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里有雨,滴滴答答敲打在窗戶上,楚凊把窗戶關(guān)緊了回到桌前,陸如琢今天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他打算去浴室洗個澡就睡。聽到樓下有人按門鈴,應(yīng)該是管家開了門,楚凊聽見管家叫少爺?shù)臅r候什么也沒想,噔噔噔地直接跑下樓去,看見顧嵐庭扶著陸如琢往里走,楚凊跑過去想要幫忙搭把手。 “怎么醉成這樣……”楚凊有些擔心。 “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只是喝多了,你扶著他去睡一覺就好了?!鳖檷雇グ参砍?,這小朋友是真的關(guān)心陸如琢,眼里都只有他。 “悅悅?!标懭缱镣蝗惶ь^沖著楚凊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顧嵐庭一頓,看見陸如琢那小朋友動作突然僵了一瞬,繼而扯著笑扶著陸如琢往里走。顧嵐庭知道陸如琢對程家那Omega一直有想法,上次帶楚凊出來的時候見了還有些驚訝,那張臉確實和程悅有幾分相似,性格溫順得很,怪不得陸如琢愿意寵著。不過這小朋友知道程悅嗎,他好像是叫楚凊,反正名字里沒有悅。 “那就麻煩你照顧了。”顧嵐庭看著楚凊跑來跑去拿毯子和倒熱水泡茶,“不用泡茶了,你好好照顧他就行,我先走了?!?/br> “好的,謝謝顧先生?!背醵Y貌地送顧嵐庭到門口,然后跑回沙發(fā),看見陸如琢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哄著陸如琢去樓上睡覺,秋天夜里涼意重,楚凊怕陸如琢受寒。 “陸先生,回床上去睡好不好?”剛才陸如琢叫的是誰,他其實隱隱約約知道,心里有些亂,卻還是擔心著陸如琢,楚凊讓管家?guī)兔σ黄鸱鲋懭缱寥巧系姆块g,管家走之后楚凊想給陸如琢解領(lǐng)帶,被陸如琢一把抓住手,拖到床上按著后頸接吻,楚凊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使勁掙開了陸如琢,陸如琢好像沒想到自己會反抗似的,就讓楚凊跳下了床。 楚凊往門口的方向跑,沒想到管家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手指剛剛碰到門把,就被一股力給拖了回來,又被摜到了門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悅悅是誰?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他二哥的名字里就帶了悅字,再加上自己這張臉,雖然不能說百分百相似,卻還是有些神似,他從別人那里知道,自己長得有些像程悅,可惜是個Beta,這種話也聽的不少。其實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他覺得有些悲哀,他還天真地以為陸如琢稍微有些喜歡自己呢,當年陸如琢把流著血的自己從玫瑰花叢里抱出來的時候,就像個救世主一樣,那樣好,那樣溫柔,不像現(xiàn)在。 “悅悅,你不乖?!币浑p眼沉沉望著楚凊。 “不要……陸先生,我不是……不要?!背跸胍凭埽鯓佣己?,他不想這個時候被當成是別人??墒撬趺纯赡芫芙^得了呢,又熱又粗的陽具直直頂進來,連哭聲都卡在嗓子眼,楚凊哭得哽住,他太難過了,也不知道在難過什么,自己就像個制作粗糙的偽劣產(chǎn)品一樣。他都不想去思考,陸如琢這些天透過這具身體都在看誰。 又被翻過去從后面頂進去,進得太深了,頂?shù)搅酥赡蹖m口,楚凊縮著屁股想躲,被掐著腰拖回來往死里頂弄,他一直在哭,身上的Alpha咬著后頸那塊皮rou,下了狠勁咬,楚凊只感覺流失。身下也痛,脖子也痛,頭也好痛,就連心臟跳動的時候仿佛都在牽扯著血管一起感受在身體里暴虐的疼痛。 暴雨敲打窗戶,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秋夜里涼意沁人,冷調(diào)的香水,冰冷的體溫,永遠捂不熱的手,永遠捂不熱的心。 一場奢望,一場夢魘。 陸如琢在他身體里成結(jié),射精時候他被性器固定住不許逃脫,高潮中的身體痙攣著,jingye一股一股灌進肚子里,平坦柔軟的小腹甚至有些鼓起,像是懷孕時候的肚子,微微凸起來,又酸又漲。 