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陸敬看著在他身下的尹湫，他明明在抗拒，可是有些東西就是不一樣了。

    可能是因?yàn)楹ε?，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怕吵醒別人，所以才這么配合，這么乖這么軟，讓陸敬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我的。

    我的尹湫。

    陸敬伸手捂住尹湫的嘴，把jingye射進(jìn)尹湫的深處，看他在自己身下不停痙攣喘息，他抽身而出，把人再翻回來，他把尹湫的一條腿架到肩膀上，那xue口已然紅腫不堪，糜爛不已，可陸敬像是被jingye灌滿了一樣，不cao不射不行。

    乳白的jingye沿著尹湫的大腿往下流，陸敬無視那已經(jīng)裝不住他jingye的口，再次挺身而入。尹湫還沒能從上一次高潮中回過神來，又被拽回欲望沼澤，無法抽身。

    這姿勢真是羞恥至極。尹湫羞憤得不停掉眼淚，他側(cè)著身子，把頭埋在手臂上，只露出半邊酡紅的臉頰。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早已聞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竹香寒蘭香，以及jingye的腥味。陸敬親吻他的腳背，吻他的腳踝，吻他的長腿，在腿上掐出一個(gè)又一個(gè)宣誓主權(quán)的紅印。

    “夠了……陸敬……我不要了……”尹湫的下半身又麻又酥，兩條腿被拉到最大極限，陸敬每撞一次，尹湫止不住顫抖，敏感得要命。

    陸敬撫摸尹湫的腿，溫聲哄道：“快了快了。”

    可他的快了，足夠讓尹湫在高潮中一次又一次迷失自己。

    尹湫在陸敬最后一次射精結(jié)束，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暈乎乎：“滿肚子的臟東西?！?/br>
    “我的，”陸敬也伸手覆上去，溫柔地和精疲力盡的尹湫接吻，“射滿讓你裝不下別人的，讓你記著我的味道?！?/br>
    尹湫覺得自己明早甚至沒有力氣起來整理這些臟東西，于是他索性就這樣，閉眼睡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他突然又睜開眼睛，對正在黏糊糊親吻他的陸敬說：“明天你洗床單?！?/br>
    尹湫很討厭洗衣服，他不懶，但就是不愛。

    陸敬摟著尹湫，埋在他頸窩里蹭了蹭，再親尹湫一口，說：“遵命。”

    天蒙蒙亮，陸玉蘇要去工作了，她起床就看到躺在沙發(fā)上蜷成一團(tuán)的兒子，她走近摸了摸陸敬的臉，陸敬睜開眼，看著他媽，說：“媽，小津真不錯(cuò)。”

    “我就知道小津那孩子討人喜歡，”陸玉蘇聊這個(gè)可來勁了，“人長得那么俊俏，性格又好，誰見了不喜歡？”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讓他……”喜歡我。

    “小津那孩子把家人放在首位，一門心思全在他mama和jiejie身上，你要他喜歡你，就得先得到那兩位的歡心，你林阿姨那邊你放心，mama會(huì)去解決的，但小津jiejie周嫣，就得靠你自己了?！?/br>
    “我知道了，”陸敬若有所思，“謝謝媽。”

    陸敬換掉了軍裝以及西服，穿上了簡單樸素的衣服，每天跟尹湫去菜園里松土除草澆水，那大白菜大青菜長勢也越來越好，只是偶爾還要被尹湫捉蟲恐嚇，他覺得自己很沒顏面，但很值得。

    尹湫也很少笑，一般對陸敬都是陰陽怪氣的笑，這幾天相處下來，陸敬看到尹湫的笑不止一次，坦然的，幸福的，無所顧忌的。

    他希望有一天只有他們倆在一起的時(shí)候，尹湫也能笑得這么好看。

    吃完飯，他們坐在狹小的客廳開始閑聊。尹湫很少搭理陸敬，但陸敬總要跟他說一些有的沒的，尹湫不想mama看出什么端倪來，只好非常有禮貌有涵養(yǎng)地回復(fù)他，晚上睡覺又要在床上打上一架，等尹湫沒力氣了，陸敬就順理成章地拉著尹湫親親摸摸zuoai了。

