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劇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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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云見小秧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有些好笑,道:“好了,別賣關子了,快說清楚。” 小秧見白卿云沒有驚訝,有些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她站定身子,老老實實道:“大少爺,天上不是住著神仙嗎?這先生就是管神仙事的,夫人好像是撞了鬼,所以葉老爺請了一位懂行的先生來看看,應該叫什么........” 小秧冥思苦想,始終想不到應該如何稱呼這位先生職業(yè),白卿云見了好心補充道:“請的是道士?” 小秧搖頭,道:“也不像是道士,那位先生看著很年輕,像個賬房先生一樣,穿著長衫,就是管事穿的那種灰色長衫,長著一看就知道很會讀書的那種臉?!?/br> 聽到小秧說很會讀書,白卿云就想到了葉遲昕不也是清俊書生樣貌么?難道最近占卜問卦看風水的都喜歡偽裝成讀書人? 白卿云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雖知道伍玲瘋了的一事是葉遲昕動的手腳,可這突然冒出來的先生卻不由得讓人生疑。 葉遲昕聽到葉弘請了什么先生,據(jù)說還挺貴,請一趟要一千大洋?,F(xiàn)在一戶普通百姓五口之家一個月的花用也不過四塊大洋,葉弘還真舍得出錢,看來昨夜伍玲的模樣確實把他嚇著了。葉遲昕便好奇的去看了一眼這個先生是否有真本事。 結果一看,葉遲昕就樂了,這葉弘花大錢請來的先生留著一小縷青色胡須,樣貌普通,看著一派淡泊名利模樣??蛇@先生周身沒有一點靈力,氣息虛浮,甚至眼下還有淡淡縱欲的青黑,一看就知道只是個普通人類罷了。 也不知有什么本事,竟然忽悠葉弘把他請了回來,但想到葉弘被騙了一千大洋,葉遲昕就高興,也不會主動揭穿。當知道這只是一個騙子后,他就再也沒了繼續(xù)圍觀騙子耍猴的興趣,心情極好的進到廚房給白卿云熬今日份的藥。 聽說來了一位厲害的先生,別墅內(nèi)的傭人都跑去看熱鬧,廚房里現(xiàn)在除了燉煮的一些湯鍋,還有一位掌火的伙計,就沒有別人。葉遲昕先前去撿了藥,分揀著放入砂鍋內(nèi)的時候,葉遲昕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滴入自己的血。 算了,既然哥哥介意的話,大不了晚上偷偷喂給他,自己多流一點血也無所謂。 反觀葉弘那一邊,葉弘對站在自己身邊一副賬房先生模樣的男子非常恭敬,這些占卜風水的雖然是屬于下九流的行當,可葉弘絲毫沒有擺大老板的架勢,一口一個‘曹大師’喊得畢恭畢敬。 只因世上坑蒙拐騙居多,當真有本事的是少之又少,遇到這些真有本事的,還不得拉下臉好好求人家?否則一個步驟沒做到位,回頭人家就用什么陰私手段報復,到時候所花的價錢就是十倍百倍還不一定夠。 葉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騙了,他生意場上的朋友半年前遇到了山匪,丟了一車隊的貨物,賠了一大筆錢。新娶的小老婆又難產(chǎn)死了,二兒子被車撞。他自己走路上平地摔了一跤,把自己門牙磕沒了。霉運連連,還是經(jīng)人指點請了一位先生看看,這都已經(jīng)年末了,剛請先生做完法事就接了一筆大單子。上次聚會,這朋友都把那先生吹得神通廣大,可也由不得人不信,事實就在面前,只有讓別人眼熱的份。 這一遇到什么說不通的事,葉弘當下就想到了這朋友。這朋友也夠義氣,沒有藏私,立刻幫他聯(lián)絡了。這先生也不怪事出突然,態(tài)度非常和善,一身高深莫測的高人氣勢,加之有朋友做擔保,葉弘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而這另一半心,還是這曹大師一進梧桐公館,就贊揚此處風水極佳,金帶環(huán)山,應是積萬金的好局面。葉弘聽了,雖然他不通風水,可白老爺還在世時也提過一嘴,白家的祖上曾請高人來專門布置過。見曹大師一眼就認出,葉弘這另一半心也放了下去。他笑著道:“是啊,岳丈在世時曾提過這里有請高人布置,雖說是高人,可曹大師竟能一眼指出,足見曹大師的修為又要比那位高人高深許多了。” 