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獸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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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承玉的手指攥得發(fā)白,周圍人的歡呼震耳欲聾。 斗獸場內(nèi)的年輕人揮舞著長矛,將盾牌死死舉在自己面前,就好像那真的能抵擋餓極了的野獸的攻擊似的。 對面的野狼閑庭散步般在場內(nèi)踱了一圈,完全沒把這個渺小的人類放在眼里。它逗弄著,懶洋洋地抬起爪子把勇士的盾牌拍出幾米外。 木制鑲鐵的盾牌摔在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聞承玉恍惚聽到了年輕勇士希望破碎的聲音。這武器不堪一擊,在正面赫然裂開一條口子。 年輕人雙腿微微蜷縮,面對著比自己還高的猛獸,嚇得失去了逃跑的念頭。 小柳搖頭咋舌:“他該不會尿褲子了吧?!?/br> 狼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甚至還能聞到野獸口中嗜血饑餓的腥臭唾液味道,鋒利的爪牙蓄勢待發(fā),只要劃拉兩下,他的動脈就會像噴泉一樣噴涌出大量的鮮血。 聞承玉暗暗嘆了口氣。 如果換成自己,也有可能尿褲子。 呸呸呸,什么叫換成自己,他可不要到那下面去。 看臺上的人們不滿足了。他們是來看一出好戲的,并不想要這種拖拖拉拉一點也不干脆的場面。 于是人們吆喝著:“快點上?。〗o他個痛快吧!” “真是的,這狼怎么看起來一點血性都沒有!” 群情激憤下,旁邊的斗獸場負(fù)責(zé)人拎起一條又粗又長的鞭子,啪地甩動在狼的背上。 “嗷嗚——”一條深深的血痕出現(xiàn)在野狼背上,幽綠色的獸眸中閃動著憤怒。 下一秒,年輕勇士的腦袋從肩膀上咕嚕嚕地滾下去,殷弘的鮮血從傷口切面噴出來。野獸撲上去,狠狠撕扯著人類的血rou。 聞承玉面色發(fā)白,手腳冰冷。 觀眾們滿意了舒服了,為這只給他們帶來“好戲”的野狼拍手叫好。 “……小玉?”耳畔傳來呼喚。 “嗯?”聞承玉回過神來。 小柳擔(dān)憂地看他一眼:“你還好吧?臉色很差啊?!?/br> 聞承玉搖搖頭:“我沒事,就是不太適應(yīng)?!?/br> 小柳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家里一定很少讓你看到這樣的場面吧。其實這些年,獸王殿下已經(jīng)在逐漸減少斗獸場的開放次數(shù)了,只不過這是我們獸族的雄獸流傳下來的傳統(tǒng),所以……” 聞承玉一邊聽小柳給他敘述斗獸場的由來,一邊膽戰(zhàn)心驚地看下面的比賽。 那只狼兇狠異常,連續(xù)打敗了四五位勇士。這斗獸場只能有一個獲勝者下去,所以那些戰(zhàn)敗的人們,統(tǒng)統(tǒng)成了狼的腹中美餐。 場地內(nèi),沙石染上了無法褪去的鮮紅,由日照一曬,很快就變成了暗紅。 被野狼吃剩下的勇士的殘渣,也收拾起來帶了下去。 終于在第六位勇士出現(xiàn)的時候打破了這場屠殺。他用刺刀挑破了野狼的肚子,內(nèi)臟和著血液流了出來。 勇士舉起雙臂,扔下武器,接受整個看臺上狂風(fēng)驟雨般的歡呼祝福。 沒過多久,場下被清理干凈,一個人提著一個大型的金鳥籠出現(xiàn)了。 聞承玉好奇地問道:“那是什么?” 小柳:“籠子里的就是圣梟。它會挑選祭品里的一個,作為勇士,參加下一場的斗獸。” “這么重要的事,居然交給一只鳥?”聞承玉心里打鼓,咚咚咚地,總覺得事情的走向要變得不對勁。 籠子打開,里面的白梟一躍而出,在空中振翅拍打兩聲,直直地朝著觀眾席這邊飛來。 聞承玉當(dāng)即把腦袋低下去,口中默念你看不到我。 誰知道這種玄學(xué)有沒有用,可這樣能讓他好受點。 白梟撲扇著翅膀,繞著這里飛了好幾圈,才把爪子里一個東西丟下去。 那硬物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砸在了聞承玉的腦袋上。 “哎喲!”他吃痛地抓過那玩意兒,發(fā)現(xiàn)是一枚古樸的銅錢。 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用詭異的眼神看自己。 聞承玉:“……怎么了?” 