    當(dāng)然，第二天一早他還是在沙發(fā)上醒來，簡直是偽裝界的大師。

    只是好景不長，李洋琉的突然造訪和周嫣的出現(xiàn)，讓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頓時(shí)凝固起來。

    “姐。”尹湫叫了一聲。

    周嫣應(yīng)了一聲，她拉椅子坐下，與陸敬直視。陸敬看向周嫣的腳踝，褲腳并不能完全遮蓋住電子鐐銬，周嫣察覺到視線，把腳藏到另一只腳后。

    “你好，我是陸敬?！标懢醋晕医榻B道。

    周嫣也不想把他們的恩怨擺到母親面前，于是她也回答：“我是周嫣?！?/br>
    尹湫碰了碰李洋琉的肩膀，李洋琉看著陸敬，也回應(yīng)了一句。

    陸敬伸手拉住尹湫的衣角，將他往自己身邊帶。尹湫被拉得一歪，他不得已移了一下椅子，坐到陸敬旁邊。畢竟在座的最瘋最有病的就是陸敬了，一定要遷就他。

    陸玉蘇和林素音跟他們問了一遍好，隨意聊了幾句后，她們覺得還是把時(shí)間留給這些小年輕談話玩耍比較好，于是她們帶著毛線去棋牌室找朋友織毛衣拉家常去了。

    她們一走，原本詭異的氣氛開始變得劍弩拔張。李洋琉又不怕陸敬，他對陸敬威脅的眼神并不在意。

    他和周家姐弟從小一起長大，周嫣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他對小津的心意，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周嫣看著陸敬和尹湫坐在一起，竟然毫無違和感，甚至有幾分很相配的感覺。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面色一冷，說：“小津，坐過來。”

    “……”

    尹湫搞不明白現(xiàn)在到底想怎樣。他微微起身，陸敬卻把他一把摁下，不允許他動(dòng)。陸敬伸手握住尹湫的手，他架起二郎腿，睥睨著周嫣：“jiejie你別忘了，你還是我陸家監(jiān)獄里的重犯呢。你有什么資格……指使我？”

    “陸敬！”尹湫斜眼看著一下子又變回那個(gè)冷酷無情，嘴巴惡毒的模樣，不滿地叫了一聲。

    陸敬把尹湫的椅子徹底拖到自己旁邊，他懶懶抬手搭在尹湫肩上，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說：“你們平權(quán)運(yùn)動(dòng)的代表人物都到場了，哦，還差個(gè)姜存風(fēng)，這么大膽，真不怕我一網(wǎng)打盡？”

    “今天我們不談公事，”李洋琉渾身顫抖，“只談私事?！?/br>
    “如果是談尹湫，那就不必了?！标懢摧p笑著，“我陸敬想要的人，別人碰不得，也休想搶?！?/br>
    李洋琉急切地想要說些什么，陸敬并不給李洋琉眼色，他看著冷靜觀察他的周嫣，說：“jiejie，我不想給阿姨帶來麻煩，希望你好自為之?！?/br>
    “夠了?！币朽У卣酒饋?，他覺得好笑極了，自己就好像一個(gè)商品，被他們擺在柜臺(tái)，誰吵贏了誰能得到他一樣，簡直令人作嘔。

    “姐，我自己的事我會(huì)自己看著辦，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有分寸，”尹湫說完，又看向李洋琉，他不知道李洋琉最近怎么了，從前那個(gè)溫柔寬容的大哥哥不在了，只剩一個(gè)用腳思考的蠢貨?！袄钛罅?，你真的很蠢。”

    他不想再和他們待在一個(gè)屋里了。他自己現(xiàn)在思緒混亂，一團(tuán)亂麻，李洋琉還要來步步緊逼，陸敬又要說那樣的話，激化矛盾，簡直有?。?/br>
    陸敬緊跟著尹湫起身，他經(jīng)過面色慘白的李洋琉時(shí)，他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李洋琉的心臟，說：“你讓我的湫湫難過了，這么大膽，一個(gè)人去地獄也不怕吧？”