這馬屁拍得不留痕跡,聽了又實在讓人舒心,葉弘能將生意做大,不是沒本事的。曹大師聽了這番話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嘴上謙讓道:“哪里,這樣的本事我曹某也是有的,若本事不大,又怎么幫葉老板解決問題呢?您說是吧?!?/br> 葉弘心里知道這些有真本事的高人大都脾氣古怪,一聽曹大師松口要幫他解決問題,葉弘就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也更熱情了一些。他連忙將曹大師請進了別墅內(nèi),驅走了周圍看熱鬧的傭人,葉弘搓了搓手,笑道:“那曹大師,我先請您看看我內(nèi)人,她就在臥室,請隨我來?!?/br> 伍玲依舊是被綁在被子里,先前六姑見她平靜下來,便解開繩子,卻不想只是剛一松開,伍玲就立刻又哭又叫,又要用手捶她的肚子,六姑沒法,只好又重新把伍玲裹了起來。她自己也折騰得夠累,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見葉弘進來,又立刻站起。 葉弘將曹大師請進屋內(nèi),他看見伍玲,想起昨晚女人癲狂的模樣,他心下一悸,不由得移開眼神,面上笑容也僵硬了幾分,道:“曹大師,這位就是內(nèi)人,她原本不是這樣,昨晚突然.......” 曹大師抬起一只手,止住了葉弘的話。他繞著伍玲走了一圈,然后從身上背著的箱子里掏出了一罐白色的粉末,將那粉末捏在手中,又繞著伍玲撒了一圈,并不規(guī)則,只是松松的撒著,但能看清淺粉床單上白色粉末。 葉弘不明所以,但見曹大師一臉嚴肅的模樣,也不好開口打擾,便捺下性子等在一旁。半個時辰過去了,葉弘等得心浮氣躁,差點就要開口,又被曹大師攔下。再過一會兒,葉弘的臉色就變得慘白,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仿若下一秒就要不爭氣地的軟倒,葉弘緊緊地抓著曹大師,道:“曹、曹大師!這、這是.......” 只見繞著伍玲撒的那一圈白色的粉末上出現(xiàn)了幾枚小孩兒的手印,還有一些腳印和拖曳的痕跡,看著像是個嬰兒留下的。光天化日之下,在眾人的視線中,這些腳印就像是突然的冒出來一樣。不,也許這里確實有東西,只是他們尋常人看不見而已。 曹大師心里也很慌,可他想到那人的本事和囑咐他說的話,還是定了定神,鎮(zhèn)定道:“看樣子葉夫人是被嬰靈纏上,這也難怪,聽聞葉夫人已經(jīng)懷孕,雖然孕婦天生有陽火庇佑,可也更容易吸引這些未能出生飽含怨氣的嬰靈,只要把嬰靈驅走,再把葉夫人的魂召回來就行?!?/br> 葉弘這時已經(jīng)全然相信了曹大師的本事,他眼睛亮了,道:“這么說,內(nèi)人還可以恢復正常?” 曹大師點頭道:“不錯,葉夫人并沒有瘋,只是被嚇掉了一魂,人有三魂七魄,少一魂則神智混沌,行為無主,只要把魂召回來,葉夫人就能恢復正常,再者依我看葉夫人胎氣穩(wěn)健,無早產(chǎn)之象,等神魂到位,腹中的葉公子自然無恙?!?/br> 葉弘聽完簡直喜極而泣,他也顧不得害怕,連請曹大師做法。曹大師也不含糊,他掏出三張黃符,貼在伍玲額間及雙肩兩側。剛一貼上,黃符就冒出一陣青光,在伍玲身上一個淡青色的影子突然浮現(xiàn),可并未顯形,模糊得就像是水底一團水藻,只是晃蕩了一下,就伴隨著一聲小小的尖嘯消失了。 在場的人第一次見到鬼,哪怕只是鬼的一道影子,都嚇得臉色一白。沒人注意曹大師的臉色也白了一瞬,只是又很快的恢復了鎮(zhèn)定。 曹大師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鬼,可那人給的報酬實在豐厚,加上自二人合作以來,各種離奇古怪的事也見了不少,因此曹大師除了最初的驚嚇后,就又裝出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一手一亮出來,那葉弘對曹大師佩服的簡直五體投地。又得知招魂必須在子時進行,葉弘大手一揮,當即就要請曹大師去聚福樓好好吃一頓,給曹大師接風洗塵,好好招待一番。 而在另一邊在廚房將剛熬好的藥盛出來的葉遲昕,感受到自己與那只嬰靈的聯(lián)系被切斷了,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他目光一冷。自己不會看走眼,那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是誤打誤撞倒也無事,可那嬰靈怨氣極強,不是有一定道行的人降服不了。 那就是那風水先生背后有人指點?