等到兩個xue洞都被灌滿,后頸被咬得一片凄慘,Alpha好像才滿意一點,放過了自己,楚凊看他睡著了,給陸如琢蓋好被子,自己拖著酸痛的身體往浴室走,兩腿戰(zhàn)戰(zhàn),眼前發(fā)黑,不曉得絆在哪里,摔倒在了地上,身體沒有剩余的力氣讓他快速反應(yīng),疼痛又一次襲來,將他擊倒。楚凊趴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全身都痛,剛才陸如琢射在自己身體里的jingye混著自己流出來的水液,一起淌下來,兩腿間一片濕濘。 好像一條狗。 他趴在那里,想到這突然笑了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爬起來,去浴室里把陸如琢留在自己身體里東西弄出來,手指進到身體里時候明顯感到刺痛,楚凊困得不行,裹著浴巾又躺回了陸如琢身邊,他卻還記得自己職責所在,其實楚凊一直知道的,就算陸如琢再怎樣寵著自己,自己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陪床罷了,不管陸如琢把自己當什么,陪床就是要陪睡的,其他的,等陸如琢開口說了再算吧。 · 陸如琢一覺醒來看見楚凊還躺在床上,把頭蒙在被子里,陸如琢想把小孩從被子里挖出來,手一碰著身體,就發(fā)現(xiàn)楚凊體溫熱得不正常,再看那張小臉紅著眉毛緊皺,怕是自己昨天又干了什么好事,其實陸如琢倒不太記得細節(jié)了,只記得小孩昨天在自己身下哭得凄慘,翻過去看后頸那塊皮膚,被自己咬得慘不忍睹,連枕頭上都有血,再看看身上其他地方,基本上沒一塊好rou。 確實做過頭了,等楚凊醒了得好好哄一下才行。陸如琢這么想著,打電話叫了醫(yī)生來,又打電話給楚凊學(xué)校給他請了病假。坐在床邊看著楚凊可憐兮兮地縮在被子里,著實有些歉意。他在一般對床伴不能算溫柔,但是也很少把人弄成這樣,和楚凊第一次就把人弄得很是凄慘,這次更甚。 昨天陸如磋生日,還見到了程悅,他還是原來的樣子,卻好像變得柔和了一些。昨天自己確實喝得有點多,夜里回來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像霧里探花。 等醫(yī)生過來了,給楚凊打了針上了藥,并告訴陸如琢,病人身體特殊,雖然是Beta,懷孕幾率還是有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要做好避孕措施,因為身體還沒有發(fā)育完全,現(xiàn)在生育還是太小了。陸如琢點點頭讓醫(yī)生順便開了些避孕藥,思考怎樣騙著楚凊吃下去,不過小孩那么乖,應(yīng)該會自己吃的。 楚凊是晚上醒的,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又夢到那年,剛到程家不久的自己站在程家的花園,自己躲在花后面偷偷地看陸如琢,他早就聽說過陸如琢很多次,很好奇,可那么耀眼的人,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楚凊目送著陸如琢離開花園,他也打算離開,突然一股力把自己推進了玫瑰花叢,花莖上生長的尖刺劃破皮膚刺進身體,腿上手上臉上都被刺破,鮮血汨汨流出,像玫瑰花一般的顏色。 楚凊想要站起來,就看到程梓瀾拉著程梓潼站在旁邊,舉著手將石子往自己身上砸,程梓潼好像還在旁邊勸,大概是害怕程靖行責怪他們。程梓瀾擰著眉毛,對著程梓潼說他是膽小鬼,繼續(xù)扔著棱角鋒利的石子,重重落在楚凊身上,有幾塊還從眼角險險擦過去,楚凊慌亂地躲,卻被玫瑰花的刺扎得鮮血淋漓。一直到程梓潼說有人來了,程梓瀾才停下丟石子的手,拉著程梓潼一起跑掉了,留著楚凊一個人倒在玫瑰花叢中,他狼狽地想要爬起來,密集的尖刺刺進了楚凊的手心,他以為程靖行來了,卻沒想到是陸如琢,可這次,陸如琢沒有像記憶里那樣,把自己從花叢中抱出來。沒有溫暖的懷抱,只有冷冷的眼神,楚凊被那個眼神嚇到了,仿佛已經(jīng)穿透他的身體看到他殘破的靈魂,他著急地站起來,還沒有站穩(wěn)卻又被推了下去,夢的最后是自己跪在玫瑰尖刺中怔住的樣子,還有陸如琢冰冷的眼神。 疼痛一直纏繞著楚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很想問陸如琢,就因為這具古怪的身體,就因為這張和程悅八分相似的臉,還是因為這個不能被提起的身份? 他真的好羨慕程悅,羨慕大家都喜歡的程悅,羨慕擁有健康完整身心的程悅,羨慕擁有正常人生的程悅,羨慕住在陸如琢心里的程悅。