    尹湫漫無目的地沿著破舊的街區(qū)晃悠，陸敬追了很久才追上，他在尹湫身后叫了一聲，尹湫走得越快了。

    他現(xiàn)在誰也不想見。

    尤其陸敬。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面對這個(gè)與自己立場對立的男人，之前的仇他仔細(xì)分析了一下，陸敬那時(shí)候還是個(gè)一無是處的私生子，在陸家估計(jì)也只是個(gè)打雜的，把恩怨?fàn)砍兜剿砩?，屬?shí)有些離譜。何況蘇姨那么好，那么愛陸敬，他總不能讓已經(jīng)算自己家人的蘇姨傷心痛苦吧？可是……他身上背的是被壓迫的人民的希冀，他們這些年斗爭得來的福利保障，再微不足道也足夠讓平民們有活下去的希望。

    舍小家為大家，陸敬都是要被殺的。

    “你要去哪？”

    尹湫的思緒被陸敬拉回來，他的手腕被陸敬拽住，陸敬剛剛釋放的信息素還在，尹湫動(dòng)了動(dòng)鼻翼，他猛地甩掉陸敬的手，冷聲說：“滾！”

    陸敬有些委屈，他看著情緒低落的尹湫，說：“湫湫，是李洋琉，他找jiejie當(dāng)幫手，他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br>
    “什么搶走？陸敬你到底在說什么？”尹湫猛地轉(zhuǎn)回來，他心中涌起一股無名怒火，他抓住陸敬的衣領(lǐng)，把他摁在掉皮的墻上，面目猙獰，“要我說多少遍！我是我自己的，從來都不是你的！你他媽一直自作多情，一廂情愿，簡直可笑！”

    “湫湫……”

    “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尹湫拉起脖子上的項(xiàng)圈，譏笑道，“我為什么對你步步退讓，你還不明白嗎？陸敬……你真可憐，我稍微服點(diǎn)軟，你就以為我真的喜歡你了？可是我為什么要喜歡你？因?yàn)槟愀赣H殺了我父親，你哥哥強(qiáng)jian我嗎？”

    “尹湫?！标懢匆脖患づ?，他攬著尹湫的脖頸，讓他直視自己，質(zhì)問他，“你告訴我，他們的錯(cuò)為什么要我來承擔(dān)，要我說幾遍，我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好，撇開他們，不論他們。你以為你對我做的就是什么好事嗎？你他媽不也強(qiáng)jian我嗎？！”

    “……對不起?！?/br>
    陸敬的氣霎時(shí)就被澆滅了，他知道尹湫承受了太多，他想要尹湫一下子改變心意愛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一開始做的是不對，可是他不會(huì)因此放開尹湫，只要能留住尹湫，什么手段他都要用。

    “我們不要再說以前的事了好嗎？”陸敬伸手覆在尹湫青筋暴起的白皙手背上，“我為我做過的錯(cuò)事道歉，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尹湫攥得手指發(fā)疼，他看著溫聲細(xì)語的陸敬，他慢慢松開，是他沖動(dòng)了。的確，一遍又一遍拿過去的事來羞辱陸敬，這算不得什么光彩的做法。

    還沒完全放下，陸敬卻一把抱住他，像往常一樣，抱得死緊，生怕尹湫從他懷里溜走。

    “湫湫，我以后不惹你生氣了，真的，我發(fā)誓。你不許我做的事，我也不會(huì)做了?！?/br>
    “你真是……”他的氣已經(jīng)長不起來了。

    尹湫真的不知道哪一個(gè)才是真正的陸敬了。他明明那么生氣，可是陸敬一道歉，他又覺得自己過分了?？墒鞘軅Φ谋緛砭褪撬　６谊懢礊槭裁磿?huì)覺得他們兩個(gè)身份相差如此懸殊的人能走到一起？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親一口，”陸敬低頭湊到尹湫唇上，小心翼翼地吻了一口，“親親不生氣了，我的好湫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