可那人又怎會知道梧桐公館內(nèi)的情況?葉遲昕一邊思索,一邊盛好藥放入托盤,從廚房離去的時候,正好偶遇葉弘和曹大師一行人。他藏在柜子的夾角處微微掩蓋身形,再一次打量曹大師,可依舊沒看出什么。 葉遲昕暗中傳音給一只役鬼,讓它藏在葉弘的影子里跟緊他們。看著那只役鬼順利的飄進了葉弘的影子,而站在葉弘身旁的曹大師一點也沒有發(fā)覺,葉遲昕便更加確信這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葉遲昕也對這曹大師是否和把劉嬸變成厲鬼的那個人有所聯(lián)系,或者就是幕后人派來的。可他又是怎樣知道別墅內(nèi)的狀況?是有別的眼線,還是他就在梧桐公館之內(nèi)?若是這樣自己的身份應該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可為何又一直沒有動靜? 最重要的是——這人到底要做什么?哥哥會不會有危險? 想到那人目的不純,極有可能對白卿云不測,葉遲昕的心就揪了起來。葉遲昕的心不在焉白卿云很快便察覺了,他知道葉遲昕大概在想什么。先前他讓系統(tǒng)跟在葉弘身邊,系統(tǒng)還不敢去。白卿云無奈的捏著白團子,道:‘這是白天,你怕什么?’ 系統(tǒng)被白卿云捏在手心里,動都不敢動,懦懦道:“白天也有鬼在啊.......” 白卿云奇道:“葉遲昕也是半鬼,你怎么不怕?” 系統(tǒng)想了想,竟然詭異的被說服了。它抖著身子跟在葉弘身邊,然后又將所有轉述給白卿云,白卿云聽到那黃符冒青光,道:“不是道法金光?” 系統(tǒng)聽不懂,但它老實點頭道:“是青光?!?/br> 真是有趣,貼的是道門黃符,可生效時卻又是鬼道青光。白卿云瞬間就想到了先前劉嬸厲鬼那件事,背后的主謀還沒有現(xiàn)身。也許這一次,那曹大師就是一枚來試探的棋子,說不定可以借此找到那人。 白卿云垂眼,現(xiàn)在唯一要提防的,就是那曹大師會搞出什么花樣。 今天白天葉弘都拉著曹大師在外玩樂,到了晚上才讓隨行的傭人提著一只公雞回來。這時夜已深了,白卿云半靠在床上,亮著臺燈。葉遲昕還是想要親眼看看這曹大師究竟有什么名堂,準備找個借口去圍觀。 臨走前葉遲昕幫白卿云掖好被子,保證一絲寒氣都透不進來,然后道:“哥哥,你先睡,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br> “嗯,我給你留著燈,看完了就回來休息?!卑浊湓瓶匆娙~遲昕眉眼間的沉肅,輕輕地捋過葉遲昕的鬢發(fā),笑道:“穿厚一點,不要著涼了?!?/br> 暖黃的燈光將白卿云的側臉渲染的有些柔和,原本心中惶惶,被那暗處看不見的敵人逼得精神緊繃了一天的葉遲昕突然定了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白卿云身上的清香,腦中混沌不安的思緒明了。 葉遲昕彎腰親了親白卿云的側臉,鄭重道:“哥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夜色昏沉,梧桐樹的枝條被寒風吹得不斷顫抖搖晃,使映在地面上的影子猙獰扭動。風穿過樹枝的縫隙,空氣撕裂的聲音栩栩如怨魂的哀泣。一片片雪花簌簌落下,光線更加渾濁,灰色的雪花被風一卷就鉆入人的領子,落在皮膚上又融化了,透著浸骨的寒意。 葉遲昕沒有主動現(xiàn)身,而是遠遠的站在外邊,利用陰影隱去了自己的身形。眾人聚集在別墅門口的那座橋前面。在場的人不多,只有葉弘,曹大師,還有兩個捉著公雞提著菜刀的男傭人。 也不知是天氣冷還是心里怕的,包括曹大師,這幾個人一直瑟瑟發(fā)抖。那葉弘更是緊緊地抓著曹大師的袖子。那只公雞也掙扎累了,除了時不時叫幾聲,被一個男傭人捉著翅根動彈不得。 這種招魂儀式,要讓平時與失魂者關系最密切的人,在午夜子時于陰陽交匯處,剁下年滿三歲的雄雞頭,滴在失魂者的貼身衣物上,然后再大聲呼喊失魂者的名字。雄雞血可以穿梭陰陽,護衛(wèi)靈體,而陰陽交匯處便是陸路與水路的接口,也就是橋邊,鬼魂一般不得過橋。呼喊失魂者的名字可以引路,避免別的陰魂上了身。 民間也有撒米,請吃香灰飯的法子,可都沒有這種方法精準有效。葉遲昕再一次肯定了這曹大師背后有人指點,否則不可能知道這種隱秘的方法。 葉遲昕的想法和白卿云相同,都想通過曹大師找到他背后的那個人。于是葉遲昕就放出了被他拘著的伍玲一魂,而這時招魂儀式也正好結束,在房間里照顧伍玲的六姑急匆匆的跑出別墅,激動得大喊道:“老爺!老爺!夫人恢復正常了!夫人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