之毒,與羊乳、藿香、蘭根、麝香、山葵效用更加,這是楚大人不眠不休幾夜研究出的秘方,所以,這孩子的人面瘡僅僅數(shù)日便已經(jīng)好了大半兒。我段某人有一個疑問,爾等為何不早早報至此消息與楚大人,與我?偏偏要我等自己查?” 此話一出,各個州府城的官員們都面面相覷,面對段尺素不加以掩飾的冷笑和反問,驚惶愕然之情溢于言表,終于有那么兩三個機靈的太醫(yī)和官吏,立即拱手贊嘆:“哎呀呀,不愧是皇上派下來的神醫(yī)大人!楚大人厲害!臣下們自愧弗如!段將軍英勇智謀過人,臣下們可算開了眼界!” 高湛海暗暗走至段尺素身后,湊近低聲:“主子,這些人許多是江南王、雍王的勢力,王爺密信來說,不可與之正面交鋒,暫且忍耐?!?/br> 段尺素深呼吸,頷首表示明白,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些事都是待定,未經(jīng)過查證的,底下人蒙蔽主子也是有的,所以欽差大人與我不想追究各位的責(zé)任,畢竟各位這幾年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么就請諸位,按照吩咐,在每戶村莊村集豎起十口大鍋熬藥,柳城縣城豎起二十口大鍋熬藥,并把藥包投入不在礦脈之內(nèi)的、未被污染的水井、水潭之中。” “將軍英明??!卑職們這就安排!” “是是,我們分頭去采買置辦,控制住此毒要緊。” “翁主英明!我等馬上去派人馬熬藥架鍋,命百姓來領(lǐng)藥喝藥?!?/br> 柳城主簿面帶為難:“大人,將軍,并非是卑職不去熬藥,只是藥材都被扣在王大人私庫處,我實在是……” 段尺素看向楚江,楚江知道不能繼續(xù)讓段尺素出面了,畢竟他才是欽差,打主意他得定,便用特別大的音量道:“王鐵毫無用處,段將軍,傳我命令,把王鐵給我撤了,壓入有司衙門,他就是匹害群之馬,致使江南柳城無辜百姓受害!一切罪責(zé),本欽差回頭再與他細(xì)細(xì)清算!” 段尺素聽的心中一動,與楚江相視一笑,頓覺有‘白頭如新,蓋傾如故’之感。 為了“瘟疫”,此時當(dāng)然不能與江南權(quán)勢最顯赫的江南王翻臉,于是暫時拎出王鐵這只狼來宰了,把火抱在紙里,也等同于段尺素與江南王朱望井水不犯河水,盡量和平共處之意。 數(shù)日后,楚江執(zhí)行欽差職權(quán),撤了王鐵的代縣令之位,而段尺素利用江陽王府的勢力與江南王朱望抗衡,終于在各方勢力持恒之際,使巧計讓王鐵在牢獄中摔斷了腿,又使其傷處發(fā)炎,致使全身高燒不退,奄奄一息,交出私吞的財庫銀糧,懇求楚江救命,并認(rèn)罪畫押。鐵鍋、草藥、潔凈水源、干柴等等皆已經(jīng)到位,熬好了藥,百姓們紛紛去領(lǐng)藥治病,并領(lǐng)取朝廷物資。官家銀礦暫時停工,江南王勢力的私人銀礦也暫停了開采。杭雨眠被楚江以秘傳醫(yī)術(shù)和百年老山參吊住一條命。時疫總算是控制住了。 柳城菜市口,二十口大鐵鍋藥味熏天,每個鍋子前都有老百姓們排了浩浩蕩蕩的長隊,另有官兵們給老百姓送吃喝。 “楚大哥,你的眼圈黑的好生嚇人,這邊有我看著,你還是休息幾個時辰去吧?!倍纬咚嘏c楚江已經(jīng)在這段時間混熟了,說話帶了些親昵,抽出寶劍,讓楚江對著寶劍身照鏡子。 “我滴神,像熊貓一樣。”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楚江自己都后退,摸著自己的眼圈,失笑。 楚江有些擔(dān)憂:“不知邊南夏城又是個什么情況,如果和柳城一樣,直接派人去就好了?!?/br> 段尺素溫言:“江陽王府在邊南有親信,情況不與這里一樣,只是普通的時疫,用楚大哥給的房子,先遣的特使已經(jīng)穩(wěn)住了時疫,若不行,楚大哥也不能離開此地,我去處置就好?!?/br> “那可不行,咱們說好的,過些日子等柳城好的差不多,你就得‘積勞成疾感染時疫’了,我心中有數(shù),不必你擔(dān)著太多?!背匀徊粫浥c段家的利益交換,何況他也不愿意虧欠段尺素人情。 段尺素淡笑:“其實我托了楚大哥您的福,在此回治療時疫時得了好大的名聲,裝病與否也無關(guān)緊要了,楚大哥,杭大人的病情如何了?他是個難得的錚錚良才,甚得民心,如果遭難死去,對國家對百姓是巨大的損失?!?/br> 楚江搖搖頭,傷感無力道:“除非神仙下凡,我已竭盡全力吊著他的命,只是他心存死志,我也無法?!?/br> “那么這個位置,最好預(yù)先準(zhǔn)備好自己的人為上,否則朝廷或者江南王、或者王相等派又塞了什么人,對此次治疫,只會橫生枝節(jié)。”段尺素道。 楚江對此并不熱衷,隨口一問:“你有舉薦的人?” “新科進士——許溫良?!?/br> 楚江驚的眉毛倒豎:“你說誰?” 許溫良,如果他沒記錯,此人不是搬遷京城的路途中在荒山野寺遇到的那個討飯的窮書生嗎?那窮書生還惹來了不小的麻煩,得了鬼癥,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就成了新科進士。 “陛下天恩,加錄了一批有才學(xué)的庶吉士,唯有他是平民出身,此人有些癡直,且為官剛正不阿,心有宏圖之志,可堪大用,兩個月前,我見他在工部不得用,就把他調(diào)入軍營做賬吏,他還在我江陽郡封地,距離江南路程并不遠(yuǎn)。楚大哥,你如果覺得不妥,還可物色其他人選。” 楚江尷尬:“你都覺得好,自然沒問題了,就他吧?!?/br> 段尺素雖然貴為宗室翁主,江陽王府一族卻的確是善類,他們的眼光不會有大錯。 “好,就他……”段尺素的話頓住,視線朝楚江后面移去。 楚江回頭,見是段尺素的心腹下屬高湛山,鮮少見這個面容冷酷穩(wěn)健的下屬露出如此驚慌的表情,臉上還帶了血。 “主子,江南王府長史拿著先皇御賜的圣旨來了!江陽王府的家兵們還圍了縣城府衙,說要宣旨!勒令楚大人與主子您回衙門接旨!湛海已經(jīng)被他們扣下了,他們卑鄙無恥,還用暗器傷了一眾弟兄!主子,江陽王長史是有備而來,所派之人全是高手!” 段尺素和楚江面色大變,留下高湛山繼續(xù)看著集市藥鍋,待人匆匆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