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心里大喊一聲臥槽,不會這么巧吧? 真就那二十分之一的概率,也被他撞上了唄。 后面一排的子嵐撥弄了一下馬尾辮,慢悠悠地說道:“哎呀,本來我還想自己申請當(dāng)勇士的,沒想到圣梟選擇了你。” 聞承玉看她一眼,幾乎能夠肯定自己被選上,應(yīng)該和這女人脫不開干系。只是他實在想不出,她究竟用什么辦法賄賂那只鳥的? 通過剛才小柳的介紹,被白梟選中的祭品是不能拒絕的,否則會被逐出獸族。 聞承玉腦袋嗡嗡響,木著臉從旁邊下場。 周圍人紛紛議論,更有甚者認(rèn)為聞承玉是故意的,為了吸引獸王的注意,說不定用了點兒小手段。 然而不管他們說什么,聞承玉現(xiàn)在都聽不進(jìn)去。 他的手里被塞了和第一個勇士一樣的盾牌和長矛,百米遠(yuǎn)處是一扇大門,隨時都可能被打開,跳出一只能啃掉他腦袋的野獸。 聞承玉面無表情,白袍下的小腿肚隱隱發(fā)抖。 他想過可能會被男人做死,但從來沒想過這個死法。 鑼鼓敲響,對面的鐵門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嗡鳴后,緩緩被向上拉起。 野獸毛茸茸的白色爪子探了出來。 聞承玉閉上眼睛,只敢睜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然后,他就看到了加菲那張圓滾滾的大臉。 …… 今日早些時候。 馬尾辮把那瓶特制的香料封好蓋子,用繩系緊,揣進(jìn)懷里。 小跟班之一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子嵐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子嵐輕飄飄地掃她一眼:“這種膽量如果都沒有的話,還是趁早回家吧?!?/br> 小跟班急了:“不是,我是害怕……害怕被發(fā)現(xiàn)?!?/br> 子嵐:“不可能。這種調(diào)香很少有人知道,再說了,它只能讓鳥類聞到,我們是無法察覺的?!?/br> 正是她膽敢如此篤定,所以才肆無忌憚地往聞承玉身上倒了不少粉末。 腳步虛軟無力,膽子又小,她很清楚這樣的聞承玉上了斗獸場,活不過一分鐘。哦,興許對面的野獸會大發(fā)慈悲地逗逗他,但也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為自己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而竊喜。 所以,在小柳憤怒質(zhì)問自己的時候,子嵐甚至有心情回一句:“你有證據(jù)嗎?” 小柳被噎住。 “眾所周知,圣梟可不是普通的鳥,它選擇那個軟腳蝦,一定有它自己的道理,或許只是你朋友運氣不好罷了?!?/br> 子嵐得意地笑,一手揣進(jìn)兜里,撫摸那珍貴的小瓶子。 所有人,包括聞承玉自己,都覺得他要死定了。 所以,在看到加菲后,他因為脫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子嵐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了。周圍的人看到對面的白虎,也都心里一驚。 “那不是獸王身邊的……” “對啊。聽說是在北方的森林捉到的,獸王還帶它上過戰(zhàn)場呢?!?/br> “完了完了,這可是今天最兇的一只了?!?/br> 人群中有看熱鬧的,有擔(dān)憂的,還有漠不關(guān)心的,但是都沒有聞承玉此刻的心境大起大落。 加菲慢慢走到地上的人身邊,圓溜溜的虎眸鎖定他的身形,鼻孔里噴出熾熱的氣息。 然后,眾目睽睽之下,人們原本以為會有的血腥場面并未發(fā)生。 傳說中的兇獸白虎俯下身子,用毛乎乎的大腦袋,親昵地蹭了蹭聞承玉的臉,差點把人懟趴下去。 聞承玉:“……” “加……加菲?”他抱著老虎的腦袋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太好了……” 觀眾們都傻了,全場寂靜了足足兩秒鐘。 負(fù)責(zé)人也傻了,從來沒遇到過斗獸場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這種合家歡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